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欠债r偿
“你你你想干什么?”宝儿见他这副媚态撩人的罕见模样,忙警惕地坐起,瑟缩着就欲往远处爬去。
“干什么?!”兰熙眼明手快迅速逮住她的衣襟,“啪啪”两下拍掉她死扒住床沿的手,将她整个人拖死狗似地活活拖上了床,眼观眼,鼻对鼻,灼热的气息烈烈吹拂在她脸上,黑眸里哀怨得几乎能掐出水来,“还不都是被你害的?!大爷我在那破地方被灌了满满一壶的春酒!现在药效发了!除非你想办法给老子下了火,否则这事没法完!”
“春……春酒?”宝儿吓得呆了。
她可知道这玩意!以前在鸣翠阁的酒窖里见过,听说是春*帐内助兴用的,不会像真正的春*药那般烈x,但还是会起到刺激情*欲的作用。
而再看兰熙,如今早已是一副春*情荡漾的着火模样。浑身上下每一寸,包括那松垮的衣带,都仿佛在热切叫嚣着“快来上我吧快来上我吧”——看来那玩意真喝得挺多……
宝儿心神一颤,语气不太稳,小心翼翼探问道:“那……那我去给你找个男人?”
“你!”兰熙猛一个鲤鱼打挺,暴跳起来,也不顾上身的袍子滑下,春*光尽敞,一甩手很戳上宝儿的小鼻子,满脸狰狞道:“你敢给老子找男人,老子现在就奸了你!”
宝儿脖子一缩,不禁又回想起那凶猛残暴的洞*房之夜,差点哭将出来,“那你到底要怎么样?!”
“怎么样?”兰熙转了转邪气横流的眼珠子,突然伸出长舌,猛地舔过宝儿的嘴唇,趁她下意识拼力挣扎后退的时机双臂一松。
宝儿本就在床沿,双腿被男人压住,此时便立刻重心不稳地头朝床下栽去。突然落空的危险令她兀然大惊,双手在虚空乱抓着,紧闭上眼尖叫出声,“救命!”
落势终于在宝儿的头将将挨地的时候止住,只是她整个脊背已经被重力弯成了拱形,而她手臂里攀着的物事……
热热的,滑滑的,硬硬的……
“嗬!”猛地看到自己紧抱着的是兰熙凑过来的半截身子,而且已经光*裸到□,宝儿此时不仅身子弯得难受至极,心中也是煎熬至极。
“拉——我——起——来!”宝儿脸涨得通红,憋得几乎快要岔气。
“你乖乖吻我一下,就让你起来。”男子琉璃般的星眸里幽黑惑人,油亮油亮的,闪着孩童一般恶作剧的光芒。
宝儿此时已经是出气大于进气,被他这么一闹,顿时连死的心都有了,“你——做——梦!”
“那你也做梦!”兰熙嘟起红艳的唇,被情*欲激成粉色的脸上竟有着孩子般的赌气。
“我……”宝儿气结,可她真是憋得快不行了,脑袋一阵阵涨得似快要裂开,脊椎骨也弯得发疼!
罢了罢了,这节骨眼上,叫她吻猪吻驴都无所谓,吻一下这混蛋又算得了什么?!大不了当被狗啃了一遭罢了……
宝儿闭起眼,手攀紧了几分,将嘴贴了一下兰熙温热的脸颊,很快又退开,可没想到这大爷的事还真不是一般的多。
“要亲嘴巴!”兰熙不满意地哼声,明明已经一脸享受,健壮的身躯却不动如山。
“……”宝儿气得快呕血,却只得再次屈服,睁眼看了看男人红艳的唇,把心一横,又凑了上去。
“嗯……嘴张开……舌头伸进来……”这回兰熙舒服得连眼睛都闭上了,发出的声音像是暧昧的呻*吟,整一个勾人的妖孽形状。
宝儿再皮厚这会脑袋也“轰”地炸了,恼羞成怒直接一张口狠狠咬上兰熙撅起的双唇……
“唔——!”男子痛得猛弹起身,宝儿也扒在他身上借力坐了起来,一把推掉还搭在自己膝盖上的长腿,起身便欲下床。
“唔!给我站住!李包子……你……你这个害了人就不管的毒婆娘!”兰熙一手捂住疼痛的嘴巴,一手攥住宝儿的衣袍,盈盈长眸里满满的哀怨。
害了人……
宝儿被这轻松一句逼得再也走不动,沉默了半晌后只得回过身,叹气道:“那你究竟要怎么办?”
