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逸舟此时已显得很疲惫了,对楚嫊道:“嫊儿,朕相信此事绝不会是太子所为,好在你也安然无事,改天朕备席给你压压惊吧。”
他又对常青道:“想必那刺客也不知道真正指使他的人是谁,将他处理掉吧。那群巫师全部放回去,今后,绝不能再让这些闲杂人进宫了!”
常青此时仍是惊犹未定,心中恼悔不已:“奴才遵旨,今后再也不会犯如此大错了!”
慕容逸舟起身准备出殿,楚嫊也站起身来,慕容瑾内心仍感不安,走上前叫了声:“楚姑娘……”
楚嫊冷冷地望了他一眼,先行出殿去了。
慕容逸舟望着太子,忽然道:“瑾儿,你的病好像全好了,说话中气十足,走路也稳步如常。别人是病去如抽丝,你这是病去如山倒,看来这巫术的确有神奇之处。”
慕容瑾一怔,这才意识到,刚才听到刺客的供词慌了神,早忘了病重在身这回事了nad2(当下只得心虚地笑道:“儿臣能痊愈,都是托父皇洪福。”
慕容逸舟笑了笑:“病是你自已惹的,自己医的,关朕什么事?”
遇刺之事过去了两天,楚嫊的心情也慢慢舒缓下来。午后闲来无事,捧着一本宋词在海棠树下翻阅。
院内蝉鸣阵阵,蜂蝶翩飞。楚嫊坐了一会,便觉得睡意朦胧,倒在凉榻上酣睡起来,窈月在旁给她轻轻打着扇子。
就在这时,慕容琤悄然走进院来,一眼便见一树嫣红的海棠花下,楚嫊香梦沉酣卧陈在竹榻上。
身姿疏懒曼妙,花瓣落了一身,头上衣襟上皆是红香散乱。他的嘴角不由浮起一丝微笑。
窈月见了晰王,正要出声叫醒楚嫊。
慕容琤忙摆手制止了她,轻轻走到石桌旁坐下,也拿起那卷宋词看起来。可眼角的余光,仍是不经意地扫过榻上的睡美人。
一身豆绿色的衫裙,领口绣着精美淡雅的花纹,露出修长秀美的颈脖。肤光莹润白皙,鹅蛋形脸,樱桃小嘴,唇不点而红,眉不画而翠。
慕容琤内心不禁怦然而动,这丫头虽不是令人神魂颠倒的尤物,可别有一番淡恬幽娴的风韵。
一只黄鹂飞到树上,楚嫊被鸟叫声惊醒,缓缓地睁开眼,迷迷糊糊中,一道挺拔超逸的身影印入眼帘。
她忙起身坐起来,问道:“晰王殿下,你怎么来这里了?”
慕容琤转过头,微笑着:“听说前天夜里你遇到刺客受了惊,便趁着给父皇请安之际,过来瞧瞧你。”
然后,又拿起一柄纸扇:“这柄湘妃竹折扇,上面有本王亲手题的诗画,不知你是否喜欢?”
楚嫊一怔,接过折扇,只见扇骨油润蜡黄,上面点缀着几片殷红的泪状斑块,看来是上乘的湘妃竹nad3(
打开折扇,上面画着一株树姿修峻,花盛似锦的海棠,旁侧题有一行诗:几经夜雨香犹在,染尽胭脂画不成。
楚嫊看后,笑道:“殿下的丹青水平出神入化,炉火纯青,诗画的内容又是奴婢极喜欢的,那此扇就笑纳了。”
慕容琤道:“本王记得这掬泉轩中植有一株西府海棠,你选择这座院子居住,应也是对海棠情有独钟,是以特意作了这幅字画。”
说着忽又笑道:“不过,如果在树下再画一个酣睡的美人,就更为应景了。”
楚嫊想起刚才陈卧凉榻的情形,不禁脸色有些微烫。慕容琤坐了片刻,就起身离开了。
第17章 惊醒梦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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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楚嫊与窈月来到园中漫步赏景,转过碧荷池,穿过牡丹亭,过了木香棚,来到一座繁茂幽静的葡萄架下。
葡萄架翠叶深稠,如千枝紫弹坠流苏,似万架绿云垂绣带,在这砾石流金的夏日,不失为一个绝佳的休闲纳凉之所。
宫人在石桌上备下了冰镇的茶果,楚嫊坐在凉瓷墩上,轻摇湘妃竹扇,正与窈月边尝边聊着,忽见太子朝这边阔步走了过来。
楚嫊正想隐身避开,慕容瑾却已一个箭步冲了过来,拉着她的袖子:“你这是什么态度,见了本宫竟敢避不行礼,难道真以为那刺客是本宫安排的?”
