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齿缠绵了很久,他像是想要把她镶嵌进自己的灵魂深处,他白皙的脸颊上泛起了淡淡的红晕。
他的呼吸变得粗重起来,心律微微失常。
季璃昕想站起来,闻人臻却像个孩子一般,拉住她的手臂,不让她离开。
明明他离得比较近,为何却抓不住她。
他的脸色,青青郁郁,他的唇,还贴着冰凉的屏幕,不想抽离,就算冰凉,那也是温度。
神智却是前所未有的清晰,他只想这么沉溺下去,自顾自的沉溺下去,只有这样心里才安定,才舒服。
他的目光是一条直线,投向斜上方。
那双点漆般的乌眸,衬着凝脂般的肌肤,在他眼里,在他心里,美得惊心动魄。
包厢的门,不经意被推开了,这样一副场面,错入的人,明显受到了惊吓,有些不知所措的踉跄一步。
他的脸色已经微变,对上闯入这个年轻女孩的眼眸,竭力压抑着情绪,“滚。”
本就是意外,加上男人毫无预警的冷厉声,年轻的女孩吓了一跳,她本就是被保护在温室里的花朵。
她穿的是一件低领的礼服,胸前的雪白的肌肤,诱惑得足以让任何男人都心生遐想。
可是眼前的男人,却能够做到视若无睹。
她惊吓过度,仓惶逃走,出了包厢门之后,大口大口的喘气,刚才所见的那一幕,是那样的惊悚,令她胆颤心惊。那个男人有着英俊的眉眼,却比她这辈子见过的任何男人都要来得可怕。
那个男人明明没有疯,却吻着屏幕中被其他男人抱着的一个女人,她几乎要将姣美的唇形咬得变形。若不是同伴在叫她,她以为刚才不过是一个梦境。
宴会散了之后,季璃昕还是没有摸透周邵阳举办这场宴会的目的。
她跟闻人臻都喝了不少的酒,慕少臣带了司机过来,提议送他们一道,于是季璃昕也没拒绝。
她倒是真有话要问慕少臣,他车上没有那个刚才在包厢里跟着的三流明星,那妇人大概是先走了,显然慕二少不满意那女人了。他们这圈子里的人,女人如衣服,换得勤快着。
上了车,慕少臣坐在副驾驶座上,季璃昕扶着闻人臻坐在车后座,他的头,轻轻搁在她的肩膀上,他似乎对她的身体极为依赖,总是喜欢靠着她身体的一部分,宛若上了瘾一般。
她着实想不通自己的身体哪来这么大的魅力,不过人家智力有问题,就不跟他计较。
“你刚才为何叫我不要多喝?”这酒,应该问题不大。
季璃昕想了个通透,还是没有找到症结,但是觉得这话,慕少臣应该不会无缘无故地跟自己提,他怎么看都不像是那咱吃饱了撑着没事干的人。
闻人臻锋锐的眉梢扬起,眸子明亮得仿佛是寒夜中的启明星,正好被慕少臣在后视镜中看了个正着。
“我怎么知道。”
慕少臣靠回了椅背,坐姿很舒展,有几分随意,连嘴角都带了懒散的笑,可目光却凌厉得不可思议。|
季璃昕特意不去理会车内诡异的氛围,她微微低头,将耳边一缕长发拨回去,似乎在出神的想着什么,又极快的抬头看了一眼慕少臣,“我相信慕二少绝对不会那么的无聊。”
慕少臣一惊,神色复杂的看了她一眼,说不出话来。半晌之后,才慢慢的说:“其实我就是那么无聊。”
反复折腾,伤人伤已,却无法喊停。
慕少臣下意识又看向后视镜,闻人臻半侧着脸,半边陷在暗色中,叫人看不清表情。
“其实比我无聊的人,大有人在。”
大概意识到有人看自己,闻人臻有些恨恨地瞪了慕少臣一眼,后者总算轻轻笑了起来,目光蓦然多了暖意。