兰熙白了她一眼,身子直接大喇喇往床上一平躺,那已经散得差不多的布料便再也掩不住他腹下的一柱擎天。
他侧过头,眼睛往自己身下一瞟,再落回宝儿脸上,轻佻恶劣地笑着道:“帮大爷解决了□,今天这事才算完!”
“嘶——!”宝儿倒吸一口冷气。
兰小雀这厮可是越来越下流无耻没下限不要脸了……可恨她怎么这次就不长眼地被他逮住了把柄呢?简直是送上门去找死啊!
而要解决掉这个……
“那……我给你割了它?”宝儿搓搓手,试探着问出口,语气间竟然隐隐含了一丝兴奋。
“你——说——什——么?”兰熙整张俊脸兀然一黑,指掌下宝儿的衣料顿时便成了碎布。
“你你你干嘛撕我的衣服?!”宝儿抖着唇,被他的气势吓到,舌头都不太利索起来。
兰熙一甩手恶狠狠地将碎布摔在地上,啐道:“老子还想撕了你!”接着猛力一拉,将宝儿沉沉压入褥间,面容一转便全是危险的笑意,明显的怒极而反。
他用低哑磁x的声音轻轻蛊惑道:“我那里其实很好解决的,用你上面的小嘴……”幽深的黑眸跳跃着火苗,从宝儿的双唇一路滑向腿间,再游回来,笑容更添几分勾人的魅,“或者下面的小嘴,都行……”
如此露骨的表达顿时就叫宝儿一股热血上头,脸上通红到几乎要爆,她脸一偏躲开男人瘙*痒在颈侧的呼吸,挤着眼大叫道:“兰小雀,你流氓!”
“流氓又怎么着?!不流氓你就当老子是病猫来着,这也是被你逼出来的!”兰熙口气比她还冲,一低头就亮出白牙啮上宝儿细*嫩的脖颈,吸血艳鬼一般的邪魅。
身子遭强压,整个人被坚硬男躯上的炽烈温度包绕,再加上颈上酥酥*麻麻的痒痛,宝儿一个激灵就恐慌起来,唇齿打着颤,弱弱地警告道:“天地良心,老子做错了的事自会尽力弥补!但是你若想借此折辱于我,老子立马死给你看!”
“你……”兰熙猛地抬头,死死盯上宝儿的侧脸,黑眸中颤动的不知是痛是恨还是别的情绪。久久后,终于长吸一口气放开了压制,四肢大敞地往旁边一躺,闭着眼慵懒道:“那你就用手罢!”
用手?!
宝儿好不容易坐起身,对着面前横陈的半*裸妖孽和他腿间高高撑起的帐篷呆住了。
“还楞着干嘛?还想赖账吗?”兰熙侧撑起下颌,长睫微闪,眼睛里一片如水的迷蒙,结实有力的颀长身躯被散得差不多的凌乱衣衫衬托得更加诱*人,整个人在银色月华下,像极了勾魂摄魄的妖魅。
宝儿再犹疑了片刻,终于下了狠心,一把过去抓住了男人那chu壮昂扬的物事,指掌一收一提……
“嗷!”兰熙痛苦地惨叫出声,猛挥开宝儿的小手,弹坐起身捂住自己的宝贝。
宝儿讷讷地收回手,看他这副被剜了r似的……不,比剜r还要痛个十倍的形状,不由得也呆了一阵,忍不住伸出指头戳了他脊背几下,愣愣地问道:“你……还好吧?”
“好?我好得很呐……李包子,你这个毒婆娘……竟然又想害老子断子绝孙!你等着,总有一天,老子绝对会把你给就地正法!”兰熙俊脸上已经是珠汗满布,一片铁青,面容狰狞似鬼。
宝儿缩缩脖子,赔着笑脸嚅嗫道:“我这不是没这么弄过男人吗……没啥经验。所以……还是给你找别人吧?不要男倌,我就去给你找个干净姑娘……”
“不许去!”兰熙猛抬起头,两只眼珠子顿时又血红起来,磨着牙恨恨道:“老子就是要你负责!你不会,手搭在那里就行,老子教你!”
