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老夫人唠嗑了半响,典礼散了各自回自己的屋里,秦时月刚离开祠堂,秦如鸢便追上来了。
“姐姐。”秦如鸢在身后柔柔弱弱地叫了一声。
秦时月回过头去,正看见秦如鸢双手交叉在一起,纠结地看着秦时月,欲言又止的。
“七妹可是有事?”
她有些头疼,这个秦如鸢,胆子一直很小,总是扭扭捏捏的,想要说什么,从来都不太敢说。
非要她问,她才犹豫地说出来。
她是不大喜欢和这种人说话做事的,一点都不果断,净给人添堵。
秦如鸢连忙有些惶恐地摆手,说:“没什么事的,只是没去看姐姐,今天见着,便打一下招呼。”
看她这心事重重,却又强颜欢笑的样子,秦时月笃定她是有事找她,只是说不出口罢了。
稍微沉吟了一下,秦时月委婉地说:“七妹不必拘谨,要是有什么事,自家姐妹,说出来便是。”
秦如鸢见被秦时月看穿心事,小脸有些白,尴尬地低下头,声音如蚊语:“姐姐,妹妹确实有点事,只是……。”
151.第151章 、大义灭亲。4
秦如鸢见被秦时月看穿心事,小脸有些白,尴尬地低下头,声音如蚊语:“姐姐,妹妹确实有点事,只是……。”
“妹妹但说无妨。”秦时月见她吞吞吐吐的,蹙了蹙眉心。
“这事情说来,怕姐姐不相信。”秦如鸢的声音越发小了,犹豫不定,不知道该说还是不该说。
秦时月真想直接走人,但又碍于前世这妹妹就是玻璃心,就又忍了下来。
“妹妹说来听听,我们是姐妹,姐姐怎么会不信你?”她耐心地劝解秦如鸢,也不知道她想要说什么,瞧她的脸色,真够难看的。
秦如鸢终于慢慢地抬起头来了,重重地咬着自己的唇畔,一双眼睛很是伤心地看着秦时月,咬咬牙好像是终于鼓起了勇气一般说:“姐姐有所不知,妹妹最近才知道,沈姨娘暗地里威胁我娘,要我娘给夫人送汤药,而那汤药里……”
秦如鸢说着说着,就泪如雨下了,一副伤心无助的模样。
秦时月的心猛地一沉,她知道秦如鸢想要说什么,想起今天从母亲那回来的时候,看见三姨娘脚步匆匆地进入流云居,顿时有一阵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她的声音阴历地问:“汤药里有什么?”
秦如鸢被秦时月阴历的语气给惊吓到,一下子就哭了,以小帕子掩着唇,泪眼朦胧地看着秦时月。
很是艰难地开口:“那汤药里有…有蚀骨香。”
说完之后,秦如鸢一下子就崩溃了,哭着跪了下来,猛地在秦时月的跟前磕了几个响头,哭诉:“姐姐,你别怪我娘,她胆子小,无权无势,是沈姨娘把汤药熬好给她,让她送去夫人那里的,她说,要是我娘不肯,就把我嫁给京城里年迈的商户做妾,我娘是逼不得已……”
秦时月的脑袋嗡地响了一声,蚀骨香,好毒的东西。
蚀骨香,一种无色无味的毒药,渗入汤药之中,是极其难以发现的,而这东西,用的量多的话,一次性能够使人的肠胃溃烂而死。
而长期食用,用量不多,渗入在汤药之中,蚀骨香便会随着混在血液之中,渗入人的筋骨之中。
