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闻听,身子微微颤抖了一下nad3(
慕容琤此刻不知是什么心情,他等一这刻已经等了许久了。可片刻的欣慰过后,望着她羸弱无力的身子,心中又感到了一阵疼痛。
他接过宓娘手中的药碗:“你出去吧,让我来。”他坐到床沿,拿了汤匙要来喂楚嫊。
楚嫊双颊泛起红云,扭头低声:“殿下,让我自己来吧。”
慕容琤见她娇弱羞怯的模样,霎时间心中涌起无比的爱怜,原来美丽的女子病中也显得如此动人。
他没有松手,温柔又带点霸道的,将汤匙送到她的嘴边。楚嫊无奈,只得将药喝了。
万分尴尬中,一碗药总算喝完了。可奇怪的是,这碗药似乎苦中带着一丝丝的甘甜,并不觉得太难喝。
楚嫊拿罗帕拭着唇角,忽又问:“那皇上知道结果了吗,他会如何处置此事?”
慕容琤将碗放到床头小几上,微微叹口气:“父皇其实早已料到了真相,他让你安心养病,以后会弥补你的。至于东宫那边,不能细加追究,现在萧屹松手中,正握着十万兵马。”
楚嫊也早料到是这种结局,淡然一笑:“我理解皇上的难处。而且,也没有必要为了我一个外人,闹得你们皇室自家人不和。”
慕容琤听到这时,蹙紧了眉宇,眼中夹杂着一丝痛楚。
他很想告诉楚嫊,他们慕容族没有家只有王朝,没有亲情只有权欲。可想到她的心终究还没有完全坚冷,无法理解太多的残酷。
第32章 非一般的恩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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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宫的琼华殿内,萧可虞埋怨金盏:“你就拿点寻常的砒霜,鹤顶红之类的药就好了,为什么偏要拿那南疆来的毒丸?”
金盏也懊悔地道:“奴婢只想着‘滴水观音’偏僻罕见,他们轻易查不出来,采葭无非是一个侍妾,最后事情还不一了了之?谁曾想,晰王会连夜将太医院翻了个底朝天。”
“这么说来,晰王对那贱丫头挺有意思的。”萧可虞沉吟着:“这下本妃更不能容她了,她若站晰王一派来反对东宫,太子岂不更加危险?”
金盏点点头,又叹声:“唉,只可惜娘娘一心一意对待太子殿下,殿下却一点都不领情,好几天没来娘娘来这里了。”
萧可虞眼中满含幽怨,口中却坚定地道:“他不来这里,本妃也绝对不会去见他!”
“娘娘何必这么固执呢?”金盏劝道:“现在殿下正在灵堂祭奠,娘娘若也去悼念一番,殿下的心也许就软了。”
萧可虞一听,虽是万分不情愿,可还是来到灵堂内。慕容瑾正蹲在青鼎前,默默地烧着纸钱。
萧可虞走到棺材前,故意用袖子拭着眼晴,悲泣着道:“采葭姑娘,没想到你走得这样急,我才刚听说皇上要封你,正准备给你贺喜来着。看来咱们是没有做姐妹的缘份了。”
慕容瑾听到这里,腾地站起身来,冷冷地道:“不要在这里假装慈悲了!我奈何不了你,以后自有人来收拾你们萧家!”说着转身走了出去。
萧可虞气得一脚将青鼎踢翻,眼着太子的背影,忿然道:“竟敢诅咒我们萧家?没有萧家,你早就被你那几个好兄弟撵出东宫了!”