季璃昕有那么一刻的茫然,怔怔地看向慕少臣,有些不明白他为何有此一说,一时之间没能反应过来。
“你们进展不错。”
慕少臣抚了抚额角,眼神有些高深莫测。
接下来,一阵沉默,谁也没吭声,季璃昕知道他拐弯抹角,不打算告诉自己了,再问,也套不出话来。
下车的时候,她正要推门下去,关上门的时候,用只有慕少臣可以听得到的声音说道:“慕少臣,你把你自己给弄丢了,你若是想要找,就自己去找回来,要死不活的,没人会心疼你,你这是自作自受,作茧自缚。”
慕少臣浑身一颤,隔了几秒,摇下了车窗,看见她纤薄如纸般的身影,被那个高大的身影牵着越走越远,忽然心里头生出几分淡淡的隐痛来。
有一个人陪在身边的感觉,真的很好,不至于像自己这样,一个人在孤寂的世界里迷路。
范菊花说灏灏今天很不安分,怎么哄,都不睡,还犯哭,季璃昕便丢下闻人臻,自个儿快步去灏灏的房间了。
闻人臻进厨房,倒了一杯热水,慢慢地喝完,觉得胃里舒坦了些。
见范菊花站在厨房门口,巍然不动地看着自己,不由纳闷,“你去睡吧。”
范菊花有略微的怔忪,在离开前又微微驻足,忍不住回头,她分明清晰地看到有一丝笑浮上闻人臻的唇角,她想,闻人臻真的是脑子有问题,果真是个病人,还以为他是装的呢,性格起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喝口水还能笑出来,这绝对不会是自己所认识的闻人臻,那个冷峻而琢磨不透的男人。
范菊花走了,闻人臻在厨房里站了一会儿,然后去婴儿房,婴儿房的门敞开着,他站在门口,看到她手里抱着灏灏,坐在椅子上,长发凌乱的落在肩头,双唇微微的张着,大概轻声哼着童谣。
那是一幅极为温馨生动的场景,他忽然有些控制不住的想念她的吻,想念她在自己怀里时温热的气息。
他觉得似乎有什么东西猛然攫住了自己的心,他的目光缱绻停留在那一张因为诱哄孩子而流露的自然而然的温柔五官当中,因为灯光的缘故,他的表情变得深邃而立体。
可是,在入内的那一刻,他克制住了,这些好不容易得来的温馨,断然不可以就这样被自己的一念之差给毁了。
季璃昕没有察觉到,她专心地哄着灏灏,小家伙今天哭得眼睛红红的,看得她心疼不已。
有一双有力的臂膀缓缓环住了她的腰身,连着她怀中的灏灏也给一并地拥住了,感受到他深厚的气息痒痒的拂在面颊上,酒味还未散去,有些呛人但又不至于难以忍受。
她下意识偏过头去看他,他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嘴角的笑浅浅泛着暖意,眉目亦俊朗得熠熠生辉。
“老婆。”
他低沉的嗓音宛若在她如玉的脸颊上滑过,令她带起一丝怔忡。
良久,她开了口,声音波澜微动,“怎么不去睡觉?”
他眼下有浅浅的阴影,睫毛轻轻的落下来,掩去了一切,微微动了动唇,“没有你,我睡不着。”
季璃昕倒没有被他的甜言蜜语给一下子收买了,她又侧目打量他,花的时间似乎更长一些,然后微微一笑:“真的假的?”
闻人臻微微愣了一下,轻轻颤抖了一下,尽量克制住自己的语调,重重地点了几下头。
心里头,却没由来兴起了几分慌乱,她是不是看出来了什么?自已是否露出了破绽,为何她会这么问?
