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9 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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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仓促之间的布置,必是与一贯的格调不同的,帝辛步入大门这几步,便已是看出了端倪。

越是看出端倪,脸色便就越沉,自己的嫔妃,便是最不上台面的采女,也只许自己无视,不能容旁人作践了去。

若是照顾得当,岂会给那心肠歹毒的留了可乘之机,竟然害了自己的龙子。

“参见大王……”

帝辛一路行来,地上跪倒了一片的奴才,许是事情过大,被那内侍耽搁的时间又长了些,后宫的嫔妃都已知道了消息。

不管真心还是假意,此刻也都聚集了过来,是以这跪了一地的奴才,竟是哪个宫里的都有,一时之间,怕是也难以分得清楚。

还没等帝辛走进内室,姜王后便得了消息迎了出来。

昨儿夜里本就是未曾合眼,这会子又是担惊受怕的,竟是越发的憔悴显得老态了。

可是看在帝辛的眼里,竟是比眼前明眸善睐的姚美人和沈美人还要来的暖心。

“参见大王……”

这一众的嫔妃也凝眉敛目的请了安。

“都起来吧。”

帝辛只是随意的抬了抬手,便不再看向众人,而是巴巴的望着姜王后。

“柳采女的情况怎么样了?龙胎可能薄?”

姜王后勉力的抬起倦怠的眼眸,望着帝辛眼中的恐慌和满满的担忧,心中一阵刺痛,嘴角扯了扯,很想冷笑,想了想,还是生生的压下了。

“回大王的话,已是叫了最好的太医都过来了,可是柳采女中毒太深,已是回天乏术了,龙胎已是没了,太医说,是个王子,都已经成形了。”

姜王后也是做母亲的,说着便忍不住落了泪,又怕勾了帝辛伤心,忙转过头去,用帕子悄悄的拭了泪。

“没了?是位王子?好,很好,孤到要看看,是谁如此大胆。”

帝辛说着便向正殿走去,丝毫也没理会仍在苦苦挣扎,身心俱疲的又刚刚痛失爱子的柳采女。

一众的嫔妃本就对柳采女没有什么真感情,此时自然是选择跟在帝辛身后,竟是没有一个主子留在内室坐镇。

帝辛和姜王后分别落了座,也未曾让人去搬小踏,一众平日里高高在上的嫔妃主子便只能巴巴的立于室内,恭谨的等着帝辛垂询。

“王后,此间是怎么个情况,速速说与孤听。”

“是,大王。”

姜王后深深的叹了口气,这才有些为难的开了口。

“今儿柳采女身子不适,本是强忍着,不欲声张,可是奴婢们看着越来越不好了,便去禀报了姜采女,姜采女亲自去看了,说是便见了红,也唬的什么似的,便一面命人去宣太医,一面差人给臣妾和羽皇贵妃都送了信。”

姜王后说的简短,却是把该交代的都交代了清楚。

这件事中,姜采女可以说是做的面面俱到,一见情况不好,便当即宣了太医,不曾耽误柳采女的病况。

因着羽皇贵妃是这未出世的王子的母亲,所以必是要知会一声的。

姜王后既更不消说了,王后统领后宫,后宫中的一切大小事务,自是要王后来拿主意的。

“这确是没错的,姜采女何在?”

“大王,奴婢在的。奴婢有罪,没能照顾好龙胎,求大王责罚。”

姜采女本是规规矩矩的站在末位,这里虽然自己是主人,却轮不到自己说话,一屋子的主子,自己可是那位份最低的,是以一直规规矩矩的缩在最末的角落处候着。

现下被帝辛点了名,这才不得不出列,跪伏于地,自请处置。

“你若无罪,孤必不会冤了你去,可若是你知情不报,或是故意帮谁隐瞒了去,孤便决不轻饶。”

虽然姜采女与柳采女一样,都是最末等的位份,但是好歹为自己诞育了大公主,是以很多场合,总是会给姜采女留下几分颜面的。

“是,奴婢明白,奴婢有罪,不敢求大王宽恕,只求大王明察秋毫,还惨死的三王子一个公道。”

姜采女的体贴和忍隐,在宫中是无出其右的,便是帝辛不很喜欢姜采女这个人,却也不得不承认跟她相处很是舒服。

姜采女这等不得圣宠的,能混到今天这个状态,那可真是步步走来皆不容易,又哪里会不清楚眼下的困局。

自己奉命照顾柳采女,不拘何人下毒,这人在自己眼前出了事,终究是不争的事实,便是只凭这一点,便足以定自己的罪。

所以姜采女才会不解释,不辩驳,只是虔诚的认罪,一派甘愿受罚的样子。

第二百一十三章 有何端倪

?“勿需多言,孤且问你,你可知道些什么端倪?通通如实说来。(仙界首发首发)”

