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乳房颇有弹性,彷佛八分饱的皮球,一边被他吸得成橄榄形,另一边则在压挤下变幻各种形状。
她紧紧搂住他的脑袋,像母亲奶孩子那般闭着双眼,流露出满意的表情。不过没多久,他的目标就转移了,一把撩起她的裙子,三两下扯脱她的内裤,然後隔着层裤子就用下体去顶她阴部。
被架在墙边的她,被摩擦得受不了了,一边叫着:「程哥,爱我一次,爱我。。。」一边动手解他的裤腰带。
程远忽然抱起她的身体,走向化妆台,裤子立即滑至大腿下,走姿显得极为滑稽,同时内裤也被阳物顶得老高的,显得非常愚蠢的样子。他将她搁在梳妆台上,迫不及待地掏出了宝贝,用手握着,觅得了滑溜涨满阴液的小洞穴,在门口涮了好几下,使龟头亦潮润之後,就不再犹豫地前进突刺。
她双手握住自己脚踝,张了个大开,承受着对方的冲刺,阴壁且配合他的动作吐纳,一收一放,使淫水顺着股沟满溢地流出。
他从她的脸部表情上得知她的兴奋,便再用手辅助掰开她的阴唇,让小弟弟能更深入。这一招,很快教她喊叫起来。
「再进去,再深一点,再。。。」
他可不是一个听话的男人,骤然抽离出来 呆望着她。
「怎麽了」她问。
「奶下来。」他答。
她跳下台面,他一把拦住她的腰翻了个面。这会她明白了,立即高翘起屁股迎向他。
程远举枪向前冲,一下比一下更用劲,弄得梳妆台阵阵作响,双手还紧紧掐住她两片臀股。她也用力回顶着,致使乳房层层波动。
到最後关头,他拚命前冲,俯身握住她的双乳,紧紧贴住她後背,泄了个痛快。
6
杜幽兰在公园里坐到正午时分,才拎了一个便当回来喂狗吃,不,是给她的程哥买的;听到开门声,狗醒了,不,程远醒了过来。
「又到公园去看狗打炮啦」他尚未漱口,所以满嘴的脏话:「晚上别再乱跑,朋友请吃晚饭。」
她未置可否,其实也无否决权;而他压根也未给过她这权利,所以迳自去梳洗了。
打浴厕出来,他开了电视,挪过来便当,尚未看到内容便先问:「没有牛肉吧」
幽兰当然记得他尚在戒食牛肉时期,不记得会倒大楣。我幼年时脑筋不大好,总不会背书,但我爸爸每将 条摆在桌上,我的脑筋就忽然灵光了,背得滚瓜烂熟。就是在这种情况下幽兰才是个好学生。
程远得戒食牛肉一个月,那是松木师下的指令。上周,他带杜幽兰远至桃园去拜见松木师,想要解解厄运。
「要算啥米」松木师眼眶深凹,眼珠一片惨白,就像多数人的命运一般。他总是用耳朵面对他的客户,毫不在乎里头有没有耳屎,他是个瞎子。
「我最近很背,连出门踩到狗屎打牌都照输。我想解解运。」程远对着他耳朵说,心里却想:「妈的,厄运若解不掉,当心老子咬下你耳朵来加菜。」
「你靠过来。」松木瞎子道。在他的助手协助下,他一把掐住他臂膀,上下捏捏揉揉如马杀鸡般。松手後,他靠回座椅,眼皮无意义地眨呀眨的沉思了半晌。
「汝将不良於行,有牢狱之灾。」他一语吓坏对面人,彷佛是要报复他适才的胡思乱想。
「大师。。。」程远站了起来,再也不敢想咬他耳朵之类荒唐事,紧张兮兮地问:「求你解运。」
「禁食牛肉,一个月。」大师开出了方子。
程远吃完绝未含一丝牛肉的便当後,悄悄移身到到杜幽兰身畔,抚弄着她的长发。