楚嫊一挥衣袖,肃声道:“要杀要罚随殿下的便,奴婢与殿下身份悬殊,男女有别,不要拉拉扯扯,园里人来人往,让人看到了说闲话!”
慕容瑾听后一怔,过了好一会才缓过劲来:“你一向随意率性,不拘小节的,什么时候变得这样矜持清高了?”
想了想,咬牙点头:“本宫知道了,一定是与晰王搭上眼了,就唯他独尊,要为他守身如玉了。”
“这与别人有何相干?女孩子本该守这些规距的。”楚嫊面无表情。
慕容瑾凝视着她,日光透过翠叶的空隙,柔和地洒在那张珑玲精致的脸庞上,晚风吹乱了鬓边几缕青丝,更显得楚楚有致。
慕容瑾痴痴地望了一会,脸上突然涌起一丝邪恶的笑意:“你想清白如玉,洁身自好是吗?本宫偏要让你节操扫地,颜面无存!”
说着,就横蛮地将楚嫊拖到浓荫深处,然后一手掐着她的纤腰,一手托着她的脸颊,猛地俯头向她莹润娇艳的唇上吻去。
楚嫊吃了一惊,慌忙扭头躲开。慕容瑾显得更生气,粗暴地将她的头扳扭过来,再次覆上她的双唇nad1(
楚嫊左右摇晃拚命躲闪,大声呼叫。
可窈月在一旁面红耳赤,垂头着不敢走上来。其它随从早已挺有默契地转过身,左旁右顾看起了风景。
楚嫊气急之下,一狠心,举起手中的折扇朝着慕容瑾的头上一敲。
慕容瑾一惊,冲楚嫊怒道:“你吃了熊心豹子胆了,竟敢打本宫?上次被你咬了一口,没跟你计较,越发得意了?”然后恶狠狠地道:“看本宫今天怎么收拾你!”
慕容瑾说着,扬起手就要朝楚嫊脸上煽去。
楚嫊吓得下意识地用袖子蒙住脸。这可是只拉弓习剑的手,一掌下去,恐怕半张脸就要残了。
慕容瑾愤怒中就要打下去,见楚嫊惊惧的神色,手又缩了回来,重重地哼一声。
这时,他的目光落到了折扇上,抽过来展开一看,神色一下子僵硬了,盯着楚嫊:“晰王送的?”
“不是,托人在街上买的。”楚嫊小心地道,唯恐又触怒了他。
“骗鬼呢,他的字本宫还认不出来吗?”慕容瑾将扇子拔弄得哧啦啦作响。楚嫊担心他会立即将扇子撕成碎片。
可是,慕容瑾的脸上忽然浮现了一丝笑容:“你是不是觉得晰王殿下,才华横溢,温和文雅,是一个谦谦君子?”
“至少,他不会像太子殿下这样,横蛮霸道,强人所难。”楚嫊鼓起勇气回敬。
慕容瑾淡淡一笑:“本宫性情阔朗直爽,行动光明磊落,不像晰王那样笑里藏刀,口蜜腹剑,等你识穿他的真目,就会觉得还是本宫好相处些。”
楚嫊不苟同慕容瑾的话:“朝臣们都是这样称赞晰王的,你妒忌他,担心他威胁你的位置,才恶意揣测他nad2(”
慕容瑾一听,又勾起了心头的怒火:“你这人到底有没有脑子?跟他在竹林中弹过一次琴,收了他一柄扇子而已,就这样心心念念向着他?”