帝辛既然吩咐了姜采女还照顾柳采女的龙胎,便是因为信任她,不但是信任她不会加害自己的子嗣,更是信任她的细致周到,断然不至于出了什么纰漏。

可不想百密一疏,有人以有心算无心,终究还是得了手,但是帝辛却是不信姜采女会连一丝的线索都没有的。

“回大王的话,奴婢不敢居功,但是确是勤勤恳恳的照料着,生怕柳采女有个什么不妥,奴婢便万死难辞其咎了,这些日子以来,也是没有什么不妥,除了王后娘娘送补品过来,便是羽皇贵妃娘娘三五不时的送了各式物品过来,今儿也是合该巧了,也不知怎的,大公主突然不适,哭的什么似的,奴婢实实的分不开身,却不想竟出了这样的大事。”

姜采女一向是个知道进退的,知道帝辛现下不想听些猜测和抵赖之词,不若有什么说什么,便情况清楚明白的禀报了,反倒可以求存。

“如此说来,变故便在今日,之前是不曾有任何征兆的,可是如此?”

“回大王的话,奴婢不知这毒是何时混进来的,但是想来这中毒必是在今日无疑的。”

出了这么大的事,姜采女早便知自己是脱不了干系的,是以太医诊治的时候,便细心的问过了,心内早便有了猜测。

“太医呢?宣进来,孤要亲自来问。”

帝辛知道,想了解柳采女中毒的详情,便只能从太医入手,但是太医不定被谁收买或挟持了去,所以自己绝不会听信任何人的转述,必要亲自听了看了,才能放心。

“是,奴才这就去宣。”

安公公忙不迭的应下,便去传旨了,也没敢进言,那柳采女尚且生死未卜,按说是不该叫了太医出来的。

帝辛本就对柳采女无情,若不是顾及着龙胎,再加之当时被姜王后话语所激,还真就没有她的位份。

不多时,三位太医便都领旨过了来,先都规规矩矩行了大礼。

“孤且问你们,柳采女的龙胎到底是因何而没,你们都给孤想清楚了,据实以报,否则,孤便不只要你们的脑袋,还要抄你们的家。”

“大王饶命,臣等自然是不敢欺瞒大王的,请大王宽心。”

为首的便是姜王后最为信任的心腹李太医,这大王问话,自然是要由领头的太医回答的。

“经臣等查探,一致认为,柳采女是因为吸食了麝香才至胎儿不保的。”

这话一出,众人的脸色可就都不好看了,麝香,这可是宫中明令禁止使用的,莫说嫔妃了,便是太医院想要找到那么一块两块,都是极为不易的,便是有了一些,也都是登记在册的。

便是真有急用,也须得层层签字,最后由院正大人准许了,才能够使用的。

可眼下竟然有人可以拿到这难得的禁药,还用在了嫔妃身上,这可不是一般的事情了。

“麝香?能确定吗?”

帝辛已是气的连呼吸都重了许多,浓重的呼吸吹的胡子都有些翘翘的。

“回大王的话,臣等可以确定。”

李太医略加犹豫,便肯定的答复道。

“可曾看出是几时中的毒?”

“回大王的话,应是丑时末,寅时初的时候。”

丑寅相交之时吗?到真是会选时候,那时分,想来是睡得最沉的当口了,便是有些动静,寻常也是注意不到的。

“王后,这举凡柳采女接触到的东西,不拘吃的还是用的,可都命太医检查过了?”

“回大王的话,还不曾,因着柳采女的情况危急,一刻都是缓不得的,臣妾便只吩咐了人将所有的东西都封锁了起来,任何人都不得妄动一分,却还未来得及让太医一一查验。”

后宫出了这么大的事,不拘是谁做下的,自己这个王后都是管教不力,能力不足。

是以姜王后也是火气大得很,早便将这殿内上上下下,举凡可能被柳采女接触到的东西都收了个遍。

“也好,命人都抬了进来,孤便亲自看着太医们查验,孤便不信了,何人胆大妄为到谋害龙裔之后,还能侥幸活命。”

若是没有羽皇贵妃的那个梦,和那日的详谈,自己怕是也不会这般在意这个王子。

可是现下自己不但在意了,还巴巴的寄予厚望,却被人给釜底抽薪,谋害至死了,这让帝辛如何咽的下这口气。

“是,红袖,你亲自去,吩咐了人把所有封存的东西都抬了进来,切记,一件都不许疏忽了去,不拘是这宫里原本有的,还是旁人送的,便是本宫赏赐下来的补品,也要一并拿了来。”

