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必须跟我走。”
“萧尊,你妄想。”她就知道一个是龙潭,一个是虎穴,无论选择哪一个,都不可能全身而退。
萧尊不以为然的耸着长眉,“你可以自己选择,留在这里被人一枪爆头,或者跟我走,性命无虞。”
“真的要选”
“你说呢”
“好。”她忽然妖娆一笑,趁他不备拿起手里的枪对着自己的太阳穴,“我选自杀。”
萧尊见她神色认真,根本就不是在威胁或者开玩笑,他的眸子里燃起一簇狂烈的火焰,带着毁天灭地般的灾难,“何以宁,你宁愿自杀都不跟我走”
“是。”她回答的十分干脆,连犹豫的时间都没用。
她不会离开顾念西,哪怕是死,她的灵魂也会陪着他,而不是这样跟着别的男人逃离,就算是搭上性命也没有关系。
“好,你有种。”萧尊几乎是咬牙切齿,俊美的容颜仿佛撒旦,随时都能取人性命,两旁的手下看得一惊一乍,他们已经很久没见他生过气了,他最后一次生气,抢了别人一个窝点,一个活口没留,那一次,他的女人死了。
萧尊忽地站起来,何以宁以为他要离开这里不管自己了,心中早就做好了拼得一死的打算,他却三下两下的脱掉身上的外套,然后向后一扔,正罩在何以宁的头上,“何以宁,把你的眼睛给我闭上。”
何以宁还没来得及反应,只觉得面前劲风一扫,紧接着便听见噗噗的声音,好像是消了声的枪管发出来的。
时间很短,短到连一分钟似乎都没有,头上的外套被拿开,萧尊用手掌挡住她的眼睛,但她还是看到了喷溅的鲜血以及躺了一地的尸体。
第一次经历这样的场面,第一次有这么多人在她的面前死去,她是救人性命的医生,现在这些人因她而死。
她睁大了眼睛,目光如将死的困兽,痛苦而纠结。
他捂住她的眼睛,声音中竟然有一丝温柔,“何以宁,别看。”
他能感受到她的身体在微微发抖,哪怕见惯了生死,也不及这样的场面来得猛烈而震憾,这就是他的世界,弃满了背叛和杀戮。
“何以宁,跟我走。”
不待她回答,他已经一掌砍在她的后颈,不问她愿意与否,他决定了,就无法改变。
她猝不及防,眼前突然一黑,浑身绵软的倒进他的怀中。
萧尊一把将她抱了起来,吩咐手下,“把现场收拾干净。”
“是,尊爷。”
顾念西,顾念西
陷入黑暗前,她的脑子里只是反复重复着这个名字,一遍又一遍。
顾念西猛地睁开眼睛,“何以宁。”
他试着要坐起来,四肢却使不上力气,身体好像不是自己的一样。
这不是麻药的感觉,现在这个时间,麻药的药效应该早就过了,他瞥向自己的手臂,血管处有两个不太明显的针眼,一个是麻药针留下的,另一个是。。。。
他们给他注射了什么
限制他的行动,他们一定是去找何以宁的麻烦,她哪斗得过身居高位的顾震亭,他想让她死,根本就不需要自己出手。
他越想越担心,心急如焚,可偏偏又动不了,一股急火在体内上升,他咬着牙嘶吼一声,硬是把身子翻了过来。
在强大的意念力支撑下,顾念西努力往床边爬去,每爬一步,额头都是一片冷汗,好不容易接近床边,身子不受控制的跌了下去,重重的摔在地板上。
他瘫在原地,一步也动弹不了,就连握上拳头的力气都没有了。
他恨这样没用的自己,也许她正在生死的边缘徘徊,可是他什么都做不了,他黯然欲绝的眼神出卖了他所有的悲伤和惶恐。
何以宁
他仰面看着天花板,发泄般的低吼,身子如困在浅滩里的龙,十八武艺得不到施展。
“小四。”
就在顾念西无计可施的时候,突然有人从窗户上跳了进来,他眸中一喜,是顾奈。
顾奈回身合上窗帘,在黑暗中找到床角下的顾念西。
“小四,你还能走吗”
“你看呢”他的目光是冷的,对于顾奈,依然是仇视的态度。
顾奈丝毫没有在乎,蹲下来将他的手臂搭在自己肩上,“我背你走。”
“顾奈,你带我去哪”
“你不想救以宁了吗”
