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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红庵后背已暗暗发汗,却仍强作镇定,委委屈屈地将头往严玉郎怀里拱去,瓮声道:“玉郎为甚要这样绑我,千辛万苦地投奔过来,就恁个下场?”

严玉郎森然一笑,露出满口白牙:“当然是怕你生出翅子,撂下我跑了。”

万红庵扭头嗔道:“这是哪的怪话,我不爱听!”

话音落下,那间严玉郎果然半晌没了动静,一时只听见外面的人声马沸。万红庵微微转脸,想暗地窥探严玉郎神色,却见他不知何时已将头抵了过来,正阴恻恻盯着自己,声音亦不明朗:“阿丹果然是长本事了,也晓得阳奉阴违,同我耍心眼子。”

万红庵当心一惊,刚要争辩,却被捏住两颊。严玉郎覆过唇去,将他还未说出的话头尽数堵进喉里,嗤道:“咱俩就是那并蒂的莲、比目的鱼,你甚么心思,我还揣摩不透么?明里对我殷切献媚,巴巴投奔过来;暗里不过是想摸清我这处虚实,好给宫里那狗才通风报信不是?”

万红庵慌忙摇头,身子已颤颤地想往外钻,却被严玉郎箍进怀里:“好冤家,你且放心,只要你汉子我还活在这世上一日,就容不得你往别人身边溜窜。”说着又按住万红庵呷吻过几口,柔声道,“孟家那大的已经跑跤州去了,不多时臭皮囊就该被马蹄踏碎,变一滩脏泥烂肉。你现在安安生生与我消停了,晚间进城,我把孟家那小的头也给你拧下来做耍,看好不好?”

正吻得销魂,忽尔严玉郎一声痛叫,从嘴里吐出几口血沫。万红庵怒目瞪着他,眼眶赤红一片,齿缝间也染着几道血丝。

严玉郎被惹恼了,面目陡然变得阴鸷,纵身压将过去,万红庵的背脊咚地一声磕上舆板。他痛得脸色煞白,却被束手缚脚无法反抗,倏尔一道光打在脸上,是一个传令兵掀帘进来,颤巍巍禀道:“大、大将军,粮仓失火了!”

严玉郎闻言面色一变,跳下舆车放目眺去,果见远处青翠山林间冒出滚滚浓烟,席天卷地,仿佛那满仓满斗的金稞银粟就在他眼前熊熊燃烧,直化作一滩余烬。后方有几个小兵灰头土脸地奔来,头发被烧得焦糊,衣服也破败不堪:“大将军领兵西进,我等本是领命驻守粮仓,却不知胡宗从哪里携五千骑兵突袭,被杀个措手不及……”

胡宗是孟柯人的亲信。严玉郎只当把孟谌支走,便再无后顾之忧,京畿之地唾手可得,哪里把孟柯人这等小毛孩放在眼里。他粮草运送向来谨慎,囤粮之处也选得隐蔽,自认是算无遗漏,又怎会料到有这奇兵天降。

严玉郎掀开帘子再入车内,见万红庵噙着一抹笑倚在舆板上,旋即心下明了:“贱人,这下你可如意了!”说着一脚踹到万红庵腹上。

万红庵呻吟一声,分明是痛到不行,眉梢眼角却都泛着喜色,难掩心中得意。严玉郎就算堪破他心计,不还是落了圈套——原来他出宫之际就早和翠岫议定,烟火为讯,分头而行。昨夜他诓严玉郎点燃篝火,翠岫悄悄攀上宫墙,知悉了方位,翌日便奏报上去,就是拿捏着严玉郎携大军袭进无暇分心之际,一举兵行险境,拿下后方。

纵是十数万雪甲精兵,没了粮饷,不还是如空心的鼙鼓,一击便破。

空气里一时仿佛也漫是粮草焚烬的甜香,万红庵被缚的双手捂在腹间,哼哧哼哧地笑着。严玉郎一把捏住他的脖子,五个指头都陷进肉里,手背上暴出道道青筋,忽然也龇牙笑了起来:“得意个甚么劲头,忘记我先头说过的话了?浑家,便是地狱油锅,你也得陪着我去。”

第三十七章

胡宗烧毁了严玉郎历月积囤的粮草,又缴获兵甲胄数千,俘虏百来严军将士,虽放跑了几十残兵,倒不穷追。他快马回宫向孟柯人述职,将所见情形都一一禀报,静候着孟柯人下一步的吩咐。

此役本是旗开得胜,给了严玉郎好一记釜底抽薪,却未见孟柯人流露出几分喜色,反是愁眉不展、阴云满面。

先前翠岫来报信时,他原是不肯轻信的,甚至笃定万红庵这主仆二人同气连枝,不过是要唱一处苦肉计,与严玉郎搭伙传了假情报过来,实则是引蛇出洞,要戕害自己。毕竟现下父皇远征,他驻守京畿,哪怕丁点的纰漏也疏忽不得。

可任着孟柯人思来想去,却左不过对那道骑黑鬃远去的身影搁置不下,一时恼恨起来,不知自己是招惹了甚么心魔业障,索性破罐子破摔,遣胡宗率数千人去了。明知是计,便也把这计戳破,好教他死心了罢。