这等谋害龙裔之事,自然不会是寻常奴婢有胆做下的。既然要查这可能做下此等事的主子,便要从细了处着手,为了防人闲话,也防帝辛猜疑,姜王后首先便把自己送的东西提了出来。

“王后勿需如此,你我夫妻,孤是信任你绝不会做出此等事的。”

这话倒不是虚言,若不是气话的时候,帝辛对姜王后确实是有一份信任在的。

许多年夫妻,岂会不知道以姜王后的骄傲,是不屑于做下此等事的。

况姜王后有两子傍身,又都已成年,还能怕一个尚未出生,不知性别的胎儿吗,那可真真是个笑话了。

“臣妾谢过大王信任,但是既然要查,便要一查到底,臣妾贵为王后,统率后宫,自然更要以身作则,不然怎生服众,又怎生给柳采女一个交代。”

虽说心早已平静如水,血都已经冷却了许久,但是听到帝辛说信任自己,在这等自己最为可疑的当口,愿意相信自己,姜王后还是有些许动容的。

“既然王后坚持如此,孤也不好多加阻拦,那便叫人将一应的物品全部抬来,让太医一个一个逐一的查验。孤倒要看看,问题到底出在何处。”

见帝辛也发了话,不再有异议了,红袖这才恭敬的行礼应下,忙不迭的出去办差去了

第二百一十四章 挨样检查

?不多时,红袖便领着人将许多的东西都搬了来,除去一些珍贵的瓷器,玉器,并各色的珍稀补品,余者便都收在两口鸡翅木打造的大箱子里。(仙界首发首发)

其中一口箱子中竟装着柳采女用的被褥并枕头等物,也不知道这些人是怎生取了来。

柳采女刚刚小产,不过是从鬼门关捡了半条命才能苟延残喘罢了,不想竟还要被这般折腾。

口口声声说是还柳采女一个公道,实则还不都是为了那尚未出世便已夭折的三王子吗,这活人,真真是没人去顾及在意的。

“启禀大王,王后娘娘,东西都已经抬来了,一样也是不少的。”

红袖恭谨的行了礼,规规矩矩的回了话。

“这口红漆的大箱子内的东西,经证实,都是柳采女昨日到方才之间用过的或是碰过的,这口原木色的大箱子内的,便是之前的一些物事了。”

红袖惯是个能干的,这么会儿功夫,便把东西分门别类的这般好,连带着查探的重点都给罗列了出来,到是给太医们省了不少的事。

“还愣着干什么呢,等着孤把东西放到你们面前去,才知道该干些什么吗?孤养你们这些废物有什么用,一个个的便不知道做事吗。”

见红袖把东西都准备的这般齐整了,三个太医还是跪伏于地,一点反应也没有,更别提主动去查探了。

帝辛心中便有了气,竟是什么事都要自己吩咐到了才能去做吗?便不能像安子一样深知帝意,不需自己开口,便先把事情都做的妥妥当当的吗。

“是,是是,微臣这就查验,这就查验。”

李太医心中暗叫晦气,这都是什么事啊,明明不是自己等人的责任,却要承担事情带来的后果。

什么叫自己等人是废物啊,不说话便不知道做什么,不要说是自己了,便是安王在此,这等情况之下,大王不说话,他也是不敢轻易行动了去吧。

心中是这么想,面上当然是不敢反驳的,不但不能反驳,还要巴巴的认罪,膝行上前,仔细的查验。

因为事关重大,三位太医自然是慎之又慎的,况都是不同主子的人,也不会替对方遮掩什么。

“怎得还没查出个所以来,是没有问题,还是心有顾忌,不敢明言?”

等了一盏茶的功夫,三位太医还在仔细的检查着,丝毫不敢懈怠,也无一人说话,整个殿内静的让人心生不安,帝辛难免烦躁,便起了火气。

“回大王的话,臣等不敢有瞒大王,王后娘娘,和众人主子娘娘,实在是兹事体大,臣等不敢不慎之又慎。”

见帝辛发了火,李太医忙诚惶诚恐的告罪,心中也是焦急万分,这已然检查了一半有余的物件了,虽尚只是粗略的查验,但是却可以肯定的是,没有发现什么端倪。

依着李太医想来,另外两位太医,想必也是惶恐之至的,不说旁的,若是这毒药查验不出,找不出个源头出来,自己等人,怕是便要先行人头落地了。

“大王,您且息怒,依臣妾想来,这毒药定不是那般轻易便能查验的出来的,您也定是不愿看到这其中出现纰漏,冤枉了谁去的,不若便等上一等,可好?”

