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玥走到门口,心道这世间男子都是一般无聊,难不成的俊俏些,女子就得给你好脸色?不过他不怎么废话,就打发了人,倒也爽快,也算有自知之明。

“姑娘,七十二行行行出状元。你既然入了这一行,就应当好好做,如果真不愿意,跑也好,死也好。总不能这样收人钱财,却让人不快,你这等姿态,和那奸诈商人,收人银钱却给人烂货,有什么区别?”陈子龙冷冷地道,也不待香玥搭话,让秋月去关了门。

香玥愣在门口,看着秋月冷漠的表情,不禁有些难受和怒气,但想一想,这男子的话,却有些道理,不过她也不会因此笑脸迎人,生性如此罢了。

秋月转过身来,已经是一副千娇百媚的笑容,摇曳着腰肢走到陈子龙身前:“公子,切勿生气,坏了情调……这香玥啊,生性如此,并非刻意针对公子,来,再喝一杯……”春药其实是最难对付的,不比毒药,那可以用内功逼毒,春药调人**,最是让人无法抵抗。喝得几杯,陈子龙也觉得下体有些燥热,夹了片凉菜,“我倒不是生气……只是觉得本就如此而已。此处可能留宿?”秋月眼波流转,低着头,做出一副羞怯模样:“自然是可以的,只是公子可需要奴侍寝?”陈子龙盯着秋月婀娜的身姿看了一片,她夹住的双臂,从衣衫中挤出一片乳沟,白晢动人,俏目时不时地含羞转动,却也会勾人,让陈子龙不由得有些心动。陈子龙本就是***场上的熟人。而且他也不是柳下惠,也不需要刻意装模作样,既然自己连辫子都可以装上,些许风流,又如何?这人生,就破破烂烂地过下去吧,谁知道自己那天会不会有突然离开这个世界?暂且得过且过吧一夜风流,这秋月出奇的勾人,加上春药的作用,陈子龙一夜征伐不只。勾起身下俏佳人婉转呻吟不已,柔软的身子似乎不堪征伐,紧紧地贴着她,些许香汗黏人,修长白皙地大腿紧紧地勾住他的腰肢,秋月心中受用,口中依依呀呀地叫唤着,何曾碰到如此勇武的男子,如陈子龙所说,既然做这一行。就要做好,秋月本就舒畅。又刻意讨好,却也乐得享受那欲仙欲死的感觉,到最后甚至主动迎合,来了个倒浇羊油,让压抑许久的陈子龙,完全品尝到了男女之事的欢乐。唯一的遗憾就是,这个女子,并非他心爱之人,否则真就无憾了。

非常奇怪的是,陈子龙居然想起了纳兰曳云。不知那样的女子,在床上会是如何表现?

这种想法很淫秽,对人家姑娘家可不敬,陈子龙马上就压抑住了这种想入非非。

一大早就起床了。一些的纵欲,并没有让他疲惫,反而有些精神抖擞地味道。拨开压在自己身上的白晢柔嫩身子。陈子龙穿好衣裳,再无一丝留恋,离开了房间。

姑娘们和龟公尚未起床,只有一个十来岁的小孩在转悠,大概也是丽春苑的小厮之类的,那小厮骨碌碌的一双眼睛围着陈子龙转,甚是狡黠。

“公子可是要离去?待我来开门。”小厮灵活地跑到门口给陈子龙开门。

陈子龙留意到这小家伙脖子上有几块清淤,大概是被人教训了,赏了他几个钱,小厮居然一溜烟地跑了出来,原本是给陈子龙开门的,他倒是先跑了,不知道拿这些钱去干什么了。

离开丽春苑,呼吸了一口扬州城里的新鲜空气,和后世大不一样,这种空气充满了原生态的清新味道,让人好不舒爽。

当务之急,是要找个安生立命的地方,如今地大清朝,除了陈近南和吕留良,黄宗羲,顾炎武几人以外,再也没有人知道自己就是那个已经投水自杀了大明臣子。

不管怎么样,他不能去偷抢过活,总是需要有自己的生路。

游走在大街上,虽然鸣玉坊依然安静,但是扬州城地其他地方却已经忙活起来,早起的摊贩已经开始吆喝了,大街两岸勤快的店主们打开厚重的门板,开始招揽生意。

吃了一碗扬州的春面,微甜的汤面可口,店主憨厚的笑容充满了对生活满足的感激。显然多年前的扬州十日已经渐渐被人淡忘,人们已经习惯了清朝的统治,等待着所谓地康乾盛世。

安生立命,说起来简单,但是真想要做到可不容易。陈子龙大街小巷上转了几圈,也没有想到。

只是当他转悠到总督府一带时,立刻发现情形有些不对了,一对对的满洲八旗兵和绿营兵以总督府为中心开始出发巡逻,一坐坐官轿从各地快奔了过来,显然这些消息灵通的官爷们都已经知道昨天晚上总督府出了大事,连忙来给位高权重的纳兰绅坤请安。

