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巴斯在他身后微笑起来。他把下巴抵在阿泰尔的肩上,说道:“尽量别打呼噜。”
——
阿巴斯在两个人被守卫杀了之后才姗姗来迟。他突然倾身从人群中冲出来,直直地跑向马吉德?阿丁。聂政王不是因为反应迟缓而丢了性命,就是被他自己的傲慢蒙蔽了双眼。阿巴斯训练有素地用袖剑刺穿了他的喉咙,而在一旁的警卫因没能阻止他们的领袖的被杀而发出暴怒的嚎叫。
阿泰尔往前窜去,在突然惊慌起来的人群中穿过,双手攀上那些等待着被处刑的人们所站着的高台。他爬上去,朝尼达尔跑去。应该有其它的情报员来帮助他,但是没有人现身。警卫都被引到阿巴斯那边了——他雪白的袍子成为了众人追赶的指向标——而阿泰尔溜到尼达尔被绑住的处刑架后面。他从腰带上抽出一把小刀割开了绳子。
尼达尔向前倒去,双膝着地,正好挡在一个正要冲去加入其它人的守卫面前。阿巴斯已经转身逃跑了,从平台上跳下并在人群中落地。阿泰尔从架子后闪出来,同时拔出了他的剑,动身挡下了本要结束尼达尔生命的一击。守卫憎恶地朝他咆哮起来,而阿泰尔(没多少时间来完成他的任务了)很快就结束了这场战斗。
佩尼娜和亚伦在高台旁边焦急地看着阿泰尔把尼达尔拖到他们那里。他望向茫茫人海,发现阿巴斯爬到了一座建筑物的顶端。“带他走,”阿泰尔对他们说。
他再次寻找起其它情报员的踪影,但是什么都没发现。
——
他们九岁的时候,阿巴斯和阿泰尔被其它所有人憎恨着。阿巴斯那时更壮了,他的大脑袋和厚实的拳头与像是马利克一样瘦小的男孩形成了有力的反差。
被偷袭是经常发生的事。阿泰尔和阿巴斯会在功课不繁忙时背对背地坐着,在空地上就那样什么都不做地坐着,或者吃着刚刚偷来的一点食物;他们瘦小的背部紧紧地靠在一起,轮流地提防着危险——那些以为能找回丢失的光荣和尊严而大打出手的男孩们。
他(头晕目眩地)被战斗的阿巴斯发出的从不停息的怒吼还有他厚实的拳头打在那些来挑战他们的男孩身上时发出的嚎哭声吵醒。阿巴斯满嘴都是血,狂怒地吼叫着试图反抗他们的敌人。意识不清的阿泰尔没用地想站起身。他一屁股跌倒在地,突然闭上的牙关用力得让他把自己的舌头咬出了血。
当其它男孩出手打阿巴斯时,他们大声笑着。当阿巴斯跌倒时,他们也大声笑着。阿泰尔强迫自己重新站起来。他无法战斗,他的脑袋在嗡嗡作响,让他觉得整个身子都轻飘飘的。他向前跪倒了,手脚并用地爬向在三个得意洋洋地大笑着的男孩中间抱着头的阿巴斯。他费力地爬到他们中间,然后用自己的身体挡在阿巴斯的身上。阿巴斯因为他们的失败而嚎啕大哭起来,落在他背上的拳头所发出的敲击声比起他发出的如拉锯一样的哭声要沉闷得多。
——
阿泰尔在一场战斗的中心发现了玛丽。看来守卫们只不过是被她手中的剑吸引来了。当他插手她的战斗时,她已经在流血了,而得救的感激在她脸上激起一抹异样的红晕。
“过来,”他说。他抓住她的手,拽着她走向出口处。他们轻易地(尽管不是很受欢迎)融入了正在寻找出口的人群中。他的新手们带来对付守卫的人们出色地拖延了可能会搜捕尼达尔和阿巴斯的众多人手。(帮助阿巴斯并没有以任何方式让阿泰尔感到什么特别的喜悦。)他们勉强地离开了喧哗之地,走到了街上,直到亚伦从侧面撞上了阿泰尔。
“那个人找到了我们了,”亚伦说,“他找到了我们了!”
