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几不可察的颤动通过他冰块一样的手传递到脸上,连带着我的满腔怒火都震了个干净。
我仰着头,对上年轻人藏在刘海后的眼睛。
非常纯粹的黑色,极深极沉,像一片没有底的沼泽地,让人产生掉进去就爬不出来的错觉。可惜里头全是恍惚茫然,目光呆滞,没有半点神采。
我看着看着,就有点心软,正准备挪到他旁边把被子抖给他一半,脸颊上的手指却忽然动了动。
年轻人没有看我,无意识地摸索到胶布边缘,停住。
我赶紧侧了侧头提醒他用力方向,然后“嗤”的一声,胶布被撕了下来。我疼得瞬间飙泪,嘶嘶的抽着凉气,嘴巴木得半晌没知觉,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好半天才哑着嗓子开口道:“那个……这位小哥,你干脆帮我把绳子也解了吧?”
年轻人依旧没有反应,我想了想,费了老大劲把绑在身后的双手搁到他手边,挺别扭的碰了碰他。
等了一会儿,我的胳膊差点拧抽了,他才抬了手,轻轻松松一动,那绳子就掉了下去。我咬着牙活动了一下手腕,自己解开了脚上的绳索。
忍着全身的疼痛喘了口气,我勉强挪了几下靠上年轻人身旁的木板墙,一面担心这屋子会不会垮,一面拍了拍他的肩膀,把他拉过来一点,扯着被子将两个人都裹了进去。
年轻人顺着力道靠过来,乖乖地随我动作。
两个人都蜷着,紧紧挨在一起,我看着他脸上干裂的泥巴,似乎挺难受的,犹豫了一下凑过手去帮他弄干净。
搞定之后我有点呆。
盯着年轻人好到逆天的苍白皮肤和那种微垂着眼各种柔弱可怜的小模样,我不知怎么的,脑子里就闪过一句话:
这个妹妹,我曾经见过的。
……妈的果然烧得不轻。
我默默别过脸,纠结了没一会,实在是耐不住沉默,又颠颠地转回去试图和他交流。
“诶,小哥你怎么称呼啊?”
好吧还是没反应。
我无语了会,想了想,拉过他的手在掌心一笔一划的写:
名字。
年轻人岿然不动,神思恍惚,只有瞳孔微微一颤。我叹了口气,对他笑了笑,说:“算了,我就叫你小哥吧。”
我咳了两声,呼了口气,接着说。
“我叫吴邪。”
手指在他掌心缓慢认真地移动,烙下简简单单两个字。
吴、邪。
口天吴,牙耳邪。
年轻人手心敏感地一抽,条件反射般倏地握紧了我的手,将那两个字牢牢攥住。
我愣了愣,试着往外拽了拽,发现那力道纹丝不动。
连着折腾了这么久,我的精神实在到了极限,顾不上这动作的别扭,一歪身子倒在他肩膀上。
迷迷糊糊中盘算了一下凭我现在走两步就喘的状况,带着年轻人逃跑的可能性,我彻底死了心。
看起来那群越南人不像要杀人灭口,还是老老实实等三叔来救吧。
年轻人的头好像低下来了一点,下巴蹭到我的额头。
啧,闷不吭声的拖油瓶。
深夜的山里传来此起彼伏的虫鸣,欢畅又安逸。我就这样,睡了过去。
☆、03. 我的小哥不可能这么可爱
再次醒来时病情明显加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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