顾念西身子一僵,紧张而激动的瞪着他,“她怎么样了,你为什么还在这里,你为什么不去救她”
“她今天给我打电话,说很担心你,让我回来看看,结果我一回家就被爸叫了过去,他们趁我不备抢了我的手机,让我没有办法跟以宁联系,我费了很大的周折才能见你一面,爸要软禁你。”
“他们给我注射了什么”
“应该是让肌肉无力的药物。”
“该死,那个阿权,我一定不会放过他。”
“我先带你离开,然后我们再去找以宁。”
“嗯。”
在顾奈的搀扶下,两人一步一步走到窗前,不能从正门走,只能从二楼翻下去,顾念西虽然使不上力气,但是从二楼摔下来对他来说并没有危险。
门口有警卫,自然也是不能走的。
顾念西忽然提议,“小时候我们经常钻的那个狗洞你还记得吗”
顾奈失笑,“我也想到那个洞了,还以为你不肯钻呢。”
“先钻进去再说吧,那时候还是五六岁,现在都是二打头了。”
顾奈听着他这随意的口气,心中一暖,他们兄弟有多长时间没有这样心平气和的说过话了。
线索的指引
恐怕没有人会想到,一个是唐唐顾氏的执行总裁,一个是赫赫大名的瞳鸟指挥官,两个人才刚刚从狗洞里面钻出来。舒殢殩獍
顾念西靠在座位上,身体的力量正在逐渐的恢复,他看似在闭目养神,心中早就百转千回,恨不得马上插着翅膀飞过去。
半个小时后,车子停在小诊所的门口,屋子里没有亮灯,从这里看过去,窗帘挡着,大门锁着,就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只是一个普普通通安静的夜晚。
“你能走了吗”顾奈打开车子的后备箱,从里面取出两只手枪。
“能。”顾念西下了车,虽然力气还没有完全恢复,但是走路已经没有问题,他接过顾奈扔过来的手枪,上栓,握在手中。
“情况不太对劲,锁之前被破坏过了。”顾念西心细的发现了这一端倪,向顾奈使了个眼色,两人一左一右分守在门的两边,顾奈一脚踢开门,那门锁果然不是很结实,大门咣当一声洞开,两人同时将枪举起来,警惕的步步逼进。
顾念西找到开关打开灯,小小的诊所顿时一片灯火通明,屋子里很干净,地面清洁,床铺整齐,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顾念西紧贴着墙壁,向顾奈指了指卫生间的方向,顾奈会意,拿着枪转向卫生间,而他转身进入卧室。
两人转了一圈后在病房内会合,顾念西面色沉冷,“血腥味很重,这里刚刚杀过人,而且不是一个人。”
“那应该不是以宁,她不可能跟那么多人对抗。”顾奈提起的心似乎有一丝放下的轻松。
“对方很慎重,杀完人后便很快清理了现场,不留下一点线索,但是。。。再狡猾的罪犯也会百密一疏。”
他忽然看到床单上的半个脚印,立刻寻着这个印迹找到了上面的阁楼,顾念西爬上去,不久便从里面拿出一只手机。
手机一直处在录音状态,看来是何以宁离开的时候故意将录音功能打开,而且放在那么隐蔽的地方也不会有人发觉,不得不说她很聪明。
他将录音回放了一遍便大概知道了事情的经过,虽然有些声音被过滤了,听得不是很清楚,但至少可以清楚的知道两点,一,何以宁被萧尊带走了,目前没有生命危险;二,来杀她的是灰网的人。
“奇怪,灰网怎么也参合进来了他们和这件事本不应该有关系啊”顾奈又重新听了一遍,对方确实屡次提到灰网。
“他们说以宁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会是谁”
“你爸。”顾念西冷声冷情,“除了老头子,没有人想要她的命。”
顾奈多少也猜到了,却是无奈,“萧尊是你的敌人,如果让他知道你和以宁的关系。。。。”他不免担忧起来。
顾念西此时反倒不那么紧张了,对他来说,只要何以宁还活着,他就有时间有办法把她带回来。