慕容瑾顿了顿:“本宫并不想让你知道太多事情,但你如此执迷不悟,还是教你看清形势为好。”
他吸了口气:“还记得上次荷池仙鹤一案吗?就是晰王一手策划的,为了谋害本宫,这样的事情明里暗中不知发生过多少次了。他究竟害死了多少人,背了多少血案,也只有他自己才清楚!”
楚嫊闻言,一下子怔在那里。
慕容瑾瞥了她一眼:“还有这次巫师事件,他原本是准备刺杀本宫的,可探知到本宫作了布署,就改而嫁祸本宫来行刺你,心计何其阴险歹毒?从这里也可看出,他根本不顾惜你,万一侍卫出手稍迟一步,你岂不早已死在剑下了?”
最后,慕容瑾沉声道:“晰王诱惑收拢你,就是看中你在父皇身边的地位,好日后为他效力来对付本宫。他如果真喜欢你,怎么会让你牵扯到这种残酷的皇权斗争中来呢?”
慕容瑾说着,又看了看手中的折扇,抚摸着油润光洁,紫斑艳丽的扇骨道:“果然是上品的湘妃竹啊,看来他也确花了点心思的。”
他仔细将扇子收叠好,塞到楚嫊手,肃声道:“你若执迷不悟,就等着以后哭得泪尽,吐血而死,也化成一棵竹子吧。”说完这番话,就拂袖转头走了。
楚嫊呆呆地望着太子的背影,自从认识他以来,从没见过他如此严肃而认真的表情。
晰王果不是自己所想的那般简单,他的确是在利用自己,如果自己真的陷下去,后果真的不知会怎样。
楚嫊呆立了一会,回到掬泉轩,一咬牙,将扇子递给窈月:“替我烧了吧nad3(”
窈月望了楚嫊一眼,欲言又止,只得接过扇子来。
晚上,楚嫊坐在院中石桌旁,身子沐浴着皎白的月辉,不知为何,内心涌起无限的惆怅。
她问窈月:“听说你进宫已有两年了,皇子们之间的事情,应该也有所耳闻吧,究竟是怎样的情形?”
窈月微微叹了口气,傍晚在葡萄架下时,她也听到了太子的一番话,楚嫊对晰王的好感,她更是看在眼中,因此便不难猜到她此时的心情了。
窈月想了想:“晰王的确有太子所说的那一面,不过他今日的行为,也是因为过去的隐衷。”
第18章 狭路相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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窈月在石桌旁坐下,缓缓说道:“我听说从前皇子们小的时候,太子打着切磋武艺的幌子和晰王对阵,用剑刺伤了晰王的右手,差点将他弄成了残废。可是皇上宠爱太子,再加上他的身份,最后不过是被罚跪一天便罢了。”
楚嫊听罢内心一紧,不敢想像,晰王如果失去了右手,还如何弹出那美如天籁的琴声,写出那飘逸端秀的字体?
窈月继续道:“至于太子偶尔借故抽他几鞭子,使些绊子让他栽跟头,更是常有的事,晰王身上经常伤痕累累,青肿於血。可是皇上偏袒太子,最后晰王受伤都不告诉皇上了,宫人都是听太医私下流传的。”
楚嫊只觉得内心像被针刺一样,莫名的疼痛,蹙着眉头道:“可是,我看着太子虽然莽撞冲动,但也不是残忍狠毒之人,为何对晰王如此痛恨?”
窈月微微叹声:“这都是由后宫争斗引起的。当年除了孟皇后外,皇上还比较宠爱沁妃,就是晰王的生母。后来孟皇后病故,太子认为母后是因失宠忧郁而亡的,将怒气全撒在了他们母子身上。”
楚嫊叹了口气,抬头望着深遂广漠的夜空,想不到晰王作为皇子,也会受到这样的磨难。
他现在玲珑圆滑,谨慎深沉的个性,都是从屈辱痛苦中历练出来的吧?
