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手。”靳怀理嫌弃似的想推开阮立冬,阮立冬也来了蛮劲儿,拉住他不放,“松开可以,先回答我几个问题,萧砚的年龄,婚史,月收入如何?”
“29,未婚,耶鲁大学临chuáng心理学硕士,收入我不关心,但肯定比你姐高,松手!”
阮立冬没想到靳怀理会这么容易就“出卖”了朋友,可这样,她就更加不能松手了。
“靳怀理,你慢点走。”
“松手!”靳怀理盯着差不多已经挂在自己身上的阮立冬,真心觉得女人是这个世界上最无聊无知也最恐怖的生物,没有之一。
阮立冬正式回台里报到是在她去过东都大厦三天后,回去前,台里一个负责访谈类节目的小领导曾经打过电话给她,询问访谈的进度问题。当时阮立冬的回答就四字:不大顺利。
然后她就听到某领导隔着电话线沉吟,阮立冬这人虽然有点小脾气,但也知道不是万不得已不能硬碰硬这个道理,她缓和了口气,补充了句:但也不是没戏。
因为她这句“不是没戏”,此时此刻阮立冬被叫到台里某频道副主任的办公室里,“谈心”。
“就是这样,我觉得靳怀理这人吧,除了物理研究方面,还有其他许多方面可以深挖。”陈述完这几天的见闻,阮立冬眨眨眼看着面前这位名叫潘美英的新任女上司。
她是位长相算不上年轻的女人,理着jīnggān的短发,表qíng严肃,脸上没有笑容,阮立冬瞧了半天,除了感觉这位女上司用的除皱霜挺好外,根本看不出她是和善还是易怒,脸上没纹嘛!
她又盯着潘美英的表看了半天,却一点头绪也没有,阮立冬想不出,靳怀理长了副怎样的眼睛,他怎么就看得出David的手表是瑞士本土产的手表,还从手表的钩针细节上看出那是他儿子送他的礼物,甚至还从David桌上少了的几件摆设物推测出他要远行的。
等阮立冬发现潘美英在看她,她已经维持一种白痴的表qíng有一会儿。清了清嗓子,她问潘美英:“主任,靳怀理这块骨头不大好啃,你看你是不是先安排我啃啃其他骨头呢?”
电视台这工作,基本工资不多,绩效什么的是和做栏目的多少和收视率相关,如果不做栏目,那点儿工资根本不够阮立冬gān啥的。
潘美英回答的也gān脆,她说:“行啊。不过你先把这块骨头啃好再说其他。”
阮立冬翻个白眼,准备出门,走到门旁,她回头,“主任,你这块手表挺特别,我看表盘旁边刻了个P字母,是你爱人买给你的吧,真jīng致。”
“我儿子如果知道你把他戳的这个窟窿眼说成jīng致,他会很开心。”
阮立冬走出广播电视中心的大楼,她抬头看着天边的红烧云,觉得推理这玩意儿有时候真和天赋这玩意儿,有点儿关系,就点儿。
沭封市的jiāo通到了下午某个时段就像是坏了的挂钟,就算司机拼命上劲儿,前后的车辆也是很少能给面子动一动的,等阮立冬下了计程车赶到中华东路77号时,时间已经是六点过五分了。初夏,天黑的没那么早,只是火烧云退了,天不再是红色,淡淡的蓝色天幕下,77号斜对面商场的宣传声显得略微聒噪,一个穿件朋克服的男歌手站在搭起的台子上大声唱着歌,他身后几个穿着超短裙的长发女伴舞拼命扭着腰。台子下面倒是聚了不少人,偶尔有人发出声叫好,却极少有人响应。
进门前,阮立冬瞟了商场方向一眼,刚好一个没啥带动作用的叫好声才过,阮立冬摇摇头,真假!
靳怀理家的门一如既往没关,阮立冬轻车熟路进了客厅,萧砚在厨房忙活,他今天没提前回家,因为约了今天一起去东都大厦的。
阮立冬脱着鞋问萧砚:“我没来晚吧?”
“没有没有。”萧砚关了火,没盛菜而是走到门口给阮立冬拿拖鞋。阮立冬不懂了,“二师兄呢?”
她叫二师兄,萧砚放下鞋子朝她摆摆手,“别叫了,老靳想给它加个加湿器的功能,不知道哪里没弄好,Pigy就坏了,还没修。”
晚上八点半,饭后一个多小时,阮立冬终于在一楼一个储物间找到了Pigy,她叫声“二师兄”,“二师兄”闪了两下灯,她说“你被靳怀理玩儿坏了啊”,“二师兄”又闪了两下灯,阮立冬说“拖鞋”,对方还是闪灯。
阮立冬心想:得,二师兄就会闪灯了。
她正想着怎么让靳怀理快点儿修好二师兄,身后就响起个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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