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rles眨眨眼。他听到了,但是—
这原本应该如此痛苦吗?
“求你不要,”他几乎是哀求。他上次这样声音破碎地乞求已经是很久以前了——也许是自从那夜在帐篷里Erik发现他的真实身份之后。“别去做这个。我不想和手上有太多无辜生命的人上床—”每一个夜晚,想到抚摸自己的双手抹杀了如此多的生命……。“我……知道你爱我。”哦,这个承认花的代价可不小——在他看到Erik眼睛突然亮起时花的代价也许更多。“所以我求你,就算是为了让我在床上心里好受些,别做这个。你在伤害我。”
他也在伤害Erik,当他说出这种话的时候。简直太明显了。但是——他没有得到任何回应。他的请求在他说出口时就已经被断然拒绝,尽管Erik重新考虑了一遍,仔细琢磨这件事的所有方面,咬着他的嘴唇,用沉默表示他的抱歉,但还是固守他的决心。“在所有我不想做的事里,Charles—”他闭上眼,垂下手;身体动作表明了Erik拒绝听从他的意见并且示意Charles不要再说了:“我从未想过伤害你。但是我知道什么是我必须要做的。你知不知道就在上周,一个小女孩,五岁大——他们恐吓她。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她的眼睛是黄色的。就这样。五岁,Charles,他们杀了她。我不能——我——”Erik的牙齿深深陷入了嘴唇。“我不能让这种事情再次发生了。我曾经经历过这样的生活,当人们讨厌和他们不一样的东西是他们就会想办法将其毁灭,他们忽略这种做法的合理性。并且我不能——我不会再看到在我身上发生过的事在变种人身上重演——我唯一可以阻止这种事情到处发生的办法就是统治这片地区。我知道什么必须要做,我是不会改变决定的——哪怕是你也无法让我改变。”
有太多事Erik不会为他去做,不管他如何反对。
“没有血污的手,没有血债的心,”Erik缓慢地继续着,带着几丝哀愁,“我只能二选其一。”
这是不对的。为了相信他的心中没有血债——他就必须做他认为最好的,尽管那会让他的双手满是血污——磨灭着他的良心——这是错误的。错的无可救药。会有方法停止屠杀的。Westchester——在Westchester时一切都很好。偶尔会有骚乱,但是大多数时候还是和平的,并且他们在努力,在尝试,并且对,对于南方来说这是值得的,但这不是答案。Erik正在做的,也不是正确的。
Charles转过脸去,继续对着窗户。此刻一切都结束了,并且他再也没有机会改变Erik的决心了,所有的希望就此破灭。“你一样都没有。你的手,你的心——它们早已污秽不堪。”
Erik叹了口气,但是他暂时放下了这件事,忽略了——他总是忽略——那些他不想听的和不想花时间争论的。“我不会耽误太久,”他说,慢慢拉开了距离,手指轻轻掠过Charles的耳廓。“尽管我知道你不会立刻安顿下来,我希望你会发现Genosha十分适宜居住。”
“Erik—”
“Logan会监督护送你到宫殿,在那里你会见到一些旧朋友。”
“谁—?”
“在我回来几天后我们就会结婚,尽管我不敢希望你会非常合作,那些负责筹划婚礼的人还是会来询问你的。你的提议,如果十分真诚的话,会被纳入考虑范围。如果你提出一些的话我会非常高兴的。
他当然会。Erik从未掩盖他想要让这场婚礼不只是一场折磨的愿望。但是如果他之后提出的是真的——一个真实,有趣的环节要让Charles被刻上印记——在他声称这些月——年,甚至在Shaw死后的一小时里结合一直在继续时他应该考虑用询问代替诉说。
“等我回来我们会细聊这个事。”在杀掉数百人之后。棒极了。“我会想你的。”
Erik在Charles脸上落下最后一个吻,然后他向David伸出手去,但是Charles将婴儿一把拉开,让婴儿发出一声不安的抽泣——任何一个正常的婴儿都会尖声哭泣,但是他非常了不起,聪明的男孩能感受到情绪并且尽量保持安静,也许借助他父亲的心灵感应能力还能起到一些帮助作用。
Erik对这种行为只是皱了皱眉,尽管不可否认的是他还是非常不赞成的。这种行为——他绝望地想要让他的儿子远离Erik——将会,毫无疑问,成为Erik回来后想要仔细讨论的其中之一。会有更多的命令,更多的要求。
当他走到隔间门边,一只手搭在门把手上,Erik瞥了一眼Logan,他全程都靠在墙上,虽然已经无聊透顶但脸上却没有透露出一丝一毫。“我想他会被照料的很好。”Erik冷淡地开口。并且,对,他就是这样:全世界眼中的Erik Lehnsherr就是这样。毫无友善可言。
“别吓唬你的宝贝,”Logan嘟囔着,抬眼看他。
一个五脏六腑都是由金属构成的男人。Logan只是收到了一个怒视的眼神。这男人是谁?