慕容瑾满腔郁闷无法疏解,出了宫门,沿着一条林荫道漫无目的地走着,忽想到楚嫊,又愁眉紧锁。
他早已听到回报,楚嫊在狱中受了大刑,断定是萧可虞授意的,有心想去探望,又觉得心虚渐愧nad1(说好不让她再受委屈的,结果却闹到了这种地步。
正徘徊间,迎面见晰王从浴彤宫的方向走来。
慕容瑾想象着他刚才与楚嫊在一起的情形,心中就泛起酸醋。可又想到若不是他的缜密查探,楚嫊这会子就凶多吉少了。
慕容琤走到他面前,晒然一笑:“皇兄可娶了个好妃子,闹得东宫鸡犬不宁不说,整个皇宫都起腥风血雨了。”
慕容瑾听后怒斥:“东宫的事轮不你来指责,表面装作正人君子,眼中却没有一点尊卑长幼!”
慕容琤哼了一声:“你们那些破事,我也不想理睬。可是你对得起楚嫊吗?没有本事保护她,就不要去沾惹她!”
慕容瑾一时气短:“是我对不起她,我对她的亏欠以后一定会加倍偿还的!”
“只怕她等不到那一天就没命了!”慕容琤怒气冲冲,扭头而去。
楚嫊休养了两三天,身子渐渐恢复起来,能起床下地了。
窈月身上的伤口也慢慢愈合,楚嫊抚着她伤痕交错的手臂,内心有些伤感。
两人在炕上坐下,楚嫊想到相处这么久了,却对她仍不了解,于是问起她的年龄与家中的境况。
窈月道:“我跟姑娘是同龄的,小了两个月。父亲早已去世,只有母亲与一个哥哥,因家中太穷,才将我送进宫来。”
楚嫊拉着她的手承诺:“咱们共同经历患难,就算是好姐妹了,今后我若有福,也必定与你同享。”
“姑娘的福气是定有的,奴婢却不敢冒沾nad2(”窈月微笑着道。
两人正谈论间,忽听到院中脚步声响,透过纱窗望去,竟是皇帝与常青走了进来。
楚嫊忙下地迎驾,慕容逸舟走进室来,在炕上坐下,打量着楚嫊的脸色,又问起药膳情况,抬头见桌上摆着一只火盆,上面架着银罐子在煎药。
他问道:“为何不拿到茶房里去煎,弄得满屋里都是药气?”
楚嫊笑道:“奴婢觉得,药气比一切的花香果子香都雅。神仙采药烧药,再者高人逸士采药治药,是最妙的一件东西。这屋里原有花草果子,又有香炉,如今再加上这药香,恰好各色都齐全了。”
“你这番言论倒挺新鲜。”慕容逸舟笑着,又环顾室内。
见陈设简洁素净,并无一件金玉贵气之物,就转头对常青道:“宫中库房存着不少玩器古董,为何不着人挑几样送来?朕政务繁忙,一直未来过这掬泉轩,也没注意过这种细节。”
楚嫊笑道:“先前常公公有差人来问的,奴婢想着还是清简一点好,便推辞了。”
慕容逸舟道:“宫廷不比民间,本就该华丽富贵。何况你出身豪门望族,金玉之物形同等闲,朕希望你能享受着比以往更好的环境。”
他沉吟了一下,吩咐常青:“你命人去朕的私库中,将那宣石盆景和珠纱桌屏,还有个墨烟冻石鼎,挑了一齐送来。”
常青听了,忙出去吩咐宫人。
慕容逸舟又拿出几份奏折,放到炕几上让楚嫊翻看。
楚嫊疑惑地拿过来一看,原来是沐寂卿与程澈,顾飒等几个官员,上书为自己鸣冤,请求惩罚幕后真凶。
“朕没想到,你的事情竟然惊动朝野,大臣们纷纷为你请命nad3(”慕容逸舟望着她。
楚嫊料到皇帝已知他们的关系,于是道:“这几位曾是家父的故交,奴婢也没想到他们会这样做。”接着又道:“奴婢已不想追究此事,皇上将这些奏折驳回便是了。”
慕容逸舟默然了一会:“朕为稳定朝纲,从大局出发,不得不委屈你了。”
楚嫊听到这里,内心一动:“皇上如果真的怜惜奴婢,可否听奴婢一句实言?”
