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不是我杀的,我又承认什么?难道你们想要屈打成招吗?”衣怜抛开原本柔弱模样,跪直身体,冷若冰霜直直看向说话的石破。
“这样冥顽不灵的人,直接乱箭射死,还说什么?!”就在李怀仁招来士兵要将人拉走时,皇帝突然站在台下朝庆相说。
“皇上三思啊!”庆相撩了衣袍一下跪向台下,半边身体隐在灯火阴影下的皇帝。
“皇上……”石破见此,上前一步企图阻止,谁料皇帝却是一招手唤来弓箭手。
一声令下:“射”字之后,数支箭羽如同雨点般“嗖嗖”尽数落在台上,就在那千钧一发之际,只见那原本愤怒不说话的小生忽然猛的上前一下将衣怜卷护在怀里,而黑色利箭全部被挡在他红色的戏服上。
红衣黑箭看不见红色血液
“呃——”木朝北看得这一幕,不自主向林北衡靠近。
“别看”林北衡伸手挡住她的眼睛,自己却直直的盯着台上。
此时台上,才是今天的大戏。
第6章 爬墙
?罚
那场其实还没看清楚的大戏,在皇帝一声“射”之后,终于落幕。
虽然众人并不清楚,衣怜到底是不是因为没有演上青衣,嫉妒心作祟杀了演青衣的人,也不知道那纸上衣怜是如何详述杀人细节,而所有的疑问之后,出现的必然是衣怜被小生护在怀里发出的凄厉吼声。
在场之人,无不对当晚之事避讳莫及。故刑部寥寥几笔留下:“梨园青衣被杀案,凶手衣怜因妒持短匕当胸一刀。帝怒,当场诛之”,几字记录在册。
这日,秋高气爽
初秋,绿叶还未凋零,只几片黄叶大概是太过思念土地,悠悠旋转在还有余热的风里。
木朝北坐在廊下逗着已经长大不少的苹果,只见苹果两只小爪子牢牢抓住她的食指,将脖子缩在色泽光亮的白色羽毛里,又闭着眼睛懒洋洋的晒太阳。
“苹果苹果”,“苹果苹果,快说小北是好人!”木朝北连续叫了好几声,可惜的是苹果并不搭理,依旧闭眼睡自己的。
“小主子,苹果睡着了”,立在一边木朝北的丫头初六,轻轻敝一眼这一人一鸟淡淡开口,这说话的样子跟不搭理人的苹果一样傲娇。
木朝北并不理她,依旧自顾玩自己的,忍不住又动了动苹果抓的食指,奈何苹果眼睛都没睁开一下。见状木朝北气呼呼的将托着苹果的手一甩,失去支撑的苹果终于扑腾几下翅膀,落在她腿上,瞪着小绿豆眼睛怒视木朝北。
“你别怪我坏哦,谁让你不睬我的”,木朝北笑嘻嘻又将苹果捧在手心,举到自己鼻尖处,一本正经对它说,“你看啊!阿衡进宫这么长时间都没回来,你初六姐姐太高冷不带我玩,现在只能欺负欺负你了啊!不然我多无聊!”
被点名的初六并无反应,依旧站在一旁双目平视前方,一身淡绿色的衣裙倒跟她的气质相符,清淡高雅nad1(
木朝北收回偷瞄初六的眼睛,再看手里的苹果还是一幅懒洋洋的样子,不由深叹一口气——自己做人怎么就这么失败呢?
“小主子要是觉得无聊,可以去前院找初九玩”,初六敝她一眼,大概是看她这幅模样实在太过可怜,才大发慈悲开口说了一句。
谁料木朝北压根就不领情,将腿翘到凳子上双腿一盘撇嘴嘟囔,“跟初九玩那些低智商的游戏,实在浪费我这么高智商的脑袋!”
