清田在牧的门口拼命拍打,扰乱了房间里面的迷惑的空气,牧没有动,不想弄醒疲倦的藤真,冷静的声音里面有一丝对属下的莽撞不满。
“什么事?”
“货被发现了。”
“我知道了,你先去查查是什么人干的。”
牧轻柔的从藤真身边起来,在藤真的脸上印下一吻,才离开房间,牧的表情不再温柔,气息不再温暖。这时候,树上的栖息的大鹰,张开双翼,飞至牧的肩上,牧抚摸着大鹰,注视着远处的大厦,那里面有这件事主谋——仙道彰!
等仙道洗完早后,流川已经横躺在沙发上睡着了,看他多舒服,一只脚弯曲的靠着靠背,另一只脚伸直,一双手交错在脑后,眼睛埋在手臂中,可能是阳光太耀眼了,仙道调了调窗帘,无意看见对面的大厦的顶楼,有一个男人趴在边缘,一身黑色打扮,戴者鸭嘴帽,举着远射程的机枪,仙道从容的低头,看见红外线瞄准的红点,不偏不正,正指着自己的心脏。然而,对面的男人,抬头,仙道看不见他的样子,却知道他在笑,于是仙道回以个灿烂的笑容,面对死亡,仙道总会用无惧的笑容迎接,男人受惊,停滞一下,然后……
(4)
“啊——!”
一声男子凄惨的尖叫在东京的天空响起,听起来就让人毛骨悚然,那是因为无法忍受的痛楚而发出的声音。
本来一脸写意非凡的仙道,突然受惊,眼睛紧张的瞪大,手掌紧贴着玻璃,瞪大眼睛看着一件不可能发生的事情正在发生,仙道以为是幻觉,心中急切的念着:“枫……怎么会……!?”他不敢置信的回头,看向沙发,那熟睡的身影真的不见了,心开始祈祷,再回过头时,他看见的是令他毕生难忘的一幕,从来没有过的无助,脆弱,席卷而来。
仙道不是神仙,也没有不死之身,他之所以可以这样的从容不是没有道理,拥有他今天的地位,所必须承担的代价是每天面对死亡的危险。每年想杀仙道的人不计其数,光是阻击这种老套的方法少说一年就有十来回,然而仙道还活着就说明了,以前所有的尝试都是失败的,所谓经一事长一智,仙道早就学聪明了,在自己最有可能被杀的地方,也就是这个全身放松的顶层的四周,装上特别制造的超强防弹玻璃,即使是威力强大的炮弹也无法击碎,更不会伤害到仙道半根毫毛。
可是,流川并不知道玻璃的事情,当感觉到杀机的瞬间,出于职责和一种他也不懂得紧张情绪,流川不加思索的就利用异空间转移的力量,瞬间转移位置,出现在对面的大厦的时候,表情的冷酷就像黑暗中突然出现的恶魔,六冥星以化作长剑,握在手中,流川不留情的朝背对着他的阻击手劈过去,聆听骨头的凄号,接受血的谴责,然而从阻击手的身体被撕裂,到完全分离的整个过程,流川没有任何感触,眼睛没有任何波动,全身只是透露遮一个信息,就是对血溅满身的渴求。
想那六冥星剑锋利无比,区区一个人类的躯体又怎么能够低档,剑刃一划,在男人还没有感觉到痛的时候,男人的身体已经分家,甚至男人可以看见自己跳动的心脏喷出血的气势,男人惊恐的眼睛无助的回头,祈求看到的是天使的眼泪,但他能看到的只有流川兴奋的微笑,沾血的衣衫,脸上还有一道用自己的血画出来的痕迹,把一双漆黑骇人的眼睛点缀的更加明亮,就像令人惊叹的黑宝石一般绚丽,随之而来骨头断裂的痛楚,以及令所有神经震撼的恐惧,令男人放声尖叫,就在那一霎那,男人畏惧的不是死亡,而是流川的微笑,他希望神来打救他,他希望撒旦把他带走,总之他不要看着这个美丽而可怕的恶魔,因为就在他爱上这个魔鬼的微笑的时候,他必须面对死去,天知道,他多么想再看一眼,这恶魔的微笑,不敢相信最后意识,居然清楚的告诉自己——我爱上了这个恶魔!作为一个阻击手,谋杀是生活的必需品,爱情已经变得模糊不清,可内心深处依然存在上天给于的感情,就在绝望之后,那份对爱的渴求居然献给了这样一个嗜血少年,阻击手死不瞑目,却留下自嘲的笑容。
