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6 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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练家子,武功还不弱,且对许裴放态度恭敬。

6渐风侧过身,许裴放三人急着赶路,倒也没注意到他的存在。

6渐风看着他们的身影,眼里闪过疑惑。

风赤封城许久,是什么人会在这个节骨眼来风赤?还要许大人亲迎?

念头只是一闪而过,这些也不关6渐风的事。他暗笑自己的疑神疑鬼,许裴放见什么人,跟他无关,他只是不参与政事的普通大夫而已。

6渐风站了一会儿,才迈开腿往城内走去。

许裴放带着西沉和凝露回郡县府时,刚好碰到陈劲送谷雨出门。

谷雨看见许裴放,哼了一声,两只眼直往天上瞧,甩了甩袖子,错开身大步往前走去,竟当没看到许裴放似的。

经过西沉身边时,谷雨不禁多看了几眼。无奈西沉的斗笠压得很低,他根本看不清面容。

谷雨摸了摸鼻子,悻悻离开。

才走了几步,他回身对还在台阶上,正欲跟许裴放攀谈的陈劲喊:“陈大人,答应我的事,你可别反悔!我师父大人大量不计较你们的不敬之罪,你们可别以为他是面人可任意揉搓。张将军病情好转了,可有我家师父一半功劳!”

陈劲尚未回答,西沉微微回身,看着谷雨大摇大摆的身影,眸色渐沉。

如果没认错,这人就是傅淳望几年前新收的弟子。

四年没见,狐假虎威的劣性依旧没变。还真当自个儿是根葱,在许大人面前也敢大放厥词,也不瞧瞧自己的德性!

感觉到西沉的怒意,许裴放拍了拍他的肩膀:“澄儿让我提防傅淳望,我还没有所动作,他倒挺有自知之明,来了风赤四五天,愣是连脸都没露。一切事宜都由他的弟子谷雨出面,明着说是为张将军招魂化咒,暗地里谁晓得他在做什么勾当!

你说傅淳望用离魂术想害澄儿,本来我还想放他一马的。没想到他倒先动了手。傅淳望与曹氏走得极近,是曹氏跟前的大红人。他此次来风赤,受了曹氏的暗嘱,为将军而来是假,刺探澄儿的消息是真。”

许裴放转头对陈劲道:“既然谷雨提出要我们多关心他们的起居与生活,那我们就好好关怀他们,可千万别让他们失望了。”

陈劲已把谷雨来郡县府的缘由告诉了许裴放,是以许裴放才会这么说。(未完待续

197 迎来 七尾茶

(西沉解开斗笠,朝陈劲拱手行礼,面上带着激动,哽咽着喊了声‘陈大人’,就再也说不去其他的话了。

凝露也跟着西沉行礼,跪倒。

陈劲往前两步,托住西沉和凝露的胳膊,硬是没让他们跪成。

这还是郡县府的内堂,他们若是跪下了,被别人看到,总归是不好的。

他盯着西沉看了几眼,四年没见,西沉褪去了稚嫩,一脸的坚毅与自持,无声述说着四年里的经历与沧桑。

相较以前,凝露的变化也是很明显的。

陈劲忍下眼角的酸楚,四年光阴似白马过驹,当日遥闻西沉跟着六皇子出使陵国,噩耗传来的震惊还没缓过来,许裴放马上告诉他琼王获救,进了容府,成了容白麾下的小马倌。

陈劲与许裴放是至交好友,不仅是因为脾气相投,年龄相仿,从小玩到大的情谊,更多的是他们政见统一,政治目标相近,愿意追随同样的人。

许裴放的筹谋他不仅知道,而且也参与了进去。就连五年前同时遭受贬黜,他也想尽办法跟许裴放流放到了同一个地方——风赤。

风赤与容陵距离不远,却隔着国度。虽然知晓高镜澄在容府一切安好,却隔着身份。以他们的能力,根本没有办法让琼王离开容府,来到风赤。

他们尽心筹谋,等于等来了这一天,等来了容白放人,琼王能出仕的机会。

陈劲以手掩唇,将内心的激动给压了下来,面容也尽量平静。他望了望西沉的身后,并不见高镜澄的影子。

他看了许裴放一眼。却对着西沉道:“琼王呢?没跟你们一起来吗?”