“萧尊应该不会伤害她,当然,只是暂时不会。”顾念西愁眉深锁,“现在最重要的是怎样才能找到萧尊。”
“他会不会是回金三区了”
“很有可能。”顾念西将枪还给顾奈,“你回去吧,我会处理。”
顾奈摇摇头,没有任何要走的意思,“你现在还没完全恢复,我怎么能让你一个人去”
听到他的话,顾念西愣了一下,但很快就恢复了那份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冷,“我不需要你帮。”
顾奈的脸上闪过一丝心疼,“我不是帮你,我只为了以宁。”
“呵,果然是余情未了。”他冷嘲出声,越过他走向外面的车子。
顾奈笑着摇头,没有只言片语的解释,其实心里的那后半句是,只有以宁开心,你才会开心。
两个人都是他最珍爱的人。
上了车,顾念西没有再赶人,他现在的体力也确实不适合长途跋涉,有顾奈在身边,可以争取最快的时间赶回瞳鸟,他可不指望手里这把小枪就能从萧尊的手里救出何以宁。
何以宁从昏迷中醒来,后颈处还在微微作痛,她心里暗骂一句,可恶的混蛋,出手这么重。
她低头往身上看了一眼,顿时一声尖叫,花容失色,她身上的衣服竟然被换过了。
听见叫声,立刻有人推门而入,紧张的问:“小姐,小姐,出什么事了”
何以宁看到走进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穿着简洁的白色女佣装,她这才冷静下来,小心的问:“是。。是你帮我换得衣服”
女人如释重负,“是啊,我以为小姐出什么事了,吓我一跳。”她倒了一杯水走过来递到何以宁手中,温和慈祥的说道:“我姓季,这里的人都叫我季嫂,小姐要是不介意,也可以这么叫我。”
这里的人这是哪里
何以宁警惕的环视了一下四周,精装的房子,处处透着奢华。
“季嫂,这是”
季嫂笑着回答:“这是尊爷的家,这间卧室是尊爷特意给小姐选的,以前从来没有人住过。”
眉目间流露出来的意思是,看,尊爷对你多好。
何以宁却一点也不领情,金窝银窝都不如自己的小窝,他将她强行掠到这里,她还没找他算账,哪有心思去记挂他的良苦用心。
“萧尊呢”
季嫂显然怔了一下,她在这里呆了二十年,从来没听过有人直呼萧尊的大名,就算那位小姐也没有这样唤过,再一仔细端详,她们长得可真是像啊。
“季嫂”何以宁在她眼前晃了晃手掌。
季嫂急忙说:“尊爷出去了,吩咐我给小姐准备吃的,还有小姐有什么需求都让我尽量满足,对了,小少爷一直在等着您醒来呢,您不醒,尊爷不让他过来。”
“萧萧”
这是来到这里唯一能让何以宁感到欣慰的事情,那就是能见到萧萧。
她穿上鞋子,“他在哪”
“在小少爷自己的房间。”
“麻烦季嫂带我过去吧。”
“小姐,您不用跟我这么客气,我就是服侍您的。”
季嫂毕恭毕敬的在前面带路,何以宁趁机打量起萧尊的家,与他一向黑沉阴森的打扮不同,这里处处彰显着富丽堂皇,红色印大朵牡丹的上等地毯,走廊两侧的世界名画和上等工艺品,她看得痴迷,差点将一个细高的方桌碰倒,上面还摆着一只青瓷花瓶。
羊入虎口
她看得痴迷,差点将一个细高的方桌碰倒,上面还摆着一只青瓷花瓶。舒殢殩獍
季嫂赶紧扶住了,一脸余悸,“唉呀,这个花瓶打不得,尊爷是从国际拍卖会上拍来的,听说是咱们国家的国宝当初被外国人掠走,他花高价钱买回来的。”
何以宁抽搐了下嘴角,萧尊和爱国两个字,她是打死也串连不到一起去,爱国还会做这种买卖难道他不知道当年一个盛世强国就是毁在大烟的手里吗
“到了,这就是小少爷的房间。”季嫂敲了敲门,柔声说:“小少爷,何小姐来了。”
话音刚落,就听到里面传来跑步的声音,紧接着有人拉开门,一张充满惊喜的小脸映入何以宁的眼帘,她蹲下身抱住他,“萧萧。”
