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物都到场了,就连北堂,刚刚在门口,蒋芸都看到了送来的巨型花篮,比起她刚刚手中举着的那个,不知道大了多少。
一下低调的贺三,这回是不是太高调了
等拉到人跟前了,蒋芸这才觉得她跟方怀民好像太唐突了。
因为原本还在跟贺老爷子说话的蒋父蒋母,一见到蒋语,全都停了下来,闹哄哄的典礼现场,蒋芸却觉得静极了。
“姥爷。”
蒋芸低着头叫了一声贺老爷子,又对着蒋父蒋母叫了一声。
“爸,妈……”
蒋芸虽极力显示,可后面那个字的颤音,任谁都能听得出来。
蒋父动了动唇,好像是想说什么,可却什么也没说出来。
蒋母就没她丈夫那么好的定力,抖着手上前把蒋芸一把给抱住了,也不说话,只无声地哭着。
蒋芸也静静地搂着她妈哭,最后还是贺老爷子看不下去了,咳了一声。
“这喜庆的日子呢,哭什么。”
说完又回头叫来了贺三,让他准备间房间。
这事其实不用叫贺三,随便叫个礼仪小姐都能干的事。
不过,蒋芸她妈是贺三的姑姑,这事,由贺三去做,还是好
况且,贺老爷子也有私心,特别是看见跟在蒋芸身后的方怀民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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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结局
番外-蒋离
?
蒋芸与方怀民的婚礼在兵慌马乱中草草结束,原本早就计划好了的蜜月之行也泡了汤。舒蝤鴵裻
蒋芸与方怀民第二日就带着律师去了看守所,但却连蒋离的面都没见到。
因为涉嫌谋杀,除了律师,任何人都不得探监。
蒋芸站在看守所的走廊上心焦地来回走动,方怀民则双手插袋地站在另一边,也不阻止。
这个时候他说什么都只会令蒋芸更加心烦而已。
律师进去不到十分钟就出来了,蒋芸也顾不得这是看守所,直接上去抓着人的胳膊就问。
“怎么样了?你跟蒋离都说什么了?有几层把握。”
蒋芸这次请的律师不是梁思成,她既已下定决心与北堂再无干系了,北堂的人,她就不能再用了。
年过半百的律师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摇摇头。
蒋芸急了。
“你摇头是什么意思啊,到底什么情况你倒是说啊。”
这律师要再不说,方怀民估计蒋芸都要上前去挠人家了,所以不得已,只好上前,双臂把人虚抱住。
“蒋芸,你别急,让人律师好好说。”
律师冲方怀民投去感激的一笑,稍后才开口。
“他压根就不开口,方太太,你要知道,就算是再好的律师,当事人不配合,我也是没办法。”
蒋芸看看重量,又偏过头看看方怀民,像是没听明白律师的话nad1(
“不开口是什么意思,不配合又是什么意思,蒋离他想干什么?”
蒋离想干什么,律师肯定不知道,方怀民也肯定不知道。
他要干什么,大概只有他自己清楚。
“我进去十分钟,基本都是我在说话,别说说点什么了,蒋小公子是根本懒得搭理我,他这个样子,我很难办哪。”
他都有些后悔接这案子了。
听完律师的话,蒋芸就更着急了,她见不着蒋离的面,不能当着面问蒋离什么,估计就算她能见,也问不出什么,律师的话无疑是一块大石头,往她心里一沉。
“对了,方太太,这蒋小公子,与您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他要我转告方太太一句话。”
“什么话,你快说?”
蒋芸激动的抓住律师的手,急切道。
“蒋小公子说,既然当初已经决定舍弃他了,那就请方太太好好享受这成果,就不必再为他的事费心了。”
蒋离的律师这话一出,蒋芸倒退两步,要不是有方怀民扶着,早就倒了下去。
他怪她了,蒋离真的怪她了!
