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姐沉思了一会,告诉我:“初墨这个人嫉恶如仇,给她寄资料的那人绝对是没安好心的,可能是故意要整你,你现在被初墨盯上了,要小心点。万一被抓到什么把柄就没好果子吃了。”
或许是那个黑道老大吧,我想起来那个被我打死的男人,就是因为他,我才入的狱。听说他是哪个黑道老大的亲弟弟,或许是他的家人知道我在监狱里,才把我的资料都寄到了监狱。至于是什么目的?想借初墨的手弄死我吗?
看到初白的时候,我就和鸡姐她们一起,坐在放风的操场上晒太阳,鸡姐她们在讨论关于西牢换老大的事情,胖大脚几个人截肢的消息很快就传到监狱来了,这一下,西牢是彻底没办法指望胖大脚她们,所以,她们内部商讨了好久,甚至还打了几场架,为了决定出谁是新的西牢老大,不过这么多天过去了,还是没个准信传出来。
我从来没想过初白会来找我,但她此刻确确实实是在走向我,她今天没有穿白大褂,只是简单的白衬衫配牛仔裤,步伐轻盈的往我这边走来,我脑子突然就闪现出那天鸡姐说的话,初白是个小太阳,她会发光。
鸡姐是最先冲上去的,她笑嘻嘻的问初白是不是初墨喊她来找她的,是不是初墨又有什么事需要她做的。
初白嫌弃的绕过鸡姐,估计是上次的气还没消:“我找楚辞,你走开。”
“找楚辞?”鸡姐转过头满脸差异的看向我,那模样像是在问,你他妈什么时候背着我跟初白有交集了?
我跟初白总共见过三次面,第一次是我刚来监狱那天打李飞的那次,第二次是打胖大脚她们那次,第三次则是鸡姐胳膊被初墨掰折的那次,每一次我都记得很清楚,但是每一次,我也都跟初白没有交集。
正当我也在思考她为什么找我的时候,初白直接就点明了来意,她笑盈盈的看着我:“楚辞,听说你是黑拳手啊?能不能给我讲讲你的那些事啊?我很好奇哎~”
“好。”
我一口答应下来,没有一丝犹豫。虽然,明明我和她一句话都没说过,明明我和她只见过三次面,明明我一向不善言辞,但是听到她提出这个事情来的时候,我脑子里却只有一个字:好。
我都讲给你听...
阿文她们看到初白在跟我说话,都想凑过来,但是被鸡姐赶走了,她神秘兮兮比了个抹脖子的手势,对阿文她们说:“不该听的别去听,不然小心初墨...”
我沉默了很久,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始讲,初白似乎看出了我的纠结,她坐在我旁边,侧着头问我:“你什么时候开始学打拳的啊?”
什么时候开始打拳的吗...
其实我也忘了...
我实在不记得我是什么时候开始练拳的了,只记得从我认事开始,老爹就已经在教我踢桩和打沙袋。我不知道其他黑拳手们的训练内容是什么样的,是否又和老爹教的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但是不可否认的是老爹很强,我见过他出拳,力量和速度,是我远不能及的,所以,我一直都觉得,他教的方式肯定是最正确的,哪怕很多次,我都差点死在他定下的训练内容里。
老爹在山里买了栋房子,说是房子,但一开始也不是住人的,是伐木工们用来堆放木材的,后来因为他们的老板涉事被抓,这个地方闲置下来,就被老爹买下来,改成了训练场。我从小,也就是在这个训练场里长大的。
训练场的东边,有个很深的水潭,那是我从小的噩梦源泉,老爹为了锻炼我的耐力,会把石头绑在我身上,把我沉下去,不到规定的时间不会拉我上来,那个时候最常见的情况,就是每次我被拉上来的时候,都已经溺水昏迷不醒。即使这样,老爹还是每天做着同样的事情,把我沉下去,再把我拉上来。
到了十三四岁的时候,每天都要在两个小时内完成600次100公斤的深蹲,四个小时之内踢断30英寸的木桩,再换到后来的水泥桩,铁桩...