“那去找斐伯伯下棋”,初六又轻飘飘来一句。
“下棋太伤脑筋,会扼杀掉我的高智商!”木朝北再次摇头。
“那你还是继续无聊吧”初六对于她这般不要脸的理论,只转眸看一眼回了这么一句,复双手置于腹部精致花纹的腰带上。
木朝北眼珠转了又转,将苹果放在廊下的长凳上,一下爬起来站在地上回头就拽初六的衣袖,甜甜撒娇道,“初六姐姐,要不然我们去……”
“殿下吩咐过,你这几天不准出门”,初六不等她把话说完就出声淡定拒绝,边说边将她拉自己衣袖的手一把嫌弃拂开。
木朝北原本甜腻的笑脸一下僵在脸上,待反应过来恼羞成怒一屁股坐在凳子上,哼道:“不就丢了一只鞋嘛!有必要让我一个月不出门?!太小气了!”说完又跺脚连“啊”了几声,却依旧不解气,只是一时再想不出什么解气的方法,在那如坐针毡怎么都不舒服。
至于刚刚提到的鞋,其实就是上次跟宝儿吵架时扔他的那只,因为自己是被提回来的,所以早就忘了那么一回事。谁知前几天阿衡突然提到这茬才想起来鞋的去处——躺庆相家墙角下呢,然后可恶的阿衡很不高兴!然后很可恶的禁了她的足!!
明明当时夹自己的是他啊,明明在场的也是他啊,为毛他就不禁自己的足呢?木朝北很是郁闷很是不解很不高兴!
“别装了,殿下一会就回来nad2(”初六淡瞄她一眼开口,毫不犹豫戳穿她正卖力表演的真相。
木朝北一下耸拉肩膀,倒弯抿紧的嘴唇,深深的挫败感再度袭来,她装得很假吗?她明明就很生气的好不好?!
初六看她这样,依旧不动声色说道,“装可怜也没用”
“啊啊啊——”木朝北烦躁的连叫几声猛地摇头,再次站起回头瞪着初六恶狠狠道,“你这个蛇蝎心肠的女人!”
“谢谢夸奖”初六只是眉头一挑,面无表情回她一句。
这下木朝北彻底没招了,只呆愣愣的盯着初六半晌,咽了下口水结巴道,“初六姐姐你……你太了……太了不起了”
说完一转身就往屋里跑去“啪”的一声重重关上门,连苹果也不要了。
只留下初六略一挑眉,这是真生气了?要是真生气就没事了!初六虽这么想着依旧面无表情,弯腰将刚刚被关门声吓得扑腾了下翅膀的苹果捧起,转身就往走廊的另一头走去。
而此时屋内木朝北耳朵紧紧贴着门板,听到初六离开的脚步声后,悄悄打开门探出脑袋,转着眼珠左右看着。确定没人后,便伸出一只脚,再一只脚最后整个身体都钻了出来。待她双手叉腰站在门前时,暗哼:不让我出去玩,我就不会自己偷偷去?太小看人了!
这样想着木朝北踮着脚,迅速往院子的围墙一溜烟跑去。
穿过假山扒开芭蕉巨大的叶子,木朝北终于站在围墙脚下,“呸”的朝手心啐了一口,捋了袖子就将芭蕉叶下的大石块搬到墙下,等她终于坐到墙头时,已是气喘吁吁。不是墙难爬,而是石头太重搬的太累!
此时木朝北不由伸了舌头舔新出的门牙嘀咕,“还是宝儿聪明,每次爬墙都会带梯子”nad3(暗想自己要不要也在墙下备个梯子?方便出入?
“想那么多干嘛?!赶紧溜啊笨蛋!”木朝北一巴掌拍了自己脑袋瓜骂自己,调整姿势准备往下蹦。
“木朝北你给我下来!”