流川收起长剑,用舌头舔了舔嘴边的热血,拉起背心擦掉脸上的血,看向仙道。
第一次,流川第一次怔住了,顾不得从脸上残留的肮脏,因为他看见了贴在玻璃上的仙道,脸颊上默默滑落的眼泪,在阳光下眼泪有无限的光辉,在狠狠的燃烧自己的心,心就像在炼狱煎熬般痛苦,不懂描述此刻的心情,所有的戾气都被这眼泪消化,流川用力飞跃楼层之间的间隙,念着咒语,玻璃马上变成水,流川自玻璃水中进入室内,玻璃恢复原样,流川还在空中飘浮,脚尖还没有触地就被仙道腾空一把抱住。
仙道把头藏在流川的胸膛,眼泪没有停下来,在流川的怀中抽泣。这两天,流川见惯仙道的笑容,以为这个人只会笑,哪知道这个人哭起来就没完没了,更不明白,自己的为什么这样束手无策,慌张,他大可以推开仙道,站远处冷眼相看,但他不能这样做,无缘无故的策动力,拼命推动流川,流川不愿意看到这个人眼泪,他希望看到的是这个人的微笑。该怎么做呢?流川心中无助的呐喊。因为他从来没有哭过,所以他不知道别人哭的时候,需要什么,要怎么做,偏偏他又想在这个时候做点什么。
慌乱间,流川推开一点距离,抬起仙道的头,这时候,流川慌忙的心,安静下来。仙道闭着眼睛,眼泪顺着长长的眼睫毛滚到眼角,从眼角向下滑,在脸颊画出一道水痕,小小的水珠来到仙道仙道下巴,正准备回归大地的时候,流川的唇接住了它,不忍这晶莹的眼泪落到地上,大概是男人的傲骨做怂,仙道下意识的别开脸,躲开流川关切的目光,惹得流川不耐烦,索性抬手捧着仙道的脸,低下头,轻柔的细心的用自己冰冷的唇舔拭着仙道的泪,饮下那苦涩的水珠,从下巴到脸颊到眼角到眼睫毛,不断印下慢慢的轻轻的细细的吻,流川还没有意识到自己此刻的眼睛流露出来的不舍是那样温柔,恐怕连流川自己也没有见过,更没有察觉自己口中的不断的呢喃。
“不哭,不哭,不哭……”
或许流川的话奏效了,或许仙道哭累了,终于仙道止住了泪水,缓缓睁开眼睛,就看见流川凑近的脸,没有想什么,就迎上的是自己的唇,随后加重了手上的力道,让流川更加贴近,甜蜜的吻在一步一步加深,这时候,流川的感觉很奇怪,触电的感觉是那样的陌生,一阵阵暖风在心中吹拂,说不出的安稳令流川疑惑的推开仙道,力度不大,却把仙道给推醒了。
流川满脸疑问的看着仙道,18年来,没有告诉他接吻是什么,更没有人告诉他初恋是怎样一回事,懵懂的孩子不知道刚刚的感动,恰好代表了初恋的到来。
看到流川一脸的问号,仙道才恍然大悟,自己刚刚哭了,脸上残留着流川的味道,还有淡淡的血的味道,他已经忘记为什么哭了,可是他清楚的记得流川是怎样安慰暂时的脆弱的自己,他记得那琐碎的细吻,和笨拙的呢喃,一切都是那样简单而美好。
就在他看见流川被血洗礼的时候露出的神情,心就被狠狠的打了一下,不知道那是不舍,还是害怕。在那时候,他看到了流川僵硬的心,里面只有对血的渴求,对力量的渴求,利落的剑没有爱没有恨没有怨,什么也没有,只是无情的摧毁眼前的危险,然后接受血的祭拜。阳光下的可人儿,一身英气的站着,风呼啸的卷起他的乌黑的尾巴,没有丝毫情感的微笑,迷人又骇人,诱惑着所有的一切,却对一切不屑一顾,依旧我行我素。这就是影子的心。一个没有七情六欲的人,生存在世界上唯一的目的就是为了杀戮,这样的一生有什么意义?而流川这样一个简单的人却无法挑选的承担这样的命运,就像被上帝遗弃的天使,带着黑色的翅膀来到人间,苦苦的等待光明拯救他的灵魂,把他带出混沌的世界。仙道这种感受,令仙道干涸的眼泪,重新出现,令仙道刎灭的怜悯之心,重新燃烧。流川不知道,仙道也不知道,他们早已经打开彼此的心门,担当起彼此救世主的角色。
仙道一眨眼,剩下的眼泪继续落下,流川伸手试去,不解的问道:“为什么哭?”