他想,做贼果真是会心虚的,就像他骗了她,总是有那么一份心虚在适当的时候会隐隐浮现。
心脏微微一收缩,似乎有什么被刺痛了。他想,什么时候他们一家三口能够像普通的家庭一样生活,他们都放下了过往,她愿意接受自己,就像接受灏灏那样接受自己的存在,让自己融入她的生活中,不再抗拒。
那样的生活,应该很幸福,错,不是应该,而是一定会很幸福。如今只是想想,就让人徒生眷恋了。
“怎么不说话了?是不是不舒服?”她伸手触及他的额头,又很快放下,自言自语地道:“先回去洗个热水澡,等我哄完灏灏,再给你煮点醒酒茶。”
他点头,忙不迭地应道,“好。”
他巴不得离开,再呆下去真怕被她看出来,现在她不知道持怎样的怀疑,总之,她那么聪明,绝对不能再让她察觉出来。
他跟得了赦令一般,高高兴兴地离开了。目送那个高大的背影离去,季璃昕微微摇了摇头,刚才她差点以为他已经恢复正常了。
只是,她心里头明白,若是他恢复了正常,她跟他,肯定不会有如今相处的这般融洽。
她脑海中忽然冒出晚上慕少臣送他们回来的时候,他说的那一句,“你们进展不错。”
这哪里是不错了,只是选择了遗忘罢了,若是重新面对现实,哪有这般的经意。
她对智力低下的他,心总是多了几分柔软,但是对着正常的他,定不会心慈手软,这就是最明显的区别。
终于哄完了灏灏,小家伙抿着小嘴,发着小呼呼睡着了。
她起来,伸了个懒腰,往厨房而去,煮了醒酒茶,去主卧室的时候,发现他不在,回到自己原先待着的那间客房,他竟然跑到这来了。
床灯拧得暗了些,她走近,他睡着了,呼吸绵长,枕头深陷,半幅被子落在地上,睡得毫无知觉,半边脸侧着,孩子气的皱着眉。
70结局卷 第十四章
她也皱着眉,从上往下的看他。
他的睡颜,从未如此童真过,或许真的是自己多想了。
他,还未恢复。
她低头,闻了下自己身上的味道,还有酒味,没有犹豫,转身拿了一套棉质的睡裙就去了浴室。
在浴室里,她擦着湿漉漉的长发,吹风机的声音响动,还是吵醒了熟睡中的闻人臻。
他揉着惺忪的眸子,脚步虚浮地大步跨了进来,堵在了门口,却没有继续踏入。
情不自禁地连打了几个哈欠,季璃昕看他这副神色,颇为无语,“你今来干什么?”
闻人臻脑子里还留有一些空白,停顿了三秒后答道,“上厕所。”喝了那么多酒,上厕所,实则正常,证明他泌尿系统没有罢工。
“那你去上啊,站着干嘛?”
她不解,他站在那个位置都快五分钟了,却一直没动静。
“噢……”
他乖乖就范,走了几步,站在抽水马桶前,又觉得哪里不对劲。
忽然,他想了起来,遂而停手,抬眼去看她。
季璃昕也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话,没等他出口,便径自快步离开,闻人臻听到她低低的声音从门外飘来,“我出去吹了。”
他心情蓦然大好,洗手的时候,还伸手用力爬了两把额前凌乱的头发。
等到他出来的时候,她的头发,已经吹干了,她正盘着双腿坐在床上拿着个手机发短信,她打字的速度不快,不过神色极其的专注认真,看得他心里头有些不痛快起来,不禁想起来,他们两个认识也很久了,就是在最开始认识的时候,也没有发过短信。
结婚的时候,他若是打的多半是家里的电话,连她的手机也很少打,她更是,若是他不打回家,她更不会主动打。
寥寥有一次,还是她发烧了,莫菲菲用她的手机给自己打的。
“给谁发短信呢?”
他凑过头,好奇地想要看她发短信的内容,她倒是好,一下子藏了起来,不给他看,“没谁。”
“谁?”