“啊啊啊啊”,平仄音俱全的几声啊响起后,没有预期的“咚”的落地之声。
刚刚准备往下跳的木朝北突然听到身后林北衡的声音,吓的动作滞住一不小心往后倒去,却落在墙下林北衡的怀抱里。
木朝北紧闭眼睛,伸手环住他的脖子就不敢再动,耳朵听着他胸膛里心脏“碰碰”跳动的声音,突然觉得脸上有些发烫。
“下来”,林北衡低头见她闭得紧紧的眼皮在跳,踮踮手里的人开口说。
木朝北将烫烫的脸在林北衡胸前的衣服上蹭了两下,这才“哦”一声跳了下来。脚刚一着地就撒腿准备跑,左腿才迈开一步,头发就被林北衡拽住,便听他厉声问道“往哪跑?”
“哦哦哦,疼疼啊!阿衡真疼!”木朝北龇牙叫着直拍他抓自己头发的手,奈何林北衡这次抓得太紧,丝毫没有松手的意思。
“站好!”过来好一会,林北衡终于出声,只是语气太过严厉没了平时的温润。
一听这声,木朝北立刻收回手,规矩站着任由身后的人揪自己的头发,小声“哦”了一下不再出声。
“你刚刚在干嘛,最好解释清楚了”林北衡见她不再折腾,这才松手就站在围墙与绿色芭蕉之间沉声问道。
“哦,先生不是说了么,站的高望的远么,我就想看看外面的风景。”木朝北低头盯着自己的脚尖,小声嘀咕想要蒙混过关,反正阿衡又舍不得真吩己。
“先生让你站墙头看的吗?”林北衡又问。
“墙头不是高么”
“说实话”林北衡声音不由又沉了几分。
“哦,我……”
“话都不会说了吗?”
声音又沉又重,听得木朝北心头一突,抬头直视他的眼睛,真实目的脱口而出:“我想出去玩!”
“我难道没跟你说,这个月都不准往外跑?”
“说了”木朝北看到他的黑脸,脑袋立刻又垂下去心里有些没底,因为她从未见过这样对自己说话的阿衡。
“自己去书房将《道德经》抄一百遍,两个月不准出门!”林北衡看着她黑乎乎的头顶,说完这一句拂袖离开。
留下站在绿得发亮的芭蕉前的木朝北,木朝北低头盯着自己的脚尖和被脚碾碎的黄丨色枯叶看,突然脚边别的枯叶颜色一下一下变得鲜亮起来。
又过一会,便听到细细啜泣的声音,原来是木朝北的眼泪落在枯叶上打湿了枯黄叶面,才让叶子的颜色又亮了几分。
就在木朝北站得脑袋发晕时,终于有人走了过来,扶着她的僵硬的肩膀轻声说:“好了别哭了,我们回去吧”
木朝北听出说话的是初六,便伸手胡乱抹了两把脸上的眼泪,甩开那人的手,埋头就往自己房间跑去。
初六原本风轻云淡的脸上这才多了些无奈,有些担心的跟了过去。还未走到木朝北房间时,就听到里面鬼哭狼嚎的声音,只好折过身换了方向走,这时候让厨房多做些好吃的备着,等会应该有用吧。
初六再次回来的时候,手里拿了做女红用的小筐便守在门前坐下,听着木朝北的哭声低头做起针线活来。
东宫书房
林北衡立于书案前,侧身倾听身旁另一少年指着案上的图纸低声说话。只是这动作维持的太久导致他的脖颈有些酸痛,就像每次小北将脑袋搁在那里睡觉久了一样的酸痛。
不知道小北还在不在哭?想到这里林北衡抬头往她住的院子方向望去。
那少年说完一大串话后半天没个反应便抬头看林北衡,只见他正盯着门板发呆不由奇怪,突然转念想到刚才远远看到的一幕,一下就明白过来,心中觉得有些好笑便打趣说道:“阿衡你要实在担心就去哄哄吧”
那少年叫南溯,为北宆镇国将军南啸天独子,亦是林北衡自幼认识的好友。
林北衡被他笑的有些微窘,收回视线低头便说,“不用”
少年南溯见他如此更觉好笑,嘴角的笑也没忍住就说,“你这样一直不让她出门也是没用的”
林北衡只是摇头,深吸一口气又重重吐出后,方望着虚无缥缈的空气缓缓说道,“我只想护她一世平安喜乐”
第7章 刺客
?刺客
南溯随着他的视线往前看,最后将目光停在墙角的落地花瓶上,只是听完林北衡的话,心中难免会有些震动,默然片刻后他才缓缓开口说道:“你现在这般对小北,无端惹她伤心。就不怕得不偿失?”