只听到窈月继续道:“后来晰王长大入朝为官,因为姿质敏慧,才华出众,又谦逊平和,没有一点皇室贵胃的架子,深得朝臣与百姓的拥护,皇上也对其赞赏有加。随着声望日高,权势益重,太子便不敢再对他轻易动手了。”
楚嫊不胜感慨,人在面对压迫时无非两种态度,要么屈服,要么奋起反抗。原来晰王不是莫名其妙的野心膨胀,只是为了报多年前结下的仇怨。
夺位也是为了自保,太子若登位,怎么能放过这样一个优秀出色又心怀仇恨的弟弟呢?
原来他真的有苦衷与隐痛,找到了为他开脱的理由,楚嫊内心霎时变得轻松了nad1(
她起身走进屋内,望着地上的炉鼎,忽然想起了那柄折扇,走过去查看。没想到烧得如此彻底,一点纸片竹屑都没留下。
正呆愣间,窈月拿了折扇过来,笑吟吟地道:“姑娘,扇子好好地在这里呢,我就知道你终究是舍不得的。”
楚嫊红着脸接过扇子,然后拿扇子一点她的额头,打趣地道:“我看刚才你字里行间,都有替晰王鸣不平,抱冤屈的意思,是不是早心仪喜欢他了?”
“哎呀,姑娘真是没良心,我好心告诉你一切,反倒过来取笑我,那还是将扇子烧了吧!”窈月说着来抢夺扇子,主仆俩闹成了一团……
时间转眼进入了六月酷暑,太子与晰王之间的斗争,也似乎随着气温愈演愈烈了。
这天,绿柳垂丝的汉白玉石桥上,兄弟俩又狭路相逢了。
慕容琤恭敬地朝太子施了一礼,正要擦肩离去,慕容瑾冷冷地叫道:“你留步,我有句话要问你!”
慕容琤内心一紧,亭了脚步。
慕容瑾盯着他的双眼,言辞灼灼:“你用尽心机手段,勾引诱惑流盈县主,离间本宫跟她的关系,究竟是何目的?”
慕容琤松了口气,原来只是关于女人的事。他淡淡地道:“臣弟是跟她见过几次,只是偶然相遇,顺路探视而已,谈不上心计与目的。”
慕容瑾嗤笑一声:“你那点心思,不问本宫也知道。本宫今天就是要告诉你,我看上了流盈县主,要纳她为妃,你以后不许再接近她,否则别怪本宫不客气!”
慕容琤听罢,心底怒气陡然而生nad2(
虽然讫今为止,他对楚嫊的感觉,也只是觉得清新别致而已,至于她的利用价值,本就不在他的夺嫡计划之内。
他原本对楚嫊是漫不经心的,并未真正放在心上。可是现在听到太子这一番威胁之话,心念立时改变了。
慕容琤微微一笑:“流盈县主选择谁,还得看她自己的意思,皇兄也该知道,强扭的瓜不甜,强求的姻缘不圆。”
“你是在讽刺本宫吗?”慕容瑾听出了晰王话外之音,想起楚嫊对自己的态度,立时恼羞成怒。
他目露凶光,冷不防抽出青锋宝剑,抵在晰王的脖子上,咬牙切齿,“你的胆子越来越大,越来越放肆猖狂了,当真以为翅膀硬了,本宫不敢杀你了吗?”
慕容琤的手也按在了剑柄上,冷冷地道:“以皇兄的身手要杀我,只怕也没有那样简单。大不了同归于尽,咱们兄弟黄泉路下再相见,一样还可以争斗。”
慕容瑾听罢更加来气,手劲加大了几分,剑锋刺破晰王的皮肤,白皙的颈脖上立刻留下了一道血线。
慕容琤感到一阵疼楚,终于清醒过来,现在没必要触怒太子,作无谓的死亡,而且只是为了一个楚嫊。
于是,他转换了语气:“皇兄何必动怒?其实,流盈县主的婚事,只怕她自己也做不得主,还得看父皇的意思,我们在这里过多争论也无意义。”
慕容瑾见晰王语气软下来,就顺势抽回了剑。目光仍是阴鸷:“不管你是真喜欢楚嫊,还是想利用她,今后都要离她远远的。本宫的储位,看中的女人,你一样都别想染指!”说完转身而去。
一旁的轻箫急忙走上前来,拿丝绢替慕容琤捂住了伤口。
又冲太子的背影怒声道:“真是嚣张跋扈,无法无天!我就想不通,前朝各代,都有弃长立贤的例子,不知皇上为何这样偏宠纵容他?”