“呃……好吧……”宝儿在那能烧人成灰的怒目下再次屈服,颤抖着伸出手,隔着玄色的光滑缎面,抓住兰熙腹下的帐篷柱。
她手刚触到,兰熙的大掌就爬过来,将她严严实实地包覆住,然后轻柔地收合,让那物件的灼烫温度直熨进她的神经里……
宝儿的心脏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
这是她生平头一次m到男人的那里,只觉得是个硬硬长长的东西。也不知是她手太小还是兰小雀的家伙太chu*大,她手指头圈起来竟然都围不起。
唔……比那时候不小心看到的长大多了啊……
听说这玩意以后是要c*到女人下边的,宝儿不由肝颤地望望自己,她可不认为女人身上能有哪里放得下这个……
“呼……”被女子握住的舒服感觉顿时叫兰熙抑不住地长吁出声,他闭上眼静止着享受了一阵,便开始带着宝儿的小手上下移动起来。
隔着衣料宝儿倒也感觉不出什么,只觉得他那物件似乎又胀*大变硬了几分。但是看着男人咬着牙一脸欲*仙*欲*死的模样,她不由得一阵难堪,手儿一松,就想往回退。
“不许跑!”兰熙猛睁开眼,眸里已经是一片灼灼的血丝,直接腾出一手扯过宝儿压在自己身下,另一手依旧不松,擒着宝儿的手握着他的物件直抵进腿间。手中的动作依旧不停,反而越来越激烈,时不时碰撞在宝儿的耻骨上,引得她一阵阵耻*辱的瑟缩,却百般挣脱不得。
“兰小雀!你好过分!”宝儿怒目。
“嗬……这还不是……你先过分?!”兰熙不管不顾地故意再一个碰撞,燃着烈火的黑眸深深锁住宝儿,仿佛要吃人一般,俊美的五官却是媚得要化了。
他微张开双唇,将急*促chu*重的喘*息尽数喷洒到宝儿的脸上,将喉间抑不住的快*慰低*吟送入宝儿的耳中,断断续续地哑声蛊惑道:“嗯……以后……你就是大爷我的人了……叫相公……”
如此堕仙一般美男子的热情,合该是令天下女子迷心乱神的利器,可偏偏有人不解风情。
宝儿皱着眉头,被压撞得早就喘不过气来,眼见兰熙这副媚*态横流的模样,登时气不打一处来。
王八蛋!老子现在遭着罪,你还有心思压着老子发*浪?!
可她挣又挣不动,逃又逃不开,只好磨了磨牙,假惺惺地低眉一笑,“要我叫你相公?”眼看男子黑曜石般的眸子里激*s*出了晶亮的光芒,她不再顺着大手掌控的力道,而是故意使力箍紧一捋,“那也要看你受不受得住!”
“呃啊……”兰熙爆出一阵野*兽般的沉闷低吟,猛地绷紧全身肌r,腰股再几下重顶,低下头就一口咬上宝儿细皮嫩r的颈子。
“啊!王八蛋!放开啊!好疼!”宝儿惊慌得惨叫出声。与此同时,只听“哐当”一声,方才进屋时候虚掩着的门,被大力踹开了。
39、夫妻相处
廊外的灯笼光影影绰绰地探进来,大开的床帐内,火热的暧昧纠缠顿时被稳稳地定格。
一室死寂。
“啪!”桌上未燃的蜡烛不堪之前的风动,勉强支撑了片刻后,终于掉下了地。
李拓眨眨眼,联想到往日时不时听到的同僚告状,如今觉得怎么看,都是自家闺女抓着男人的□欲行非礼,而男人在拼死抵抗中……唔,不,不能叫男人,应该叫女婿了。
十几天的相处下来,老懦夫家的那独生小子,跑前跑后,嘴巴又甜,模样人品的确都是百里挑一……当女婿还真不赖呢……
李拓转开头,清咳一声,眼神飘忽地打了个哈哈,“刚听见响动,还以为遭贼了,没想到……啊哈哈,是爹莽撞了,你们继续……”话音落,“哐”地一把迅速关住木门,人就迅速闪进隔壁厢房,再也不出来。
夜黑风静月无声。
宝儿的脑袋从门被踹开的一刹那起,便处于空白状态,待李拓离开了半晌,才稍稍缓过劲来。
她僵硬地转过头,冲着李拓离去的方向,喉头一片艰涩,欲哭无泪地徒劳道:“爹……你误会了……救命啊……”
只是此时已惘然。爹已经跑了,她身上压着的还是那头禽兽!