没谁才怪,都被逮了个正着,还想狡辩,那根本就是睁着眼说瞎话。
“睡觉睡觉,”她咕哝道,显然对他这个无聊的问题,不打算给答案了,“把那碗醒酒浓茶喝了。”
她命令道,纤嫩的手指指着床头柜上那一碗略微凉掉的醒酒茶,将就着喝吧,她不打算再去热下了。
他长臂一伸,将那一碗都给灌下了肚。
他将空碗放回原处,躺了下来,动了动身子,伸手将她一把给抱了个满怀,然后腾出另一只手去抢她的手机,她竟然快速关机。
这愈发引起了他的好奇心。
他费了好大的一番劲,将她手中握的牢牢的手机给抢了过来,正打算开机。
她一急,下巴微扬,轻轻的含住了他的唇。
他的唇很薄,缺很炙热,只是在一瞬间后毫不犹豫的回应她的亲吻,吻得热切并投入。
气喘吁吁地分开后,他心里头十分不爽,想着的更是她的那一只手机了,到底发的是怎样重要的短信,她竟然还主动吻自己。
这是多大的奢望,他根本就没有去想过,但是却如此真实地经历了一回,以至于两人分开后气喘吁吁的间断,他还未回过神来,不敢置信这是真实的。
他想,幸好自己还未被她的吻给迷了心智,忘了初衷,还记得那支手机。
等下她睡着后,他一定要抢过来看看到底是何方神圣,让她如此在意,该死的。
季璃昕脸颊上泛起了淡淡的红晕,十分的迷人。
她深呼吸了两下,不动声色的看了他很久,然后转开了目光,淡淡的说,“把床头的灯关掉。”
他被她看得浑身发冷,到底她有没看出端倪?还是说她刚从全部都是在试探自己?
跟聪明的女人对峙,真的是要时刻保持着一颗警惕之心。
黑暗中,他墨色的眸子,放佛是出鞘的利剑,闪烁着令人膛目结舌的光耀,嘴唇微微的翘着,下颔的线条凌厉,脸上是复杂至极的表情。
他一直睁着眼睛,直到身侧的人发出均匀的呼吸声,他才动了两下。
不敢开灯惊扰了她,她睡前将手机藏在枕头低下,他分明是清楚地看到了。
果真,在下面摸到了,然后开了机,发件箱中最后一条短消息发出去了还未来得及删除。
接收的人,是mishein。
mishein?闻人臻发现自己对这个人毫无印象,而且也不曾从季璃昕口中听过。
这个mishein,肯定是个男的,他以为,她身边最强势的男人是宋柯跟冷天澈,那个莫浩楠若是算一个,也给算上,没想到还有个神秘情敌mishein,闻所未闻。
他与他,连孩子都有了,关系却是如此的错综复杂。
他修长的手指一点,点开了那条短信,季璃昕发送的内容是“谢谢你上次的帮忙。”
然后他检查了收件箱,是mishein的回复“不用谢,有空过来找我玩,反正又不远。”
偷窥人家的隐私,这是闻人臻向来不屑一顾的,没想到今日竟然偷窥起人家的隐私来了。还是越看越郁闷的那种。
火大的关了机,将手机塞回她的枕头底下。
他都快装弱智装不下去了,再装老婆都要跟人跑了。
不过,不装,她根本就不待见自己,更何况如今这般的同床共枕。
他将离自己身侧有段距离的女人一把揽了过来,身子贴得极紧,十指交扣着,生怕她离开,明显缺乏安全感。
季璃昕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又被熊抱了个满怀,但是却挣脱不开,她还有事情要做,他这样禁锢着她,她根本就是什么事情也做不了。
她伸出手指,一个手指一个手指地用力扳开他的,他微微吃痛,松开了紧扣的十指,改用抱的。
“老婆,再陪我睡一会儿。”
她伸出手指戳了戳他坚硬的肩膀,“我去看灏灏。”
他心不甘情不愿地松开,“看完灏灏回来陪我睡?”