蒋芸早被这句话给炸得没了心神,好半晌才找回点知觉,抬起眼,正看到方怀民一脸忧色地看着她,
蒋芸勉强地定了定心神,开口。
“还是要麻烦律师您多费点心神了。”
“方太太说哪里的话,我一定会尽力的,但蒋小公子那边……”
蒋芸咬咬唇,“我会想办法的nad2(”
话虽是这么说,但蒋芸却是一点底气也没有。
现在是看守人员不让她见蒋离,但她估计,既使能让她见了,蒋离也不见得会想见她。
贺三太狠了,蒋芸万万没有想到,她三哥居然会真的这么对她。
从看守所回去,蒋芸就病了,方怀民本身就是医生,看得出来,蒋芸那就是急的。
可再急也没有办法。
蒋离与黄涛不同,上次黄涛的事,蒋芸花了些钱,讨了个人情就把人给弄出来了。那是因为黄涛再怎么着,他也就是一混混,混得好了人家就叫他一声涛哥,混得不好了,人家就叫他涛子,谁还会记得他的名字,谁还会在意他叫什么名字。
但蒋离不同,他这一进去,且先不说会不会判刑,判多久的刑,光这案底一留,对蒋底之后都是个致命伤。
他还要读书,他今年才大二,还没有毕业,以后还要参加工作,还要娶妻身子,哪一样,都跟蒋离这个名字脱不了干系。
所以蒋芸才急,比当初得知王世唯要娶别的女人时还要着急。
蒋芸这都急出病来了,还偏偏遇着了那不急的。
贺三不急,蒋离自己也不急。
你所能伤害的,不过是那些在意你的人。
蒋芸算是彻底明白这句话的含义了。
蒋离是她从孤儿院里领出来的,这世上恐怕除了她,没有人会对蒋离的事真正在意nad3(
就连贺三。
前段时间,他与蒋离的关系处得那么好,可一旦他与蒋芸之前的观念有了冲突,蒋离便成了牺牲品,贺三毫不犹豫地就把他给送进去了。
蒋芸不是没考虑过这种可能,她知道贺三向来心狠,她也知道他说的出便能做的到。
她只是高估了自己的承爱能力。
其实在事情发生之前,她想了很多,比如说,蒋离既使被判了刑,也只能说他正在为他犯过的错误买单,也无可厚非,可这事儿,一旦临到头上了,蒋芸才发现,之前所做的所有心理建树,全都没有用。
“方怀民,你说,我去求三哥的话,他会不会答应?会不会放过蒋离?”
蒋芸像抓住一根救命稻草般,用力地抓住方怀民的手,想要从他那里得到些或真或假的答案。
方怀民没有作声,只是满脸忧色的看着蒋芸。
蒋芸一下子泄了气。
是啊,贺三是她三哥,没有人比她更了解他了。
求他?
晚了!
就像从前的每一次,不管她犯了什么错误,贺三从来都不会帮她。
只会在她撞得满头包之后,矮下他尊贵的身子问她。
“疼吗?”
疼!怎么不疼!
蒋离说的那些话像利箭般,每一箭都射在她的心窝上。
撕心裂肺的,或许在别人眼里,蒋离本就跟她没什么关系,如今出了这样的事,正好断了,也省得日后留着祸害。
可蒋芸心里哪能这么想,当初王世唯给了她那般的绝望之后,若不是蒋离还在她身边,或许她早就撑不下去了。
况且,她跟蒋离足足相处了九年的时间。九年,不是九天,不是九个小时。
人哪能那么没心没肺,九年下来,哪能真没一点情感。
你就算养只猫,养了两年,被别人打死了,这种心情,只有养过猫的人才能理解。
同样的,蒋芸对蒋离的这份情感,也许只有相同经历的人才能懂,蒋芸也不指望别人能懂,但蒋离,她绝对不会就这么看着他坐牢的。
只是……她又有什么办法呢?
蒋芸放开方怀民的手,改覆在自己的眼睛上,以为方怀民没看见,眼角处滑下一行泪来。
“我去见见蒋离吧。”
“怎么见?”
