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三师弟秦砚之的故事,这几章的发展才是原定的情节,已经发表的那篇《藏心剑》(原名《君不见——之柔篇》)是在下私心之下的小黄文版,里面有些圆不了的逻辑问题,都是因为我擅自改动的原因。因此连人物性格也有了很大的变化,比如秦砚之原本是个渣攻……但是三长老那一对的设定没有变过,结局也是早就定好的,我最喜欢写结局了,我写小说就是为了写结局。→_→
这个故事原本设定的是正剧,剧情走向也有点虐,和现在的版本大相径庭,所以为了完成整个江湖系列,这篇文将来一定会重发,到时会和《无忧掌》所有的情节都对上,算是几个故事交叉说,请大家不要介意。
☆、第三十一章 旧友
待进得苏州主城,他才终于缓下脚步歇上一歇,连日奔波难免疲惫,他牵着那匹累得像死狗一样的懒马,慢悠悠的走在街上,准备寻间客栈先住下。
先前说过,江州位处整个大平朝疆土的正中间,故此江州以南称江南,以北称江北,东西亦然。苏州便是江南一隅,可因为沈国公府在此,带的此地格外繁华,算得上是整个江南最为富庶的地方。
这种富庶肉眼可视,且看这道路两旁的无数商家,门庭华丽,色彩有致,鲜见路边摊贩。最能体现一个地方是否繁盛的青楼妓馆,在此地数量不多,规模却不小,不见一人出来招客,但是门庭若市,热闹非常。
人只有衣食无忧,才有精力寻欢作乐。
对面有马车驶来,盛朝歌便往路的另一边让了让,正好走过一家招牌明亮的妓馆,正好遇着里面的客人出来,正好听见有人温声说道,“方公子,慢些走,当心门槛~”
这声音清亮,却透着股说不出来的娇媚,听得大师兄鸡皮疙瘩掉了一地,他抬头去看,和一位正走出来的俊秀青年打了个照面。
面如冠玉翩翩公子,正是大师兄那位碎剑的挚友,方宴溪。
这方宴溪自从碎了赤心剑后便恍若变了个人,盛朝歌回云宫山后从段仗义那处打听他的近况,才知他回去以后便流连妓馆,同许多小倌暧昧不清,最近倒是收了心,听说要娶个小倌馆的头牌过门。
盛朝歌就奇了怪了,怎么一个两个的受了情伤就开始荤素不忌,若不是师父表现出了截然相反的状态,他都要以为男人失恋都是这般自甘堕落了。
不过他那位三师弟没受情伤也很放浪,如今同那位美人瞧着还算不错,只是不知道将来若是失了恋,会是什么反应,是变本加厉,还是一反常态?不知这辈子有没有机会看见。
老友相逢,方宴溪非常热情的邀请他去家中暂住,既是准备成亲,自然要置办房产,他便在寸土寸金的苏州买了间宅子,还准备买几个仆从。
宅子不大不小,格局讲究,内饰雅致,环境清幽,庭院里种着高耸的竹子,竹林间还藏着一只灰毛兔子,颇有几分隐居于世的感觉,不过盛朝歌看着却不由得皱紧了眉头,“你哪来这么多钱?”
方宴溪挑着眉毛笑了下,口气满是嘲讽,“万刹堂给我的赔礼。”
当时二人从万刹堂匆匆离开,方宴溪碎剑而走,盛朝歌早就料想到这事不会轻易了结,果然他们之后还有接触,但从他的神色来看,这接触却不怎么美好,说不定还让问题恶化了。
但眼下明显不是说这些的时候,须得找一个合适的时机让他自己说出来,大师兄化身知心朋友,生硬的转移了话题,“你当真要成亲了?”
