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招惹那个人去尝试抢劫我,马利克。我没有要他杀了那个尝试阻止他的守卫。我除了扭头逃跑什么也没有做,而他尝试跟着我。那个馆长已经放弃了他的职位了吗?要管理负责的事情少到在一个简单的早晨就可以解释清楚了吗?”阿泰尔伸长了脖子,那种装模作样的胜利让他甚至在转过来看着马利克之前就越来越难以忍受了。
“联络处脏了,”马利克说。
“联络处通常都这样。”
“打扫干净,”马利克说。而后他回到了柜台后继续完成他的任务。“不要发出声响。”
Chapter 9
Notes:
(See the end of the chapter for?notes.)
Chapter Text
在阿泰尔五岁时,阿泰尔的父亲曾对他说:‘你将一无所成。你固执得不可教导,傲慢得不懂学习,愚蠢得无法以劳动为荣。’然后他把他打发去扫地,直到阿泰尔学到了他的教训(无论如何,这是他的父亲想让他学会的东西。或许是谦卑,一个在他家中永恒不变的话题,经常被提及但是鲜少被理解。)阿泰尔一直在扫地,直到他在他们门前扫出了一个凹坑,直到他手指僵硬肩膀酸痛。他一直在那扫啊扫,直到他的手上磨出了水泡,直到他因饥饿和其它男孩们的笑声恼羞成怒。
当他(徒劳地、毫无意义地)擦洗着联络处肮脏的地板时,他想到,马利克会非常赞成他父亲的方法。他会同意从那个男人嘴里吐出的每一个挖苦的字眼。他们会坐在一起,看着他,臭味相投地讨论着阿泰尔能获得幸福的唯一希望就是一场快速的死亡。是的,他们两人将会十分合拍。
除了马利克不会脸上带着渐长的暴怒神情看着他,而是似乎看向整个世界上除了他的任何地方。顺从会激怒马利克(他如此频繁而持续地需求着它),而这与取悦阿泰尔父亲的方式截然不同。
——
“我一直以为你会将你的生命浪费在追寻不可能的事上,”海达尔站在门口处说。他弯着腰摇了摇头,在他身后的某处马利克正四处走动着。“我并不指望这就真的这样结束了。你想擦多久就擦多久吧,反正这些石头是永远都擦不干净的。”
阿泰尔跪着坐下来(被浑浊的水弄得湿漉漉的)然后用手腕擦了擦他的前额。他越过肩膀看着他擦过的石头、洗去污泥后它们发出的亮光、还有它们之间的泥线。海达尔跟着他的目光望去,然后发出了一声小小的叹息。“这并不是我的疯狂,而是属于那个继承了你的衣钵的男人。”
海达尔嘲笑起这个念头:“这种疯狂完全是你自己的,阿泰尔。你是坚不可摧的,正如马利克是坚定不移的。如果这就是代价的话,你的罪孽一定比想象中的还要深重。不要开口否认这一点。我对年轻人没有耐心。”
所以他转身回到他的工作之中,而海达尔则一瘸一拐地走回里面再次和马利克谈了起来。他们在黄昏时离开了,刚好在夜晚来临之前,去城市里转一转,拜访一下兄弟会在城市里留下的一些同盟。马利克停留了足够长的时间来提醒他继续他的任务。
——
夜晚(最终)降临了,马利克不情愿地(在海达尔骑回马斯亚夫的最后一晚)接受了那些他们将会用来做一张床的地毯和软垫,然后不得不将它们搬到内室。外室的石头依旧是湿漉漉的,不消一刻钟石头间的泥土就会被浸得湿透了。
阿泰尔打算睡在他们头顶上嘎吱作响的木头板上,安全地远离马利克暗中摸索的手臂和抽泣呜咽着的噩梦,这在过去两天里一直困扰着他。他已经拿走了一块小毯子保护他不被木碎扎到,并且将他所有的东西都摆到了一边。他的身体因擦洗而酸痛着,手散发着肥皂的味道,而胃部因海达尔执意要招待的难吃晚餐而充满了空气。马利克皱着眉有礼貌地接受了。他困得想睡觉,但是他的丈夫对着枕头和软垫和房间里灰尘仆仆的味道皱起眉来。
“怎么了?”当阿泰尔站在他的床边等待着任何最后的指令时,马利克问。
“一旦我回到自己的床上睡觉,我想在那一直待到早上,”阿泰尔说。
“那就去吧,”马利克生气地说。
阿泰尔没有和他争论。他爬上书柜,将他自己拉上木质的平台,然后蹑手蹑脚地爬上他的床。马利克在地板上嗤笑,嘟囔着他的愚蠢,但是并没有将话挑明。他们之间相隔的距离感还有高处给予的安全感让他更加容易入睡。
——