蒋芸的手仍旧覆在眼睛上,似在喃喃自语,又像是在跟方怀民说话。
“会有办法的。”
方怀民眼神暗了暗,握着蒋芸的另一只手,紧紧抓在手中。
“我煮了粥,你先起来吃”
蒋芸摇摇头,声音嘶哑。
“不想吃。”
“等,能吃多就少就吃多少,别让我担心。”
方怀民的声音很轻,像有股魔力般,响在蒋芸耳侧,这句别让我担心,完全地堵住了蒋芸本来想出的话。
蒋芸动了动唇,终究是没有再说出拒绝的话来。
方怀民不欠他什么,他没有必要侍候她,也没必要看她的可怜样。
蒋芸放下手,眼睛里全是湿意,胡乱地拿手抹了抹,然后冲着方怀民勉强地笑了笑。
“对不起……”
“蒋芸,你跟我不需要说对不起,永远不要。你只需记得,不管你做什么,先想一想,你还有我。”
如果真觉得对他不起,那就让自己好好的。
方怀民盯着人吃了半碗粥,又让蒋芸吃了片维c,看着人睡着了,才帮她盖好被子出了门。
方怀民在阳台上抽了根烟,目前虚无地盯着楼下,也不知是在看什么。
最后才下定决心般,拧熄了烟头,带着车钥匙又出了门。
方怀民又回到了看守所,这次十分顺利地进去了,当然,拿了不少出去。
民警把他带到了一个狭小的房间,让他就坐在那里等。
方怀民原本还在想,要是蒋离也不见他怎么办。但依他对蒋离的了解,应该不会不见他。
果然,方怀民正想着的时候,门被推开了。还是刚才那个民警,这次带着蒋离过来了。
方怀民静静地看了蒋离一会,直到蒋离慢慢地在他对面的椅子上坐下。
带蒋离来的那个民警看着蒋离坐下,这才转身离开,顺手把门给带上并且上了锁。
等人走了之后,方怀民才开口。
“蒋离……”
蒋离看着方怀民笑了笑。
方怀民不得不怀疑自己是不是有些老了,这个时候,他还真不好太好猜,眼前的这个他不知道该称为孩子还是大人的人到底在想什么。
“蒋芸病了。”
不出意料,蒋离的眼皮掀了掀。
“呵,真当我是孩子吗?”
上午才来看过他,这会就病了?这病也太快了吧,当全世界的病菌都在她家门前排队等着她呢。
“上午从这里回去后就病了,一天了,我刚刚才逼着她吃了半碗粥,看着她睡着了我才出来的。”
蒋离的舌在牙关外过了一遍,很快,换上一副满不在乎的表情。
“你跟我说这些做什么?”
方怀民淡淡一笑,也没再继续逼他。
只是又换了个问题。
“为什么不配合律师?”
说到这个问题,蒋离的表情明显更冷了,带着冷冷的笑。
“反正是不得善终,早死早超生。”
方怀民忍了忍,对于一个十九岁的孩子说出这样的话来,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了。
“你才十九。”
看得出来,蒋离也在忍,具体为的什么,方怀民不知道。
蒋离咬咬牙,最后干脆闭上眼睛,拒绝再说话。
方怀民坐了好久,一直盯着蒋离的脸,最后叹了口气。
“你在气什么?
气蒋芸最后没有选择你?蒋离,虽然我无权说你什么,但我句话我还是想说,你太自私了。
再过不久,蒋芸就该过三十岁的生日了,难道她就一定要为了你,跟贺三还有那几个对她不怀好意地男人这么稀里糊涂地耗下去?
是,你还年轻,你还小,你耗得起,可你有没有想过蒋芸,她耗不起,或者说,她根本不想这么耗下去了。她不欠你们任何一个人的,她有权追求自己的幸福。”
想想方怀民自己都觉得好笑,跟一个孩子说这些,说出句,他都觉得脸上无光,活像他欺负了人家似的。
方怀民说完,蒋离总算是睁开了眼睛,嘴角勾起一个嘲讽的笑,像极了贺三。
“你不用说的这么冠免堂皇,你真当自己是什么好东西?你就没有逼她?你不逼她,她会嫁给你?”