慕容逸舟一怔,点点头。
楚嫊道:“奴婢知道这几位大臣,都富有才华与能力,又有一腔为国效忠尽力的热情,可是皇上好像对他们一直不太器重。”
“你要与朕谈论朝政?”慕容逸舟平静的脸色看不出任何波澜。
楚嫊内心有些紧张,可心中一横,决定豁出去了。
她继续道:“其实天下的黎民百姓,并不会真正计较江山的主人是谁,只要大家能安居乐业,丰衣足食,他们都会臣服于皇上,再无异心。”
慕容逸舟听罢,饶有深意地望了她一眼:“你安心养好身子吧,这些事情不需要操心。”
第33章 表妹凝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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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晃过了十余天,楚嫊的身子渐渐好转,重新回到清溪书斋。慕容逸舟对她一如平常,不知当日听了那番话有何感想,宫女不得干政,她可算是犯了大忌。
不过他没有大发雷霆,其实就算是一个好兆头了。
批了半日奏折,慕容逸舟有些困乏,站身对楚嫊道:“陪朕到园中走走吧。”
楚嫊随同他来御花园,沿着一条蜿蜒的小溪走着。溪水澄澈晶亮,能见到水底色彩斑斓的鹅卵石,碧翠的荇藻随着水波柔软地摇摆,一群鲜活亮丽的鱼儿在水中游离嬉戏。
过了一带白玉折曲坂桥,忽看到慕容琤陪着沁妃走了过来。沁妃走几步便轻咳一声,看来身子不大好。
慕容逸舟上前扶着沁妃的身子:“你身体不适吗,怎么不派人传告朕?”
沁妃柔声道:“不过是老毛病,不敢惊动皇上。”
慕容逸舟打量了一下四周:“朕也难得遇到你们,到那边葡萄架下坐会吧。”
四人来到葡萄架下,围着石桌坐下。慕容逸舟抬头一望,见绿叶藤间垂挂着一串串萄萄,恍若水晶明珠一般,就吩咐宫女剪两串下来尝尝。
很快,宫女便用青花盘装了几串葡萄过不,楚嫊摘了几粒尝了尝,鲜嫩中带着酸甜,仍显得有些青涩,味道却别具一格。
沁妃为照皇帝之意,也勉强尝了一粒,接着又咳嗽起来。
慕容逸舟眉头微皱:“你这病也不知究竟什么缘故,连太医也说不清楚,看来只得靠多服些灵药保养了。”
沁妃道:“什么药丸都吃过了,八珍益母丸,麦味地黄丸,效果还不是那样。”
慕容琤接言:“孩儿正要跟母亲提此事nad1(前几日恍惚听王府的内侍说,狮子巷住着一个郎中,研制出了一种‘天王补心丹’的方子,听说此药有起死回生的功效。”
慕容逸舟有些好奇:“名字没有什么特别的,何以传得如此神奇?”