阿泰尔放开玛丽,然后对亚伦说:“带我去找他。”他们奔跑起来,所有的三个人,撞开挡在道上的行人,警钟在他们头上敲响,把一队守卫吸引出了哨所,然后朝街上的骚动处跑来。
亚伦在一个街角处弯下腰,在一堵摇摇欲坠的墙下刹住,示意阿泰尔向前。
阿巴斯正用尽全力地狠踢向尼达尔的胸膛。阿泰尔攥紧握着剑的手,朝前走去。阿巴斯的脚踢在尼达尔的肋骨上的响声被其它的杂音淹没了。男人将全部精力都放在自己的幸灾乐祸上,完全没有听到或者看到阿泰尔,直到他走近到一脚踢在阿巴斯的腰上。那一脚的冲击力让他摔在地上,然后在地上滑了出去。
“棒极了!”阿巴斯一边说,一边站起来,“叛徒终于现身了。”
亚伦和玛丽在他身后徘徊着。阿泰尔举起他的剑。“带他走,”他说。然后,对阿巴斯他说:“我不是叛徒。”
阿巴斯拔出了他自己的武器。“你不是吗?”他冷眼看着阿泰尔的新手从地上拉起了尼达尔。“你正在阻挠我的任务,阿泰尔。不再是一名刺客,却依旧在违抗我们的大导师。”
“不要浪费口舌了,阿巴斯。拉希德不是派你来刺杀马吉德?阿丁的。”
阿巴斯朝他笑起来:“你总是太聪明了,阿泰尔。想想吧,如果你生来愚笨,那你可以避免自己卷入多少麻烦。”他将剑指向阿泰尔的腹中。“我有两个目标。”
阿泰尔龇起牙:“不要这么做,阿巴斯。”
但阿巴斯只是大笑起来。
——
即使身为孩童,他们也并不纯真。阿巴斯能从羞辱他们的敌人中获得令人作呕的巨大快感。(这并不是他的主意,比如说,不是阿泰尔的主意要往对手身上扔尿壶的。)他肿胀的嘴唇和硕大的脑袋中充满了谩骂其它男孩的脏话。他的声音就是某种刺耳的咆哮,能把男孩中最平静的人都惹恼。
阿泰尔的报复果断而快速。他站在训练场中央,之身面对一次次尝试想要打败他却又一次次失败的男孩们。他毫不留情地击倒他们,在所有人的注视下,没有耍任何花招。阿泰尔不需要偷袭他的猎物来打败他们。
稍微软弱些的男孩会大哭起来,而顽固点的那些——像是马利克——浑身是血、失败地站着,耷拉着肩膀,脸上带着恨意。阿巴斯在一旁发出嘘声:一连串没完没了的粗口,提醒着输家他们的窘境。
然后阿泰尔会继续打得他们满地找牙,即使在比试被叫停之后,即使在他赢了之后,即使在他的对手失去意识或是哭着求饶之后。他身上流着的血里从来没有过仁慈。
他的心中没有一丁点仁慈会施舍给这些卑鄙的小混蛋。这时导师会朝他大吼,罚他去跑圈,直到他的父亲听闻他的荒唐举动。
阿巴斯总是和他在一起,在他旁边陪着他跑,直到他们的腿再也支撑不住。阿巴斯总是嘲笑他们身体上的疼痛,然后和阿泰尔击掌。“他们得到了他们应得的,”他说,“他们是打不赢我们的。”
阿泰尔(反射性地)笑了,看着气喘吁吁的阿巴斯脸颊上的玫红。“他们打赢了我们,”阿泰尔说,“他们正在城堡里吃饭,而我们又一次饿肚子了。”
阿巴斯在空中挥了挥手。“我会为我们找到食物的。”
——
“你对我要求太高了,”阿巴斯说。他取下头上的兜帽。汗水从他的头发上滴落,划过唇瓣,被他用舌头舔走。“我仍在侍奉我们的大导师。我一直都对他忠心耿耿。”
“你对一手造成你兄弟们的死亡的人忠心耿耿?”阿泰尔质问道。他没有动身攻击,而是观察阿巴斯移动的脚步。阿巴斯最大的问题就是胆怯,他会被恐惧和犹豫所麻痹。这会在他应该迅速而无情地采取行动时拖慢他的手脚。
阿巴斯的脸转变成了夸张的吃惊。“这是我们的使命,阿泰尔。一直以来都是。我们的大导师需要你回归到我们中间。”他没有向前一步,他没有示意阿泰尔来攻击他。所以他们站在原地,互相盯着对方。“那不一定会疼的,”阿巴斯甜甜地说。
阿泰尔握着剑柄的手徒劳地收紧了。他呼出一口气。理智并不占上风。“如果你认为你做得到的话,”阿泰尔说,“那就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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