方宴溪闻言神情柔和下来,垂着眼低声念道,“青璃待我很好。”
青璃便是那位头牌了。这人也是个人物,原先是个清倌,擅箫,一曲断人肠,长得清俊出尘,带点仙气,但性格高傲,棱角锋利,不是个像看上去那般好说话的人。
多少达官贵人千金求他一夜都没能成功,把他惹急便会写诗骂你,贴的满大街都是。后来不知怎么突然挂牌,惹得许多人打破了头去抢他初夜,最后被一位贵族公子以五万黄金买下。
谁曾想,这一夜却是上下颠倒,那贵公子花了五万黄金,卖了自个的第一次。他自觉丢脸,没敢闹大,只恶狠狠的放话让青璃等着。但他出来的姿势太别扭,一下就被深谙此道的诸位贵族看出端倪,流言顿时传遍苏州,最后甚至传去京中。
当时没争过他的其他人纷纷大呼好险,却意外挑起了极个别人的好胜心。青璃越是难啃,越能勾起他们的征服欲,有几个身价不凡,打小练过功夫的自认为胜算很大,摩拳擦掌的等着第二天晚上的争夺。
谁知第二天却被告知,青璃累了,暂时不接客,连曲也不吹了。这一歇就是大半个月,第二个买他一晚的人有点武功,力气也大,他昂首挺胸的进去,第二天早上扶着墙出来。
从此以后除了好这口的人以外,再也没人敢点青璃了。在方宴溪之前,青璃已经闲了许久,这么上赶着送到嘴边的,青璃估计也是第一次遇见。
“你心里有数最好。”盛朝歌微微颔首,跟着他走进庭院,忽见凉亭内的石桌上放着一筐新鲜萝卜,便取了一根出来。
那灰兔子突然从粗壮的竹笋后面窜出,一头朝他扎来,奔势猛如虎,在他跟前稳稳刹住车,让那萝卜刚刚好停在嘴边,就着他的手咯吱咯吱的啃起来。大师兄顺手揉了一把,肉乎乎,毛茸茸,手感和小少爷不相上下,于是情不自禁的又多揉了几下。
灰兔子一边吃一边被撸,舒服得叫了几声,方宴溪也凑过来从头到脚撸了一把,然后顺手拿过篮子里的小铲子,走进竹林里刨了几根新鲜竹笋,用来招待友人。
这竹子瞧着品质非凡,竹笋自然也是不俗,又是自然生长的,算得上是野山珍了。不过盛朝歌自小住在云宫山上,什么野味没吃过,段仗义为了省钱,隔三岔五的派人去山下采野味回来入菜,这种竹笋也屡见不鲜了。
离吃饭还有一阵,方宴溪也不急着做菜,引了盛朝歌进屋里坐。松鹤水墨图的屏风,后面置了一正正方方的矮塌,上面摆着几个蒲团,一方小几,还有一套煮茶的工具。
烧炭煮水,洗茶泡茶,方宴溪端坐在蒲团上,低垂着眼帘,手法纯熟,一举一动如行云流水般顺畅自然。经屏风遮挡后,熹微的日光笼在他身上,盛朝歌一霎那好似看见了那个被树枝划伤脸颊,鲜血低落满襟,仿佛立刻就要哭出来的青年。
室内静谧,只闻井水煮沸的声音,烟雾蒸腾而起,沁人心脾的茶香弥散开来,他随手递了一杯给盛朝歌,“你怎的会来苏州?”
“寻人。”盛朝歌抿了一口茶水,心生赞叹。师父宗潮音常年饮用云雾茶,大师兄自然也有口福,这茶虽比不上献给帝王的贡品,却也没差多少,可惜他品茶能力有限,喝不出这是什么茶,不过想来同这宅子的来历差不多。
说来好笑,他师父瞧着仙风道骨,对于品茶这等雅事却是一窍不通。皇宫里每年都派人送东西到云宫山,段仗义本着不拿白不拿的想法,一概全收,只是不敢让宗大师知道。故而宗大师像喝水一样喝了十几年一叶百金的云雾茶,一点都没觉出不对来。
盛朝歌与方宴溪相识数十年,这人又心无防备,大师兄自然对他了如指掌,知道他原先根本不懂煮茶这门技艺,便疑惑道,“你这煮茶功夫和谁学的,这般讲究?我看宫中的茶师也不过这般了。”
意料之外的,方宴溪动作猛地一顿,甚至将茶水都泼洒出去一些,他面上的神色又变得奇怪起来,眼神乱飘的含糊道,“胡乱模仿的,没什么大不了。”
他一向心思纯净,藏不住事,即便是碎了赤心剑,在烟花之地堕落,也是本性难移。从踏进这间宅子起,盛朝歌心中的疑虑就不曾消散过。虽然这宅子收拾的井井有条,东西也齐全,却根本不像将要成亲的新房。之前说过,这里完全就是一个大隐于市的居处,门楼朴素,内有乾坤。格局之严谨,装饰之贵重,非皇家不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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