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
“娘娘!”
此时,床榻上的秦双和如忆都发觉到了宁雨桐,如忆微笑着和宁雨桐打招呼,而秦双则目光闪动,躲避着宁雨桐的视线。
“如忆,让我来吧。”
宁雨桐走到榻边,抢过了如忆手中的小药瓶,如忆愣了愣,立刻起身恭敬的站到了一旁。
而看着宁雨桐亲手给自己上药,秦双的眼眶微微有些发红。
“娘娘,秦双对不起你。”
“你在说什么?”
宁雨桐微笑了一下:“你没有对不起我,你一直都在保护我,我知道的。”
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
保护吗?
秦双的目光暗淡了起来——她向主子发过誓,会一直保护娘娘的。
后来,她却失言了。
那天,是主子立后的日子……
那天,他们都被白寒书骗了……
前生,她没机会和那个男人同归于尽,今生,她还能做什么?
“娘娘。”
秦双的语气有些清冷,有些苦涩:“娘娘,你相信这世上有前世今生吗?”
宁雨桐正给秦双伤药的动作,微微一顿。
前世,今生?
“前世因,今生果。”
宁雨桐低低的回答了一句:“我相信,这世上,应该是有这样的轮回吧。”
前世今生,一场因果轮回。
“因果?”
秦双轻轻的嘀咕着这两个字——因果循环,前生的债,今生偿还吗?
前世欠了的情,今生要还,那么前世欠了的命,要怎么去还?
秦双不在说话,反而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
131:回府省亲
十二月二十三,转眼就到了年终岁尾。
白寒书的伤势逐渐稳定,白府上下也都开始忙碌着准备年货,而白寒书受伤的消息一直都被燕王府和白府的人封锁着,并不被外人所知晓。
傍晚,白府的主人白翼大人从军部回来,一进后院就看到一身白袍的白寒书在院中舞剑!
白翼的脸色一阵紧张:“寒书,你怎么不好好休息!”
“刷!”
白寒书看到白翼的身影,缓缓的收起剑招,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你看我像有事的样子?”
被秦双刺了一剑,流了那么多血,在燕王府众人看来,白寒书的伤势很重。
可是,真的严重吗?
白翼听到白寒书的话,脸色微微有些复杂,似乎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身为白家的家主,又是大乾出名的武将,在别人眼里的白翼是非常强大而自信的,可是没有人知道,回到了白府,在白寒书面前,白翼是那么的小心翼翼。
整个白府的一切都掌控在白寒书的手中,包括所有人的命运。
白翼深思了一番,这才看着白寒书再次开口:“陛下最近调动了白衣卫,好像要对冷香阁动手了。”
冷香阁?
白寒书微微一笑:“这事儿,只是开始,明年,注定是大乱的一年。”
天刑陨落,破军出世。
天机已经被扰乱,天下大乱将会提前到来。
大乱?
白翼的目光微微一亮:“燕王和文王是要正式交锋了吗?”
“快了。”
白寒书淡淡的应了一声,也不再去看白翼的表情,而是自顾自的收起宝剑转身向着白府深院而去。
在白府的最深处,有一个偏僻寂静的小院,这院子狭小而普通,平日里基本不会有人经过。
白寒书一路轻车熟路的来到了院子门口,推门而入。
寒冷的冬夜里,一个身着灰色布衫的老者正身姿笔直的站在院落里,见到白寒书的身影,那老者冲着他微微一笑。
“师父。”
白寒书轻轻开口,语气非常恭敬。
“嗯。”
那老者点了点头,异常深邃的眸子突然在白寒书的身上微微停顿了一下,语气微微一急:“这几天,你都做了什么?”
“受了点伤,在燕王府住了两天,回来后一直忙着一些琐事。”
面对着老者的提问,白寒书认真的回答了几句,记忆里他似乎从没见过师父这么焦急的语气。
“师父,是不是有什么不对?”
白寒书认真的问了一句。
受了伤?