我第一次去地下拳场里参加比赛,是在十二岁那年。
我印象很深的一件事,是在第一次拳赛的前一个星期,老爹把我关进小黑屋里,里面关着一只饿了好几天的大狼狗,饿急了的狼狗遇到人到底有多疯狂,它一看到我,立时野性大发,疯狂的向我扑过来。老爹在门外说,我和它只能出去一个,我必须跟它搏斗,那狼狗的体型很大,它要是站起来,个头比我都高,只是几分钟的时间,我的身上就留下不少咬痕,几乎它的每一口,都能扯走我一块肉,但是我没时间喊疼,因为只要停下来,下一秒它再咬上的,一定是我的脖子。
我完全不知道我打了它多少拳,也记不清它反扑了多少次,最后我将狼狗活活打死在地。当我无力的瘫软在地上的时候,老爹走了进来,他面目表情看着狼狈至极的我,让我把那条狼狗的脖子咬开,去喝它的血,他告诉我,等你上了拳场,面临的只有比这更血腥。
我的第一个对手,是一个看起来跟我年纪差不多大的男孩子,个头比我高上十来厘米,他身上的肌肉很结实,背上布满的疤痕,像是在宣告这个人到底经历过什么样的残酷训练。那是我第一次和除了老爹以外的人对打,是我的第一场拳场,也是他的最后一场。
他的拳头像铁锤一样拼命的往我的心口,咽喉,太阳穴这些要害处砸过来,周围赌客的叫喊声也越来越兴奋,他们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看到了大把的钞票要进入他们的口袋。那个男孩或许厌倦了每次我被击倒又重新爬起来,他猛的冲过去抓住我,一个抱摔,然后用脚缠住我的身子,手臂紧紧的圈勒住我的脖子,窒息感,这种感觉我太熟悉了,每次在水潭底下,我都是因为这种窒息感昏迷过去的,但是这次,不是水潭也没有老爹会拉我,我拼命的转动身子,让我的脖子能在他的臂弯里争取到空隙,一点点都行,终于,我转了过来,一抬头就能看到他的脖子,没有丝毫犹豫,我用尽了最后的力气,猛然咬了上去,就像那次我咬开了狼狗的脖子一样...
“嘶”我的牙齿掀开了他的肌肤,一股温热的咸腥涌进了我嘴里。
他松开手,双手开始捂住脖子,想要阻止鲜血的涌出,可是大股大股的鲜血还是像泉水一样喷涌出来,他睁大了眼睛,惊恐的瞪着我。我觉得很兴奋,好像心底里有什么东西要冲出来了,我扑上去,一拳一拳,狠狠地砸在他的太阳穴上,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的身体已经僵硬了,但是我没有停下来,我只觉得兴奋,他的血液已经染红了拳台,台下输钱的赌客们因为输钱已经在破口大骂,拳场里的打手们冲上来拉开我。
那是我第一次打拳赛,也是老爹第一次夸我,鲜血顺着额头流的满脸都是,眼睛已经肿得睁不开,但是我还是清楚的听到老爹说的那句:“做的好。”
我认为那是在夸我。
第16章 黑拳
黑市拳手必须考虑所有可能发生的事情,包括掏裆,挖眼,咬喉咙,折手臂等。所以最后我咬开了他的喉咙,这在大铁笼里是很常见的。
但是这次比赛的结束,也让我看到了我很多缺乏的地方,我的杀伤力和爆发力远远不够,即使我的体能支撑了我一次次的倒下又一次次的爬起。
但事实上,高水平黑市拳手的攻击能力远大于防守能力,任何一名拳手都不能支撑长时间的防守,必须在短时间击溃对手,否则就会被对手击溃。就像坦克步兵时代可以长时间拉锯战,但核时代却只能速战速决一样。
很多黑拳手都能踢断铁棍,石头和木桩,比赛中,一踢致命,颅骨和脑组织破裂造成当场死亡,踢断四肢,震坏内脏的更是时有发生。我这次能赢,老爹说我是侥幸,因为我的体能在和这个人的比较下更胜一筹。但是我不会每一次都有这么好的运气,我需要更强力的训练。
老爹说黑市拳手恐怖的杀伤力并不是因为他们的天赋多么出众,黑市拳决定了它最多只能吸引天赋一般的拳手,只有训练才是决定性的。如果都是充分训练,天赋好的人肯定会更加出色,但是如果训练有差距,这个差距会比天赋的差距大得多。
黑市拳赛中伤亡情况极为普遍,在顶级比赛中,几乎每场比赛都有人受重伤,死亡率也很高。一旦走上了拳台,就只有两种选择,将对手打死打残,或者被对手打死打残。
我需要进行很大强度的深蹲和跑步练习,以具备更强的力量和体能,甚至老爹用上了高压水枪来锻炼我身体的抗击打程度,为我能在下一次的拳赛里活下来加重筹码。
我打过很多场比赛,初墨手上的资料里说的是359场,其实我也不清楚是不是真的有,或许是有的,只不过我从来没去记数,我的每一次比赛,都是老爹跟我说,你有个比赛,然后我就跟着他去了。没有问过对手是谁,没有问过是男是女,也没有问过高矮胖瘦,就是一个铁笼子,然后走进去,能不能活下来,真的只能靠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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