“回大人,公子他去越郡了。他让尔等先来,大概明天就能抵达风赤了。大人不必担心,容白派了暗卫一路护送公子去越郡,不会有危险的。”

许裴放让西沉凝露往里走,一直站在内堂外说话也不是个事儿。

幸好这会儿夜幕四合,天已经完全暗了下来。

西沉穿着朴素。一路上也没碰上什么人。在内堂外站了这么会儿。也没人过来。

许裴放边走边道:“还是澄儿想得周到。石崇利的最终目的是越郡,澄儿去一趟也好。了解了解那边的情况,有利于咱们彻底赶石崇利回盛国。”

“客房已经安排好了。一切等澄儿到了风赤,咱们再商量具体事宜。要做的事情还很多,你们赶路辛苦,先养精蓄锐。你们先去休息。

另外,苏衡及他的弟弟妹妹也在这儿。苏鉴,苏远黛可能不认识你,但苏衡小时候做过澄儿的伴读。苏相的政治态度很模糊,并没明确表示要支持哪一方。为了稳妥起见。这两日委屈你们,客房陈大人会带你们去,能不跟苏衡见面最好。

跟陈大人下去吧。晚饭我会吩咐人送过去的。郡县府现在人很多,人多眼杂的。你们也多留几个心眼。特别是傅淳望和谷雨,他们来风赤本就是为了刺探你们的消息,在事成之前,一定不能走漏了消息。”

西沉:“一切听大人指示。”

凝露:“一切听大人指示。”

“下去吧。”

许裴放朝陈劲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忙完,自己有事要跟他商量。

陈劲点点头:“跟我来。”

他走在前边儿,西沉,凝露跟在后面,一直往里走,走了好一段路,陈劲才往左拐,朝着平日里用来存放档案及书籍的屋子的方向走去。

屋子外站着四个守卫,陈劲朝他们挥了挥手,他们立刻退下。

这个屋子保存着风赤所有文件,非常重要,平素闲杂人等就是往这边靠近,都是不容许的。

围城以来,许裴放暂代了郡尉一职,他又把府里的内务都交给了陈劲。陈劲有钥匙,只有他才能自如进入这个屋子。

陈劲用钥匙开了门,出乎意料,空气一点都不浑浊,光线也很好。

西沉和凝露对望一眼,都很满意。

房间高而大,原色的大书架排列整齐,一格格的把偌大的房间分割开来。飘动的尘埃在手指间浮动、跳跃,无声叙说着一种说不清的肃穆。

陈劲往里走了几步,指着屋子道:“早知道你们要来,十天前我便着手安排了。这里每日都开窗通风,位置较偏但绝对安静,平时没什么人进来,很是安全。若要出去,按一下这里就行。”

陈劲走到第五排书架旁,拿起第11本书,左边的墙壁忽然出一阵倾轧的声响。

过了一会儿,墙壁露出了能容一人进去的门来。

普通的墙里,居然另有玄机。

陈劲面色不变:“从这里出去,可直通风赤城外。我也是无意中现的,想必是以前的郡守为了逃命专门设置的机关,”

他将书重新放回书架上,墙壁缓缓合上。

陈劲又指着书架左右两侧的一张床和一张矮榻道:“西沉你是男人,床就让给凝露,那边还有一张矮榻。男女有别,你们不必拘束,这屋子很大很阔,中间又隔着这么多书架。凝露你也别害羞,西沉老实,不会做坏事的。

一日三餐,我会亲自送来。若有事,你们就敲墙壁三下。我就睡在隔壁,能听到的。如今情况特殊,能不出去就先不出去,委屈你们俩了!许大人找我还有事,你们先歇着,我先走一步了!”

西沉送他到门口:“陈大人慢走。你放心,我们会乖乖的,绝不乱惹麻烦。”

陈劲握了握他的手,又朝凝露眨眨眼,这才离开。

等陈劲走了,凝露摊在床、上,朝西沉努了努嘴:“这里没有水,赶了两天路,好想洗个热水澡,去去一身灰!”

