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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玄寂赢了,萧融输得也光荣,一片鼓掌,包括段岂尘。朱仙婉问她如今觉得南方武士如何,段岂尘大方地承认道:“像这样的习武之人,天下也没有几个!无论南北,都是一流人物!”

两人正说,就看见凤子桓遣一个女官去给崔玄寂拿衣服。朱仙婉拦下来问是不是,女官说是,她嘱咐道还多给崔玄寂配了什么,一块儿拿去。回过头来,看见段岂尘神色有异——好奇,促狭,一些状似不怀好意的幽默,不一而足。

“怎么,陛下见中郎将的衣衫破了,还专门给她准备了一套换的?”

“是啊,早就做下了,只是中郎将一直不要,这算找到机会送了。”朱仙婉仔细观察段岂尘的表情,“姐姐这是做什么?”

“我?哦,我不过是,想起——”段岂尘靠近了一点低声对她说,“想起陛下近来的种种变化,好像都是在中郎将入宫以后,你说是吗?”朱仙婉狐疑地点头,段岂尘继续道:“朝夕相对,也不知道陛下是否有了公务之外的心思。如今看来,倒很像是已经有了。”

朱仙婉轻笑一声,表示并不在乎这事,段岂尘好奇道:“妹妹不在意?”

“我为何要在意?陛下若有,我还能不叫她对中郎将暗生情愫了?”段岂尘往后轻轻一靠,从两人之间的案上拿起茶杯道:“我是不在意的,因为无论皇帝喜欢哪个世家大族的女儿,对我来说都一样。可是对你妹妹你,或许就不一样了。我猜南方朝廷,大约还是在乎这个的吧?”说着自己笑起来,“妹妹要小心咯。”

朱仙婉冷笑道:“我又有什么好怕的,我父亲早已去世,兄弟百无一用,叔叔也不堪大任被外放,徒留我一个于宫中,又能如何?家门早已衰败,我什么都不能做,也就都不在乎。”

她说这话,原不是为了反击,虽然语气不太好,但终究没有恶意。没想到过了一会儿抬头一看,段岂尘双眼发红,一滴眼泪早已落了下来。她刚想问段岂尘是怎么了,没想到段岂尘径直站起,拂袖而去。

朱仙婉不明所以,还以为是自己冒犯了段岂尘——可是哪儿就冒犯她了?

从段岂尘离开到夜里回到自己寝宫,想了这一路,怎么也不明白,也忘记去像往日那样安慰自己“她生气不生气关我什么事”。第二天决赛日的一早她便派人去请段岂尘一起,却没想到吃了软钉子——段岂尘的鲜卑婢女说主子病了,没法出来,还请宁妃娘娘见谅,也请不要来探望。

她只好一人陪着两个孩子去看比赛。

坐在场边她压根没什么兴致看比赛,下午就匆匆回去了。既然自己想不清楚,就求助他人——她派了平日和自己最亲密对段岂尘最不抱成见的侍女去找段岂尘那边对自己最没有敌意的鲜卑侍女,果然不负所托找到了人,问出段岂尘昨天回到自己寝宫,默默哭了一场,又拿着琵琶弹到半夜。这位侍女多了个心眼,问了一句弹得什么曲子,鲜卑女子淡然道,是鲜卑故曲。

话一传回,朱仙婉方了悟是自己说的话勾起段岂尘的伤心事了。而她又不愿意当着众人的面伤心,也不愿意叫朱仙婉明白,更不能忍住,这才一言不发就走。

要说哄人,朱仙婉还是会的。但问题的关键是她没法直接去哄,得想个办法。想了半晌,心生一计,她又让侍女去约见那位鲜卑婢女,约定第二天一大早在花园何处相见。若非着急见人,她也不会出来这样早,走这条路,撞见一个好像还没睡醒的崔玄寂。

等那素来大气心宽的鲜卑婢女到了,朱仙婉劈头就问她,建康城何处买得到鲜卑物件?婢女了然,一五一十地答,朱仙婉令自己的侍女赶紧记下来。又问段岂尘喜欢什么,婢女又答;最后,朱仙婉思忖一阵,“这些虽说也差不多,但——对了,那个,嗯……”婢女问娘娘想说什么,她面有难色,鼓起勇气道:

“冰酪怎么做?难不难?”

结果两日之后,段岂尘先是收到一套鲜卑风格的木头酒具,第二日又收到了北边造的木头佛像,第三日是皮制的娃娃——那娃娃是她最喜欢的那种。第四日,朱仙婉亲自端着自己亲手做的冰酪来了。她用心地往里加入了新鲜的牛乳、蜂蜜、还有一点当季的桃子。做的时候,女官宫娥们都劝,娘娘何必亲自下厨呢,交给我们来就是了。朱仙婉抹一把汗,正色道:“道歉的礼物都不能亲手做,歉意肯定也诚挚不了,这是失礼,我不能!”

然后她就亲自提着沉重食盒站在门口了。

段岂尘听到朱仙婉是这样来的,亲自跑去迎接——连日收礼,她正不知所措,还在思考朱仙婉是发什么疯——“妹妹你这是?”

朱仙婉有些害羞地说,那日语出伤人,实在愧疚,亲自做了些冰酪,上门给姐姐请罪。“我放了蜂蜜和桃子,应该……”长这么大没这么词穷过。当然,对面的段岂尘也好不到哪里去。

于是这皇宫一角,突然充满欢声笑语和甜蜜的埋怨。朱仙婉做得冰酪固然不够正宗传统,但味道清淡好吃。段岂尘假称生病这会儿也不瞒了,一连吃了三碗才罢休。两人把话说开之后,话题就变成了“这都是从哪家买的”。

朱仙婉答着,自然把那位鲜卑婢女给供出来。在段岂尘假意斥责那婢女时,朱仙婉想到那天早上遇见的崔玄寂。可惜朱仙婉对崔玄寂还有凤子桓的想象欠缺在内容层面,譬如此刻,那两人远不如这边的家庭气氛,正商量着军国大事。

作者有话要说:

{88}《诗经·郑风·风雨》

第二十八章

“押解去建康了?”谢琰坐在凤子樟的下首,面前的案上摆着药,凤子樟的案上是茶。

“是啊,和陆家兄弟一起走的。”

“嚯!那可不得受一路的罪。”

“受言语之罪?”

“是啊,那俩的嘴可是饶人的?”

凤子樟笑了,也不在意谢琰痴望着自己的笑容,自从除下面纱,这家伙便肆无忌惮地看起来,“那也是她活该,谁让她这样轻易被人鼓动了。”她拿起茶杯喝了一口,品味一会儿,又补充道:“我让她自己想想办法,最好是能阻止就阻止,结果呢?草包一个,以为手下人谋逆真的是因为她,被人绑了呗。”

“历来傀儡莫不如此,我看庐陵王也不过一个酒肉宗室,你也别太为难她了。”

“我何曾为难过她,是她在为难我!这家伙临了要走,居然还托人转一封信给我,想托我求情。”

凤子樟派了自己封国的军队前去,谁知道自己的骑督胜仗打完不算,还带回来一封信——说什么庐陵王说好了是要给殿下的。凤子樟来气,罚带信人在院子里跪了半日:她说你就信啊?

“你还打算写吗?”

“不打算。”

“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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