时日愈多,人的筋骨便会被这蚀骨香给慢慢地腐蚀掉,起初感觉不到什么痛苦,但是药效达到一定程度之后,人就会越来越虚弱,最后全身骨骼松软出孔,浑身瘫软而死。
这长期服用蚀骨香,让人致死的话,死相是非常丑陋的,人的身体上的筋骨都会变成松糕一样腐烂在身体里面。
人没有了筋骨,身体就会越来越小,皮肤变得干巴巴的,长满螨虫和斑点,最后缩成像儿童一样。
死之后,整个人都只剩下一层皮包骨。
这沈姨娘可真是够毒辣的,秦时月心里的恨翻起滔天巨浪,本来想让沈柔多活一段时间,等她处理了秦子宁的事再收拾她的。
谁知道她竟然还不收手,竟敢害一个不问世事的人。
而且,这个人,还是她的母亲,这一下秦时月就是再想忍,也忍不住了。
152.第152章 、大义灭亲。5
“什么时候开始给我母亲吃那些汤药的?”秦时月的声音更加严厉,一双眼睛锐利阴冷地看着秦如鸢。
几乎要把她整个人看透了来。
秦如鸢瘦弱的肩膀颤抖了几下,显然是极其害怕,颤抖着肩膀说:“是上个月的事情,我娘一直很害怕,私底下偷偷地换了几次汤药,有一次被沈姨娘发现了,她还让人暗中打了我娘一顿,打得皮开肉绽的。”
秦如鸢涕泪俱下,说到动情处,已经抽搐出了声音来。
秦时月不说话了,沉默地看着秦如鸢半响,忽然开口问:“七妹今日,为何要说出来?不怕我连着三姨娘一起责罚?”
“姐姐明鉴,我娘是被逼的。”秦如鸢把头磕在地上,拼命地磕着,素白的额头上,已经浮肿了一块,擦破皮,献血冒出来。
脚下的四方块石板路上,留下了秦如鸢的献血。
她为三姨娘叫冤,声声感人心肺:“妹妹不忍心看母亲整日整夜的忧虑,身体一日不如一日,母亲说迟早会出事,良心上受了谴责,才把事情告诉了妹妹,妹妹便来寻姐姐了。”
秦如鸢这般情真意切的哭诉,看起来真诚无二。
秦时月却怎么都觉得,很是别扭,但是又说不来哪里有问题,稍微低蹙了眉心,看着秦如鸢,脑子里飞快地闪过很多的思绪。
“你今日和我来说这般,就不怕沈姨娘问罪于你?”
“妹妹知道姐姐一定不会坐视不管的,这件事事关重大,姐姐一定要查清楚,不能再让夫人喝那汤药,恐有生命之危。”秦如鸢磕着头,把话说得滴水不漏,心思真够缜密的。
秦意青已经被秦时月给制成丨人彘,沈柔就像是失去了一只翅膀,权力被秦时月剥夺了,正是她最失势的时候。
这个时候,扳倒沈柔,是最好的时机。
秦时月在心里细细地琢磨了一会,吩咐身后的清歌:“清歌,你去寻来季先生,到流云居给夫人瞧瞧身子,一定要细心一点,莫让母亲感到不适。”
“奴婢这就去。”清歌听了秦如鸢的话已经很是震惊,秦时月吩咐下去,她便马上向药庐跑去了。
秦如鸢见秦时月信了她的话,松了一口气,仰着一张淌血的脸看着秦时月,声声哀求:“姐姐,你可千万不要责怪我母亲,她不是坏人,只是心疼妹妹,被沈姨娘给威胁到了。”
母女情深,血脉相连着,情感身后,秦如鸢又要磕头。
秦时月厉声喝秦如鸢身边的婢女秋月:“还不把你家小姐扶起来,这头都磕破了,我该多担心啊!!”