萧萧紧紧搂着她的脖子,欢喜的好像一只小狮子,咧着嘴笑个不停。
季嫂看在眼里,心中一片惊奇,自从小少爷的母亲去世后,她就从没见他笑过,没想到他见到了何以宁,竟然露出了从不对别人展露的笑容,像天使一般纯洁欢快的笑容。
萧萧将她拉进房间,小八爪鱼一样的缠在她身上舍不得离开。
何以宁看到窗台上放着那盆西红柿,长得非常茂盛,萧萧急忙用手语比划,“是我自己养的。”
“萧萧好厉害。”
何以宁奖励的拍拍他的小肩膀,他得意的一扬脑袋,又想起什么,跑到自己的书桌边,从里面找出好多好多小玩意。
“姐姐,这些都是我留给你的。”
多数是一些象牙制品,在国内是禁止买卖的,还有一些玛瑙手链什么的,看来是有人想要讨好萧尊,就把主意打到他的儿子身上,结果小家伙全部存下来送给她,东西个个虽小,但是价值连城,何以宁不忍拂了孩子的好心,只好先收下,想着以后有机会还给萧尊,让他收藏着。
“姐姐,我带你去花田玩。”
萧萧平时很少出门,基本都是把自己关在房间里看书,何以宁来了,他像一只撒欢的小野马,恨不得把所有好的东西都摆到她面前来。
他口中的花田其实是一大片罂粟花田,这还是何以宁第一次近距离的接触罂粟花,开得漫山遍野,五颜六色,挤挤挨挨的宛如仙女织下的花毯,如果没有见过它的那份清新脱俗而又高雅的美丽,你永远也不会把它跟人类的灾难关联在一起。
何以宁摘下一朵,小心的闻了下它的香味。
她低头闻花香,如丝的长发垂在胸前,微闭的眸,颤抖的睫,唇角一抹悠远的笑,这样完美的侧颜让远处的男人再也无法迈出一步,他甚至有丝错觉,那是不是花间的精灵女神,只有听见你虔诚的呼唤才会现身与你相见,你不敢大声喧哗,也不敢举步靠近,生怕那是一场梦,会脆弱的惊醒。
她自花间抬起头,伸手摸了摸小家伙的头,“萧萧,这里还有什么好玩的”
她要先摸透地形,这样逃跑的时候也不至于迷失方向。
这里她不可能久留,萧尊就像一颗定时炸弹,随时会把她炸得体无完肤。
她放在阁楼里的那部电话不知道顾念西发现了没有,如果他知道自己在萧尊这里,一定会来找她。
太危险了她倒希望他不要来。
“还有大水车。”
萧萧牵着她的手往前走,穿过花田,果然听到潺潺的水声,穿田而过的溪流上面架着一个巨大的水车,随着水流浇灌而下,正在缓缓转动。
“好大。”何以宁兴奋的摸了摸木制的转轮,伸手去接了一些上面落下的河水,萧萧也学着她的样子伸手去接。
河水不是很冷,有种沁人心脾的凉爽,她醮了一点,两指微屈,轻轻弹到萧萧的脸上,萧萧咯咯的笑起来,也用水珠弹她,一大一小在小溪边你追我赶,笑声如流水般清澈的洒落。
何以宁直起腰,笑容突然就僵在脸上,她看到萧尊一身黑衣站在不远处的花田间,那缤纷明媚的颜色与他冷肃阴寒的气质十分不搭,她牵了萧萧的手,无视他的存在,沿着花田的另一边往前走。
萧尊被藐视了,但他一点都不生气,只要她的人在这里,他有的是时间让她改变对自己的想法。
晚饭的时候,何以宁只和萧萧说话,对面的男人被她当成了空气,两个人比比划划有说有笑,好不开心。
萧尊慢条斯理的喝着蛤蜊浓汤,好像全然不在乎,吃过饭,何以宁拉着萧萧上楼去了,将桀骜的背影丢给他,他放下碗筷,唇间抿出慑人的笑。
何以宁陪萧萧读完故事,小家伙有些兴奋过头了,一直不肯睡,他把自己认为好玩的东西都搬到床上,一件一件献宝似的拿给何以宁。
何以宁发现其中有一个相框,里面的照片是翻过来放着的,只能看到背面的一片白色。
她在手中晃了晃,“是你吗”
萧萧愣了一下,漂亮的大眼睛中忽然萦绕了一层悲伤,甚至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恨意,他把相框抢过来,用力掼向地面,玻璃做的镜框应声而碎,碎片散落一地。