西沉抬眼望了墙角边放着的半缸子水,没好气的回话:“想洗澡,跟来风赤干嘛。跟着景蓉回容国,别说是热水澡了,就是玫瑰花澡,也能让你洗个够!”

一路而来,两人磕磕碰碰,凝露就是个事儿妈,一会儿嫌累,一会儿嫌热,走走停停,耽误了不少行程不说,让西沉也窝了一肚子气。

当然这些闲气他不会跟陈劲说,更不会去许裴放那告状。他能忍则忍,能不理会就不理会。

凝露狠狠剜了西沉一眼,暗恨他的不解风情,可又有些无可奈何。(未完待续

198 恶毒 七尾茶

(凝露讨了个没趣,又见西沉不想理人的样子,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她使劲在床上锤了几下,西沉只管拭剑,愣是一眼也没往这边瞟来。好像凝露这个大活人跟空气似的,他根本瞧不见看不着。

凝露不知道自己是气公子的区别对待,拿她当外人,还是气西沉像块木头般说一就是一,说二就是二,无趣的紧。她窝着一肚子的气,却只能自己气自己。

自从装病让流霜代替了她去听音坊后,公子的态度就冷淡了许多,言语中多了客气,无形中将她往外边推。重要的事将她排除在外,关键的活儿也不让她参与。大家都像防贼似的防着她,好似她凝露就是个卖姐求安稳的缩头乌龟、卑鄙小人。公子这样看她,她忍了,连同等身份的西沉也戴了有色眼镜,眼睛里也露出了鄙夷,凝露就受不了了。

且不说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她这样一点就着的爆脾气去了听音坊那种地方,能不能完成公子的任务另说,能不能薄命还是个问题。况且流霜是自愿要去的,谁都没拦着她。她若不愿意去,也可以想法子装病不去的。

说到底是她笨,是她蠢,怪得了谁?更何况,去景蓉公主跟前当丫鬟,她也不全是为了自己。随时观察公主的动向,为公子筹谋也是目的之一。

所有人只看到她在公主面前得脸的时候,却没瞧见她受浅暖这个贱婢欺压的时刻。所有人都只记得流霜咬着唇跟着三先生去听音坊时的眼泪,却瞧不见她在坊内吃香的喝辣的用好的富贵。他们只看得见流霜的付出,却看不见她凝露的辛苦。

偏心偏到这个程度,也是够够的了!公子是主子,他要嫌弃要疏离。凝露只能打掉牙齿往肚里咽,区区西沉,凭什么小瞧她!

景蓉公主身边的浅暖和深屏,仗着公主的势,对她多有打骂。离开云关时,凝露不动声色的回击了回去。深屏缠、绵病榻,病情一直不见好。她出了不少力。

她事先在锅盖上涂了一层桃汁水。药一熬起来,晒干的桃汁顺着蒸汽流进药罐里,最后全喝进了深屏的肚子里。神不知鬼不觉。

从深屏染病以来,凝露就这么干了。这样做虽不致命,却能伤人底子,严重的话还能致人于不孕。这法子是先前她去听音坊看流霜。不小心听两个嘴碎的丫头说的。

至于浅暖,凝露趁其不备在她的胭脂里。抹了一层能让皮肤起大片红疹子的药泥。这药泥只要暴露在阳光下,立刻就有反应,只要用手一抠破,就会留疤。再也去不了。

一喝药,疹子起得更快。这疹子又大又有异味,且有痒又痛。浅暖爱美如命。让她变成一个丑八怪,可比直接要了她的命强。景蓉公主素有洁癖。这样的浅暖,她是不会留在身边的。一旦离开了公主,浅暖离死也不远了。

与公主道别时,浅暖脸上已隐隐有了作的迹象。深屏也是咳嗽不止,一张脸瘦得吓人。照这个趋势下去,她也快不行了。

当然,凝露不能对西沉做什么,她也做不了什么。

西沉是公子的左膀右臂,若伤了西沉,被公子知道,她也离死不远了。再者,西沉武功高强,与他硬碰硬,根本捞不着好处。

凝露只觉得心里长满了草,这种动也动不了,打也打不过的滋味真的很不好受。

终有一日,我会让公子知道,我的能力远高于你,西沉。我会让你在公子面前彻底失宠,再也不敢低看我!

