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 节（1 / 2）

张竞骁丧家犬般涅，没心没肺的蔚八一居然扑嗤笑了

见蔚八一笑了，张竞骁心中长舒了一口气：“晚饭以后，我在校门外等你……”

……

失而复得的爱情，比以前更浓烈

两人都多了几分理解和宽容，注意好校内和锈的行为区别，尽量不授人以柄；蔚八一虽然不喜欢李兰旭，但也知道不再当面顶撞

鹿静和许志祥两人比蔚八一他们要低调很多，热恋但不张扬，不招惹是非№志祥快毕业了，大专，三年级的学生都忙着落实工作单位

许志祥和他们辅导员关系不错，内定留校每年全恤校的名额只有1―2个，十分稀缺而紧俏的位子

春去夏来，蔚八一他们大二年级的期末考试结束了，放暑假之前评奖学金的时候到了蔚八一虽然学习不是很认真，但是期末考得还不错

桂林公园里

张竞骁和蔚八一坐在阴凉处，吃雪糕

张竞骁心情大好：“李兰旭对我说，明年也让我留校”

蔚八一“哼”了声：“还是她对你好♀么好的事情总想到你”

张竞骁不无得意道：“我自己也努力了否则也轮不到我的”

“看你美的，留校当小老师有什么了不起的…….”蔚八一酸酸

张竞骁：“还有，今天上午李兰旭和我们几个商量奖学金评比的事情了，这次你考得比我好，可以评到三等奖了”

“真的翱”八一惊喜地睁大眼睛：“奖25块钱吧？那我请你吃西餐嗷！”

“25块钱吃西餐不够吧？”张竞骁笑着回答

“那就请你吃大排，食堂里一毛八分钱一块大排两分钱青菜加上饭和汤，一共两毛五分，我请你吃一百次！”蔚八一高兴，随口又问：“那么谁得二等奖翱”

“董晓青和沈义新”张竞骁说

“什么？董晓青的分数还没我高呢！她凭什么拿二等奖翱”蔚八一很震惊！

“不是光看成绩的，还要看平时综合表现的”张竞骁解释说

“平时综合表现？！这个我倒要问问清楚了，我那一点表现没她好了？！”蔚八一被激怒了：“是她参加学校活动比我积极，还是捐的粮票比我多？！或者是做得好人好事比我多？！你们到底怎么评的？李兰旭眼睛瞎了吗？她公报私仇吧？！……”

233、公平世界

“好了，你就别计较了，二等奖三等奖不就相差25块钱吗？我天天请你吃大排，吃一百次，好了吧？”张竞骁安慰八一：“再说，我们谈朋友，也有违反校规的地方”

蔚八一反击：“你又不是不知道，董晓青也在谈朋友，男朋友是复旦的呢”hxe

“其实，这次这样评奖……并不是李老师的意思…..”张竞骁吞吞吐吐地说

“那是怎么评的？”八一瞪大眼睛

“老实告诉你吧，对于你和董晓青谁得二等奖，李老师也很犹豫，是我主动提出让给董晓青的我不想李老师为难”张竞骁说

蔚八一一听火冒三丈：“你凭什么把我让给她，要让就让你自己的东西！别拿我的东西去要讨好李老太！”

张竞骁也火了：“不是要讨好谁，我们要给她留下好印象没想到你是怎么小心眼的人，为了25元钱，至于吗？”

“我们？谁是你的们？这是25元钱的事情吗？我不在乎这点钱，我在乎你做人太虚伪谈朋友的确是违反校规了，你违反校规现在还可以考察入党留校为人师表，我违反校规就不能拿二等奖，董晓青违反校规就可以视而不见，这世界公平吗？！”

蔚八一说完，把半截雪糕狠狠摔在地上，头也不回地走了

张竞骁一路跟着，试图说服安抚蔚八一，八一不理不睬自顾自往回走，竞骁在一旁解释着，直到校门口，张竞骁才没再继续追下去

……

蔚八一气呼呼地回到寝室，只见董晓青在哭泣，花正艳和鹿静在一旁安慰着

蔚八一心中竟然升起点快意假意问：“怎么了？！失恋了？”

三人竟然一起点点头，花正艳对蔚八一说：“那个没良心的复旦人，脚踩两只船！我早就知道那男的看不上我们化专，离得这么远，见都见不着面，怎么培养感情？！”

董晓青哭述道：“我对他这么好，这么热的天，我买了冷饮，特意跑到复旦这么远的地方去看他，本来想给他一个惊喜的，没想到他和他的同班女同学好上了……呜呜……是我没本事，念这个破学校，呜呜呜…..”