阿泰尔第一个在早晨醒来,享受着自己的私人床铺带来的平静。马利克仍在他底下的地板上睡着,(至少)脸从他长久的怒视中放松了下来。这使他看起来像是卡达尔,这种相似之处让阿泰尔轻声叹了口气。当他说没有什么交换能等同于卡达尔的生命时,他是认真的。那个男孩比阿泰尔见过的任何一个男人都要更加理性,拥有更多的怜悯之心。相比起他似乎无可避免的未来将会带来的纠缠不休的恐惧,死亡对他来说或许是更仁慈的命运。卡达尔并不适合成为一名刺客(他死亡的方式和之前糟糕的表现就可以证明);他的身体或许永远都不会宣告他是一名omega。他面临的半生充满了对男人们的误解,还有狭义的思想和老旧的偏见。生活将会榨干卡达尔的怜悯之心。它会夺走他眼睛中仍然明亮的光芒。
缓慢地,哦,但是毫无疑问地,卡达尔会成为他的哥哥:带着憎恨逐渐年长。
阿泰尔坐着,双腿在边缘处晃荡着。看着早晨逐渐升起的阳光慢慢地洒满内室高高的天花板。然后闭上眼睛,听着城市在墙的另一边苏醒过来,听着人们活泼热情的问候声和商人们在城市中心叫卖的喧哗声,听着路过的冒充要保护耶路撒冷的市民们的守卫们发出的行走踏步声。一阵细微的窸窣声响提醒他马利克在他下面坐了起来,随后他睁开了他的眼睛。
他的脸,不再因睡眠而松懈,露出厌恶失望的茫然表情。梦境跟随着他来到了醒来的世界,而(海达尔说的坚定不移的)马利克无法摆脱它。面对那个失败,他将憎恨的目光投在阿泰尔身上。看起来,严惩将会落在唯一近在眼前的肇事者身上。“你痊愈了吗?”
阿泰尔站起身,然后落在地板上。从隔开海达尔和他们的厚重大门后没有传来他醒来的声响。阿泰尔拉开固定他裤子的衣带,任由裤子落在地毯的边缘上。他动身跨在马利克的腿上,却被一只手抓住了手腕拽了下去,随即他跪落在地,而马利克在他身后站了起来。
当他的身体被外来的力量推搡拉拽的时候,这让他更难忘记他是在被操的现实。没有肌肉的疼痛感或是他自己动身的努力来麻木和远离他正被使用的事实。他四肢着地,马利克的手按在他的背部中央,这是一次刻意的侵犯,证明了他是被支配着的,而他的每一个部分都无比渴求着将马利克甩下去,然后证明他才是弱者。
但是,至少,这很简短。然后马利克什么也没说,他抽离了他,随后整理好他自己的衣服。阿泰尔在喷泉的冷水中洗了洗,然后穿上了他的新衣服(不再是一名刺客的服装),爬回了他安全的床上等待着进一步的指令。
——
海达尔起床了,再次和马利克谈了谈关于他所继承的诸多任务,然后宣布他准备要启程了。“如果你能打发你的妻子抽出一段时间来帮我将东西搬到城外,我将感激不尽。”
马利克对此不屑一顾。“去吧,然后马上回来,”他对阿泰尔说。
所以他离开了,背着海达尔要带上的沉重行囊。老人只带着一柄短剑,而阿泰尔只带着和任何其它omega一样的常见外貌。(一直在他皮肤底下蠕动爬行的东西,还有今天早上马利克操进他的身体后留下的焦躁不安的感觉令他感到恶心。)在几分钟内他们沉默地穿过熙攘的街道,海达尔极其缓慢地蹒跚着,这让他很难放慢他自己的步伐来配合他的。
然后老人开口说道:“我正走向我的死亡。”
阿泰尔对这条信息毫无看法。他无法理解海达尔是如何拖着他逐渐弯曲打结至无用的身体活了这么久的。他颤抖的手臂坏到现在他能好好握住本应要骑的马的缰绳就不错了。或许割开他的喉咙然后将他的尸体留给守卫们来发现会更加仁慈些。
“是的,我不认为这会让你为难。”海达尔停下脚步,然后在墙边的一个桶上坐了下来。他膝盖上疙瘩从他松垮的裤子下凸起,随后他用他颤抖着的手掌心揉了揉,嘶嘶地吸了口气,然后发出一声低低的呻吟。“什么让你感到不适,什么又没有,这是一个奇怪的转变。大多数人并不像你一样轻松地面对死亡。多年以来噩梦一直纠缠着我。”
阿泰尔并不关心。他站着,等待老人重新站起身来。他没有提供帮助为减轻海达尔的吃力挣扎。当他们再次上路,他呆在缓慢前行的老人身侧。
“大多数人不像你一样被性别所困扰,”海达尔说。这不过是一个男人做出的无用的评论,而他也不过是认为自己是弱势性别的掠夺者(而且自豪地这么认为)的许多男人中的一个。那些话语是如此的微不足道,它们不过是一阵声响,而阿泰尔可以轻易地装作他从来没有听到过。“马利克是一个好人[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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