“嘶……啊……”感觉到宝儿指掌下一紧,兰熙又是一声难耐的销*魂呻*吟。
宝儿猛回头,就看到男子闭上双眸,一脸享受,登时气不打一处来。
“兰小雀!”她咬牙切齿,恨不得直接掐死这便宜占尽的混蛋。想起自身处境,心下又是一阵辛酸。
爹看来已经被这王八蛋的糖衣p弹骗了去,见到她被欺负都不来帮忙!这日子没法过了啊!
“嗯……还是好难受……”兰熙无视她的怒气,身子兀自往上蹭了蹭,头还无*耻地埋进她的肩窝,又是一顿哼哼。
察觉手里那g东西又灼灼地chu*硬起来。这是……
宝儿额角一抽随即明白过来,倒吸一口冷气,烫着了似的欲挣开手。
“都是被你害的,现在还没完呢,你就想不管了吗?”兰熙语气颇哀怨,手下却一点也不含糊地牢牢抓住宝儿不放。
宝儿顿觉一阵乌云罩顶,却是百般也反驳不得。深知兰熙这回一定不会放过自己,只能破罐子破摔地任他压着弄个尽兴,一遍又一遍,直到她再也支撑不住地沉沉睡去。
翌日,日上三竿,宝儿终于朦朦胧胧地清醒过来。微微一动,就觉得一边的胳膊手都仿佛不是自己的,酸麻得不像话。
腰间随着动作猛地一紧,她低头一看,就见到一条光*裸结实的手臂牢牢环住了自己,再感受到身后那一片坚*硬温热的触感,以及徐徐喷洒在颈后的鼻息……
宝儿的身子僵了。
昨晚是因为心里有愧,她才任兰小雀这头禽兽糟蹋了一夜,如今都解决完了,她还有什么理由要忍受?!
想到这里,宝儿把心一横,曲起胳膊一拐子就朝身后捅去。哪知男人早有准备,就势一滚,手臂却不松,天旋地转中,宝儿又被松松地压在了下面。
“再睡一会嘛……”男子的嗓音带着未醒的低哑磁x。
惺忪的长眸微微眯开,睫上晕着窗外漏进的金色,俊美中透着来不及收回的孩子般的稚气。
心,兀然跳漏了一拍。
宝儿呆了呆,脸上突然有些发烧。
完了完了,昨天从集香坊出来之后,她竟然不像以前那么讨厌这恶劣的混蛋了,这会甚至还觉得他的样子有几分的……可爱?!
冥冥之中,仿佛有什么东西松动了几分,宝儿心里一慌,猛地推开男人坐起。往下一看,还好衣衫算是完整。
揉着酸痛的左臂,宝儿尴尬僵硬道:“谢谢你昨天救了我……昨夜的事,就当没发生过好了。”
“没发生过?”兰熙这次没再抓回她,侧支起脑袋,半开的眼眸里闪动着水一般的流光,慵懒道:“好啊。不过,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宝儿突然脊背有点发毛,觉得自己似乎在被设计着走进一个未知的圈套。
“很简单。只要你以后试着和我正常相处就好,别像现在这般,一说一碰就要顶要掐的。”看到宝儿沉吟的样子,兰熙再幽幽地抛出一句:“你爹和我爹娘年纪都大了,反正我们现在已经是夫妻,就算是做做样子,叫他们老人家放心也好。”
“谁跟你是夫妻?!”这句话准准地刺中宝儿心中的痛处,她被扎到似地忍不住炸跳起来,脸色有几分青黑。
兰熙再抬起水亮的迷眸瞥了她一眼,淡淡嗤道:“我知道你心里想的什么。可以后的事谁也说不准,至少现在你我是跑不了的夫妻。既然相处是必须的,那干嘛不平心静气一些呢?更何况,你心里头的那人,我看,岳父大人可是不喜欢得紧呢!”
“你……”宝儿咬了咬牙,死死盯住他。
兰熙竟将她的g底m得这般清楚,一席话可谓是针针见血,句句要害,封死了她所有反驳的余地,真是……令人胆寒得紧呐……
既然这样……
宝儿眼睛一眯,勉强扯出一丝皮笑r不笑,仿着大家闺秀的端庄,弯身朝男子规规矩矩地行了个礼,掐着嗓子娇滴滴道:“是,相公,妾身知道了。”
“噗通!”重物坠地的响动,很沉,很闷。
宝儿兀自挥挥袖走出房门,不留下一丝同情。
栽!栽得好!夫妻相处是吧?!也要看你兰小雀受不受得起!