凝露看着西沉背对着自己的身影,暗暗誓。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阿素与6渐风话别后,重新回到了厨房。

在这儿,她又碰到了苏远黛。

或者说,苏远黛跟她不一样,不是再次折回,而是一直就没走。

根本没预想过厨房里会有人,还是师兄再三叮嘱过不要与之说话的苏远黛时,阿素有一瞬间的惊诧。

她的前脚堪堪停在门槛上,持续了一两秒的僵硬,这才踏了进去。

阿素刚出现时,她就听到了声响。

转头看到阿素,她先是一愣,接着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来。

她之所以还呆在厨房没走,不是厨房是个好地方她舍不得走。完全是她刚计划好要怎么处理那一小袋米时,心口忽然一阵莫名的悸痛。

这是从未有过的体验。痛处一阵阵袭来,痛得她跌坐在地,差点满地打滚。好像有人拿着一根棍子使劲搅着她的心,痛到极处,她却一声也喊不出。

她只能双手紧紧扒着灶台,因为用力过度,两枚指甲还生生给折断了。

莫名的悸痛持续的时间并不长,来得快,走得也快。

阿素到来前,苏远黛刚刚就着水缸里的水,重新整了仪容,收拾了衣裙,没让阿素看到她失控的一面。

阿素不理会苏远黛别有意味的逼视,往前走了几步,目光搜索着四周,找寻着那一袋明明就放在灶台上的米。

苏远黛何其聪明,她一瞧阿素的动作,就知道阿素在想什么。

她走到柴垛旁,弯腰取出先前藏匿得非常好的米,拎在手里,抬着下巴看着阿素,目光踞傲,语气不善。

“小子,你可是找这个?”

阿素忽略了苏远黛不客气的语气,她看着那单手拎起小半袋米的纤细白皙的手,心下暗惊。

那米少说也有好几斤,别说她这样做惯了粗活的人要提起它来都要两只手,更何况苏远黛这样弱不禁风,手无缚鸡之力的千金小姐。

苏远黛深藏不露,是有武功的。她故意用娇弱来掩饰,却在这当口露了馅!

念头还没转完,阿素听到一声极轻的娇笑。

阿素疑惑的抬头,只见苏远黛高高抬起了手,再缓缓转了个弯。

觉察到苏远黛的用意,阿素大喊:“不要!”人扑了过去。

已经晚了。

苏远黛在她扑来的前一秒,就解开了米袋口的绳子,米哗啦啦往下流。

阿素的手从米中穿过,米粒落到她的头上、脸上,脚上。

就像下了一场短暂的雪。(未完待续

199 践踏 七尾茶

(有冰凉的东西顺着眼角流了下来。

阿素只觉得心尖锐的疼了起来。

这是崔叔叔费劲千辛万苦运购回来的米,这是郡县府所有人省下来的口粮,这是师兄交给她代为保管、要为张将军熬粥的米。

在苏远黛这个千金大小姐眼里,这么点米,不仅入不了她的眼,她或许还觉得碰了挨了还脏了她的手。她生于钟鸣鼎食之家,阿素没打算她能明白‘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的道理。

阿素更明白人有云泥之别,苏小姐是天上的云朵,她6素绾是地里的泥巴。她们不是一种人,身份的等级界定原本让她们连相遇都难,如今挤在一个厨房,不过是天意弄人。

可这里不是铭枫,不是苏府,这里是风赤,是水深火热,断粮严重的风赤。它们有多宝贵,来得有多么不容易,阿素知道。如今的风赤百姓吃糠啃树皮,大家从牙缝里省出来的一小袋米却被毫无征兆且毫无理由的浪费了、糟、蹋了。