老者微微皱眉:“你身上的气机有些乱,这很不应该啊!或许是因为受伤所致吧,这微微凌乱对你的运势并没有特别的影响。”
听到老者的话,白寒书也是神色一凛,自己身上的气机一直被师父用玄家秘法遮掩,还从没出现过混乱的迹象,这一次……
“好了,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见白寒书的脸色不好,一旁的老者忍不住轻声说道:“大乱将至。该准备的咱们都准备的差不多了,我给你的护身符,你可交给宁雨桐了?”
“嗯。”
白寒书轻轻点头:“师父,那护身符是……”
“天机不可泄露。”
老者眯了眯眼睛,双目中精光一闪——
玄门中人也有正邪之分,而出身诡门的老者当年因为替人作恶,而被追杀,却机缘巧合被年幼的白寒书所救。
这,是他命中的因果。
每个人这一生都会有自己的因果,而白寒书最大的因果,就是宁雨桐——
相生,相杀。
那个女人,必须死,否则,白寒书必会面临生死危机。
此时的白寒书并不知道老者心中所想,而远在燕王府的宁雨桐更不知道,自己前世的悲剧最大的幕后黑手就是白寒书。
她与他的因果,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除夕之夜,万家团圆。
在这样的夜里,宁雨桐不由自主的开始想念自己的爹娘,想念所有亲人,想念宁府的每一个人。
大乾帝国,帝国历一百三十五年的初一,在这个子夜悄然而来。
在宁雨桐前世的记忆里,这是血雨腥风的一年。
陛下的病情,已经初见端倪,燕王和文王的争斗也开始摆上台面。
只是一切会按照她已知的发展吗?
宁雨桐知道,这一世的命运早就在冥冥中出现了未知的改变——
前世,该在今年被灭的管家,在去年就被灭族了。
前世,强力支持文王秦瑾霆的明瑜公主,从不久前开始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前世,为秦瑾霖鞍前马后的宁家,这个时候不过是清闲门庭。
年后,宁家军的归属,将会掀起一番新的争夺。
京都里,白寒书和萧文远的呼声无疑是最高的,但是宁雨桐还是更看好林彦……
房间里的烛火已经要燃到尽头,而这个时候严欢突然从房间外风风火火的跑了进来,脸上带着明显的喜色:“主子,王爷来了!”
秦瑾霖来了?
宁雨桐收回思绪,微微有些诧异。
这段日子两个人一直没见过面,而醉酒那晚,宁雨桐也根本不记得秦瑾霖出现过,所以对于秦瑾霖的突然出现,宁雨桐微微诧异了一下,下一刻见到那熟悉高大的身影推门而入,宁雨桐深吸了一口气,缓缓的站起身来:“雨桐见过王爷。”
秦瑾霖看了看宁雨桐,不言不语的走到一旁,坐到了木椅之上。
而身后的严欢立刻手脚麻利的给秦瑾霖沏茶:“王爷请喝茶。”
秦瑾霖没去看一旁的茶杯,而是抬起冷漠的眸子深深的看了宁雨桐一眼:“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
宁雨桐听到秦瑾霖的话,淡淡的回了一句:“睡不着,有点……想家。”
家?
秦瑾霖眉毛一掀。
“在你心里,这里只是牢笼,宁府才是你的家,是吗?”
秦瑾霖低沉的声音缓缓的在宁雨桐的耳旁响起,宁雨桐愣了一下,对上秦瑾霖的目光,她却丝毫没有躲闪的意思。
“是。有亲人的地方,才是家。”
宁雨桐淡淡的回答着,脑海里闪过的自然是自己亲人的脸庞。
有亲人的地方,才是家。
秦瑾霖的眸子里闪过一抹微不可查的黯然:“那……明天本王陪你回宁家,好不好?”
“什么?”
宁雨桐的声音里满是意外,她不是听错了吧?
“你不愿意?”
秦瑾霖扬着眉,有些意味深长的看着宁雨桐。
“愿意。”
宁雨桐不知道秦瑾霖到底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是她还是用力的点了点头,很久没回家,不知道爹爹和娘亲如何了?
