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我洗漱之后躺在上铺看消息,随手刷了一下朋友圈就发现陶淞年发了新的动态,是一张偷拍的舒榆在酒吧里面的照片。我本来都有些昏昏欲睡了,没成想刷到照片后竟在床上翻了一宿的身,死活睡不着。
陶淞年也着实有意思,那之后舒榆出现在她朋友圈里的频率突然高了不少。我原本还有些疑惑,因为我翻看了她过去发的动态,并没有多少是和舒榆有关的。但是在我们加了好友之后,就经常带上舒榆了,而且发的照片很明显都是趁舒榆不备偷拍的。次数多了之后我也渐渐咂摸出些名堂,怕不就是专门发出来的么。
我对陶淞年的心情始终都很复杂,感激有之,嫉妒亦有。但不管怎么说,借着她这个途径了解舒榆的生活,对我也算是一种慰藉。
然而时间拖得越长,我就越难鼓起勇气去正视自己,渐渐的就有了一种类似于近乡情更怯的感觉,时不时的想起,却也只是想起而已。
我没料到舒榆会来学校找我。那时候我刚参加完一个比赛拿了奖,为了准备比赛整个暑假我都没有回过家,正好赛后几天就是我爸的生日,就请了几天的假打算回家看看。
倒霉的是,我的手机不知道什么时候没了,下车之后想给家里打个电话才发现。我警惕了这么多年,没料到竟也有遭贼的时候。本来那几天就是忙里偷闲,难得有时间喘一口气,我也就没着急管这事儿,等到要回学校了才去重新买了手机和号卡。原来那个号码是多年前用我爸的身份证办的,为了方便,我就把旧号码注销了自己另开了一个。
谁知道居然就这么阴差阳错地错过了舒榆的电话。可能真的是缘分没到吧。
回去的时候我爸开车送我去机场,按说走高速是最便捷的,但我借口说周末怕高速拥堵,央着他在省城的市区转了一圈,还故意指路从舒榆他们学校大门口绕过去,自以为做得不显山不露水。
岂料深夜里匆匆赶回学校,才知道自己到底都错过了些什么。销假的时候宿管阿姨说有人来找过我,我都还没当回事。
上了楼我一边收拾行李,一边听俞风迟吐槽。
她是我同班的同学,自称是个独身主义者,最讨厌有人一天到晚把情情爱爱挂在嘴边。大一开学没多久,一次参加集体活动的时候我被人死缠烂打拦着要联系方式,她看不过去跳出来把人给奚落了一通,自此我们就算认识了。大二重新分配宿舍的时候干脆就申请了一起住,关系一直都不错。有时候我懒得处理的人情世故就丢给她,反正又不是我得罪人,她也不在意这些。
“你怎么又遇上这种不长脑子的?跟毛都没长齐的小屁孩一样,还在宿舍楼下喊名字,搞得这么热闹,又不是叫魂。”俞风迟平时看起来不怎么说话,但是一开口就会有些刻薄。
我拉开行李箱将衣服取出来,嘴上也没闲着,配合地问她:“所以呢?你干什么了?”
“直接泼了盆水下去,正中红心。”
“……谢了。”
“客气。”
这边我还正收拾着呢,扔在桌上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我抓过来一看,是陶淞年发来的消息。
“你没见到舒榆?”这是我们互加好友之后第一次有消息往来。
我有些错愕,猛地又想起宿管阿姨说的话,一时愣在那里脑子都是空的。莫非宿管阿姨说来找我的人是舒榆?
陶淞年紧接着又发了消息过来,很快地证实了我的猜想。
“怎么回事?舒榆前两天去你们学校了啊,你不知道?”
我捧着手机傻不愣登站在那里,心潮起伏得厉害,只管大口地呼气,末了站不住了,索性腿一软整个人抱着膝盖蹲了下去。
这种感觉比丢掉一张中了特等奖的彩票还要让人懊恼。可我能说什么呢?也许这就是命。
“具体情况我也不清楚,看舒榆给我回的消息,好像也才到家没多久。”
我曾经有过好几次从学校坐火车回去的经历,当然知道这趟行程有多劳累。想到舒榆白跑了这一趟,还要再挨上十几个小时的车程,我就忍不住的心酸,捂着脸趴在桌上生自己的闷气。
先前那些犹豫不安的心情现在像巴掌一样狠狠地扇在我脸上。
我一直都以为自己是不后悔的,但是那天晚上我在阳台上望着晦暗的月色,听着手机听筒里传来的嘟嘟声,真的再也找不出任何理由为自己开脱。
第二天舒榆在电话里平淡的语气让我自觉多说无益,憋了一肚子的话最后只好讪讪地闭了嘴。她似乎变得特别的懂事识大体,像我一直以来期望的那样,但是也让我觉得陌生。
我们之间的状况并没有因为那一通电话得到多少缓和,她似乎是真的不愿意再理睬我。在保研名额确定前夕我试探着给她发了消息,只要她肯说点什么,我也就能狠狠心推掉这事。然而舒榆只是回了一个“哦”字表示她知道了。
导师对于我想要回省城的念头感到非常不理解,在我还没毕业之前他就已经推荐了我去一所业内知名的机构,了解到我的想法之后劝说了我很久,直到我答应先留下来试试,实在不行了再回去也不迟。
可是我渐渐的没有了想要更进一步的愿望。学业和事业上的成就已经不能带给我任何满足感。我知道那种附骨的空虚是从何而来,它每天都在拷问着我,你到底还在等什么?
第六十八章
人真是一种奇怪的生物。
在不知道宁冉已经回省城的时候我其实并不怎么会想起她,但是自从和阿芮聊过之后这种平静的状态就起了波澜, 我想起她的频率骤然增加, 总担心什么时候走在路上不经意间就碰到了。
我还没有准备好和她见面。
其实这样讲有点自作多情, 毕竟她根本没跟我提过说要回来。我们又不是没有联系方式, 她如果真打算要找我, 发个消息有多难?能费她多大功夫?到现在了一点动静也没有,可不就是不想告诉我么。
这样一想我就期待不起来了。
下班前陶淞年说晚上想吃火锅, 问我要不要一起。自从天气冷起来之后,火锅就成了我们吃饭的首选, 每个星期起码要去三次, 店老板都快记住我们了。
我刚开始一个人住的时候还挺勤快,每天下班回去都自己动手做饭, 陶淞年偶尔还过来蹭一顿。日子长了之后就越发懒散,门一关就倒在床上挺尸,做饭的次数屈指可数。明明工作也不是特别忙, 就是觉得很累,精力不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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