“因为这药方很独特,且珍贵难寻。”慕容琤说道,“听说需要以头胎紫河车,人形带叶参,龟大何首乌,千年松根茯苓胆,古坟里的珍珠,各色缺一不可。”
慕容逸舟听后,自信地道:“既是这样,就让太医们速速去寻药方。朕就不相信,偌大一座京城,找不出这些药引来。”
沁妃叹道:“唉,这未免太兴师动众了。只是别的倒还罢了,就是坟里的这个,人家死了几百年,这会子去翻尸盗骨的,作了药也不灵。”
楚嫊在旁道:“娘娘既然忌讳,想必选那圆润颗大,华彩亮眼的名贵珍珠,也有相等的功效。”
于是,慕容琤回头就拿了药方,让太医们不惜代价,赶紧去全城搜寻各色药引。
过了数日,楚嫊牵挂沁妃的身子,带了一包上等的金丝燕窝,来到静宜宫探望。
进入宫门,便见两株梨花开得洁白似雪,正面是五间雕梁画彩,富丽堂皇的殿宇,
正观量间,一个清秀伶俐的宫女挑起湘帘走出来,笑道:“楚姑娘来了,快进屋吧。”
楚嫊进入室内,随着宫女来到东厢间,只见沁妃坐在南窗炕上。旁边还有一位螓首蛾眉,十分标致的少女。
楚嫊上前给沁妃请安,并拿出燕窝奉上。
沁妃笑着:“本妃跟楚姑娘只有几面之缘,平时并无过多交往,真难为你牵挂了nad2(”
楚嫊笑道:“娘娘虽不了解奴婢,可奴婢时常听宫人们称赞,说娘娘温婉和善,高贵淑雅,这宫中再没有比娘娘更好相处的人了。”
“楚姑娘这么会说话,难怪皇上会喜欢你。”沁妃命宫人赐坐看茶。
旁边的少女也微笑着,手中拿着五彩纱线在编织着络子。
沁妃指着她介绍:“这是本妃的外甥女,姓薛,名叫凝眉。”然后打量了两人一眼,道:“凝眉今年十七了,可能要比你大上两岁吧。”
楚嫊听了,微微欠身:“原来是薛姐姐,楚嫊有礼了。”
薛凝眉看起来也很内敛沉静,当下欠身一福,仍是低头编着手中的络子。
楚嫊细观她,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真正是一位绝代佳人。
她望了一会,问道:“姐姐在编什么络子?”
沁妃在旁道:“本妃特意接了她进宫,烦她给晰王打几样,不过是拿来装扇坠,香坠,束汗巾子用的。”
楚嫊内心一沉,转而又缓过神来:“我也想学着打几样,却不知如何选颜色,打些什么花样合适。”
薛凝眉抬首盈盈一笑:“这个其实也随意,看各人的喜好罢了。”
接着,便款款道来:“比如,大红的须是黑络子才好看,或是石青的才压得住颜色。松花配桃红,淡雅中带些娇艳,葱绿与柳黄,是最明丽的颜色。至于花样,有一炷香,朝天凳,方胜,连环等等。我现在编的这个,是攒心梅花。”
她的声音清扬娇脆,巧笑倩兮,美目流转,说不出的婉媚动人。
楚嫊内心感叹,自己竟不知道慕容琤有这样一个天仙似的表妹nad3(那天他还说,与自己一样孤单无依,其实他不知要幸福多少倍呢。
正想着,忽听到宫女在门外道:“娘娘,殿下来了!”
稍倾,便见慕容琤从梨花罩外走了进来,也许骄阳炙烈,走得又急匆,脸上沁出一层细细的汗珠。
楚嫊与薛凝眉都站起来行礼,慕容琤一愣:“今儿这么凑巧,你们都来了?”
说着在椅上坐下,沁妃忙命宫女拿来湿巾让他擦拭手脸,端上冰镇的茶茗。
她拿过凝眉手中的大红梅花络子,对慕容琤道:“琤儿,这是凝眉给你编的,看看是否喜欢?”
慕容琤接过,随意地看了一眼:“很好,眉儿的手真灵巧。”说完,面色忽变得凝重起来。
“有什么事吗?”沁妃问。
慕容琤叹声:“前几天我让太医院给母亲配药方,经过一番寻觅,药引总算弄全了。可惜,被宁国夫人夺走了。”
第34章 深巷里的侍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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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嫊一愣:“宁国夫人是谁啊?竟然胆敢跟娘娘抢药?”
“是太子妃萧氏的胞姐,能文能武,据说有巾帼不让须眉之气。”沁妃拿过几上的檀香佛珠,轻轻捻动着。
楚嫊一怔:“没想到萧家人都是如此骄横嚣张!”又问慕容琤:“那皇上可知道,他也不管吗?”
