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粟蹲在地上把早上吃的糕点全吐了个光,她醒过来的时候还被人扛在肩上跋山涉水,强烈的起伏颠簸,让满腹酸水全从五脏庙里倒灌出来。
李久善扶着她轻轻拍背,叹道:“姑娘,你别怨我,我也是迫不得已,小侄断飞燕与数十名孩童都落在他们手里,若不照吩咐办事,他们就要大开杀戒,唉……我……我别无选择!”
滕粟双手被缚在身后,伸头把满嘴污渍擦在他衣服上,怒冲冲地质问:“都是哪路的!要你绑我来做什么?”
李久善摇了摇头,拉着她走到一座洞窖前,守在洞口两名大汉立刻持刀上前拦住,大声喝问:“什么人?”
“童患,老李头依约领来滕家丫头,快带我侄女出来换人!”说着甩出徽刀门的镖令。
守洞的大汉还未来得及将令牌捡起,就听洞窟内传来一阵刺耳的尖笑声,两条人影缓缓走出洞外,当先一人头戴毡帽,黑纱遮面,身形高瘦,斜披一面金红相间的袈裟,走起路来一步一顿,显得特别僵硬。
跟在他身后的正是前些日子才碰过面的断飞燕,她缩着头,面容憔悴,两边脸颊深深凹陷进去,与之前的嚣张跋扈比起来简直是判若两人,出洞之后,一见到李久善,她便嘶声大叫:“舅舅,快救我!”
“燕儿,别怕。”李久善的面色青白交错,狠狠瞪向童患:“你先让她过来,叫你的人都退后,待我们退到安全处,自然会把滕家丫头留下。”
滕粟心里冷笑,保得侄女平安,那些无辜孩童的命就全然不顾了吗?说一套做一套,二叔背信弃义,这位提刑大人也不遑多让,那只老狐狸明归明,却是极重义气,这回算是栽了个跟头。
不过依她看,这样才好,为私利不惜算计朋友的家伙,早认清早省心,不管是那个死缠烂打的李晓兰,还是蛮横无理的断飞燕,或是眼前这个看起来道貌岸然的李久善,全都一个德行,哈,果真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童患挥了挥手,让手下退开,弹指解开断飞燕的道:“去吧。”
滕粟听他说话心头一动,奇怪,这声音……似乎在哪里听过,在哪里呢?怎么想不起来了……
断飞燕在得到自由之后,哭叫着奔过来,就在近到三步之间,脸色刷变,从背后拔出匕首朝李久善的心窝里猛刺下去。
这一刺在李久善的□躲闪下失了准头,并没有伤到要害,但匕首上的软筋散却让他手脚发麻,兀自站立不稳,一屁股跌坐在地上,难以置信地望向侄女:“飞燕,你这是做什么?”
断飞燕仰头大笑,笑了一阵后猛然冷下面孔,眼神凄绝:“要把这小贱人从那恶鬼眼皮底下掳走,舅舅,除了你,再没有别人能做到了,谁叫他那么信任你,谁叫你是这世上最疼爱飞燕的人?”
“你……你在说什么?你不是被弥勒教的人捉住了吗……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李久善浑身瘫软,只能勉强抬起头来,嘴角边溢出一缕缕血丝来。
“这只是一场苦计而已,若非如此,舅舅又怎肯出卖旧友?这小贱人可是白发鬼的弱点,只要抓住她,哈哈哈……那个无耻之徒便能任我搓圆捏扁。”说着转头瞪向滕粟,伸手揪住她的头发扯到身前,面上的肌不停的抽搐,“我要在他面前把这丫头千刀万剐,让他受尽折磨,比我娘更痛苦的死去!”
滕粟忍着疼怒叫:“你娘的死跟我有什么关系?快放手!”这女人够可以的,被废去七成功力还有这么大的手劲,头皮都快被拽下来了。
“怎么没关系?我娘得不到的谁也没有资格得到!你得到了,你就该死!该死!!”一边说一边使劲掐她的脸,咬牙切齿地咒骂:“这张脸!我倒要看看撕烂这张令人作呕的脸他还会不会再对你笑,还敢不敢再多看你一眼,叫呀,快给我叫呀——哇!”
没等到滕粟呼痛,她自己倒先惨叫出声,一支飞镖扎在她后肩的道上,捏人的那整条手臂顿时酸软无力地垂了下来。
“教主……为什么?”她回头,愤怒而不解地瞪向童患。
“适可而止,莫非你想失去手刃白发鬼的机会?还不退下。”他的声音平缓,口气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威赫。
断飞燕僵了会儿,默不作声地退到一边,而滕粟的视线则落在那柄飞镖上,镖头独特的云叶形铁环又让她怔了一怔。
童患平臂伸出,手指往后一勾,飞镖便自动从断飞燕身上拔了出来,在空中回旋半圈,飞入宽大的衣袖里。
滕粟还来不及吃惊,就见他直直往这边走来,仍是一步一顿,走到近处,轻声唤道:“粟粟,这么多年不见,你过得可好?”
他的声音又更低沉,带着十足的中气,听起来爽朗了些,又……更熟悉了。
“你……你是谁?”
“怎么?连这张脸都忘了不成?”童患掀开黑纱,露出一张与瘦长身形不符,犷豪爽的方正面孔,浓眉鹰目,蓄着黑的短须,右边面颊至耳后有大片灼伤的焦痕。
这张脸与记忆中的那张重叠在一起,模糊的影象瞬间鲜明起来,令滕粟忍不住红了眼眶。
“爹……爹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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