回自己房内梳洗梳洗,换去秽衣,宝儿下了楼,就见到自家老爹跟兰熙在一桌上正吃吃喝喝,聊得极欢,不禁心中又添几分堵。
走过去落座,李拓立刻给她挟了一筷子**蛋,笑得眼睛都眯缝起来了,“闺女,多吃些,吃好些,爹等着抱外孙呢!”
宝儿一噎,偷着狠狠瞪了兰熙一眼。磨了几下牙,却还是不忍心拂去老爹脸上期待的笑容,便清清嗓子,决定转移话题。
“爹,昨天你可查到些什么?”
“呃……这个……”李拓嘴里填了个包子,吭吭哧哧半天都打不出一个屁来,冷不丁旁边的兰熙不咸不淡地来了一句,“爹,我有了点眉目。”
40、霄天有望
爹?!
这行云流水一般出口的称呼激得宝儿一怔,她见了鬼似地迅速朝兰熙看去,又听到chu犷的男声极为顺溜地接道:“真的?贤婿你快说来听听!”
贤婿?!
宝儿的脑袋顿时炸了。不可置信地朝旁边看去,就见李拓与兰熙已经无比和谐地腻在了一处。
“昨日与宝儿去集香坊一探,我查到了些线索。据说集香坊前段时间招临时的杂役,有两个中年人上门来,说是家在山里糟了山洪,亟需钱置办些必需品,就跟老鸨说不按日子,而按劈柴的多少来开银子,结果半个时辰就将集香坊准备用一季的木材全部劈完,领了八十两银子去了。那柴房我去偷着瞧了瞧,到现在还有半人高劈得齐齐整整的柴火。正常人只是劈这些,大约也要两三天不眠不休,两个人半个时辰,简直是不可思议!我想,很有可能是霄天骑里的异士。”
“贤婿你辛苦了,那剩下的就是要再去查查这附近可有什么住人的山脉,唔,最近又糟了山洪的……”
“爹,我已经查过。宁州城附近只有一座常雾山,而且听说前些日子大雨,那里极可能糟了山洪。我想,我们是该进山探一探了吧?”
……
好一副其乐融融的翁友婿恭图!
宝儿嗓子眼像堵了棉花似的,软绵绵地膈应着,上不去又下不来。她恶狠狠地朝兰熙扎了两眼刀,仰起脖子将碗里剩下的豆浆一饮而尽,“砰”的一声重重放回桌面。
聊得正欢的两个男人终于被这一声震得回神。
李拓想了想,觉得大约是自己对女婿太热络,冷落了闺女,所以惹得宝儿不快,便忙赔上笑脸一筷子接一筷子地往宝儿碗里填各式各样的小菜。
眼看那小小的饭碗里迅速被堆起小山,兰熙在一旁眨眨眼,也有样学样地来了一筷子。
这正是所谓压死骆驼的最后一g稻草。
宝儿面色青白“唰”地起身,扭头便走。到了客栈门口,却被一股大力扯住。
李拓的声音沉沉从她背后传来,带着几分严肃,“闺女,爹有话跟你说。”
宝儿僵住脚步,紧抿着嘴唇,盯着自己脚尖不言不语。
见她这副样子,李拓叹了口气,拍拍她的脑袋,幽幽道:“爹知道你对华容那小子还没死心,一直也不大喜欢兰熙。爹是过来人,知道人能说谎,可是眼神骗不了人。这半个多月下来,能看得出来兰家这小子对你用情颇深,是会为你赴汤蹈火的那种。既然现在已经成了夫妻,就慢慢学着接受吧,他会让你幸福的。”
听到这里,宝儿的火气“噌”地一下就上来了。
呸!哪里来的用情颇深?那厮分明是y险下流,一肚子坏水!
死兰小雀!伪君子!假好人!现在连爹都被他的伪装骗去了,这日子以后没法过了!
见她埋着脑袋半天不答腔,李拓只当她在认真考虑,狠狠心再加一筹砝码,“爹岁数也大了,想抱外孙啊想得浑身都疼!宝儿你忍心爹一天天望眼欲穿么?”