秋月被惊吓到,连忙惶恐地把秦如鸢扶了起来,秦时月掏出帕子来给秦如鸢擦拭了一下脸颊上的献血,心疼不已。
“瞧妹妹这么冲动,姐姐自会处理这些事,你又何必伤了自己,瞧瞧,这俏脸,都要破相了。”说着可真是万分的心疼,手下的动作轻柔无比。
又是一副姐妹情深的样子,最近这些戏,秦时月是演得不亦乐乎了。
153.第153章 、大义灭亲。6
秦如鸢被秦时月的话感动到,猛地一把抱住秦时月,伏在她的肩膀上盈盈地哭了起来。
凄楚万分。
“好了,别哭了,天大的事都有姐姐给你做主。”秦时月轻柔地拍着她的背安慰她,又把她从自己的身上扶了起来,劝她:“季先生去了流云居瞧母亲,你这额头上的伤可不能耽误了,和姐姐一起去流云居,让季先生瞧瞧吧。”
秦如鸢连连点头,乖巧地跟在秦时月的身边,两人朝流云居走去。
走了几步,秦时月突然停下脚来问:“妹妹可有什么证据证明是沈姨娘逼迫三姨娘给母亲送的有毒的汤药?”
她有些担忧地看着秦如鸢,掏心掏肺地说:“要是咱们这样空口无凭地说是沈姨娘逼迫三姨娘做的,恐怕沈姨娘要反咬我们一口,说是我们诬陷她,到时我还好,就怕妹妹和三姨娘不好过啊!!”
这话说得也对,就算是沈柔不承认,反咬她说是她们联合起来诬陷她,她是嫡女,沈柔自然是不敢对她怎么样的。
顶多是父亲会关她禁足。
而三姨娘和秦如鸢的日子,便不好过了,除了要在秦公卿那领一顿责罚之后,往后的日子,一定也是非常艰难的。
指不定被沈柔偷偷弄死还不一定呢。
这深宅大院就是这样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你不能把人家给吃了,就别怪人家吃了你。
“姐姐所虑得正是,容妹妹想想。”
秦如鸢的脸色苍白,又习惯性地咬着唇,眼神有些涣散,惊惧和纠结交叠在一起,她该是多么害怕沈柔。
也对,这三姨娘原本是沈柔的陪嫁丫鬟,谁知道阴差阳错的,秦公卿竟然和丫鬟搞在一起,还珠胎暗结。
据说这事情是秦公卿醉酒后发生的事情,但是怕传出去不好听,便说成是沈柔觉得这丫鬟贤淑懂事,央求秦公卿纳了她为妾。
秦公卿本意不肯,奈何沈柔哭着哀求了好几日,秦公卿实在不忍心拒绝,才终于答应了。
这样传出去就好听多了,沈柔端庄大度,秦公卿重情重义,一件丑事就这样变成了一件大家都欢喜的事情。
这三姨娘虽然和沈柔同为妾室,却由于是沈柔的丫鬟,对她的敬畏和怯意一直没有改变,还是把她当成了主子,自己是奴才。
所以,一直懦弱而胆小,沈柔让她做这样的事情,想必她是真的非常害怕,但是又逼不得已。
秦如鸢咬着唇想了想才说:“她今个送来的汤药,我让母亲给换了,母亲送去流云居的,没有毒,有毒的被我藏在母亲屋子里,妹妹可把汤药拿来让季先生验证。”
这秦如鸢是真傻还是假傻?就算能验证汤药有毒,也不能证明着汤药是人家沈柔给她的。
“你怎么证明着汤药是她端来给三姨娘的?”
秦时月的声音有些阴晴不定,秦如鸢愣了一下,以为秦时月的意思是这汤药是她母亲自己熬的,吓得腿一软,又跪下来了。
154.第154章 、大义灭亲。7
“姐姐,你要相信妹妹,这汤药,的确是沈姨娘屋里送来的。”说着又要磕头了。
秦时月的脸色黑沉沉的,被秦如鸢卑贱的性子给弄得不知道该怎么好了,“你且起来,妹妹会错意了,姐姐是想说,我相信那汤药是沈姨娘送到三姨娘处的,可是人家沈姨娘不是傻子,她怎么会承认?”