大年初二,燕王陪着静侧妃回府省亲。
一大早上,燕王府的马车就停在了宁府的大门口,这突如其来的省亲,让宁府上下又惊又喜。
宁夫人得知女儿回来了,几乎是一路跑着来到了大门口,见到宁雨桐和秦瑾霖的身影,宁夫人压抑着心底的激动,按照礼数向着秦瑾霖行礼,之后就双目红红的看着宁雨桐。
宁雨桐的精神很好,见到娘亲一直看着自己她忍不住灿烂的笑了笑,或许是不想让母亲担心,宁雨桐有意无意的靠近秦瑾霖,而秦瑾霖也一直微笑着揽着宁雨桐,就算是逢场作戏也好,至少此刻,他们看起来很甜蜜幸福。
宁飞远依旧是老样子,外界一直传闻他病入膏肓,可是秦瑾霖早就知道这事没那么简单。
不过此时的宁飞远不在是征战沙场的大将军,他只是个普通男人,退去了那往昔的锐利锋芒,今日的宁飞远看起来很是儒雅和气。
因为秦瑾霖和宁雨桐的到来,宁府热闹了起来,中午更是准备了很丰盛的午餐,而欢乐欢喜更是早早的把宁雨桐的房间收拾好了,以便她能好好休息。
热闹温馨的时光总是过的很快,宁雨桐陪着娘亲聊着家事,不知不觉就到了晚上。
今晚,不会回燕王府。
在早上出门之前,秦瑾霖就告诉过宁雨桐。
而当夜晚真正来临,宁雨桐一直平静的心,莫名的有些紧张。
今晚要留在宁府住,这就意味着,她要和秦瑾霖共处一室。
房间里的火炉早就被欢乐烧的很旺,宽大的浴桶里也被欢喜添满了热水。
此刻,秦瑾霖正漫不经心的坐在书桌前看书,而欢乐和欢喜则簇拥着宁雨桐在一旁,打算为她沐浴更衣。
书桌和浴盆之间,没什么遮挡。所以此刻宁雨桐有点纠结。
想要开口说什么,但是瞥见不远处秦瑾霖那漫不经心的样子,她还是忍不住咬了咬牙。
“王爷。”
终于,宁雨桐还是开口了。
“嗯?”
秦瑾霖抬起头,目光如水的看着宁雨桐:“雨桐,怎么了?”
“王爷,水温正好,不如让人先伺候王爷沐浴更衣吧。”
宁雨桐目光闪动,语气轻轻的说着。
“哦?”
秦瑾霖唇角一勾,笑得有些意味深长:“说起来本王还真是有些乏了,欢乐欢喜,你们先退下吧。”
“嗯?”
欢乐和欢喜有些莫名的看着秦瑾霖。
而秦瑾霖接下来的话,则让这两个小丫头闹了一个大红脸。
“本王习惯了雨桐伺候,你们在这里本王会很不习惯。”
唔。
欢乐和欢喜红着脸,立刻听话的退了下去。
见两个丫头走了,秦瑾霖缓缓站起身来,不紧不慢的走到了宁雨桐身前:“伺候夫君沐浴,不算为难你吧?”
对上秦瑾霖戏谑的眼神,宁雨桐却很坦荡的点了点头:“不为难,这是雨桐的本分。”
说话间,她已经抬手,轻轻的解开了秦瑾霖身上的蓝玉腰带。
在此刻,宁雨桐或许并没有意识到,她自己的态度。
或许是因为前世在一起生活的太久,对于秦瑾霖的身体,宁雨桐很熟悉,正因为太过熟悉,所以才不会有任何的紧张和惶恐……
132:武比序幕
寒夜里,窗外冷风呼啸,而房间里,炉火很旺,水雾萦绕。
宁雨桐摒去心底的杂念伺候着秦瑾霖沐浴,她的手很柔软又比一般女子更有力度,秦瑾霖泡在水中闭着眼睛,感受着肩膀上传来的轻重正好的力度,一直紧绷的身体蓦然一松。
“你怎么知道的?”
