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枭……”
“住口。”鬼枭声音的响度没有较大的起伏,从始至终都是慢慢的,平常的音量跟他说着,如果不用眼睛看,很难想象到现在他们是这个情景。
“你不要说话。为什么我千般万般想要曲解这个事实,你偏要来告诉我真相,好好把这个罪名给孑伊不好吗。”
莫清澈依言乖乖的闭上了嘴,不敢再吭一声。
“所以你到底是抱着什么心态跟我在一起的?”这句话好像并不是在问莫清澈,而是在自言自语的自我责问。他是不是真的所托非人,他是不是把他的真心给扔到了一个不值得的地方?对啊,根本就没有什么值不值得的,只有愿不愿意。
“莫清澈,你真的好残忍。老是这样满不在乎的面对着我,我不管表现的多么热情都好像融化不了你这冻僵了的面孔。你总是轻而易举的就把握我的感情变化,甚至让我连对我父亲的感情也要剥夺。”鬼枭轻轻的转动了一下剑柄,莫清澈手心疼的不敢出声:“看着我莫清澈。”
莫清澈现在对他言听计从,重新看向鬼枭的眼睛,这幽深的黑眸让他无数次被吸引过去,现在看来,里面的温柔已经被他消耗殆尽。鬼枭嘴角还没弯下,看见莫清澈的表现握在剑柄上的手不由的紧了紧:“你是在愧疚吗?觉得对不起我?莫清澈啊,你知道吗,现在你温顺的就算我叫你在我面前自己做,你都可以立马答应一样。”
莫清澈不自在的皱了皱眉下意识想转移视线,鬼枭立马又转动了手中的剑柄,莫清澈疼的吓了一跳,连忙把视线转了回来。
“被我说中了?”鬼枭很知道适可而止,没有再说下去,他把手中的剑拔了出来,剑刃的尽头鲜血淋漓的。鬼枭没有去看,他听都可以听见鲜血顺着剑刃滴落在地的声音,每滴一下他的心就疼一下。
他的手心也好不到哪里去,刚才他握住剑柄的手太过于用力,剑柄粗糙的纹路把他手心的伤口磨的血肉模糊。他很不心疼的把剑豁然扔到一旁,伸出自己血肉模糊的手,十指相扣的抓住了莫清澈那被自己深深刺破的手。莫清澈可以很清晰的感觉到鬼枭手中传来的温度,还有他们两个人的血融合在一起的感觉。
“过来。”鬼枭拉着莫清澈出了门,连门都来不及关就扯着他去了附近的诊所。
秋季中午的阳光直射下来,照得人们都不禁都眯起了眼。
鬼枭在一旁坐着,静静的看着医生给莫清澈包扎伤口。
“你这手是怎么弄的,怎么伤的这么严重,万一发炎了可是会要命的啊。”医生给他注射了破伤风,一边包扎着一边嘱咐:“这药每天换一次,记住这段时间不要碰水,尽量不要撕裂伤口,如果时间长了还不见好要及时去大医院处理。”
莫清澈点点头,视线转到旁边坐着的鬼枭:“谢谢医生,这位的手也受伤了,麻烦也给他包扎一下。”
鬼枭下意识的把手一挥:“不用。”
医者父母心,看见了鬼枭的伤势二话不说强迫着给他上了药。
“你们这些年轻人,怎么这么不爱护自己的身体,你们到底干什么去了,不会打架吧。”
两人都默不作声,医生也不指望他们能回答,自说自话的批评了他们一顿。
“你们这些年轻人要好好的爱惜自己的身体,别认为自己的生命是自己说的算,一个人的生命可是牵扯着很多人的。”
“记住啊,如果不见好一定要去大医院处理。”
“谢谢医生。”
两个人回到他们的家,坐在椅子上相对无言,他们还有自己应该要尽的责任,已经没有什么理由再在人界待下去。他们都很好的保持着沉默,除了他们自己和对方,没有人会知道他们表面下掩藏着焦躁不安的心慌。
鬼枭现在的心情很复杂,一边又想着要给他父亲报仇,一边又舍不得放下莫清澈,这种心情折磨的他心里苦闷不堪。他知道自己不可能放下莫清澈,但自己的内心道德又在作祟,他不能够这样忘记他的父亲。或许是时间久了,他对他父亲的印象渐渐的淡了,也是,都过去两百多年了,他甚至连他父亲的样子都记不清。他父亲现在留给他的印象只有和蔼这一点,对于他的死,只有那个场面惊心动魄的清晰,并没有感受到多少生无可恋。
真的是,他又不可以完全把这件事抛于脑后。该死,为什么会有这么复杂的情感存在。鬼枭心情复杂的看着莫清澈,他的态度也非常的让他不满。为什么他就认定了他会要他的性命,为什么他就不能想一下他在他心中的地位。
“鬼枭……”莫清澈妄想打破这阵沉默,可是到头来却不知道怎么很好的组织自己的语言。
鬼枭烦躁的拉着莫清澈的手把他扯过来,吻住了他的唇。莫清澈一时被他吓到了忘了回应,这一吻就像发泄一般,杂乱无章,醉生梦死。恍惚中的莫清澈一不小心就对上鬼枭的黑眸,吓到下意识咬了他一下。
鬼枭倒吸一口冷气,把他放开,用手碰了碰被莫清澈咬破的地方,可以看出点点血迹。
“呵,”鬼枭冷笑一声:“你这是在拒绝吗?”
鬼枭站起来,带着情绪的扯着莫清澈往他的房间走。
“鬼枭,鬼枭,你想干什么。”
莫清澈显的有些慌乱,拉着他的手不愿往前。鬼枭停了脚步,转过头来扬起自己带伤的嘴角,轻轻的放开了拽着莫清澈的手。
“鬼枭?”莫清澈退后了一步,他看见鬼枭的眼睛里布上了血丝,眼神也有点迷茫,就像知道孑伊转世时那样,眼睛被蒙了一层雾。
鬼枭慢慢的向他靠近,把他扑倒在地:“你想反抗?不可以哦。如果你不想去房间,那我们也可以就地解决。”
莫清澈下意识的往后退,鬼枭一把把他拉住:“鬼枭,你冷静点。”
鬼枭的眸子冰冷的望着他:“强奸需要冷静的吗?”
☆、肆
话从口出,鬼枭看被他压在身下的莫清澈开始慌了神,自己的心情也跟着愉悦起来。他天生是一个暴-虐-狂,在家庭环境中学习到了忍耐,隐藏起真实的自己,不让人发现自己内心深处的想法。
“他可以在他父亲烧成灰烬的时候当场认别人做父亲,他也可以逼着长老们把阎王的位子让给他,并且让的心甘情愿,他可以做卑鄙小人,为什么就不可以原谅自己的杀父仇人。”鬼枭在此时此刻准备把自己的本性都暴露在这个人面前:“杀父并不是仇人,莫清澈,你为什么就不可以发挥一下你想象。我说了我父亲是我的支柱你就觉得我是爱他的吗?一个没有母亲的孩子,周围又没有什么亲人,他的父亲当然是他唯一的支柱。可是这能代表什么?这就能代表他父亲会对他好了?他父亲是尽到了他应该尽的责任,一个人艰辛的独自养大了他。可是为什么他的孩子就一定要感谢他,他父亲教了他怎么依附那些达官贵族,怎么在人们面前掩饰自己的感情,怎么把哭脸硬生生掰成一个笑脸。我父亲曾经是我唯一的支柱,是我最敬爱的人,因为他教会了我在这个世界上生存的本领,也正是因为他教我的,所以我可以随时随地的见异思迁抛弃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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