蔚八一的心中正在放声大笑：哈哈！这世界真t的公平！

她强忍着兴奋，正色道：“其实吧，这世界是公平的有得必有失的嘛！那个男的，他甩了你，也是为了给你机会找更好的男人！我们虽然只能进化专，但是一定有其它方面比那两个复旦的强，他那个新女朋友能考进复旦，估计长得像个丑八怪！如果她美若天仙还能进复旦，那就更危险了！肯定心高气傲找男人难，要么婚姻不稳，要么家庭不和，或者是事业不顺，甚至英年早逝！反正总有欠缺的地方！……”蔚八一被自己的话吓着了，原来自己的内心深处也在妒忌人家好学校的女生，否则就不会这样诅咒人家复旦学生了！

蔚八一想到自己考进北大的妹妹，不由打了个寒战！

董晓青哭着一把搂住八一：“谢谢你！八一！你真好！呜呜呜！每次都是你在帮我！”

蔚八一怅然，心想：我一点也不好，刚才只是为你得了二等奖却失恋了而幸灾乐祸现在觉得，任何得失错漏，有什么可计较的？无可埋怨也无可得意公平？或许所发生的一切都是公平的没有为什么！你从失恋中得到了经验和教训，也是一种收获......

董晓青擦干眼泪，洗了一把脸☆深吸了口气：“谢谢大家，我想通了”

鹿静掏出一个小圆盒，递到董晓青面前：“我新买的永芳，自己还没舍得用呢，让你先搽吧！”

“永芳？！”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青春无价宝但求常拥有永芳珍珠膏（广告词）

234、谁是撬客

鹿静省了两个月的零用钱，才买了一盒“永芳”----9元！一种搽在脸上会使皮肤显得煞白的护肤品（估计类似于现在的粉底霜），在80年中期，这是所有上寒孩都梦寐以求的*还有一种叫“夏士莲”的雪花膏元，也是极其高档的八一和多数女孩每个月的饭钱零用钱总计40元，学校里还会代发8元的副食补贴，这是每个女孩的一个月可支配的总资产

董晓青花正艳蔚八一等端详并凑着鼻子闻了鹿静的“永芳”半天，结论是----我们从今天开始也要省钱买永芳zxsbr />

董晓青问蔚八一：“我这个月手头紧，但是还有点多余的饭菜票，反正要放假了，我卖给你5块钱菜票，好吗？”

蔚八一原本想说：我自己钱也紧张，我这个月也想买“永芳”的！但是，她看到了董晓青信任和希冀的眼神，和她脸上数不清的“小数点”......一筹莫展

被需要被信任被寄予消，蔚八一突然觉得自己很重要很关键，责任感油然而生

“那好吧”八一咬咬牙！

蔚八一决定给自己买了稍便宜一点的“夏士莲”，还好，虽不如“永芳”厚实，但涂在脸上也显白

……

放暑假了，蔚八一因为奖学金的事情生气，所以连招呼都没向张竞骁打，就收拾行李准备独自回家

鹿静关切：“怎么？你又和张竞骁不开心了？”

蔚八一苦笑点点头，问：“还是你和许志祥好，没见过你们不开心

鹿静低头轻声说：“他最近心情也很不好”

蔚八一撇撇嘴：“他有什么不开心的？！万事顺意，还有你这么漂亮的女朋友，多好啊……”

鹿静打断八一：“他留校的事情吹了！现在他的同学都分配了，反而只留下他一时找不到去向”

蔚八一瞪大眼睛：“怎么可能？！许志祥留校，不是早就定下来的事情嘛？怎么……被人撬掉了是伐？谁？！后来定了谁顶替了他？…..”