“只要东兀的使臣走了,我就让她出去,随她玩个够”,林北衡轻声回答,收回视线看向书案上的图纸,指尖沿着上面的一条条线路描绘游走。
原来他们看的一直是云州大陆几国的地形图,刚刚讨论的便是北宆与东兀国界之间的军事布防。北宆西边的西境之地连接的便是东兀,两国无论外交还是商贸联系都不多,但是西境之地一直和睦共处,少有矛盾。只是这次东兀突派使臣前来北宆京都,说是要友好两国关系。
而此使臣为东兀二皇子苍颉。
南溯对于好友的小心和固执有些无奈,将手搭在他的肩上拍了两下,算是无声安慰,转念想了想忍不住又说,“也许这次的事,跟东兀关系并不大,你莫要草木皆兵,自己先吓到自己了。”
林北衡低头看图纸上各种线条,线条很多很乱,但是细看却能知道每条线都能重要,他认真的看着这些线条图标,却想到前几日惊险的一幕。
他至今都不知道,那天夜里的刺杀和东兀使者有没有关系。但是他知道,和自己关系甚大。
夜幕四合,唯一银盘当空高悬。
林北衡与下属初三因为商议东兀的事,一直到很晚才准备去休息。待初三走后,林北衡推门站在书房门口,被如水月光照耀的台阶上。
感受着来自深夜清风的吹拂,放眼望去,夜里的东宫,寂静空旷。月明星稀,黑色树影卦立在墙角瑟瑟颤舞。
夜静寂寂,然而林北衡心中所想依旧是关于那个国富军强的东兀国。据暗部来报,东兀如今当权皇帝身体健朗,专·制·独·裁,行事狠辣nad1(皇子众多,却至今尚未立下储君。众皇子之间明争暗斗多年,也没有分出胜负。
如今呼延苍颉来北宆,目的未明。可是结合东兀当局情况,并不难猜出苍颉想要拉拢邻邦,作为之间后盾的想法。
国与国之间,并不能干扰内部政治问题,但是却相互牵连甚远。尤其是像北宆这样的,国内局势稳定,经济繁盛。若是能够得到支持,想必在往后的夺嫡之中获得不少优势。
这本是一桩买卖,做不做得看双方意愿。
但是唯一让林北衡不放心的是,来者呼延苍颉。东兀大名远扬的苍颉王。
只因这个苍颉,多年前他们曾打过交道。彼时的苍颉王,还是个狼狈不堪的刺猬。并且小北……
又一阵风吹过,树影直晃。
秋天的夜,开始冰冷。林北衡不再多想,收住视线,抬脚便往寝阁而去。
习惯使然,林北衡在回寝阁之前,必是要去趟木朝北的房间看看。
软底鞋,踩在白色月下石阶,黑色人影映上长廊。长廊静悄,只有檐下挂的宫灯和明月遥遥相望,被风一吹轻晃几许,火烛摇曳。
人影忽停,林北衡竖耳细听,那细微之声便是从木朝北屋内传出来的。悠地林北衡心头一跳,只见他闻声飞奔而去。
林北衡不敢轻举妄动,又不敢耽搁太久。当即推门而入,便见寒光一闪,险险炝晃眼睛。
旦见一人高举短刀,立在木朝北床边,准备刺向床上。持刀的黑衣人听到动静猛地转过头来,见事已败露,抓紧时间挥刀便要向床上毫无反应的人挥去。
“叮——”
白光亮出林北衡冷酷的眼眸,便自他指间飞去,直直射向那黑衣人nad2(
黑衣人动作滞住,手中尖刀“铛”的一声便落在地上。而后既应声倒去,双腿一蹬,便没了呼吸。
林北衡看也未看,即</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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