仙道没有回答流川,摇摇头,又点点头,然后对流川露出他仙道最真心的笑容,用哭的沙哑的声音说:“以后不要这么冲动了,他杀不死我的,玻璃是特别制造的。枫,答应我,以后不要这么冲动了,好吗?人生活在这个世界,还有其它更重要的事情,不只是保护我的安全,还许多事情你应该去体验,你应该为自己而活着,你不是流川家的傀儡,也不是我的木偶,你是你,知道吗?”
流川不懂,真的不懂仙道的意思,因为从来没有人告诉他这些,因为他被关闭了很久,可是,流川感受仙道的心痛,不舍的懵懂的点头,仙道的心也开朗了许多,回以一个安心的笑容,放开流川,推他进入浴室,哄小孩的语气,说:“去洗洗,换套新衣服,今天我带你去看看大海。”
等到流川的身影消失,仙道的失控的大脑已经完全恢复控制,盔甲重新穿上的仙道,收起的刚刚的脆弱。可他没有发觉,自己那颗被流川揭开的心却在也收不住了。
“鱼住,对面楼有一对垃圾,派人去清理了,不过,小心点,垃圾挺难入目的。还有,把他送回去,顺便带上我的问候。”
藤真醒来后就回家了,牧没有送他,藤真就知道发生了大事了,但他没有去问,他知道牧现在会很忙,他不会打搅他的。不过,藤真的心思是很清晰,所以他也知道今天发生的事情和仙道是脱不了干系,想着想着,藤真闪过一个念头,斟酌了一下,衡量了成功的比率,藤真做出一个决定。
藤真走没多久,牧已经把事情安排妥当了,虽然事情来的突然,但也是牧预料之中的事情,走私毒品是风险很大的事业,必须实现做好迎接一切意外的准备,只不过这些年意外都没有发生而已,因而今天发生了,也不会慌乱的无从下手。正准备喝一口茶,放松放松,属下又报告说是仙道的手下大将鱼柱纯送来一具死的很难看的尸体来。牧不明白这是为什么,但他看到清田闪避的眼神后就明白了。
清田信长,牧的忠实崇拜者,从小混混开始就认识了牧,跟着牧打天下,建地盘,是个聪明的孩子,但自大的个性和冲动的性格,也严重的阻碍清田的成长,也给牧带来了许多麻烦。可是,有时候,人是奇怪的,尽管清田带来了许许多多的麻烦,但牧依然疼爱有加。
牧镇定的来到客厅,先打开黑袋子看尸体,尸体的确令人反胃,从左肩斜向腰部断开两截,心脏也被一分为二,内脏也是清楚可见,脸保存的很好,清清楚楚的辨认出是清田手下的阻击手,还是枪法最准的一个。眼睛没有闭上,是惊恐的睁开,而且还有一丝怨气,遗憾的情绪在里面。面对这样的尸体,没有吐满地已经很不错的了,然而牧却轻蔑一笑,面不改色,拉上拉链,让手下搬出去,就坐到鱼柱对面的椅子上,很客气的和鱼柱握手。
“这样的小事,让鱼柱兄亲自送来,仙道先生真是太客气了。”
“牧先生也太客气了,时间不早了,我先告辞了,不必送了。”鱼柱走了几步,回头看着牧,说:“哦,我忘了,仙道拖我捎一句话给您。”
“请讲!”
“他生气了。”
牧心不由得一慌,可脸上没有任何改变,沉稳的说:“那么鱼柱兄,也请帮我捎个信给仙道,告诉他,我随时恭候。”
送走了鱼柱,牧命令把尸体葬在庄园的魂去,回头就把清田骂了一吨,正骂的火辣辣的时候,大门进来一个清净男子,步履轻盈,如微风吹过。
“师兄,怎么这么大火气?”
牧和清田同时望向男子。男子穿着一身米白色系列的休闲服,天使一般清丽脱俗的容颜,文质彬彬的,气质文雅,看起来就才学出众的斯文帅哥,虽然体格瘦削,但给人的感觉并不软弱,有一种诡异的感觉,使人不敢戏弄他。凑近他,再仔细闻闻,鼻子灵的不难嗅出他身上残留的尸体的味道,所以狗都会很害怕这个人。他就是牧的师弟,神宗一郎,但他没有成为一个黑暗杀手,他只是一个售卖幽灵的人商人。有的人死的时候,受到某种关系的限制,灵魂得不到自然超度,成为漂泊人间的幽灵,大都是具有怨恨力量的。而神就专门捕捉他们,并且把征服他们,使他们成为听话的武器,为有需要的有钱的人解决任何问题。神的力量和牧不同,他是东京唯一的梦战士。所谓梦战士,就是在别人的梦中作战的人,在虚幻的梦世界,他拥有的力量和现实中牧拥有的力量一样,所以在虚幻世界他是所向无敌的。
“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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