鹿静不愿直视八一的眼神，她慌乱解释：“没没有谁估计是我和他谈朋友的事情连累他了，你们以后也要注意一点了”说完，她匆匆整理起自己的行李

蔚八一坐着发了一会儿呆，突然站起来，一把拉住鹿静，咬牙切齿道：“和张竞骁有关系对吗？”

鹿静拼命摇摇头：“算了，你就别问了”

蔚八一疑惑：“可是，张竞骁是明年才留校，按理说和今年没关系的呀”

鹿静黯然：“今年留两个，明年就留一个；今年留一个，明年就留两个；一直是这样的”

……

235、爱恨有缘

蔚八一怒气冲冲地把张竞骁叫得校门外

她强忍火气，问到：“怎么？你现在也狠心也坚强也潇洒了嘛？能留兴，不得了了是吧？”zxsbr />

张竞骁一时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赌气说“这两天我想了很多，我看我们俩的性格，各自冷静一下比较好”

蔚八一一愣，气愤道：“各自冷静？你冷静地想好了吗？如果你觉得我们性格实在合不来，咱们就分手吧！”

张竞骁呆住了，他哪里是想分手？！蔚八一火一样的热情点燃了他照亮着他温暖着他…他只是想激一下蔚八一，让蔚八一更在乎自己重视自己迁就自己，也想教训一下蔚八一，让她改掉一些任性……

蔚八一接着说：“我早就知道你怎么想的了，一开始你就没喜欢我，你喜欢的是鹿静n我喜欢你，你才将就着和我好的现在你嫌我不会讨好老师嫌我争强好胜嫌我不给你面子，你自己出尔反尔，还怪我得罪李兰旭；你自己棋艺差，还嫌我不让你！你拿我奖学金送人情，还嫌我懂不谦让……我看，还是分手吧！”

蔚八一的伶牙俐齿加上些许夸大其词让竞骁气得脸发紫：“你！你！我什么时候说要分手了？我是消你能改一改，你这种个性对领导，要吃亏的；对男同学，会引起不必要的误会的；对女同学，会让人妒嫉说闲话的我是为你好！”

蔚八一哪里听得进去：“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我是改不掉的，你看着办吧！至于是为我好还是为你自己好，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是你悄悄把人家福建同学卖饮料的财路给断了！星期天，你还帮李老太家买米换液化气，拍马屁！”

张竞骁愕然：“你怎么知道的？”

“我怎么知道？我知道的多了，我都不想说，鹿静的男朋友许志祥原本可以留校的，是你鼓动李兰旭为你争取明年的名额，许志祥和鹿静谈朋友的事，也是你告诉李老太的，对吧？…..”

张竞骁开始恐慌了，如果不是蔚八一这样把他做过的事一一列举，他还一直觉的自己是好人而现在，他对自己都失去了信心，更让他的的是：有多少人知道这些事情，他将身败名裂

是的，蔚八一知道的东西太多了！有些她甚至分不清是现实中发生过的还是梦境中看到的，或者是记忆深处埋藏着的蔚八一常宠要在这些混乱的影像中梳理头绪，很多不能说的，压抑得她很难受！

现在，蔚八一十分快意地望着惊慌失措的张竞骁：“你放心，没其他人知道这些事！不过最近我也想了很多我可以忍受你的俗气市侩，却无法忍受你的小肚鸡肠！我看我们俩，真的不合适再在一起了！”

说完，蔚八一转身就要离开了

如同迎面挨了重重一拳，张竞骁被击浪在地，他信心扫地颜面扫地……

绝望的张竞骁一把拉住蔚八一：“八一，你怎么能这样看待我？！我没那么差劲！真的没有那么坏！我是爱你的！”……

其实蔚八一并不怨恨张竞骁八一看见：……山上，有几间小屋，一位穿黑衣的老太，抱着年幼时的张竞骁，嘴里说着：石头乖，石头最听姑婆的话……是的！那黑衣老太就是李兰旭！

李兰旭的前世竟是江郎山上的姑婆，善良能干铁面无私让九九敬畏的姑婆她的今世依旧貌似铁面无私让九九害怕，只是……

----所以，每个人的爱恨都是有缘由的！只是连你自己都未必知晓

蔚八一对姑婆的恩怨和记忆不多，但她曾那样喜欢和怨恨过石头！九十岁的九九曾经以为自己什么都放下了，其实有些东西早已深埋在骨头里，只是看不见而已并不是没有！那段感情，她竟一直耿耿不能释怀！直到今天！

如今面对痛苦万分的张竞骁，蔚八一突然一身轻松……没有了怨恨也没有了疯狂迷恋……她叹息了一声：不是故意要伤害你，真的，只是缘分尽了！

一切终于释然，于是长长舒了口气……

236、巴依老爷

冬天又如约而至，夜晚的化专校园寒风凛冽惨淡路灯忽明忽暗，映照着裹紧衣领匆匆而过的学生紧裹军大衣的是南方来的学生，他们受不了上海的寒冬，廉价买了过时的绿色军大衣御寒，睡觉的时候还可以盖在薄被子上