他没睁开眼,却是声音很轻的问了一句,似乎生怕破坏此刻的气氛。
“如忆告诉我的。”
宁雨桐手上的动作没有停,依旧很有节奏的按着秦瑾霖的左肩。
沐浴之时,一定要先放松他的左肩,这是他多年的习惯,如忆知道的,宁雨桐自然也知道。
秦瑾霖没睁开眼,眉头微微的蹙了蹙——她,说谎了。
如忆不会告诉她,但是,她到底是如何知道的呢?
其实,一直有个谜团藏在秦瑾霖的心底,但是他不敢去触碰。
那谜底是什么?
他的心似乎本能的抗拒去探索答案……
沐浴之后,秦瑾霖整个人看起来神清气爽,而宁雨桐则像打过一场大战似的,神态有些疲累:“王爷,不早了,你先休息吧,我……”
“看你的样子似乎也不想沐浴,一起休息吧。”
秦瑾霖突然打断了宁雨桐的话,并且抬起胳膊,抓住了宁雨桐的手。
熟悉的温度从他的掌心传来,宁雨桐下意识的要抽出手,秦瑾霖却握得更紧:“别动,放心,不会对你乱来的。”
说着,秦瑾霖抬眸,目光复杂的看了宁雨桐一眼:“如果我真的要对你用强,你以为你躲得掉?而且……那晚,你喝醉了,可是很情愿的邀请过我……”
“什,什么?”
宁雨桐停止了挣扎,有些诧异的看着秦瑾霖。
老天,她喝醉的那晚,到底都做了什么事啊!
一想到那个醉酒的夜晚,宁雨桐就浑身不自在,特别是白寒书的事情,她的目光不由自主的转动着,忽然间不敢去看秦瑾霖的眼睛。
好像,忽然觉得有点,心虚。
宁雨桐的神色自然逃不过秦瑾霖精亮的目光:“是不是,想起什么了?”
“没,没有。”
宁雨桐立刻拼了命的摇头:“真的,不早了,休息吧,嗯……一起。”
对于秦瑾霖的承诺,宁雨桐是放心的。
她对这个男人,比前世更加的放心。
听到宁雨桐的话,秦瑾霖笑了笑,拉着宁雨桐来到了床榻前:“你睡里面。”
他指了指床榻,宁雨桐立刻脱下外衣和鞋子,飞快的跳到了里面。
见她迅速的背对着自己躺下了,秦瑾霖笑了笑,袖子一挥,带起一阵冷风,房间里的烛火忽闪着,最后还是不甘心的熄灭了。
房间里立刻陷入一片黑暗,秦瑾霖缓缓的躺在了宁雨桐的身旁,他感觉到黑夜里宁雨桐的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
她有些紧张。
但是她不抗拒他。
秦瑾霖早就感觉到,这一点或许连宁雨桐自己都没感觉到——
她有意识的想要抗拒他,但是她的心,会在她意识模糊的时候做出最真实的反应。
她的心,从不抗拒他的靠近……
片刻后,虽然宁雨桐依旧僵直着身体,但是她睡着了。
很安心。
秦瑾霖一直没有睡意,只是静静的在黑暗里,看着宁雨桐的后背。
从成亲到现在,是两个人第一次在一起过夜。
宁雨桐睡得着,是因为她的心对秦瑾霖和他的承诺很放心。
而秦瑾霖睡不着,是因为他的心,对这个女子有着很特别的感情——
她会让他失去理智,她也会让他不自觉的更改自己的原则和底线。
一切,只因为他不想失去她。
你若不离,我就不弃。
纵使他从没开口对她说过心里的感情,但是他在心里对她许过承诺。
成亲那天,他没喝合卺酒,没有揭开喜帕。
因为还不是时候。
宁雨桐,你知道吗?
我要娶你,光明正大,堂堂正正,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你是我爱的女人。
只是,并不是现在。
所以,合卺酒是我欠了你的, 一定会还给你……
宁雨桐嫁入王府不过一个多月的时间,而在秦瑾霖看来这日子却过得很漫长。
她明显的逃避,而他也有意无意的想要忽略她的存在,不想再被她影响到自己,可是……
越是逃避,就越是在意。
特别是想起那天清晨白寒书挑衅的目光和言语,秦瑾霖的心就会万分的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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