“Logan。”
Logan叹了口气。“我会亲自将食物嚼碎了喂给他的,长官。”
哦?如果他敢这么做,他会在他第一次尝试的时候就用叉子戳穿他的双眼。Erik肯定和他有一样的想法;他的唇角浮起一丝微笑,并快速地瞥了一眼Charles。
“如果你这么做的话我会给你加工资的,”Erik故意拖长强调,装的十分真诚好像他还真会这么做似的。这种事让他非常享受。他总是能从Charles层出不穷的自我防卫方法中找到乐趣。
Logan鼓鼓嘴。“好呀,可以。”
交谈到此为止——这是当然的,能持续这么长时间已经是个奇迹了。因为Erik不是喜欢和人多费口舌的人———Erik朝Logan最后点了点头,他的脚步比平时慢了许多,走进走廊,将门在他身后关上。门在他的身后锁死——Charles听到落锁的声音便明白了这个事实——Erik根本就没有想掩饰。Erik传递给他的信息时他很高兴,并且在他尽自己努力做到最明显的时候更是简单易懂。
老实说,尽管,如果他已经开始传递这样的消息了,他完全可以做得更好些而不是让Charles单独和一个对这种护卫任务完全不感兴趣的男人待在一起。
十分沮丧地,Charles跌回座位,将头抵在窗户上。旅途还未开始,但他已经精疲力竭了如果他还是按时到达Genosha——对,太对了,那是全无必要的宿命论——他可能只会让Erik感到惊喜然后比起搞麻烦来他更愿意睡上一周。
但是,现在,他除了忽视那个明显正在努力忽视他的男人来说没别的事可做。
变种人统治世界的目标更重要,他酸酸地想。就看看伤痕累累的他和Erik吧。没有什么变种人称霸的目标。只有一片混乱和冲突还有经常成为他噩梦的那种两人之间的生理反应:这也是最大最震耳欲聋的理由来警告他要远离守卫者。这些警告,不再那么有用了。
总而言之,暂时分离对这段关系来说不是一个坏的基础。
很有希望的是,他和Logan将在去Genosha的路上一路无言。
结果是,他们在离开车站甚至不到一个小时Logan就打破了沉默。
“停下。”
的确,这份指责是应该的:Charles过去的一个小时里都在担心David和用眼角瞥Logan的交替中度过。就像平时一样,他只是掠过了一些浅层思维,但是Erik的存在一直徘徊在他的脑海中,如果太过活跃会让Erik警惕地来干涉他。在过去的几天前,两人之间的距离让Erik无法做出干涉的举动,但是现在Erik已经在他的头脑中下足了功夫——想要拜托Erik丢给他的自动防故障装置是不可能的。除此之外,还有一个相对公平的机会,如果他想要找出Erik的行踪,他会打开某个精神开关,那会直接让他不省人事。但他也不听之任之放任自流的——并且,像这种这么恼人的东西,他还不会幼稚到以为Erik没有一些恐怖的心灵感应隔绝头盔放在Genosha。
尽管是自找的,但是Logan对Charles的细致观察的傲慢承认可以说是……退一步讲,意想不到的。他在思考——他刚才在思考什么来着?也许Logan没注意到他在思考?或者说他根本不在乎他是不是在思考?
Logan笑了,尽管听上去他一点也没有被逗乐的意思。“别去想你需要看上去像是被我扇了一样。如果对你来说都一样的话,我倒是更希望你回到Lehnsherr身边时不是像我对你做了什么似的好给他杀我的理由。”
在其它时间,他可能都懒得向Logan保证Erik不会仅仅因为一个巴掌就杀了他——但是那显然不是一个可以信以为真的承诺。Erik会做什么不会做什么在此时都是个迷。“我不想把你卷进我和你雇主的麻烦里,”他冷冷地回答道。
Logan,看上去,名副其实地带着出乎意料的反应:他最大的反应不过是粗着嗓子笑了几声然后靠进他的座位,抬起一只手好像要抽一口香烟或者雪茄。当他发现自己的手是空的时候,他有些不爽地皱了皱眉,明显将之全部归为烟草缺乏的原因。“不错的策略,”他优哉游哉地开口,“但我之前就看清了。优雅的口音,殷桃小嘴——我早就知道你觉得我跟随在Lehnsherr身边连尘埃都算不上,所以你直接说出来,别拐弯抹角地明着讽刺我。”
重新调整了一下抱着David的姿势,Charles咽下了到嘴边的一连串想要反驳的诅咒,Logan认为这是诅咒,“优雅。”他曾经领导过一支军队,Logan是不是真的认为他是那种少不经事,只敢在妈妈的裙摆下冒险的孩子?“我从不认为我需要告诉你我相信你跟错人了。或者你根本就支持种族灭绝,强奸,无差别征服这些做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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