「干什麽」她稍稍侧开身体。
「饱暖思淫呀」他嘻皮笑脸地探手去掏她奶房:「妈的,那瞎老头还真灵,奶知道吗前天我们才打完炮,按过去的经验,非大输不可,可是奶猜怎麽了,我竟然杀他们个遍甲不留。现在,我再也不怕啦」
幽兰没有躲避,任他压在沙发上。
7
请吃饭的是个叫「唐老鸭」的中年汉子,带着他两个徒儿作陪,在东区旧社区一间露天的海鲜店里。
「假仙,许久没问候您啦我先乾一杯。」唐老鸭仰脖先灌了个饱。他叫的「假仙」,原来是程远的绰号。
「你才别假仙呢」程远拍拍幽兰道:「这是我老婆,明着讲没关系,她什麽都知道。」
唐老鸭所谓的「问候」原来是暗语,意思是有事相求。
「嫂子是。。。」唐老鸭压低声音问身侧的程远。
「番婆啦」他马上接口,之後也附他耳道:「够劲呢每天三回合,照三餐计算,老唐,你不妨也找一个,说不定功力大增呀」
「去你的。」老唐给了他一拐子,然後端起酒杯敬了幽兰,他的徒儿也跟进,一阵光光左加酉筹交错。
「老唐,话归正题吧」他又压低声音:「我还想早点回家办事呢」其实他是想回场子去,趁手风顺多捞几把。
「我最近有一批货,想快点脱手,你赶紧弄几张腿子给我好不好」老唐轻声道。
「要几张」程远的舌头有些大了。
他伸出一只大巴掌,五张罗
「没问题。」程远一拍胸脯:「凭我们的交情,包在我身上,三天後交货。」
「老弟,三天不行啦」唐老鸭有些焦急:「这一批轮子恐怕有问题,我得赶快交出去。烫手的山芋呐两天行不行了」
「我操,老唐,你真当我是监理所了吗就算是监理所办行照,也得要承办时间的嘛」
「我这是走後门嘛」
「你啊你要走後门,我就开後门让你走。不二价,双倍。」
「全由你。」唐老鸭一拍他肩膊:「就这麽说定了,来,假仙,多用菜。」
他们谈定之後,我赶紧翻查最新出版的「黑话大辞典」,好弄清是怎麽回事。
腿子:身分证证件之意。江湖中人由於常走夜路,此为必备之物,不可或缺的,必要时伪造者可做为护身符。
轮子:四轮轿车之意。江湖中人一旦不幸跑路,此为重要交通工具,必要时可将就在其上过夜。
弄明白黑话的意思後,再将他们之间的对话反覆推敲,我终於破解了他们的密码。
唐老鸭是某个窃车集团的大家长,最近他的徒弟窃得五辆赃车,其中有的很棘手,他亟欲脱手出去,因此找上了程远。
程远「假仙」的绰号绝非浪得虚名,他是道上知名的伪造高手,不论是身分证行照驾照证券买卖契约乃至台大毕业证书,他都能以假乱真,只是还没尝试过当地下中央银行董事长印新台币而已。
这一分析,你全搞懂他们在玩什麽把戏了吧只要等程远伪造好行照,那些赃车就可以借尸还魂了。
程远手风转顺,又即将有一笔收入,真是春风得意时;一高兴,就感到光喝了一肚子酒,没装什麽菜饭,现下腹中在咕噜咕噜抗议呢他夹起唐老鸭敬在他碗中的一匙铁板牛柳,张口就大嚼起来。
真香啊,好烫喔
好不容易咽下喉,他刚想夸赞老板的手艺,幽兰就靠过来硬生生地说:「这是牛肉。」
程远霎时变了脸色,看看碗再看看那盘,霍然一口啐出来,站起身指着老唐骂道:「我操你妈的老唐,竟敢给我吃牛肉。」
老唐迷糊了,也看看那盘铁板牛柳,纳纳地问:「你不是一向不忌口,什麽都吃的吗」
「操你妈,我。。。」