眼眶里蓄满了眼泪,阿素拼命忍住。泪眼朦胧中,她看到苏远黛拍了拍手,又重又响,那姿态,就像是刚赏了一池子荷花,刚喂了一缸子锦鲤一样惬意、舒适。

苏远黛的唇上下动着,阿素听不清她在说什么,却明白她的轻蔑。

我就撒了米,你能拿我怎么着?苏远黛如是说。

阿素垂头看了看地上的狼藉,手紧紧握成拳。

师父一直教她要心如止水,心平气和,不要有太大的情绪波动。她学琴学医,看书下棋。修身养性,性子早就练成了如今的波澜不惊。

爱恨,喜怒,悲戚,这些起起落落太明显的情绪,她不太容易做出来,她默默学会了如何控制自己的喜怒哀乐。且不在人前表现出来。

就算心里都是师兄6渐风的身影。她也很少将这份爱恋直接表现出来,更别提恨一个人了。

可此时此刻,她一向平静的眼眸里写满了浓浓的恨意。她的双手扣紧。体内似乎有某种力量要喷薄而出。望向苏远黛的眼神里,带着彻骨的寒意。

苏远黛将她珍惜的米轻而易举的撒落,无异于将她的心无情的践踏。师兄说苏远黛不是好人,见了能躲就躲。不能躲也别忍着。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我,这是师兄教给阿素的人生信条。

阿素的手握得更紧了,她觉得自己没必要忍了。

苏远黛注意到了阿素的异常。

她伸出如葱段般玉白的手。朝着阿素勾了勾手,脸上是一贯的轻慢和不屑。

阿素:“你为什么要撒掉这些米?”

苏远黛嗤笑了一声:“我高兴,我乐意!”

阿素往前两步。声音冷了两分:“就因为你高兴,你乐意。你就要撒掉它们?你知不知道它们可以熬多少粥,救活多少人?”

苏远黛像是听到了一个大笑话,她扬着下巴:“它们碍了我的眼,我瞧着不顺眼顺手玩了个小游戏。怎么了?要你管?你以为你是谁?不过是个下贱胚子,也敢教训我!果然跟那姓6的一个德性,看着就让人倒胃口!

话说回来,它们能熬多少粥,救多少人,关我什么事,又关你什么事!你以为你能扎两下针,熬几包药就是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拉倒吧!话说得那么好听,‘是给张将军熬粥用的’,谁晓得最后进了谁的肚子,又有谁清楚你用这借口昧了多少粮食。

漂亮话谁不会说。这里就我们两个人,你说是我撒掉米的,谁能证明?就因为你长着一张苦瓜脸?流了几把泪?我说是你不小心弄掉的,你又能奈我何?”

说话间,苏远黛忽然伸出脚,猛地朝阿素的膝盖扫去。

这个扫堂腿又快又狠,根本容不得她躲避。

双膝传来一阵刺痛,膝盖不受控制的朝前屈去,上半身也直直朝前倒去。

前面就是灶台,苏远黛早就闪了开来。

头就要狠狠朝灶台磕去时,阿素忍住痛转了个方向,卸了点力。饶是如此,额头还是磕伤了一角。

血顺着伤口流了下来,糊住了阿素的左眼。

剧痛袭来,阿素顾不上疼,她半睁着眼,手支撑着地面,想借势站起来。

下巴冷不防被捏住,阿素挣扎,苏远黛使劲,阿素疼得蹙起了眉。因为用力,伤口上流出了更多的血。

苏远黛的声音很冰很冷,就像毒蛇吐露出来的信子,缠绕着阿素的耳朵。

“这就是你无知想教训我的后果!人没有自知之明活该被欺负!你和你家师兄都不聪明,得罪谁不好,偏偏得罪本小姐。眼下我正无聊的紧,没法找6渐风的茬,只好找你的茬了!

所谓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来。我还没怎么样,你倒自己撞上来了!告诉你,本小姐从娘胎里出来,这世上还没有谁敢我的不是,寻我的晦气!本来咱们没什么仇什么怨的,谁叫你有个好师兄呢!方才瞧你们亲密无间的,他开罪了我,你这个师弟代他受过,我没找错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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