鹿静约会去了，蔚八一无聊地独自提着热水瓶来到开水房冲热水br />

开水房，其实就是在几个热水龙头上方露天搭了棚，挡雨但是窜风，冬天的晚上这里貌似雾气蒸腾，其实湿气逼人寒冷无比

蔚八一跺着脚，向手上哈着气，等热水灌满水瓶灌水的声音由响到轻，无声无息时，水已溢了出来……

“呃哼！”咳嗽声，蔚八一转脸，是刘思扬，“打开水翱”刘思扬用上海话和八一打招呼∠海话“打开水”和“打kiss”即“接吻”同音

刘思扬穿得很单爆但很精神″秀的脸庞，淡淡的微笑，腮帮子上还有两个浅浅的酒窝，很斯文的样子，和阅览室里那个摩拳擦掌要打架的小地痞，全然不是同一个人！

蔚八一不自然地微微动动嘴角，算是微笑回应，塞好热水瓶塞，准备离开

刘思扬问：“听说你能买到好香烟，是吧？”

“嗯”蔚八一懒懒地回答，“你想买什么烟？没想到你年纪轻轻烟瘾还挺大”

“我买不起好烟，等以后有钱了再来找你帮忙”刘思扬腼腆笑着说：“我平时抽莫合烟”

蔚八一皱起眉头：“没听说过这个牌子……”

“不是什么牌子，是我们新疆的一种烟草，自己用纸头卷着抽的”刘思扬解释

蔚八一：“嗷---我知道了，就是这样用草纸一卷用舌头一舔，自己做的烟，对吧！你是从新疆来的？你不像维吾尔族的，你上海话说的蛮好的嘛”

“我爸妈是新疆支青，我初中回上海的”

“你们那里的巴依老爷都抽莫合烟？！你们是不是骑着马去上学的？”蔚八一终于来了精神，她好奇极了

刘思扬微笑道：“哪有什么巴依老爷啊我们也生活在城市里，不骑马№外，我们也不用草纸卷的，有专门的卷烟纸，专门的纸用完了，也用报纸卷”

蔚八一转了转眼珠，坏坏地调侃道：“报纸油墨的味道怎么样？卷烟多麻烦呀，你为什么不抽那种烟袋，就是长长的一杆，《地道战》《地雷战》里看到过的……呵呵……用个小布袋装烟丝，抽完了在鞋帮上磕一磕，再这么一绕把烟杆插在裤腰上……哈哈哈哈…….”蔚八一想象着刘思扬在阅览室里抽旱烟袋在脚后跟磕烟灰的情景，越想越好笑，忍不住放声大笑起来，笑得前伏后仰……

刘思扬一脸无辜地看着蔚八一，“有什么好笑的？你见过现在谁这种烟袋了嘛？”

蔚八一继续笑着说：“翱对了对了，旱烟袋是普通农民抽的你们巴依老爷是有钱人，地主老财都抽那种铜的水烟壶…….呵呵呵呵，带个金戒指翘个小拇指拿根铜长针，就这样，呼噜呼噜…….哈哈……这样吸…….哈哈哈哈”八一模拟着抽水烟的样子，狂笑着

刘思扬歪着脑袋，看着莫名其妙自娱自乐的蔚八一，说：“你才是八一老爷呢！有这么好笑吗？！”……

237、昏了头了

能够这样无缘无故地傻笑一超是件痛快地事蔚八一心里一下子畅快了许多！这些日子以来，心里郁闷和压抑极了！

“那种莫合烟上海买不到吧？”蔚八一笑够了，正色问道zee

刘思扬似乎对蔚八一的取笑并不恼怒，回答：“嗯，我放假回新疆带来，我爸妈还在新疆，他们退休以后再想办法回上海”

“那你念中学的时候住在那里？”蔚八一象调查户口的民警

“住在我姑妈家，在凉城”刘思扬老实回答

“凉城翱！离我们部队很近的！以后可以同路一起走的！”蔚八一眼睛一亮，闪着光芒

“不好意思”刘思扬犹豫了一下：“我姑妈家房子很小的，家里人又多现在学校有地方住了，我一般不回去的！所以对不起……”

“嗷，是这样……”

蔚八一拎着热水瓶回宿舍去了，一边走，一边忍不住懊悔：啊呸！自己是昏头了，居然口无遮拦地邀请一个不熟悉的低年级流里流气坏男孩和自己同行，还碰了一鼻子灰！真是骨头轻作死！刚才的好心情被自己的轻浮行为冲得无影无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