“妹妹还以为……”秦如鸢喃喃自语,虚惊一场,抹了抹额际的薄汗,抬起头来说:“倒是能证明,每一次给母亲送药的丫鬟,是沈姨娘身边的春儿,要是她出来指证沈姨娘,便可以了。”
“她们是主仆,春儿为什么要指证她?”秦时月不相信地看着秦如鸢,这是一个很难的事情。
看那春儿对沈柔也是忠心耿耿的,上一次酥骨醉的事,她还因此受了沈柔的责罚,但是一点怨言都没有。
秦如鸢的脸色突然变了变,刚才苍白如纸,现在脸颊两边浮起了一抹的红晕,有些的不好意思。
秦时月正诧异的时候,她已经神秘兮兮地凑上来,在秦时月的耳边轻声细语,说了一句话。
秦时月的眼睛亮了亮,眸底如星辉般灿烂,璀璨如同盛满了满银河的星际。
她赞赏地看着秦如鸢,由衷地说:“妹妹的心思如此缜密,姐姐算是大开眼界了!”
也不知道这话,究竟是不是真的在赞扬。
而秦如鸢,便当成了是在赞扬,女子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别扭地说:“姐姐别笑话妹妹了,这也是妹妹无意间听下人说的,所以……。”
所以拿来做了把柄,还很好用的感觉。
秦时月不动声色地重新审视了一遍她这懦弱胆小的七妹妹,看似胆怯不能成大器,而且有些的愚笨。
只是,不是有一句话叫做大智若愚吗?如此缜密的心思,清醒的头脑,看来这七妹妹,也不像是不成器之人。
假以时日,必成大器。
秦时月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秦如鸢,后者怯怯地低着头,因为她的称赞,羞涩得脸色有些的绯红。
她有些的思量,并没有说什么,转身吩咐秦如鸢的婢女秋月:“去把三姨娘请来流云居。”
秋月领了命就跑了,秦如鸢心惊胆战地抓着秦时月的袖子,祈求她:“姐姐,你要帮帮我娘,要是爹爹责怪下来,你可要求求情,不然……”
秦如鸢说着,又是哀婉地抽泣了一下,恐惧害怕。
“妹妹不必太伤心,就凭借你这大义灭亲的精神,姐姐也会帮三姨娘求情的。”秦时月语气有些的琢磨不透,意味深长。
秦如鸢就只当没听出来,高兴地擦干了眼泪,破涕为笑:“姐姐,你对妹妹真好。”
一定会,没齿难忘。
两个人边说边往流云居走去,待她们到的时候,清歌带着季如笙已经在门口等候,似乎很是踌躇。
季如笙礼貌地行了礼,又一副淡定自若地站在一旁,冬日里的日光柔和地洒在他的身上,他永远让人觉得温暖无比。
这人,或许是个可用之人。
155.第155章 、大义灭亲。8
见秦时月到了,清歌迎上来,轻声说:“小姐,夫人还是不肯见咱们。”
这她早就已经预料到了,她这母亲,是铁了心的不见她的,也不知道什么事情,就把她拒之门外。
着实是有些令人心寒。
“去和刘嬷嬷说,我今日再来,是关乎夫人性命攸关的大事,一定要见母亲不可。”秦时月摆摆手吩咐清歌再去传话。
清歌提着裙摆到院里传话,一时半会的,院门前,又恢复可平静。
没有些许的时间,清歌就出来了,身后还跟了刘嬷嬷,她刚要给秦时月行礼,却被秦时月给拦住了。
她直奔主题:“刘嬷嬷,无需再行此大礼,我今日来见母亲,事关重大,母亲是否愿意见我?”