见帝辛情绪不妥,姜王后便耐着性子劝道,其实真不是姜王后非要来淌这浑水,在气头上硬要拦着帝辛。

而是这本就非寻常之事,又是在这特殊的时期,旁人是不敢,也不方便真个出头说些什么的,也就只有自己,还勉强可以劝上一劝,是以才不得不开了口。

“要不是看在王后为你们求情的份上,孤现在便砍了你们的脑袋,还傻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查,今儿若是查不出个什么,就都不要想活命。”

“是,是是,臣等定当尽心,万不敢疏忽大意,大王且放宽心。”

太医都诚惶诚恐的应下了,心里也都了然,今儿这事是必然要有个说法的,万万含糊不过的。

“姜采女,贴身伺候柳采女的是谁?”

强制按捺下怒火,帝辛转而问向伺立于一旁的姜采女。

“回大王的话,柳采女贴身伺候的丫头是谜儿,原是她在司衣司的姐妹,柳采女蒙大王天恩,被提拔了上来,这才巴巴的把谜儿要了来,这事是禀过王后娘娘的。”

姜采女既回答了问题,也帮柳采女解释了缘由,生恐柳采女自作主张,被帝辛怪罪。

自己可是奉命照顾她的,虽说照顾的是龙裔,不是柳采女本人,但是终究有教导之责的。

这如果让帝辛觉得自己明知道柳采女有所不妥,还不加以阻止,怕是会疑心自己的动机吧。

指不定会连这次的事情,也揣测到自己头上,指不定认为是自己有意拿着大公主不死做作伐,给旁人以可乘之机,是以赶忙的把姜王后准了的事说了出来。

“谜儿可在?哪个是谜儿?”

帝辛却是未曾把这些当做一回事,根本不曾在意这区区一个奴婢,莫说是姜王后准了的,便是没有,既然已经是主子了,提拔个宫女还有什么不当的。

“回大王的话,那谜儿是柳采女的贴身宫女,亲如姐妹一般的情分,现在柳采女情况很有些不妙,是以那谜儿一直守在身旁,未曾离开半步。”

帝辛本便对忠仆很有些好感,这谜儿便是个奴婢,也是有情有义的,比之蛇蝎心肠的高贵之人,不知要好上多少。

“差人去叫了她来,孤有话问她,记着,缓和着点,莫要吓坏了她,更莫要惊了柳采女。”

提起了谜儿,帝辛才醒起,柳采女尚且生死未卜,自己竟是未曾留意过,也未曾过问一字半句,心下难免有些酸楚。

“是,大王,奴婢这就差人去叫了谜儿过来。”

柳采女恭谨的应下,便转身对着自己的贴身宫女点了点头,都未曾开口说什么,宫女便了悟的退了出去。

等不多时,柳采女派出去的宫女便带着谜儿进了来。

“奴婢谜儿,参见大王,王后娘娘,诸位主子娘娘。”

第二百一十五章 羽皇贵妃

?这谜儿声音轻轻柔柔的,大概是因为哭过,还带着些许的鼻音,反倒惹人怜惜。(更多精彩网络小说请访问仙界)

“起来吧,柳采女的事,你也不需过于忧心,孤必会让太医妥善医治的。”

帝辛略微平了平心绪,才语气较为和缓的说了话。

这倒不是说见到个有几分姿色的便要怜惜,其实说穿了,因着谜儿一直低着头,帝辛是连她的模样都不曾看清的。

更不是说因为柳采女而爱屋及乌了,便是有一丝的高看忠仆之意,也断不至这般礼遇。

主要还是为着查清楚龙裔被害一事,这下手之人便是心思通透,手段高明,也不至完全的瞒天过海了去。

谜儿在柳采女身边贴身伺候着,想来是能觉察到什么不妥来的,便是当时不曾在意,事后也是可以回想一二的。

所以帝辛才强压着心中的翻涌,不欲吓坏了谜儿,以致明明可以查清的事情,横生枝节。

“大王天恩,奴婢代主子谢过大王了。”

听了帝辛的承诺,谜儿才稍稍放下些心,便真心感激的深深福了一礼。

龙裔不保,注定是要血雨腥风,很死上一些人的,只是这太医都被叫了出来,竟无人理会柳采女,这不是有意要让母随子去吗。

只是谜儿身份低微,便是心中有怨,也是万万不敢开口的,被叫了出来的时候,还在想着,怕是不能活着回去伺候主子了,万想不到大王竟然亲口许诺会救治主子,哪里会不狂喜。

“孤听说你是个忠心的,既然这般,那你想来是想为你主子讨个公道的,也为没能出世的三王子要个说法才是。”

“回大王的话,奴婢位卑言轻,原是不敢多言的,只是大王问了,奴婢便不敢有所隐瞒,我家小主实在是</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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