“好。”
现松开再说,这样跟她提条件,真的是很不平等。
“食言而肥。”
还不完叮嘱道,季璃昕此时正要下床,差点踩了个空,不由无奈地叹息,竟然把自己的那点小心思都给预料中了。
她去看了下灏灏,他睡得很熟,显然还没有要醒来的迹象,于是去了书房,上了下网,查看邮件。
sisira先前股价不稳,持续下跌,记者会之后虽然有所回升,但是效果还远远不够。
甚至还有两股势力想要购买sisira的股份,已经在暗中进行收买小股东手中的了,不过小股东们还在犹豫,毕竟卖掉手中股权这等事,是件需要慎重思考的大事。
sisira近几年来盈利节节攀升,他们所得到的分红,也年年增多,这回虽然出了这等不利的事,他们还没有对sisira彻底失望。
毕竟,从事发到现在为止,股东们,还没见到过集团最高的决策者闻人臻。
这些都是沈童按季璃昕的吩咐查的,他都没过问详细的,她吩咐,他便执行,两个人倒是也配合默契,沈童这回似乎完全信赖她,没有提出丝毫的异议,也不怕她弄垮了sisina,将闻人臻的心血毁于一旦。
她上网看了下媒体跟网络的情势。分析了下,然后再给沈童发了几封执行的邮件。
引蛇出洞,不出三天,那条蛇应该能出洞了,不能让他一直在洞里冬眠,需要出来让大伙见见,到底是何方神圣。
她让沈童对外宣布闻人臻已经对外宣布抛售了自己的股权,而匿名收购他股权的人自然要给出个名字的,是个英文名字叫ben的男人。
ben其实便是闻人臻本人,他跟沈童在国外合资开了一家外资公司,当时两个人注册的名字用的便是英文,而且那家公司并不广为人知,当初沈童又费了些手段,相信不会有人查得到这其中的猫腻。
闻人臻从事发之后一直没有现身过,如今又出了这样的事情,相信那些小股东知晓这样的事情,人心惶惶,会迫不及待抛售手中的股权。
届时,就算三方一同收购,获利最大的还是闻人臻,他手中的股权只会更多,愈发的集中了。
季璃昕让沈童先私下派人去跟那帮古董沟通,以下跌之前的价格收购,让他们觉得合理,顺便不经意透露这惊人的内幕,然后相信不少股东会蠢蠢欲动。
沈童先前发来的邮件上说,那两股势力都是以市价收购股权的,现在股价正跌着呢,这也是小股东们犹豫没有抛售的原因,以下跌之前的价格收购,收购行动,效果肯定比暗中的势力来得明显。
季璃昕让闻人臻签股权转让书的时候,闻人臻没有犹豫,不过对于她让他签ben这个英文名的时候,还是多少吃了一惊。
他倒是没想到,她跟童合作得如此愉快,连两个人背后最秘密的基地,童也告诉了她,没有丝毫的隐瞒。
她心思慎密,算计得天衣无缝,他想,若是sisina现在就交给她,她也能够很快上手。
不过明显,她对经商并没有很大的兴趣,之前她的求职意向,童跟自己提过。
他自然不会勉强她做任何她不愿意做的事情,不过,他也明白了,自己不会再让她做全职主妇了。
他,是无论如何也开不了这个口。若是得以重修旧好,已经是万幸了。
去婴儿室看灏灏的时候,他经过书房的门口,不知道是否是她粗心大意了,书房的门阖着,却没有关紧。
他站着,听到她跟沈童打电话。
她处理这些繁琐的事情,游刃有余。
季璃昕虽然不明白周邵阳这人的动机,但是下手却毫不手软,若是周邵阳爱菲菲的话,她还会为他留几分余地。
可惜,周邵阳对菲菲,根本就没有心,迟早要分的,也许周邵阳四面楚歌,会放了菲菲。
