讥讽的看着万重山,梁从回道:“难道你不想坐那凌驾于众人之上的位置?我败了,只是因为看错了人。而你,恐怕是有心无胆。”
“不是每个人都愿意坐上那个位置,也不是每个人都能坐上那个位置的。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明白,无怪今日落得如此下场。”万重山肃然看着梁从回,面色没有丝毫波动。
雅部南休看着众人窃窃私语道:“右相犯下如此重罪本应斩首,但念在其多年的为我碣曦份上,收押天牢永不释放。至于其家人,知晓的人同罪入狱,其他人流放关外。”
此话落下,梁从回顿时像老了数岁,他始终没有与雅部南休争辩一句。因为他明白,多说无益。
梁从回的事情便如此解决了,他神色浑浑噩噩的被带着除了朝堂,众人一阵唏嘘。雅部南休又将目光投到殿中仍跪着的几位大人,目光投向万重山,“左相以为该如何处置这几人。”
“陛下饶命,左相饶命!”几位大人鼻涕眼泪流了满面,此刻听到雅部南休的话,连连求饶。
“臣以为,谋逆乃是大罪,应从重处置。”万重山躬身道,神情一丝不苟。
“陛下饶命,陛下饶命,臣不敢了。望陛下饶命,我等一定洗心革面为陛下,为朝廷效力。”砰砰的磕头生,让满朝大臣不由垂了眼。
扫视一眼,雅部南休的目光落在斐源古的身上,只见他垂着手,神态间恭恭敬敬,没有从前的焦躁张狂,安静的如同,这满朝喧闹都与他无关一样。
“谟威王爷以为如何?”轻挑眉眼,雅部南休故意问道。
“一切尊陛下之意。”平静疏远的回答,眼都未抬。
最后,雅部南休还是罚那几人三年俸禄,官复原职。众人没想到是如此结局,自然皆大欢喜。
下了朝,雅部南休来到许久不曾去过的雅韵轩,一进门,便看到躺在院子里睡椅上闭目养神的男子。他着一袭白衣,发自肩侧批下,整个人好不悠闲。
雅部南休坐到他身旁,陈牧驰似是感觉到有人坐下,仍闭着眼道:“秋夕,帮我倒杯茶吧。”
涔涔水声响起,一杯茶凑到他唇边。陈牧驰微讶,一睁眼便看到雅部南休笑容满面的脸。他一惊,忙起身道:“陛下来了怎么也不说声。”只是他动作太大,那茶便整个浇在他身上。
“你怎么这般鲁莽。”雅部南休笑笑,眼中不觉带上一丝宠溺。陈牧驰看到,暗自皱眉。
他起身行礼道:“牧驰失礼了,请陛下稍等,我去换件衣服。”
雅部南休本想跟在陈牧驰身后进去,可看着那袭匆匆的背影,又顿住了脚。
不一会儿,陈牧驰换好衣服出来见雅部南休还在,便问道:“陛下可是遇到什么开心的事了?”
“梁从回已经被我关入天牢,他手下的人也被处理哦,如今却是不怕他翻出什么风浪了。”雅部南休眉宇间的喜色毫不掩饰,陈牧驰一怔,只一个多月未见,他便已抓住了梁从回的把柄,将他扳倒,这个人真是不容小觑。
回过神,陈牧驰笑道:“那该恭喜陛下了。”
“其实,这次多亏了皇兄在旁相助。”说了一句,雅部南休似是不愿多谈斐源古,便转开话题谈其他的。
陈牧驰又提到离开的事情,雅部南休脸色不自然的笑笑,而后道:“再过些时日吧。”
如此一推,又过了一个月,陈牧驰如今在那座皇宫里静静呆着,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反抗。因为他明白,除此,别无他法。
这样等着,秋夕曾经提到过的“祈福节”便到了。
那一日,皇宫里也有许多嫔妃纷纷得到允许,得半日空闲去万觉寺上香祈愿。陈牧驰左右闲着无事,便去告诉雅部南休,他也想出去看看热闹。当时雅部南休刚下朝回来,听了陈牧驰的话后好笑道:“你一个大男人跑去凑什么热闹?”
“每四年才一次,每次仅半日,这样难得的节日陛下都不去看看?”陈牧驰还是那样的神色,淡淡的看不出是真的在笑,还是习惯性的在笑。
盯着陈牧驰许久,直到他脸色出现了些许僵硬,雅部南休才点头道:“也好。”
于是,雅部南休穿着便服与陈牧驰一同出宫,向着南山行去。雅部南休容貌本就出色,加上他一袭一看便知价值不菲的衣袍,一路上不由引人侧目。
到了万觉寺时,两人都出了些汗。这时候的天气已经开始有些热了,草木飞长,花香鸟语的。刚爬上南山,耳际便传来一声接一声的钟鸣声,那声音回荡在山中,带着一股荡涤心神的清爽之气。
他们挤进人群里,雅部南休脸色微怒的看着身边挤挤囔囔的人心情陡然变得恶劣。陈牧驰看他神色,知他已心生不悦。拽拽他的衣袖,随着人流往前拥挤,他一边在雅部南休耳边悄声道:“不要轻易动怒,免得吓到别人。”
人群虽乱糟糟的一团在身边簇拥着,但心情却突然因为那淡淡的声音变得平静。雅部南休嘴角翘起一抹笑,跟在陈牧驰身后,一点一点向前挤去。好不容易挤到前面,他却看到他的几位嫔妃正站在前面不紧不慢的上香。他脸色一黑,蓦然想到若自己也乘着龙辇来,哪用受这样的罪?
他不满的盯着最前面的女人,陈牧驰在他身边道:“祈愿靠的是诚心,需一步一个脚印。我们虽衣衫不整的走到这里,但这份心情却是不同的。身处百姓之中,感受那份纯朴无尘,不是别有一番滋味?”
几位嫔妃上完香,又排场宏大的乘着坐辇离开,雅部南休看着,听着身边纷杂的议论,突然觉得,此刻那明明高高在上,神色傲慢的嫔妃们是如此低劣。若不是被封为妃,她们或许与身边的平民百姓差不了多少。
陈牧驰仍旧目视前方,雅部南休却有些无法移开目光,他开始有些明白,为何自己的心会在这个人身上变得不同。或许便是因为这份淡然良善之心。
之后看着百姓们上香祈愿,倒也别有一番乐趣。轮到他与陈牧驰时,他们学着前面的百姓上了炷香,各自心中有无许下什么愿望,彼此却是不知。随着熙熙囔囔的人群离开时,快到山下,陈牧驰突然看到一个熟悉的高大身影。他对雅部南休道:“那不是王爷吗?”
雅部南休随着陈牧驰的视线便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自从那次尴尬事件过后,他们两人皆当做什么都没发生。可是斐源古的变化雅部南休看在眼里,他不会再在自己的面前大声呼喝,他会尽自己臣子的本分,将所有事办的妥妥当当,但在他眼前,那双眼永远是垂着的。看到那个背影的一瞬间,雅部南休不由皱眉,为何虎背熊腰的男人此刻在他眼中竟有些落拓?
摇摇头,掩去眸中多余的心思,不知出于什么念头,他让陈牧驰在山脚下的小茶馆等他,他自己却远远缀在了那个身影背后。他看到斐源古上了炷香,然后身边有小童拿了祈福牌给他。斐源古犹豫了下便接住了,临转身,掏出易大锭金子投进了“福缘箱”。那小童在跟前看的分明,不由长大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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