何以宁吃惊的看着失常的萧萧,平时不言不语的孩子,是什么东西让他情绪失控,小胸膛一起一伏。
“萧萧乖。”何以宁抱着他,安慰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他双手环着她的腰,紧紧咬着薄薄的唇,看着地上被摔碎的相框一脸的漠然。
萧萧睡了之后,何以宁才起身收拾那些碎片,她将玻璃一片一片的捡起来,相片从中滑落,孤零零的卧在一堆废墟当中。
何以宁好奇的将它翻过来,想看看是谁让萧萧情绪失控,照片上是一个漂亮的女人,手里推着一台婴儿车,而车中的孩子不过几个月大,只能看清小小的轮廓。
那女人因为刚生过孩子,身材有微微走样,但并不影响她的花容月貎,她看着镜头微笑,整个人仿若花田中盛开的罂粟,绚烂华美。
这个女人。。。。为什么越看越眼熟呢特别是她笑起来时,那对浅浅的梨涡,她情不自禁的摸向自己的嘴角,虽然也是浅浅的两个,却和她有着惊人的相似。
她拿着照片走到镜子前,然后对着镜子比较,的确,这个女人长得真跟她有七分像。
难道这是萧萧的妈妈,萧尊的妻子
何以宁带着疑问收拾好小家伙的房间,将照片放到抽屉的最底层,免得他再看到发脾气,她关了门,心思还留在照片上,冷不丁撞上一堵人墙,顿时惊呼出声“啊”
“做什么亏心事了”萧尊冷遂的眸色,勾起眯眯精芒。
何以宁懒得理他,扭头就走,身后,手臂他拽住,他以一种强势的力道将她抱起来,她触上他微眯的眸,戒心大起,“萧尊,放开我。”
轻挑的笑盘踞在他性感的嘴角,他一脚踢开自己的房门,“到了这里,还想着让我放过你”
更新完毕喽
不能坐以待毙
她触上他微眯的眸,戒心大起,“萧尊,放开我。”
轻挑的笑盘踞在他性感的嘴角,他一脚踢开自己的房门,“到了这里,还想着让我放过你”
屋子里开着空调,气温刚刚好,不冷不热,她却感觉有股寒意蚀进了骨头里。
萧尊抱着她径直来到自己的床边,他的人是黑色的,连床单都是淡色的黑绘着巨大的银色罂粟。
他把她放上去,正好就放在那大朵的花瓣上,好像是花间生出来的精灵。
双臂拄在她的身侧,居高临下的凝视着她,那种盛开的妖娆让他忍不住低下头想去吻她
唇在贴过去时,她偏头躲开了,他只轻触到柔软的发丝,羽毛般轻柔掠过。
“何以宁。”他压低了声音,喉间滚动着怒火,“别逼我弄伤你。”
“你敢碰我,我立刻就去死。”何以宁冷冷的注视着他,眼中的绝然丝毫没有被他的戾气所逼退。
他目光紧缩,似乎想要看进她的心,“你想死,也要经过我同意。”
“那你最好砍断我的双手双脚,只要我能动,我就会想办法死给你看。”
“何以宁,别逼我。”他声沉如水,几近爆发的边缘。
何以宁突然笑了,璀璨如烟火的笑在唇边一晃即逝,“萧尊,你对我这么执着,不就是因为我长得像萧萧的妈妈吗”
他的身体倏然僵住,眸沉如海,有浓郁的愤怒就要滴泄而出,他忽然伸手掐住她的脖子,五指慢慢收紧。
何以宁冷冷的瞪着他,任由颈间的那只手慢慢加重力道,她的呼吸好像要被掠夺了去,但她就是倔强的不挣扎,一双美眸狠狠的盯着他,跟他耗上了,就看谁够狠心。
终于,他松了手,整个人失去力气般跪坐在床上。
何以宁捂着自己的脖子,贪婪的呼吸着久违的空气,被他掐过的地方仍然感觉有一双手在紧紧的箍着。
他坐在那里的影子被月光勾勒着,好像是静止的雕像,散发着孤独与冷清。
何以宁往后缩到床头,警惕的拢起身上的被子。
啪。
黑暗中传来清脆的金属声,一点微弱的光亮点燃了空气中的尴尬。
他坐在那里静静的点了一只烟抽起来,寂寞的烟雾萦绕着他俊朗的脸庞,他吐出烟圈,更像是吐出一声叹息,“你看过他妈妈的照片”
何以宁也没想隐瞒,实话实说,“我在萧萧那里看到的。”
“你认为她只是跟你长得像”
他话中有话,她不是听不出来,而且当初他也说过,她不欠他的,她姐姐欠他的。