她挂了电话,闻人臻忙往灏灏的婴儿房走去,偷听被她发现,可是解释不清了,他总觉得她似乎看穿了自己的扮相,但是却不戳穿。
心里头隔着一层纱,这种隔靴搔痒的滋味,真的很难受,还有,刚开始觉得每晚跟她同床共枕是享受,可是这一夜夜熬过来,软玉香怀,他真快憋不住了,迟早觉得自己要忍不住要来个恶狼扑羊的。
还有那个mishein,他私下让人去查了,就一个英文名,查人还是太难了。他有些后悔先前没将那个手机号码给记下来,导致查询之路漫漫,根本就是做无用功。
两个人各怀心思,季璃昕这些天其实心思并没有怎么在闻人臻身上的,因为她脑海中装着的都是引蛇出洞,至于闻人臻这个人,她多少起了点狐疑的,但是又不是很肯定。
他见招拆招的功力匪浅,再说,她还不想分心去应付他,等这事解决之后,回头再去试探他。
三天后。
周邵阳约季璃昕相见,那是个陌生的号码,季璃昕本来没打算接的,但还是接了起来。
没想到是周邵阳打来的,不管怎样,她觉得还是有必要跟他见上一面的。
地点是季璃昕临时定的,定在的是绮罗,不管怎样,首先要为自身的安全考虑,先发制人,总是没错的。
推门进来的周邵阳,白衣黑裤,身子修长,仿佛是潺潺溪涧边一杆挺拔的绿竹。他脸上没有瞧出丝毫的落魄跟颓然,本该是焦头烂额忙着收拾下场,他看起来神清气爽,倒是极能经得起考验的一个男人。
“没关系,我也刚到。”
季璃昕轻描淡写地道。
“你要喝点什么?”
“来杯咖啡吧,不加糖的。”
坐定之后,周邵阳打量着她,轻轻笑起来,媚眼都舒展得十分惬意。
“你笑什么?”季璃昕觉得莫名其妙,以为他约自己是来兴师问罪的,这一仗,她顺带倒打了安凯一把,周邵阳其中作了梗,她做不到视若无睹。
他既然敢这么做,就应该接受这惩罚。
他继而轻踅着眉,淡淡地道,“我刚查到最近sisira的事情都是你在暗中处理的,你为sisira所量身定做的反击,真的是太漂亮了,连我都深感佩服。想必你已经查到我也插手其中了,这一仗,我输得心服口服。”
先礼后兵,季璃昕喝了一口杯中的绿茶。
“你是来兴师问罪的吗?”
她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
“兴师问罪?”
他的眸子极黑极亮,像是反复在斟酌这句话,最后唇角的弧度微微上扬,“以后也许没机会再见面了,过来道声别也是应该,还有想说声恭喜你。算起来,我这一生还未见过跟你这般聪明的女人,成为你的手下败将,虽败犹荣,我倒是也没觉得遗憾的。”
他说这话的时候,倒是由衷地,顺从了自己的内心。
季璃昕没想到他这番前来,说的都是恭维自己的话,就算是真心,她也不怎么想听。
她神色自若的勾起唇角,唇线抿得薄而锋锐,“不知道周先生方便不方便告知我一件事。”
“乐意之至,这一仗,已经结束了,我输了,那么没什么好藏着捂着的了。”他倒是坦然,期待她的下文。
季璃昕咬了咬嘴唇,目光掠过杯中的绿茶,“你当初接近菲菲是否是刻意的?”
“是。”
周邵阳心底的某一部分似乎被触动了,他目光明亮了几分,有多少带了些叹息,“没想到这都被你发现了,看来你比我想象中的更为聪明。我以为这一点,不会被人察觉的。”
周邵阳的那一声“是”,让季璃昕顿时沉下了脸,没想到菲菲以为倾心的付出,原来是一场闹剧。
“能不能别让她知道?”