程远话没说完,猝然平空飞来一个玻璃杯,恰恰正中他後脑勺,顿时,一道暗红色的血液顺着他脖颈流下来,越流越快,越流越多,竟染红了他的白色t恤一大片。
8
那只杯子肯定不是高森砸的,否则你不是看小说而是看卡通了;因为,高森在台湾的南端,与程远相距四百馀公里呢
高森砸的那只杯子,就落在他的脚前,碎开了。他的大妹子高静愣住了,简直不敢相信这是他的动作。
「大哥,你吓到我们了。」二妹高云悸悸地道。
「对不起。」高森顿了会方续道:「我太激动了,我道歉。」
「姊姊不对,不该说那种话。」弟弟高豹持平地说。
「我哪有错」高静一回过神来立即反驳道:「我说马来幽默是妓女,完全是她不自爱,关我什麽事」
原来还是为了远在北方不知下落的杜幽兰了。
阿兰在台北,几乎和同乡们断了音讯,传回故乡的说法有许多种版本:说她嫁人生子的;说她被人包养的;更盛的说法是她从上班小姐又升级为妓女。
高静采信後者,自有她的道理。
「流言未必可信,姊姊应该道歉。」高豹仍然站在大哥这边。
「好,我道歉,但他总该给人家颜如玉一个交代。妈妈说,爸爸这次不反对,那他就应该明媒正娶如玉,不然还跟人家那个,算什麽」高静直截了当批评哥哥。
「我跟她哪个」哥哥还想装蒜的样子。
「别想赖,妈妈都说了,青年节的那天晚上,在柴房里。。。」
「大哥。。。」高云也插话:「你跟如玉的事,她都告诉我了。」
「家里的意思,是怕你辜负人家。」弟弟解释道:「所以才叫我们兄弟姊妹四个聚会,劝劝你。」
高森有些不高兴地回道:「以前,我辜负了马来幽默,不是我愿意的,为什麽没人出面说话」
这会皆沉静不语了。高静率先离场,到後头拿来扫把,将玻璃碎片扫了个仔细,她担心读幼稚园的一双儿女回来,刺伤了脚。
这个没有父母叁加的家庭会议,最後弄得只有在她家召开,非但损失了一个玻璃杯,更气人的是弄了一地碎片还得自己来收拾,就因为她戳到了哥哥的痛处;她说杜幽兰是妓女有何不对这是全村人都知晓的事,偏偏她哥哥对她仍不死心,想娶个妓女进门,让全村人笑话。
她绝不能让那个骚货得逞,过去如此,现在仍如此。
数年前,当她得知阿兰正和哥哥热恋,极有可能成为她的嫂嫂之时,便极力反对。那黄毛丫头她从小看着她长大,父母双亡的她,是个野丫头,发育才好一些些,便惹来一堆小浪荡子的觊觎,成天在她家附近打转。若她是个正经女子倒也罢了,偏偏流落成个骚货,每晚跟男人瞎混,配做她的嫂嫂吗
高静开始在她父母面前扇风点火,为他俩的婚事预埋了一颗定时炸弹,其後,当哥哥向家里提出要娶杜幽兰之时,立即遭到父亲的反对,最大的理由竟是 门不当户不对。
你不必讶异,在二十世纪末的鲁凯族内,仍有许多老人家有这种封建观念,虽然宗室之制已式微,但仍未灭绝,因此那还能成为反对的理由之一。
杜幽兰知晓他来自家庭的阻力後,二话不说,收拾行李便不告而别了。她走了,难道连阿森的心也一块带走了高云渐渐成长了,对大哥和同学阿兰之事也渐渐明了了。
「阿兰是我同学,如玉也是,大哥,你偏心了。」高云总算打破沉默。
「心,本来就是偏的。」高森垂下了头。
「哥,我看,先订婚好吗」高豹折衷的办法,他哥哥并未点头或摇头。
9
哥哥不点头,弟弟妹妹连带也倒楣。他们怎好在父母仍担忧大哥的婚事之际,提出各自的婚姻要求呢