怎么说,蒋离跟蒋芸也相处了九年,说不上最了解蒋芸,但起码的了解还是有的。
如果不是眼前的这人逼她,他敢保证,蒋芸根本就不会结婚。
“是,我逼她了,我承认,但我与你们不一样,我给得起蒋芸想要的幸福。不似你跟贺三,你们一个是蒋芸的哥哥,一个是她儿子,你说说,你们之间还有什么未来可言?”
逼?
不,他不喜欢这词。
他只是比他们理智,比他们能忍,比他们会多为蒋芸考虑。
天时,地利,人和,每一个都被他利用尽。
断了蒋芸所有其他念头,只一心一意跟他在一起。
蒋芸的爱,他要得起,更给得起。
“所以,蒋离,你跟贺三两个人,适可而止吧。”
不过一句话,就让蒋离的脸上白了又青,青了又白。
“适可而止?怎么止?贺三已经把那份带子交上去了,你转告蒋芸,让她等着给我收尸吧。你让她也不必愧疚,想必你已经告诉她,就算是最坏的结果,也都是我自己咎由自取吧。”
或许贺三说的很对,他们从一开始就小看了方怀民。
没想到他一个普普通通的医生,就把他们杀的是片甲不留。
他还曾经看贺三的笑话。
哈哈,这下轮到自己了。
的确是很可笑。
他跟蒋芸相处了九年,最后她把他送进了监狱。
方怀民跟她认识不到半年,最后他们结婚了。
“蒋离,你这是何必。离了蒋芸,你又不是不能活,为了她,你把自己搭进去,也不值当,何不桥归桥,路归路,大家各自好好地过自己的日子。”
他跟蒋芸都不算小年轻了,想的都是今后过日子的事,但蒋离明显跟他们想的不一样。
“你们好好地过自己的日子去吧,至于我的日子……”
蒋离笑了笑,“就不劳二位费心了。”
贺三怎么想的,他也不管了,反正他……或许等到有人把他拉去枪毙的那天,他就死心了。
说那么多做什么呢,方怀民这种一生顺风风水的人,哪里能体会到他的心情。
蒋离不禁想起很久以前,班上有位女同学伤秋悲春地给他看过这样一段话。
这世上很多人都是古墓派。
在千年不变的古墓里,住着小龙女自己一个人,日出日落,春更秋替,每一天每一夜,对她来说都没什么区别,她清冷的过着自己的日子。
然后有一天,杨过来了。
他告诉她外面的世界是怎么样的精采,是怎么样的有趣,小龙女听着,对那样另外的一个世界,有了一些想法,却仅仅是想法。
她继续清冷地过着自己的日子,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其实没什么可以留住杨过。
再后来,某一天,杨过走了。
古墓还是那座古墓,小龙女还是那个小龙女,日子还是从前一样的日子。
可一切都已经不一样了。
她遇到了杨过,知道了那样的一个人,知道了那样的一个世界。
这叫她,还要怎么样去心如止水。
半个小时很快就过去,有个敲敲门,往里扔了一句。“时间到了。”
方怀民立即起身,走到门口,又回过头来说了一句。
“不管你怎么样的,你要相信,不论蒋芸还是我,都希望你能好好的,像个普通孩子一样,做属于你这年龄的孩子该做的事。”
方怀民说完就走了出去,还没走到门口手机就响了。
蒋芸睡的时间不长,迷迷糊糊地处于半睡半醒之间,脑袋有些疼,所以疼醒之后就干脆爬起来吃了片止痛片。
如果方怀民在家,是绝对不会允许她吃这种药。
但蒋芸是个不能忍的人,疼的难受,一片止痛药下去,似乎没什么作用,于是又往嘴里塞了一颗,也不要水,就那么吞了下去。
药片的味道确实不怎么好,蒋芸闻着那味差点吐出来。
瞄到桌上的手机,蒋芸撑着脑袋拔通了方怀民的电话。
“你醒了,怎么不多睡会。”
“嗯,睡不着,你去看蒋离了?”
蒋芸没告诉方怀民脑袋疼的事,若搁平时,蒋芸绝对会趁机撒个娇,讨点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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