此刻,慕容琤心头的记忆排山倒海般涌来,过往的种种屈辱与磨难萦绕在心头,他的心显得益发的坚硬生冷nad3(
他一把拿开脖子上的丝绢,一字一顿地道:“哪怕赴汤蹈火,粉身碎骨,本王选中的东西,也一样不会放过!”
第19章 帝王的烦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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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夏间,净初池上的荷花开得更加绚丽多姿,映着阳光显得分外娇媚动人。虽然现在池中少了仙鹤,依然有绿头鸭,花鸂鶒,彩鸳鸯等各色鸟类,游弋在碧叶花丛间,悠闲嬉戏,意趣横生。
楚嫊与一众宫人正陪着皇帝在池边漫步∵了一会,慕容逸舟驻足在一块太湖石旁,望了她一眼:“嫊儿,下个月是你的生日,而且到了及笄之年,你也算是长大成丨人了。”
楚嫊点点头,神情有些羞涩,内心也感动,皇上竟然知道她的生日。
慕容逸舟又道:“朕听说太子很喜欢你,你是否愿意嫁入东宫呢?”
楚嫊听罢一惊,不敢直接拒绝,又不能答应,迟疑了一下:“奴婢觉得这个年纪也不急,而且才刚刚进宫,想多侍奉皇上几年。”
慕容逸舟听了这话明显很受用,微笑着:“朕也不想给你压力,你在宫内与太子有许多机会相处,如果两情相悦,岂不胜过朕的指婚?”
楚嫊松了口气,看来皇上并不会急着干涉她的婚事。
太子早有风流倜傥之名,想必东宫的烟花粉脂也不少,也许等时间一过,新鲜感消失就不会来纠缠自己了。
慕容逸舟继续走了一会,可面对满眼的美景,忽然间意兴阑珊,脸现愁云。
楚嫊见状问:“皇上难道想起了什么忧心之事?”
慕容逸舟微微叹口气:“你在朕身边也有些时日了,相信也看出皇子们之间的关系了。唉,他们几个从小就不让朕省心,现在长大,原想着终于懂事了,却越来越让朕头疼了。”
楚嫊内心感叹,这一刻,她感觉到站在眼前的不是一代帝王,而是一个普通的父亲,面对一群淘气的孩子,满心失望与焦虑nad1(
皇储相争是一件极敏感的事情,楚嫊也不知如何回答,保持了沉默。
慕容逸舟却忽然问她:“嫊儿,听说你与晰王也有过接触,觉得他的为人如何?”
楚嫊一怔,不知慕容逸舟是何用意,想了想:“正如朝臣们所说的那样,晰王殿下音容兼美,才华卓绝,聪慧夙成,谦慎宽厚。”
又补充:“都说有其父必有其子,奴婢觉得晰王殿下的风姿气度,与皇上很是相似。”
楚嫊说完这番溢美之辞,觉得皇帝应该高兴才是。
可是他的面色蓦地阴沉下来,淡淡地道:“你错了,太子才是龙驹凤雏,是最类朕的人!”
楚嫊暗叫不妙,刚才真是脑子发晕了。可皇上对太子也太偏宠了,都是自己的儿子,怎么这样区别对待呢?
慕容逸舟凝视着池面,忽然自言自语:“瑾儿是朕亲眼看着一天天长大的,从小弓马娴熟,通晓经史,朝臣们也一度赞誉有加。可惜用人不善,身边总聚结着一帮奸佞之臣,将他引入了邪道。”
楚嫊暗道,这真是爱子心切啊,明明是太子不对,却将责任推给旁人。
只听到慕容逸舟继续道:“可是,瑾儿就算一次次犯错,朕还是愿给他改正的机会。立嫡立长是祖制,不可违背。如果瑾儿退出东宫,其它的皇子站在平等的位置,谁也不会甘心,那时局面会更混乱不堪。”
楚嫊听罢心中一愣,是啊,如果</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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