“爹,我……”宝儿猛抬起头,就看到自家老爹难得的一脸可怜兮兮,便什么反驳的话都说不出口了。
这时,一阵吵吵嚷嚷的孩童嬉闹声从身边绕过,宝儿睁眼去看,就见一个白白净净的男娃儿手里抓着只风筝冲了过来,身后追着个虎头虎脑的女娃儿。
“臭小悦,把我的风筝还给我!”女娃儿终于将男娃儿堵到了墙角,气喘吁吁地怒道。
“不给!”男娃儿也不示弱,将风筝往背后一垫,死死压住。
“你!”女娃儿气结,跳着脚叫道:“你为什么老是抢我的东西!”
男娃儿黑白分明的眼睛忽闪了几下,理直气壮道:“你一直不理我,只跟乐哥哥玩。只有拿了你的东西,你才会追着我,跟我说话!”
“我不喜欢跟你玩,为什么要跟你说话?!”女娃娃嘟着嘴。
男娃儿突然面红耳赤起来,x膛起伏了几下,终于冲女娃儿大喊出声:“我喜欢小蛮!可是小蛮不喜欢我,只喜欢乐哥哥!我只有惹小蛮生气,小蛮才会追过来,所以才抢小蛮的东西!”喊完,趁着女娃儿呆愣的空当,他小身子一缩,钻过女娃儿的咯吱窝,又撒丫子跑掉了,只留下一串清脆的笑声,“小蛮,来追我啊!再不来就把你的风筝撕掉咯!”
女娃儿这才回神,恨恨一跺脚,甩开两条小短腿又撵了过去,“小悦!你这个坏蛋!”
小小的两道身影很快消失在街边,宝儿怔怔地望着,心底一g弦被细细地拨动了。
这一幕,似曾相识。
是……喜欢吗?
“喂,发什么愣?该启程了!”李拓“啪”地又一掌拍上宝儿的小肩膀,抓着她就往回走,压低嗓门悄悄道:“好好考虑考虑那小子吧,跟他好好在一起。爹不会害你的!”
“……”宝儿还是有些眩晕,木然上了马车。
这回兰熙称身体已经无大碍,硬挡住李拓做了车夫。李拓对这个女婿的好感难免又多了几分。
宝儿坐进车里稍稍冷静些下来,琢磨琢磨刚才的对话,慢慢就觉得似乎有哪里不对。
趁着还没上路,她跳下车揪住兰熙走到街角,恶狠狠地质问道:“你昨天不是被下了药,手脚都软了吗?怎么还有力气去查这些?!”
“唔,那个药啊……”兰熙望了望天,眼神有点飘忽,一脸心虚道:“将计就计罢了……我没说真中了啊……”
“你!”宝儿脑中的一g弦顿时“啪”地断了,哆嗦着嘴唇说不出话来。
是啊……这y险的混蛋怎么可能让自己吃亏?!
想她昨夜辛辛苦苦地背他逃了那么远的路,任劳任怨,对他下流的要求也不敢有丝毫违背。那担心、愧疚、跟狗一样的累法和隐忍,原来全是天大的笑话!
还有,他整晚上明明浑身是劲地将她钳制得动弹不得,肆意捏圆搓扁,她竟然完全没有反应过来不对!真是蠢到家了!
……这厮一定是偷着笑到肠子都打结了吧!
“兰小雀,你混蛋!”宝儿越想越气,扬手就欲打上兰熙那张可恶的俊脸。
“干什么呐!”李拓一把扯下宝儿的胳膊,将她拉远了些,虎着脸低声道:“你忘了刚才爹跟你说什么了吗?”
“爹,他……”宝儿气鼓了双颊,昨天的事却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毕竟是她先设计兰熙在先。
“时候不早了,动作快些,别磨磨蹭蹭了!”李拓朝兰熙点点头,就扯着宝儿上了车。
不多时,忠叔也提着收拾好的行李掀帘子坐了进来。知道此行要去常雾山,他也没说什么,卷了支旱烟揣进兜里,兀自坐到宝儿旁边不动了。
气氛有些微妙,一路无话。
到了下午日暮时分,宝儿在车上已经睡了几遭,朦朦胧胧间听到忠叔道:“老爷小姐,我们已经进常雾山了!”
宝儿打开窗帘子,就见外面郁郁葱葱一片,山势起伏间竟看不到泥石,处处浮荡着薄纱似的白雾,宛如仙境,真不愧其常雾之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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