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予...”他又唤道,“我也不是真的天不怕地不怕的。”
江予听见他说:“是人都有软肋,我的是父母,是你,还有你的家人。即使我告诉自己没什么,还是会本能反应地去担忧。我的确是怕,因为我还没有强大到足够保护你们不受到牵连。”
“本来是打算再等两年,等没后顾之忧了,再想去问你还愿不愿意和我在一起的。可我不想再等了,江予。”
江予轻轻应了一声。
贺霖说:“我不会再相信什么来日方长了。”
他能把计划安排至多年之后,期间也曾经想过,要是江予不再喜欢他了,或和别人好了,那也是自己咎由自取,换个他常用的说法,这都是他的命。但贺霖从未想象过,万一江予先一步走了,彻底离开这个世界,连一句回答都无法给他的时候,他又该如何。
只有当意外真正发生了,才让他幡然醒悟——这个世上没有来日方长,唯有活在当下。
江予凑上前,轻轻吻着贺霖的唇,他贴着他,低声细语地呵斥:“你是不是傻啊...”
“是,”贺霖将对方的斥责照搬全收,“我是傻。”
“那你得答应我,”江予说,“以后所有的事,都不许瞒着我,不要觉得这是为我好。”
“好,”贺霖果断地说,“我答应你,以后所有的事情,我们都一起扛。”
江予又摸上对方的脸,近乎乞求地说:“那以后出了家门,没人,没摄像头,没有被人识破的隐患的时候,能不能...能不能也不要避开我。”
电梯间内的躲避依旧让他如鲠在喉。他也并非没有谨言慎行过,同样也曾介意他人的目光,所以他能够理解贺霖,甚至在得知真相后,设身处地地考虑了一番。如果当初被威胁的是他的父母,他也会采取与贺霖相同的选择,也同样地,会对任何可能会造成把柄的举动感到抗拒。
但到了现在,时间线已往后调了五年时光,连这个社会都已大不相同。不说随时随地,但至少在没有外人的时候,他还是想与贺霖简简单单地牵个手。
听了这话,贺霖陡然进入了发怔的状态,沉默使江予心慌,他怕对方今后都无法从这件事的阴影下脱离。
他将贺霖按入自己的怀里,学着以前贺霖安慰他时的动作,在对方的后心处,一下又一下,温柔地给予抚摸,他能感觉到贺霖圈紧了他。
江予没再去逼问。贺霖在此时像个缺乏安全感的孩童一般,以前是他给江予提供了肩膀,那现在,江予也能成为他的港湾。
不知过了多久,在一片静谧的室内,除了几不可闻的空调声响,他似是能听见怀里平稳的呼吸。
贺霖睡着了。
连着一周的高强度工作,周末也不曾停歇,在陪江予做完一整天的体检后,又将这五年来的秘密与心意尽数倾倒了出来,他终于精疲力尽。
江予在他额上吻了吻,也随他一同进入睡眠。
愿两人都能好梦。
第二天江予醒来时,一同伴随着的,有久违的温度,久违的怀抱,和久违的“早上好”。
位置与昨晚睡时相较完全颠了个倒。贺霖在闹钟还未响起的时候就醒了,但他舍不得早起,于是订好了早餐外卖后,抱住江予又在床上躺了一会儿。
见江予醒了,抬起眼眸看向自己,贺霖面露尴尬,有些小心翼翼地问道:“昨天我是不是睡着了?”
这还在讲着重要的事情呢,他竟然就在江予的怀抱里失去了意识。
“这两天你也是太累了吧。”江予在他唇上亲了一下,起身穿衣,丝毫没有提起昨晚没能得出结论的话题。
贺霖一同起床,又跟着江予进了浴室,亦步亦趋地挤牙膏,刷牙。虽然洗面台前容纳两个人绰绰有余,江予看着两人在镜中并肩的身影,还是咬着牙刷忍不住嘟囔了一声:“你也不嫌挤得慌。”
贺霖冲他傻笑两声,等在他之后漱净了口中泡沫,拉着人接了个淡淡薄荷味的吻。
“当初幻想了好几遍这样的场景,”贺霖说,“一起起床,一起洗漱,随后接一个早安吻。”
他轻笑说道:“是只有我们两人的生活。”
江予抬手,将对方的嘴角提到了一个夸张的弧度,表情随之狰狞,把他自己也给逗笑了。
“以后我们天天过。”江予说。
洗漱完,早餐正好送到,两人用完早餐后,出门上班。
去公司的路上,江予问道:“这周也这么忙吗?”
贺霖“嗯”了一声:“估计这两天还是得加班,等周五忙完就好了。”
“都怪我,”江予说,“把检查定在了周一,让你还请了天假。”
“多这么一天也差不了多少,”贺霖轻松道,“最多不过是把可以按时回家的日子从周五提前到了周四。”
江予以前也经历过这种生活,感同身受地苦笑了声,知道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于是只提醒一句:“等忙完了好好休息,午饭晚饭不准不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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