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政小姑娘满脸诧异,周深倒是对于陈箐动不动人来疯一样的撒丫子狂奔表示习以为常。
由于国安对这一批即将回总部经受千锤百炼的栽培队伍放宽政策,周深在整理完办公室桌面后,出多了一下午的时光自由挥霍。
他难得清闲,却没忘记正事,趁着临走前的一个下午为白景程精挑细选了一件颇为满意的生日礼物。
摆在衣柜里,裹着暗黑色丝绸,很精致简约的一只礼品方盒。
傍晚时分,周深翻出来一只皮箱,在房间内四处乱转,无头苍蝇一样开始简单打包自己的行李。
他东西带的不多,勉勉强强装满箱子的一半,周深立在行李箱前思索两秒后,又俯下身,从柜底的抽屉里顺出来一把雨伞。
正所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周深现在算是对淋雨产生了极其严重的心理阴影。
他东一榔头,西一棒槌的将行李打包完毕,又转到书桌前,从字典里翻出来那张已经千疮百孔,不可分辨的旧相片。
由于夹在字典里受到书籍的挤压,相纸更显得有些发脆,薄薄的布满裂纹,即便拎在手里,还需得用手指擎着。
周深低下头,从书桌的几层抽屉里展开地毯式搜寻,最后翻出一个年代久远,有些蒙尘的透明磁带盒。
最后,他小心翼翼的将装有相片的磁带盒子塞进书籍间空着的一个缝隙里,这才算是勉强为这张饱受摧残的相片寻了个容身之地。
安静空旷的房间内,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
他一个人简单吃过晚饭,睡前饮过一杯感冒冲剂,在拨出的一通电话显示无人接听后,躺在床上翻出手机给白景程发短信。
十几分钟过后,手机没有丝毫回音,一条简单的问候如同石沉大海,杳无音信。
事实上,白景程埋头在工作里,就如同人间蒸发,成了失踪人口,无迹可寻。
如果不是还会有偶尔的一通电话和几条消息,周深甚至怀疑对方是被某个极端组织绑架,都能去警察局报警立案,发布悬赏通牒,抱着油漆桶满大街贴寻人启事小广告了。
伴随着一声凄凄惨惨的喷嚏,脑中诸多不切实际的想法一一被否决,周深在被窝里翻了个身,还是觉得自己太敏感了。
在感冒药的作用下,这一晚睡得异常安稳。
他睡醒后如同开机重启,整个人精神状态满分,智商重新上线,脑中条理分明。
周深目的明确,先是去看手机,点开屏幕,界面相继弹出两条关于六一假期的头条资讯,仍旧没有短信回复。
望着屏幕怔了两秒后,他一回手将手机扣在床上,支起两条胳膊从被窝爬起来,踩着拖鞋一头扎进冰箱里。
出于临行前的人身安全考虑,周深很明智的忽略掉冰箱里摆着的青菜,转而给自己煮了一碗泡面。
他简单吃过两口收拾完,又将屋内的各类物品放回原位。
一切准备就绪后,周深两只脚踩在门口的鞋垫上,旁边只立着一只孤伶伶的皮箱。
十点多的飞机,现在已经九点过五分了。
已经到了该拎行李卷铺盖走人的时候,但周深站在门口,磨磨蹭蹭的却一直没有动作。
他记得白景程几天前问过他出发的时间,也承诺过要和他作临行送别。
缺少人声,屋内一时静得出奇。
又过了几分钟,周深在打算推门而出的前一秒转变策略,采取主动的从口袋里摸出手机,很痛快的直接给白景程拨过去。
他等了太久,以至于每一秒钟似乎都特别艰难,在一阵漫长的电话提示音后,姗姗来迟的,终于等来了对方的回音。
白景程像是忙里偷闲接下这么一通电话,背景音很嘈杂:
“有事吗?”
他语气很急切,语速很快,带着隐隐的不耐烦。
“没事儿,”
或许是失落,一种酸涩的情绪在内心酝酿升腾,周深攥着手机,不自主的咬了下唇:“就是跟你说一声,我今天走了啊……”
白景程按了按一侧的太阳穴,沉着声音:“我……”
他停顿了一下:“……你几点的飞机。”
“应该是,十点半……”
周深下意识的去瞄了一眼客厅挂着的表,拽起行李箱的拉杆,耳朵贴着屏幕,语气异常善解人意:“没事你忙你的,我打车去机场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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