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愿吗?他宿舍在三区502。”
“哦,去酒吧上班了吧。”
她不停地走,步履优雅,在每条干燥的水泥路上出现过,又消失在校门口。
BFF出现女人的次数屈指可数,大家最熟悉的当然是玲玲,只要贝斯男孩的演出,她准会在台下摇着小方杯打节拍。
隋愿在吧台对着一排空荡的椅子发呆,直到有个身影出现,他习惯性的问对方要点什么,抬头才发现对方是个陌生女子。
“你好,”樱子仪态婀娜,笑容更加得体,“隋愿先生。”
从一连串的照片中,很容易看出谁是那些交卷的模型。她友善的向隋愿伸出自己的手,亦如白莲花倾斜在吧台上。
隋愿差异这人居然认识自己,樱子却笑着说:“你有看到我的未婚夫吗?”
失恋女孩寻找未婚夫的把戏他见得多,跑gay吧里找的就略显可怜。
隋愿无法用言语表示安慰,不自然的扯动嘴角,“没。”
女孩低头,把玩自己手上的戒指,钻石在聚光灯下透出五彩斑斓的光。她自顾自的说:“我未婚夫是个很单纯的人,待人平和,而且很有同情心。”
隋愿当即蹙眉,跟我说这些做什么,何不去找个垃圾桶倾诉来的痛快。
女孩不间断的说:“他很爱玩,和小孩子的脾气如此相像,愿意尝试新东西,对世界的每个角落都很好奇。”
“小姐,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他立刻打断她。
樱子的目光从戒指上移开,缓缓落在他脸上,逐渐放开的眼角如含苞待放的花朵,娇艳欲滴。
“他最近交了新朋友,是的,他交每个朋友都没有任何必要的理由,也从不跟我提起。直到上个月末,我去参加晚宴时,他的父亲对我说,他周末不回来。我打过电话给他,他没有接。我从其他人口中听说,他去一个朋友家游玩,那个人似乎住在偏远的村庄里。”而后,她似无意的开始描述这个村庄,“村庄很好,在日本有很多农场和小村庄,人们穿着便衣躺在多间通房里,彼此并不相识,却一见如故。”
“我想你找错人了。”隋愿第二次打断她,这时,他已经得到自己的第一个疑问的答案。
而他第二个疑问的谜底,也即将破土而出。
“我应该没有找错,我的未婚夫叫蔡仲,他爷爷是退伍军人,他父亲是银行职员,他妈妈是知名记者兼撰稿人。”
“你跟我说这些没有用,我不知道他在哪。”
“不,我跟你说的话总有用处,若不嫌弃,你可以在发呆时多想想,你究竟何德何能,配得上他。”
“你放心。我从来只喜欢女人。”
“我并未怀疑你的取向,只怕他太难缠,给你惹麻烦。”
“既然你都明白,不如去买条链子拴紧他,而不是在我这说些不瘟不火的话。”
樱子嗤笑着摇摇头,“不,爱不是锁链,我没权利管他和谁交友。亦如你没权利介入他的世界,也没无法挽留一定会离开的那个人。”
Maybe. That“s what □□art girls do.
面临一个有可能被男人抢走未婚夫的困境,聪明的女人总是出其不意。
隋愿不再回话,目光呆滞的看向别处,对宗圆樱子视而不见。
没人怀疑过他的性取向,包括他自己。他是个尝过□□的男人,他为自己贫瘠的成人礼准备过女人。那感觉非常美妙,和抽烟一样,既费钱又上瘾。
从这个角度再来审视他和蔡仲的关系,他们只是朋友,不属于心理上的,更不能归类于生理。
就好比,你跟你爸妈介绍某个班里没甚交往的同学时都会说,我们是朋友。
蔡仲的魅力在于他的视觉下观察,会显得很奇怪,比方说:一个人弯腰捡起自己掉落的铅笔,而令一个人则弯腰捡起武装队扔去敌方的□□。
蔡仲的奇怪之处,就是他脑袋里有坑,认识他以后隋愿都不知道什么样的人才算神经病。
蔡仲对他好,没有任何理由就各种照顾和关怀,他盗用论文让蔡仲很生气,可他短暂的怒火就像吃了过期面包然后被拉出去。
隋愿知道,没人能彻底忘记背叛,可蔡仲选择的不是原谅也不是遗忘,而是透过现象看本质,认为更应该多帮帮眼前这个即将走投无路的人。
从前,隋愿再苦再痛再委屈,都没体会到无路可走的焦虑,直到蔡仲出现了,挡住他所有的路,只剩下一条踩在蔡仲脚底下的路。
他们不是仇人,蔡仲的目的并不是让他无路可走,正相反,他想让隋愿走最好的路;即便荆棘丛生,仍有人陪你颠沛流离。
一旦接受此番认知,隋愿便觉得后怕不已。就好比一个家徒四壁的人,被歹徒逼着进赌坊,硬要你拿自己的脑袋赌一局。
交朋友?这对有钱人而言就是活着的玩具,认真你就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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