萧萧的妈妈会是她的姐姐
但她又马上否认了这个想法,这个世界上,并不是长得像的人就一定有血缘关系。
他抽了一只烟,缓缓起身,“你睡吧。”
见他要走,何以宁急忙问道:“我什么时候才能回去”
“你想回去被灰网的人追杀他们想杀一个人,就会一直追到死,天涯海角,无时无刻。”
“那些人为什么会盯上我”
“那就要问你得罪过什么人了”他将烟掐灭在手边的烟灰缸里,“不过,只要你老实呆在这里,我会帮你查出是谁想害你,而且,只有留在这里,你才安全。”
“你以前也是灰网的人对吗”
“看来顾念西对你说了不少。”他冷笑。
如果他是灰网的人,收留她不就代表公然跟灰网作对了吗他究竟是怎么想的。
“这不是我的房间。”她从床上爬起来,“该走的不是你,是我。”
她推了门出去,回眸,隐约看到他站在那里,背影成墙。
萧尊,你究竟是个怎样的人。
换了陌生的环境,何以宁睡不着,天亮的时候才隐隐约约打了个盹,她一睁眼就看到萧萧双手支着下巴蹲在床边,见她醒了,立刻笑着比划,“早。”
“早。”
“你爹地呢”
“有人来找他,他们在客厅谈话。”
她摸摸他的小脸,“萧萧,你喜欢爹地吗”
小家伙脸色一沉,用力摇了摇头。
何以宁没想到他回答的这么直白,连考虑都没考虑。
“那你喜欢你的妈咪吗”
他顿了一下,还是摇了摇头。
“爹地和妈咪是世界上最疼你的人,不管他们做过什么,他们对你的爱都不会改变。”何以宁柔声安慰,他似懂非懂,拉着她的手,“我们去玩吧。”
何以宁换了身衣服,两人从楼上下来,客厅里有人在说话,她将萧萧拉到一旁,手指放在唇边做了一个嘘的动作。
两人紧紧贴着墙壁,倾听着楼下的谈话。
“萧尊,我这次是替老头子传个话,你杀了我们灰网的人,还救走了那个女医生,你是要跟灰网撕破脸吗”一身冷气的男人坐在沙发里,脸上带着不可一世般的傲然。
“死歌,我既然已经脱离了灰网,做事就不用老头子来教,没错,她的人是在我这里,想动她,就要先过我这一关。”萧尊捏着雪茄,冷冷的回答。
死歌面色一沉,“你知道跟老头子作对的下场。”
他不以为然的翘着腿,“我比你清楚。”
“不要以为你曾经是他的女婿和义子,他就会对你格外开恩,老头子的怒气是我们都承担不起的,更何况,小姐早就死了,没有人会在老头子面前护着你。”
“我想跟老头子做个交易。”萧尊抽了口雪茄,眼中精芒浮动。
“什么交易”
“我用顾念西来交换这个女人。”
听到顾念西三个字,何以宁倏然一惊,心口无法控制的颤抖。
同时听到楼下的死歌疑问:“什么意思你知道老头子现在不能动他。”
“我知道这个人不除,老头子一天不得安心,老头子不想让别人知道是他做的,我可以代为效劳,但条件是,我要灰网放过那个女人。”
他的条件好像很诱惑,死歌迟疑了一下,“我需要回去向老头子请示。”
萧尊笑了笑,“静候佳音。”
死歌起身,外面等着一个女子,见他出来急忙上前挽住他的手臂。
何以宁急忙走到二楼的窗口看过去,那女人背对着她,看不清正脸,但这背影总觉得十分熟悉。
萧萧拉了拉她的衣角,她这才回过神。
两人从楼上走下来,萧尊正坐在沙发上看报纸,听见脚步声,头也没抬,“要出去”
“去水车那边。”何以宁冷漠的回答。
“你呆在这里我还可以保护你的安全,但是你出了这个范围,会比死还惨,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她明白,他想把她留在这里引顾念西来,她是傻了才会坐以待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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