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问他为何出手本就是个多余的问题。
沈夜知道,初七并没做错,那一瞬如果不是他立刻作出反应挡住了砺罂的攻击,后果不知会怎样。
然而他竟不知道他会做这样的事。
那条路他年年月月都在走,沧溟身边的花日复一日地更换,砺罂也三五不时就会冒出来跟他玩一把“切磋”的游戏。那些时候初七都只隐在暗中看着,一来没有命令,二来的确也轮不到他现身。
自己什么也没告诉过他。
神血效力衰退和病症复发,这件事整个烈山部只有他一人知晓。而初七是怎样察觉到,并且在千钧一发的时刻迅速作了判断,不等下令就自己动手……他不知道。
问也是白问。沈夜自嘲地想。
“职责所在”——还真是听话,将他当作一个影子来培养,要他严守身份界限不可逾越,他就真的泾渭分明不掺杂一点别的感情进去。
但那不是自己所要的么。
距离这样近,近到寸步不离,近到日夜相对,近到吻过他抱过他解过他的衣衫同他整夜相拥而眠……却始终不曾说过什么。
沈夜收起手中的书简,走进典籍室,将之放到堆叠卷轴的石架上。
初七不在殿中——退下去时他的神情分明不愿,却还是遵从了命令。
殿外并无风声。壁上铜灯燃着,照着他眉间浅浅的褶皱,又在眼瞳之中闪烁不定。
[愿]
穿过甬道走到大殿后门,中庭里立着那个人的身影,皑皑白雪将一身杀手装束衬得十分醒目。
沈夜曾经准许他在从他所居的暗室到自己寝殿之间的地方,无人能见的这片范围里摘掉面具。但也不过是这一小段罢了。
他低低的唤了一声,初七。
语声很轻,非常轻,不过是双唇一碰的重量,短促气流从齿间涌出,刹那就没了踪影。
而远处的人已在眼前三尺之地重新现身,姿势恭谨,触手可及。
沈夜说,去把近日修习的招式练来看看。
初七便右手抚胸行礼:是,主人。
从来如此,不需任何理由。无论这命令是大是小,是难是易,是温和是残酷,是莫名其妙还是合情合理……他都会奉行无误。
他在庭院中央召出长刀,摆开起手式,灵力骤开将腰间的束带也扬起来,衣襟飘飞像鸟的羽翼。
腾挪辗转,劈削斩刺。即便是在雪地里也没受多少影响。
他跃向空中,回旋,身后发辫飞扬,从眼前横掠过去。
灵力幻化出的残影层层叠叠,这一脉术法整座城里只有一人使用。
沈夜伫立在庭前看着,病症发作后残留的痛感已经消退下去。回想此前在殿中的情形,初七少有对自己的命令不肯接受的时候,这一次几乎算得特例,然而再多问一句他却又不说。
倘若放在几十年前,谁能想到他也有这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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