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仅仅是安吉尔,也是神罗的特种兵。
那种深深地恐惧刺进安吉尔眼里,青年僵硬着脸,收拢手指握成拳,垂下贴回裤缝线。“你需要治疗,去里面找军医吧。”
“哦……啊,好的、好的。”
看看萨菲罗斯,戏谑而冷漠的笑意没透出任何暗示;再看看安吉尔,监护人已经转身,头也不回地往回走了。什么意思?是在生他的气吗?他该说些什么来挽回?克劳德站在宽阔的雪地中央,天地间一片茫茫然然,只有空洞的风在鼓噪,一时之间他竟不知道该做什么。道歉。对了,要先道歉……可是要从哪里开始?
“安吉尔?”他迈开脚步,一跛一跛地跟上去,“请等等,安吉尔?”
离去的步伐没有任何迟滞。
“对不起!我不该和杰内西斯起冲突,你警告过我的。我……我只是想去看看扎克斯,我没想到杰内西斯也在飞艇上,如果我知道我会避开的!”他几乎感觉不到膝盖以下的部分,走没两步一下滚倒在被车辆压得坚实的雪地上。克劳德颤抖地趴着,咬紧牙关撑起身体,又重新摔了下去,毫无知觉的脚根本动弹不得。即便如此,安吉尔也没有回头看他一眼。
于是克劳德开始害怕。害怕得再也说不出一个字。
一双黑色的靴子停在他面前。克劳德欣喜地抬头,却是萨菲罗斯。
萨菲罗斯也不动,只是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会儿,又回头看看渐行渐远的同僚。然后他什么都没说,转身也走了。
萨菲罗斯推开集装箱般的小建筑的门,然后将寒风关在门外。屋里很暖和,虽然没有暖气,也至少比外面高上三十度。当他脱下从士兵那拿到的外套时,室内传来一声轻微的嘶气声。他转身,对上安吉尔震惊的视线;顺着视线低头,发觉自己里头的毛衣破破烂烂、浸透了血渍,现在已经是黑漆漆的一片。萨菲罗斯简直难以想象自己穿着这么恶心的一身过了那么久,顿时难以忍受地开口,“你这里一定有水?”
“你竟然还想着洗澡?!”安吉尔震惊了,“你现在最应该做的事是去医务室躺着!天啊,究竟什么人能把你伤到这个地步……”
不去管惯例的絮絮叨叨,萨菲罗斯抓住衣角,利落地将毛衣除下,露出底下结实精干的肌肉来。从颈部、肩部再到腰部,流畅的弧度贯穿一线,充满爆发的力量感。干燥的血块剥落了一些,却没有肉眼可见的伤口。安吉尔松了口气,但是看见萨菲罗斯盯着自己胸口猛瞧的时候,又觉得有些奇怪。
“看来不是你的血,这倒是应该的。”他思考着,依旧有些忧虑,“我无法想象有什么存在能让你受伤。如果连你也无法应付,那我和杰内西斯恐怕凶多吉少。”
“没必要妄自菲薄。”
“什么?”
萨菲罗斯扔下衣服,光着上半身往更里面的小隔间走去。驻地毕竟是临时的,并没有热水管道这么高级的设施,这让萨菲罗斯多少有点失望。不过冰水聊胜于无。他退回来,“给我套衣服。”幸好他们几人身形差距并不大,混着穿也没什么大不了。
安吉尔拆了一个新的灭菌密封包递过去,“你刚刚说的那句话……”
“没什么特别的意思。我不觉得我们之间有那么大的差距,至少那个东西,确实很难对付。”
“但你还是打败了它,一如既往。”
这个说法奇异地令萨菲罗斯沉默下来。安吉尔开始并没有太在意,但是当注意到这点时,某种猜测在他心里掀起了惊涛骇浪。“不……不会的……你该不会……?”
没有否认。
萨菲罗斯的不否认,已经足以说明什么了。
有好一会,安吉尔说不出话来。他不知道该说什么。一方面是因为太过惊骇——他无法想象,那个萨菲罗斯会战败;不,或许不是那样,也许是因为带着克劳德束手束脚?另一方面,如果这是真的——只是如果——那现在萨菲罗斯岂不是……?
“你……你感觉如何?”安吉尔小心翼翼地问。
萨菲罗斯盯着他,好似要从安吉尔老成的脸上盯出一朵花来,盯得安吉尔觉得自己犯了什么无可饶恕的大罪。但是最后,萨菲罗斯只是摇摇头,“真不愧是父子。”
“这和克劳德又有什么关系?”
“没有关系。不过,你终于肯提他了。”
“萨菲罗斯!”
“安吉尔,这件事真的那么难以理解吗?”
一个话题跳着另一个,安吉尔并没有马上明白萨菲罗斯的意思,他正试着努力跟上节奏。如果说这是逃避某些问题的伎俩,无疑非常成功。最后安吉尔放弃了,无奈地摊手,“‘这件事’指的又是哪件?”
“我失败了。”如果最初是震怒、不甘,那么三天过去后的现在,萨菲罗斯称得上非常平静。尽管这份耻辱依旧,但是既然杰内西斯能带着这种耻辱好好活着,愈战愈勇,自己为什么不呢?无论如何,这只是暂时的,很快会被另一场胜利所洗刷,没什么大不了。“值得这么惊讶?人类总是会失败的,不是吗?”
“但那个人是你……不,我不是说你不是人……”安吉尔有些语无伦次。说到底是萨菲罗斯的事,为什么尴尬的是他?“可是你现在好好的在这里,全身而退,这就已经证明了一切。除非你打算告诉我,某位敌人将你击败,又仁慈地替你治疗,最后完好无损将你放了回来——你是想这么说服我吗?”
“……”显然萨菲罗斯也觉得这么说实在有点扯,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接话。半晌,“有杰内西斯的消息吗?”
尽管对于上个话题的略过有些不满,安吉尔还是顺着他说下去。毕竟以后总是有机会的。“五个小时前发来了一封电报,雪崩的现任首领已确认击毙,他本人在附近的驻地,看情况决定要不要过来。他还问了你们的情况,我待会回复。”
“他还跟你说了别的什么?”
“一封电报能说什么。”
“那么,他说了。”萨菲罗斯笃定地说,“尼布尔海姆的事,你打算瞒到什么时候?”
“你究竟还洗不洗了!”
色内厉荏之下是敞露无疑的虚弱,甚至没等萨菲罗斯再问下去,安吉尔就已经率先败退。他松了劲,倒退两步,烦躁不安地将额发扒到脑后,在室内转了几圈,又转回萨菲罗斯面前。“连你都知道了?老天,究竟有谁是不知道的?是不是我就不能有一点隐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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