“小小姐,小姐让老奴来引你进去。”刘嬷嬷说完,走在前面带路。
秦时月听母亲愿意见她了,心里一喜,连忙跟了上去,一行人缓缓地往流云居的前厅走去。
流云居的一切装饰,都很是简朴,楼云拂喜欢安静,这流云居里便少有人走动,风声掠过花草,发出轻轻的沙沙声。
一派的宁静偏僻,如同被这世间都遗忘了。
要有多么清冷的心境,才能在这种地方待上十多年,从来都不曾踏足出这里半步,秦时月似乎懂得,母亲的心结,可不小。
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让母亲狠心丢下她归隐起来?秦时月想了想,当年她还小,朦朦胧胧记得,当年除了她的叔叔秦怀君被家法处置之事,护国公府就没有发生过什么大事。
母亲也是在秦怀君这件事之后,性情大变,搬到了这偏僻的流云居。
流云居的庭院里栽种着许多高大的合欢树,似乎已经有些年头了,那枝干横伸,贯穿了整个庭院。
院子里鲜少有鲜花,只有那合欢树,在冬日来临之后,树叶干枯,黄叶落了一地,也无人打扫。
“嬷嬷,这屋子里的丫头怎么这么投懒散,院子里的落叶堆积成山了,怎么也不见有人打扫?”
这话还是清歌先问的,这丫头,最懂她的心。
刘嬷嬷温和地笑了笑说:“不是丫鬟懒散,是夫人不许打扫,这院子里十几年都不打扫了,黄叶是堆积腐烂了又堆积。”
秦时月瞧了瞧,的确,这庭院有十几年没打扫,一眼望去,诺大的院子里,黄叶铺成了一条厚重的毛毯,人走在上面,都有些轻飘飘的。
清歌觉得奇怪,又问:“这是为何呀?”
“夫人喜欢合欢树,树叶掉下来也舍不得打扫,我们这些做下人的,也不敢多问。”刘嬷嬷一言两语地暗示清歌别再问,她也不知道什么。
秦时月斜睨了一眼刘嬷嬷,她的脚步更快了点,脸上的神色,有些的不自然。
清歌自然是不敢再问,看了一眼秦时月,吐吐舌头。
“嬷嬷,最近可有人来看过母亲?”秦时月岔开话题问。
“倒是有,三姨娘时常来,端来汤药给夫人疗养身体,偶尔也陪夫人念经拜佛。”刘嬷嬷说起这个,嘴巴都合不拢。
156.第156章 、大义灭亲。9
“倒是有,三姨娘时常来,端来汤药给夫人疗养身体,偶尔也陪夫人念经拜佛。”刘嬷嬷说起这个,嘴巴都合不拢。
只有这个时候,楼云拂才肯和外人说上几句话,不然一整天的,要不是一个人在院子里的合欢树下走,就是在佛堂,几乎不肯说话。
秦时月有些疑惑:“母亲和三姨娘的交情如此之深?”
刘嬷嬷知道秦时月的心里别扭,母亲愿意见一个底下的姨娘,也不愿意见她,刘嬷嬷有些尴尬地说:“三姨娘和夫人十几年前有一段渊源,老奴也不太清楚。”
秦时月挑眉,楼云拂有什么事情是刘嬷嬷不知道的?这几乎是不可能的。
楼云拂和这刘嬷嬷,情同母女,无时无刻地跟在楼云拂的身边,楼云拂有什么事情,能不让刘嬷嬷知道?
虽然心知肚明,秦时月也不揭穿,只是点点头笑笑,不再说话。
刘嬷嬷撩开门帘进去,扬声往里面说:“小姐,小小姐来看你了。”
说着走进去,把一重重的纱帐撩起来固定在一旁,最里面的座榻之上,楼云拂一身白衣端坐在那里,眉目寡淡。
秦时月有一些的窒息,她这母亲,当真是一个美人儿。
眉目如画,那淡然清雅的模样,就像是从画中走出来的美人,柔婉端雅,让人忍不住侧面。
在流云居隐居多年,人也素淡了许多,素颜朝天的一张容颜,有些的苍白,但倾城之姿色,多年不变。
岁月并没有在楼云拂的身上留下多大的痕迹,反倒是让她从一个清丽飞扬的少女,变成了沉稳的妇人,那成熟妩媚的韵味,可惜都被她的寡淡给掩盖了下去。
听见刘嬷嬷的声音,楼云拂缓缓抬起头来,看了一眼秦时月,便又别开眼去,轻拂广袖。
“都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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