孟柯人实在未成想到,派去那数千人,竟当真捣毁了严玉郎处心积虑藏匿的粮饷。万红庵并没有诓他。晓霭那泣血的诉辞仍言犹在耳,他却心内彷徨,一时不知如何自处起来。

他原只当万红庵淫乱败德、心狠性恶,此时却也知晓,要真是那等下滥之徒,如何还会以身犯险,为他套索来这要命的情报?可若是如此轻纵了万红庵,又怎对得起晓霭,毕竟他曾亲口应诺过,要拿人来一报还予一报的。

这心中的纠攘烦扰,外人自不知晓。胡宗看着孟柯人眉目郁结,仿佛只落入了藩篱的鸟雀,一时扑腾乱撞,却找不见出路。

而严玉郎经此一役,虽未怎折兵损将,粮草辎重却失毁诸多,将他原拟的计划全盘打乱。他与孟军在京郊交战几场,兵心涣散,未讨到便宜,又辗转撤兵到复州。本依仗着对地貌的熟知倒是先压过一头,而后粮饷补给未足,便逐渐落了下风,未及半月,被孟军围困在复郊的青牙岗上。

青牙岗倒是崖石嶙峋,又有密林掩匿,并不能被轻易攻破,而孟军防势严密,是织了张网将他裹在里头。严玉郎这日率了万把将士突围,晚间带着数千残兵回营,眼睑那道疤下又添新伤,甲胄上洇血一片,却不肯让人医治,直接闷头钻进了主帐。

帐内倒匣翻凳,一片凌乱痕迹,帐中空气也污浊不已,满鼻子的腥臭臊腻,不像是活人住着的味道。严玉郎往角落那堆破棉烂絮里一通翻找,擒住只孱弱的手臂,随后使劲一拽,把万红庵整个给带了出来。

这才半月过去,万红庵瞧着竟憔悴许多。本是一双水汪汪赛泉眼的含情目,此时却如竭流一般,不见半点生气;那白莹莹好比明月的银面盘,哪还有往昔的光华,枯槁如朽木衰杨;最是惹人的抹蜜唇儿,分明已皴裂得不成模样,周围是半凝的血块和淤紫。他身上未着寸缕,从头到脚没一块上好皮肉,不是条条开绽的肉花笞痕,便是深可见骨的啮印,还有那青红泛着莹莹光亮的肿胀淤痕,不一一足道。

严玉郎只当万红庵是块死肉般摊开在铺絮间,又自顾自去挑弄他胯间那坨瑟缩冰凉的软肉,直把那玉茎攥捏得红紫,几乎秃噜掉一层皮,才见这可怜物件颤颤巍巍地立起,仿佛吹一口气便要倒下。严玉郎却是得意了,将万红庵的腰拗弯了硬要他去看。万红庵冷冷睃过一眼,面无表情,忽然卯足劲头,仰面啐了严玉郎一口。

严玉郎脸上泛着异样的兴奋,伸出舌头去舔溅到唇边的碎沫,连连点头道:“琼浆蜜液,啐得好!”

万红庵随即又啐一口。

“再啐!”

万红庵便骂:“多的没了,乖孙要还渴着,不如来含我的屌,水闸子放开了包管你受用。”

这话才讲完,严玉郎却突然出手,连掴他十几个巴掌,而后又垂头,噙住他两片发麻的嘴唇,牙齿凶狠地叼着那艳红的软肉,仿佛鹞鹰进食一般撕咬起来。万红庵嘤唔着出声,手脚并用想将严玉郎推开,可怜他一只脚被链子牢牢锁着,手上各坠了两个沉如千钧的铁坨,任凭怎个挣弄在严玉郎那里也是不痛不痒,反将皓白的腕子磨得皮翻血流。

严玉郎未卸银甲,直接拿那冰凉的铁壳去蹭万红庵一身白软皮肉,甲胄上翻起的铁棱霎时就在娇嫩的胸`脯上拉下几道口子,渗出殷殷血珠。严玉郎拿舌头黏黏腻腻地扫过伤口,将血珠卷进口里,细细品鉴着舌尖那点腥咸,胯下却更觉亢奋,三下两下便抹了裤头,提着那黑黝黝、硬`挺挺的凶器往万红庵下盘捅去。

他那力道又凶又狠,是战场上杀人的力道,奔着将人捅得肠穿肚烂去的,每次总满当当地掼进去整根阳`物,狠狠搅攮一番,又急急抽出,再掼再搅。

如此反复作弄了百余下,严玉郎抵着肉道深处浇下泡精,将那热腾腾的肉具扯出,就见万红庵两腿间已开了个深红大洞,边沿的褶瓣儿翻开,被肏得软塌塌,是个阖不上的模样。从里间流出一滩红红白白的腥臭浊液,淌得满铺都是。

万红庵气若游丝,还是微微蜷起了腿,想将股间的污秽遮掩一些。严玉郎却不让,还拿手去他穴里又抠出些阳精,往他臀缝间四处揩摸,笑道:“莫急,这不算完的。一连几日被孟家那贱狗种瞎追着咬,怠慢了心肝,可不得补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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