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我忽然看到墙边的垃圾桶旁倚着把折弯了的烧火钳,于是眼睛一亮,往那边走了几步刚要伸手——
“小三爷小心!”
潘子荡气回肠的一声吼才出了嗓子,我就听见“砰”地一声,后脑勺剧痛,一瞬间耳朵里全是嗡鸣。
温热黏腻的血顺着脖子淌下,我踉跄一步栽了下去。
☆、02. 人生三大铁:一起坐过牢
在回忆和现实里混混沌沌地挣扎着,我到底还是睡了过去。
分不清楚多久之后,有人动作粗暴地把我从后备箱里拉了出去,像麻袋一样甩到肩上。走路的时候那人的肩膀不停地顶到我的胃,逼得我一直在干呕。
这样的情况下,时间流逝的速度慢到让人难以忍受,等这群人在一片嘈杂的越南语中停下来的时候,我几乎已经神志不清了。
扛着我的人离开了他的同伴,来到一个稍微僻静点的地方,然后我听到“嘎吱”一下推门声,身体被扔到了地上。
脊背砸在冰冷粗糙的水泥上,震得内脏一阵闷疼,我想咳又咳不出,红着眼睛差点挤出几滴生理盐水。
那个越南人随手扔了床发了霉的棉被给我,冷哼一声甩门而去。
被子的味道虽然奇葩,但分量很足,我压在下头难受的很,勉强提了口气蠕动几下,露出脑袋。期间后脑的伤口不小心在地面磕了一下,痛得我呼吸一窒,心里头瞬间“我操!”来回刷屏。
蜷着身子缓了良久,视线总算聚焦。
这是间木板搭成的简陋屋子,单薄得简直一吹就倒。屋里除了除了泥垢和一片片诡异的深褐色痕迹什么都没有,四处透风,散发着一股子潮湿的霉臭。
我扫了一眼那些褐色的东西,默默自我催眠,假装没闻到泥土腥气中挥之不去的铁锈味。
借着木板缝隙里漏进来的缕缕斑驳月光将屋子观察了一圈,我看到角落里缩着一团黑影,动也不动,但分明是人的形状。
我登时吓了一跳,心脏不可遏制地狂跳起来,一秒钟就脑补出了无数个不同版本的尸体,一个赛一个惊悚。我咽了咽口水,强自镇定着看过去。
……尼玛完全看不清啊!!!
人生中第一次羡慕起同寝老四五点二视力的闪亮大眼,我无比后悔当年从没认真做过眼保健操。
身体是革命的本钱,老一辈说得好啊!
我僵了半晌,还是不放心,恐惧感跟好奇心抓肝挠肺地闹腾。最后我把心一横,闭着眼睛卷着被子就朝那黑影滚了过去,结果没控制好力道,正巧一头撞上。我一哆嗦,赶紧埋下头装鸵鸟,颇有点泪流满面的冲动。
老子还能更衰一点吗?!能吗!?
心里头正咆哮着,我突然感觉到那黑影动了动,脑子立马当机。
靠靠靠靠靠——活的!!!
——等等……活的?
毛骨悚然的抓狂感很快就变成“终于找到组织了!”的激动和“原来倒霉的不只老子一个……”的微妙欣慰。
我松了口气,抬头望上去。
分辨得出是个相当年轻的男人,似乎比我大不了几岁,披头散发,刘海几乎遮住了眼睛,衣服也破烂到完全看不出原来的样子,浑身沾满了泥,但没被绑着。
我大喜过望,哼出几声鼻音示意他把我嘴上的胶布扯了。
年轻人没有反应。
我急了,蠕动着撞了撞他,可惜他相当不给面子,连动都不动了,老僧入定一样抱着膝盖发呆。我恨的牙痒痒,死命瞪了他一会,还是厚着脸皮仰头蹭上了他的手背。
年轻人的手搭在膝盖上,我凑近了才发现他右手的食指和中指非常长,大概超出常人一个指节,没沾着泥的地方皮肤异常苍白。
我刚觉得这特征略有些熟悉打算回忆一下,就被脸颊上冰冷得跟死人有一拼的温度给冻了个激灵。
年轻人的指尖隐隐泛着紫色,我光看着就知道他有多冷。
废话,大冬天的挂身碎布片蹲深山里头能不冷吗?
我被他的态度搞得满肚子火,直腹诽“冻死你算了!”就要滚开,却蓦地愣住了。
年轻人在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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