唯一知道自己容貌地只有纳兰曳云,昨天晚上自己蓬头散发的样子,纳兰绅坤是看不清楚的。等到一旁地公告栏里被总督府的门房贴上通缉榜文时,陈子龙凑过去一看,顿时啼笑皆非。

只见那上边关于昨天晚上的贼人容貌着实难看,和陈子龙完全不沾边,蓬头散发是肯定的,兼且面目可憎……

而且有些太丑了点。

“这些官爷,这贼人长的这么丑,想必很容易抓到吧。”陈子龙忍住笑,问那帖榜的门房道。

那门房对陈子龙的这句官爷倒是受得安然,他本只是个仆人,但是因为总督这官实在太大了,一般的小官在他这个门房面前都得小意些,只是尚没有人称他为官爷,听着着实受用,便和陈子龙搭了句话:“这是我们家小姐瞄出来的……因为那贼人逃跑时,小姐碰巧躲在角落里,看着了他的真面目。咱们家小姐真是机智啊,我看比那古时的花木兰也差不了多少……能帮着总督大人缉捕盗贼。”

陈子龙连称是是,这门房卖弄了几句之后。便走回去当差了。

一会之后,总督府前就开始戒严,陈子龙这样的闲人自然被那耀武扬威地八旗兵给赶出了总督府附近的街道。

找了个茶馆坐下,陈子龙想不明白纳兰曳云为何如此丑化自己,这样做多半是为了掩护自己不被抓住。只是她这样的说法,倒是不会坏了她的名节,而且画像一处,天下的捕头们都只会针对榜单上那丑汉,和自己再无关系了。

他不明白的是,既然是要掩护自己

|的模样就行了,把他丑化成这等人鬼憎恨有些难以接受。

不过终究是安全无忧了,惬意地喝着茶水,打量着街道上来回行走的人们,陈子龙口中喝着茶,居然有些醉意了,不知道是不是昨天晚上喝酒的后遗症状。

这时一行人走上了茶楼,看打扮,就知道了富家子弟。绫罗绸缎。本就是江南丰富产物,而这些穿地。又是其中的上等,每个人都挂着佩玉,虽然气质都是那种纨绔子弟的标志,但是一个个却也长的不错,不说封神俊朗,至少有当小白脸的资本了。

可是他们这一行人居然径直走向了陈子龙。其中领头一个公子哥大咧咧地丢出一锭银子,有那么一两左右,“给爷让个地方……这位置啊,咱坐惯了。”

说完他径直坐了下去,大概他以为陈子龙会很识相地拿钱走人。

其他纨绔子弟们也三三两两地坐了下去。并没有多看陈子龙这一桌,显然他们都和他们的领头人一个想法。

可是陈子龙愣是没动,只是笑道:“一起喝茶,总比独饮得有趣。想你也是一个人。独占一桌,不如和我共饮。”

那公子哥讶异地看着陈子龙,然后脸色便有些阴沉了。冷冷地道:“你凭什么认为自己有资格和我共饮?”

“我凭什么……我自然知道,只是你既然不清楚我有什么资格,那只能说你眼光差了些。”陈子龙不以为意,纨绔子弟总是有些自以为是和狂妄,他们面对普通人时,也有这个资本。

老天爷不会很公平,有些人,生下来就有欺辱他人的资本。而另外的一些人,想要欺辱别人,却需要付出许多代价。

公子哥打量了一番陈子龙,居然笑了起来:“是个妙人,只是你不应该说我眼光差。我纳兰性德的眼光,一向不错……我之所以看不出来,其实原因只是因为你在故弄玄虚,事实上,你并没有资本。”

“怎么称呼?”陈子龙依然没有起身的意思,而他也看出来了,对方已经有些不耐烦了。

“纳兰性德。”公子哥倒是报了名号,并没有装出你没有资格知道我是谁地牛叉态度。

陈子龙一口茶水喷了出来,这家伙是纳兰性德,难道就是那个在后世号称“清朝第一词人”的家伙?