她竭力抑制住内心翻滚的愤怒,想要平静地开口,出口的声音还是带了颤抖的尾音。
“我本来就没打算让她知道这个,毕竟她陪了我好几年,耗了不少青春,我也不打算让她继续虚度青春了,这事,已经完了,她也该回到她正常的生活轨道上去。说起来,我最对不起的便是她了,但是她想要的,我是无论如何也给不起的,就算更多的补偿,也弥补不了她付出的满腔爱意。给不起,所以我打算放手。”
周邵阳说这话的时候,脸上一派真诚。
季璃昕觉得自己从来就没看透过周邵阳,他的面貌实在是太多了,五花八门,到底哪一个他是真的,她不敢妄下定论,自然也不会轻易去相信他说的。对于周邵阳,她能够肯定的是自己还不够了解。
不过,他既然说了这话,自然是说到做到的,她甚至能够预料到菲菲会哭的撕心裂肺,她必然会有的经历。
其实,也许会没,但是菲菲无辜地,在于认识了自己,顺带将她自己也给拖下了水。
周邵阳将放手说的这般容易,就表明他对菲菲没有感情。
周邵阳自然是看到季璃昕的脸色愈发的不好看了,可是他自己知晓,他说的是实话,有时候,实话确实不被人待见,但是还是要说。
“季小姐,我一直没将女人看得过重过,我也知道你今日愿意前来,主要还是为了菲菲,但是有些事情,结局早就注定了,强求是没有用的。其实除了最初的接近是刻意的,但是接下来的,我真的是问心无愧,而且在一起的开始,我就表明了心态,我可以宠她。但是给不了她爱情。”
周邵阳的声音平缓而安定。
可他每说一句,她心底就像被揽起了千重的巨浪,沉重得叫她难以呼吸。
她愈发的肯定,菲菲是爱惨了他。不然对于女人而言,这样赤luo的前提之下,没有几个女人愿意屈就,除非是为了钱,而她清楚地明白,菲菲跟他在一起,不会为了钱。
而且菲菲曾经说,他对她真的很好,除了给不了她所要的爱情。
他说的是这般理所当然,好像这一切都是菲菲自作自受,咎由自取。
明明是他不对,是他不对。
但是责怪的话,她根本就说不出来,自己没有资格说,且不论是菲菲主动追的周邵阳,还是最初周邵阳的刻意接近,也有自己的因素使然,就算质问,自己也是最没资格的那一位。
导致这一切发生的罪魁祸首,分明是自己,只是她从未想过宋学长如此处心积虑地布置了这一切。
他的爱,不知何时早已变了质。
“晚上我会跟菲菲提分手,明天我就回b市去了,我爸的竞选日子就要到了。”
沉默,一直流淌在两个人之间,直到最后,他淡淡地开口。
真相确实是残忍,她的引蛇出洞,她的请君入瓮,打了她重重的一个措手不及。
还以为沈童说这是不会是天澈干的, 心里头坦然了很多,周邵阳做的,她也能够头脑冷静地处理。
偏偏没想过是斯文有加的那个宋学长,也许,从他诈死开始,他便不再是自己所认识的宋学长了,也许,还要来得更早。
为什么?
为什么?
明明他在美国时对自己那般的好,他对自己,确实好,甚至一心一意帮自己克服恐高症。
可是对于她身边的人,他做不到。
结局卷 第十五章
重新梳理了下冷静,季璃昕肃着一张脸道,“看来尽管你败了,他还是会兑现当初对你的承诺了。”
“爱上你这样的女人,又不被你所爱,他经历的痛苦跟折磨,绝对比你多。”
周邵阳不知道为何,就是想为宋柯解释。
他这样不给自己留条后路,那是一种怎样破釜沉舟的勇气啊。
他们都已经知道那个“他”指的是谁。
“当初我接近菲菲,虽说刻意,但并非是为了今天的这个局,我们没有那么神机妙算。他承诺会帮我父亲,市长五年一选,彼时他的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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