其实,高云最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的了,她的心上人罗和平可是大哥的同学,家里也同样操烦他的婚事呐
罗和平在青年节那天送她的那朵野百合已然凋谢了,她可不希望她的身体也如那花般,逐渐枯萎。
在罗和平位於龙泉的冰果店内,她再一次让和平哥检验了她的身体,是否仍如盛开的花朵般灿烂。
这间冰果店有一座撞球台子,供青年学子们娱乐消费之用,不过这晚关店之後,却仅供他二人娱乐之用。
「小妹呀我的小妹。。。」和平天生一副好歌喉,一面抚摸着她的脸颊一面唱着。
坐在球台上的高云,微闭双目,轻轻和着,就在他歌声止息後不久,她感到他湿热的唇碰触到她的嘴。起先只是一下下的轻触,待她的唇也湿润後,他的舌尖便缓缓钻入她口腔内。她彷佛一下被挑起了情欲,双手紧紧环抱住他後背,开启樱唇,强烈地回吮他舌尖,使口腔内塞得满满。
和平整个身体颤动了一下,撩起她衬衫,打开胸罩钮扣,舌尖很自然地抽出来,顺着脖颈下滑,就对着微弱的灯光觅到她发胀的乳尖,开始一圈圈绕着它舔舐;在它高高翘起後,便一口吞没了它。
「大哥,我爱你舌头,快来这边,快,来。。。」高云兴奋得浪叫起来。她掀起了裙子,三两下挣脱了内裤。
「我不要。。。不要。。。」他闷声呓语,仅以自己下部猛力朝她已外露的下体顶撞,头则仍埋在她胸脯上吸吮。
吮完左边又换右边,硬是不碰她小穴。她急了,感到下体源源不绝分泌出汁液来,且像个火山口就要爆发了,便忍不住伸手去抚摸自己的阴唇,很快濡湿了手指。
「大哥,快,快来。。。我受不了了。。。」
和平听到她急切的召唤,再也不忍了,一下子蹲低身体,凑到她的桃花源洞口前,先咬住她指尖,将上头的香液吸了个乾净,然後才取而代之探舌入内。
「啊。。。」她尖声叫出来:「对对,大哥哥,我,我不行,行了。。。」
他也感同身受,舌尖努力朝内挺进,直到不能再伸入了,才开始来回抽动。她舒畅至极,身体在球台上不停晃动,让他能更深入,直到他感到舌头酸麻,她也有些累了,才终止这一阶段的游戏。
罗和平这会才慢条斯理地脱裤子,那根肉棒子蹦出来时,就像是已在弦上的箭,硬邦邦地对准了她的阴道。他抓住了她足踝,往球台边一拖,这样正好碰触到他的龟头。满身汗水的他,却毫不费力地溜滑进去。
「哎哟。。。」她大声呼喊。
「都给人家听见啦,小声一点。」
「我,我爽呀」
「我会让奶更爽。」
有了这样的许诺,他更卖力了,碰撞得球台上的球四处摇晃。高云也不甘示弱,双腿高抬至他肩膀,架在上头,整个身体一下下地往上扬。和平在如此激烈地配合下,浑身酥麻了,回首咬住她脚掌,强力吸吮。
「你下来,哥哥,下来。。。」
高云嘴里喊着,人也跟着一个翻身滚至一旁,待和平躺下後,她又翻身爬了上去,捉住他小弟弟直接往洞里塞,然後像磨墨一般摇晃着。
这一招可厉害了,不但教和平的阳具磨擦了个彻底,还将自己的双峰摆在他面前,任他把玩或吸吮。
和平只觉龟头猛地热胀起来,恨不得和她的阴道密密黏合,就鼓起馀勇狠狠摇晃臀部,双手并紧捏住她乳波,暗自数到第二十下时,泄精了。
第二章 大四喜的启示
1