慕容琤无奈地道:“父皇已经知道了,可那宁国夫人声称得了急病,赶着拿药救命的。父皇听后,反而亲自派人将药送了过去。”
楚嫊猜想也是这个结果,她心知皇帝未必是真心实意的。只是碍于萧家的门阀势力,还有萧家兄弟掌握的内阁与帅印。
沁妃心头似乎并未动怒,淡然地对晰王道:“我是经年的积病,吃了那药也不见得必好,宁国夫人既是重病救急,就让她算了。”
慕容琤喝了一口茶,冷不丁说了声:“若是其它妃嫔的药,萧家也敢来夺吗?说到底,不过是瞧着我们好欺侮罢了!”
楚嫊一怔,望向慕容琤,只见他握着茶盏的手绷紧了,手背上隐现青筋,眼中涌起冷然萧杀之气。
沁妃抬眸望着他,静静地道:“吃亏是福,退一步海阔天空,再大的事看淡了便都是小事一桩了。”
“母亲成日念佛,佛没修成,倒修成了与事无争,忍气吞声的性子了。”慕容琤言辞间透着些微不满。
沁妃听了,“啪”地一声放下佛珠,面现怒容,沉声道:“那你想怎么样,难道忘了那天竹林中,你父皇对你的提醒了吗?自打搬出宫,也不知身边都围着些什么人,将你的性子都带邪了!”
慕容琤见沁妃动怒,叹了一声,垂下了头。
薛凝眉紧张地站起身,细声细气地劝沁妃:“姨妈不要生气,表哥是为您的身子担忧nad1(”
又转头对慕容琤道:“表哥也不用急,我想着只要药方在,以后再慢慢寻找,总能再配齐的。”
沁妃盯了儿子一眼,冷声道:“我的事情不需要你操心,还是想想自己的终身大事吧。今年也二十一了,府中不要说王妃,连个侍妾都没有,这传出去像话吗?”
沁妃开始絮絮叨叨地数落起来,慕容琤明显坐不住了。东张西顾着,最后站了起来:“母亲,刚才我不该说那些话惹你生气的。天色不早了,我也该出宫了。”
慕容琤正要往外走,回头看了一眼楚嫊:“你还有事吗?”
楚嫊一怔,站起身朝沁妃道:“娘娘,那奴婢也告辞了。”
沁妃点点头,客气地道:“以后有空时,可随意来逛逛。”
薛凝眉也欲起身,沁妃拉住她:“孩子,你好不容易进宫一趟,就陪姨妈几天,咱娘俩好好说说话吧。”
楚嫊与慕容琤一前一后地走出静宜宫,两人来到园中的竹林中。竹林很清幽,晚风抚过,传来沙沙的声响。慕容琤汀脚步,静静地站在那里。
“你在干什么?”楚嫊问道,莫不是还在为药引的事生气吧。
慕容琤回过神来:“听竹风,你仔细倾听,就会发觉其实声音比景色更能打动人心。”
楚嫊一愣,凝神细听一会,道:“果然这竹风美妙无比,像潺潺的泉流,像蚕食桑叶,像丝弦低奏,又好似诗人在悄吟浅唱。”
“还像利箭破空而过的轻脆尖厉声。”慕容琤补充道。
楚嫊心底一震,张了张口,欲言又止nad2(这支射向萧家的箭,可不是她心中所盼望的吗?
慕容琤默默地走了一会,忽然对她道:“你跟沐侍郎自打那天在碧晶山庄分别,一直未有联系,恰好我明天无事,带你去登门拜访吧。”
楚嫊忙点头,想了想又道:“只是殿下还宜轻车从简,一来不给沐大人添麻烦,二来也不致惹人注目。”
“我自然明白,还用得着你来嘱咐?”慕容琤不经意间伸手抚了抚她的头。
楚嫊发现,他总喜欢用这个动作来表现亲昵。可是不知道,他还这样抚摸过谁?
她低头闷闷地走着,踢了一下脚底的石子,期期艾艾地道:“刚才那个薛小姐,哦,就是你表妹,她也住在京城吧,你们从小就认识吗?”
“她是我表妹,肯定从小就认识的啊。”慕容琤道。
楚嫊一噎:“我是说,你们应该经常见面吧,她会去你的王府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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