纳兰性德,本名成德,为避太子讳改性德,字容若,号楞伽山人。满洲正黄旗人,康熙十五年进士,授乾清门侍卫。他是清大学士明珠地公子,文学成就以词为最。共存词三百四十二首,尤以小令见长,时人誉为「清代第一词人」。

陈子龙想起了这个人的资料,只是眼前的公子哥,纨绔气息有余,词人的风范可是半点不见,难道只是名字巧合?

纳兰性德看着陈子龙喷茶水,微微皱眉,不知这个刚才一直安然若素的年轻人怎么在听着自己名字后,有这样的反应,不是害怕,不是敬畏,纯粹的好像就是出乎意料,好像他觉得自己不应该是纳兰性德。

“敢问令尊可是纳兰明珠?”陈子龙琢磨了一下,此时明珠还未发迹是康熙的近臣,不过这京中的近臣因为亲近天子,不论品级,都是有些骄傲的,一般地外地官员见着这些天子近臣,无不点头哈腰,生怕他们在皇帝耳根子旁说自己坏话,便坏了自己一世的仕途。

纳兰性德疑惑地看了一眼陈子龙,这人有些奇怪。如何得知自己远在京城的父亲?要说父亲的名声,可远比不上代天子牧两江百姓地叔父。在扬州城里,大多数人都知道自己地叔父是纳兰性德,而不知他的父亲是纳兰明珠,那个日后权侵朝野地大学士。

说不定和自己还是有些关联的人,纳兰性德略微收起了几分对陈子龙的不屑,“正是,你怎知道我父亲?”

陈子龙没有解释,也没法解释,总不能说其实我在三百年后的历史书上。见识了你父子的人生。

陈子龙的作派落在纳兰性德眼里,却有几分做作,而且是落了下乘的那种,纳兰性德却更加不屑于和陈子龙对坐了:“不要以为能和我爹扯上关系,我就要给你面子.告诉你,在我面前卖弄,谁的面子都不给!”

说着纳兰性德将桌上地茶水朝着陈子龙泼了过去,众纨绔配合地嬉笑起来。只是让他们失望的是,陈子龙轻而易举地避开了。

纳兰性德重重地放下茶壶:“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快滚。”

陈子龙站起身来。缓缓往茶楼门口走去,众纨绔吹着口哨。大叫没意思,显然他们觉得陈子龙没有被羞辱够就离开,这场好戏未免有些遗憾。

只是陈子龙又让他们出乎意料了,他走到门口,顺手抓起一个纨绔,就丢下了楼,一声惨叫之后,在众人目瞪口呆的表情中,依样画葫芦,陈子龙将所有的纨绔都丢下了楼。只听得楼外惨叫连连。众纨绔虽然没有断胳膊断腿,可是那哀鸿遍野的模样却也让人心惊,楼下顿时围满了看热闹的闲人,众人又惊又喜。惊的是这些可都是扬州城里各官爷们的子弟,喜的是总算又人能收拾这些平日里肆意妄为的纨绔,更好奇是什么人。敢如此对付他们。

最后只剩下纳兰性德了,他终于慌张了,眼见着陈子龙带着刻意地温柔笑容走向自己,纳兰性德退到了茶楼角落,“你……你别过来,我可告诉你,我叔父是两江总督纳兰绅坤!”

说完自己都觉得底气不足,对方既然知道自己父亲,肯定也知道这个名声更响的叔父,可是对方似乎比自己更不给别人面子……两江总督地面子也不给!

毫无意外地,陈子龙一把抓住纳兰性德,照样丢下了茶楼!

纳兰性德直挺挺地摔下了楼,只是他比别人更惨,摔在地上硬是摆了个“才”字的,无法动弹,因为陈子龙那一抓之下,已经给他点了穴道,让他无法动弹。

众纨绔倒是浑不畏死,指着茶楼上一阵大骂,只是他们已经没有勇气再冲上茶楼和陈子龙干仗,一个个叫嚷着让陈子龙等着。

陈子龙淡然一笑,站在茶楼上微笑招手:“速去速回,我就等着。”

纨绔们抬着纳兰性德回去找救兵了,这些都是官家子弟,自然能使唤得众多打手,

战斗力,在陈子龙看来,不值一提。所以他根本就的意思。

端着茶,小口小口地泯着,微热的茶水入口,淡淡的涩味,倒是尝不出是哪里的产地。望着摸爬打滚远去的纨绔,陈子龙靠着背椅,缓缓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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