程远被一道阳光刺醒;这一夜,他没有梦。他没那个闲暇做梦,整件事情发生的太突然,如走马灯一般,吓走了他该有的梦。
他想起床屙尿,上半身才坐起,先是一阵晕眩,探手一摸,头上竟裹了一层纱布。女人呢阿兰那女人呢该不会是趁他之危溜了吧为何女人总在你最需要她时,偏偏不在身边呢他想。
他想叫唤护士,却又打消此念。在这麽糗的时刻,为何还要另一陌生的女人来看呢他艰难地摸到洗手间,掏出了宝贝,尿得到处都是,管它的呢在这兵荒马乱时期。回到床上後,他第一个想到的是曾为他所轻视的瞎子摸骨算命师。
「汝将不良於行,有牢狱之灾。」松木师曾这般说。
松木师要他戒食牛肉一个月,他想照办。岂料唐老鸭那杂碎竟害他破了戒,但又怎麽可能那麽准呢这头才张口吃牛肉,那头就飞来个玻璃杯
程远试图解开其间的因果关系,但他不得不承自己的脑袋被打坏了,以致毫无结果,那麽就尝试去解释松木师的断语吧
汝将不良於行。按理说,受伤的应该是脚呀,怎麽发生天壤的错误啊。。。他想起刚才下床时的痛苦。是了,脑袋被打坏了,照样会发生「不良於行」的後果。
那麽「牢狱之灾」怎麽解释他闭起双眼,感受到了窗外阳光的热度。这不是牢狱之灾是什麽这病房不正如监狱一般,禁锢了他的身体。
啊松木师真是神啊那个老瞎子,不,亵渎不得,那位大师真是铁口直断神准无比,预卜未来无与伦比,令人佩服得五体投地呀
你说我们这位绰号「假仙」的程远,脑袋瓜子是坏了没有他的若没有坏,那就是我的坏了,因为我迷信了孔老夫子最不屑的怪力乱神。
我尚陷在怪力乱神的迷思中时,他的女人阿兰就进来了,仍是表情木然地迳自坐到了床边。
「奶如果再像个木头,我就真的把奶打成木头。」程远一光火,脑袋就胀得疼,他不得不先消了火气後才续道:「这来龙去脉,奶好好说一遍。」
「从哪里开始」她问。
这女人是怎麽搞的难道我程远只能交到这样水准的女人他忍住了,心平气和地问:「是谁打破我头的」
「不知道。」很简单的三个字。
「我操奶妈。。。」他简直想操她租宗十八代了:「我流了一身血,谁是凶手居然不知道,以後怎麽找回来」
「真的不知道。」阿兰站起身走到窗边:「当时一片混乱,隔壁两桌人马打了起来,杯盘乱飞。打在你头上的是第一个杯子。」
「唐老鸭怎麽说」
「他事後说那两桌客人他全不认识。你被砸到,昏倒了,我只有躲在桌面下照顾你。」
这还像个话,像是我程远的女人。
「那唐老鸭那祸首呢」既然找不到原凶,就只好栽他了。
「他们几个见到混乱的场面,立即开溜了,连帐也没付,老板还找我要呢」
「他敢」程远恨恨地道:「医药费还要他赔。」
「算了,有健保。。。」
「算奶妈个头,老板跟老唐,我都要找。尤其是老唐,怕条子来盘查,先开溜了,我怎麽办条子知道我的身分,我也麻烦了。」
「真要找的话,恐怕要找那盘牛肉了。」她认真地道,害得程远一口血没喷出来。
「帮我点根菸。」他觉得脑袋又发胀了。
她才燃吸起来,交到他手中,护士就走进来了。
「喂,不许抽菸。」护士一嚷嚷,他就想操她了。
2
高森又回到故乡雾台了,在去露的家里,他哭了。
去露家里的墙梁上,他高森是可以炫耀的,所有从小学到现在的光荣都记在那上头,只要他得到任何一张的奖状,他父亲都将它裱褙列於屋梁上。似乎,这也延续了他父亲的生命。
他的父亲经历过日治时代,现下若有哪个儿女超越过那时代的他,他就感到欣慰无比。如今,他的亲生儿子也是「太阳出来者」,能获得诸般荣耀,怎能不让他感动呢
可是,高森自有他不同於老爹的想法,所以他哭了。
身为「太阳出来」,亦即他家族王子的高森,这趟返回他的故里去露,居然吐了个一塌糊涂,教村里长老父辈兄弟全看了个稀奇。
他高森的落泪,不是没有原因的。
依鲁凯族的习俗,男人是不可以掉眼泪的,因为男人肩负重任,尤其身为鲁凯王子的高森,更不可任意落泪,但我们这位王子为何偏偏流泪呢
高森在故乡想起了他的女人;叫杜幽兰的女人。当他想起那女人的时候,他的好友罗和平可是一点办法都没。
和平问他:「同学,阿兰是否仍在这人间,你都不晓得,何苦」
没想到,高森竟回他一句话:「你不了解的事,不要多管。」
「高森。。。」
「和平,别再多说。」高森晃过来晃过去道:「马来幽默你不了解,她还是在等我。」
「话不投机半句多。」开口的竟然是高森的父亲:「你不要再劝我的儿子了他。。。他中邪了。」
「阿玛。。。」
高森他父亲示意他一个噤口的手势,然後缓缓踱出户外,再没进来过。
「他们父子,前世有仇,也许。」高森母亲对和平说,迳自喝了一口苦酒。
「阿玛。。。」高森大喊他父亲:「是我错还是你错,都不要再追究,可不可以」
在雾头山的见证下,没有人回应,叫高森的这个男子汉只有继续哭泣。可是他的同学罗和平绝对不同意这点,开玩笑,他今晚来正是想和高森好好谈谈他与高云的婚事,岂料,高森心情不佳,一喝就喝成这般,又哭成那副德性。
和平听高云说过那天兄弟姊妹们苦劝他娶颜如玉之事,也许正为着这件事,高森才返回去露老家,意图要父母打消这念头,减轻一些压力,未料到的是他竟和父亲杠起来了。
「我们鲁凯族,最讲究孝道。」高森冷静了些:「为了阿兰,我却是个不孝子。」
「我了解你的心事,高云也了解的。」和平故意将话题导上他俩,以便继续谈下去。
「不,你不明白。。。」他说话颠三倒四:「我的意思是,阿兰流落异乡,我,或者我爸爸,应该负责任。。。」
「嘿。。。」罗和平又故意叉开话题,他指着墙上一张高森着传统服饰,和中央行政长官合照的相片道:「你还跟大官照过相呢」
「屁话屁话。」
高森说这话的原意是冲和平而来,但我可认为是冲着高官而来,或者说就是我本人冲高官而来。不知从何时起,咱们的高官便养成和小老百姓照相的习惯,以印证他们「亲民爱民深入民间」的官风,不过在我看来,全是狗屁。这种利用小老百姓作秀的风气,有时弄巧成拙,反被小老百姓利用为晋阶封侯呢我就亲眼见过一个在外招摇撞骗的所谓「青年才俊」,家里挂满了包括当今圣上在内的这类照片。这可是他的本钱,一张也丢不得。
话题扯远了,高森会不爽拿番刀向我出草的。
「你不要再插嘴了,你罚酒。」他命令他同学道。
和平皱着眉头,和高森的母亲一般喝的是苦酒,不过可以推断得出来,他高森又何尝不是
太阳落山了,打雾头山飞飘而</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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