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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近探察的人，终将被焚烧。

……

“我不知道他是怎么想让你照顾阿九，小慕，我看你就像是看孩子，本身还没长大。”

“答应别人的事反悔，很毁招牌。”他笑笑，“大概看上去像个闲人加老实人不讨巧。闲人该累，老实人吃亏。”

……

他又做梦了。

额头还有点烫，认萍生解开手机锁，亮白色背景映衬下的黑字在夜晚看起来突兀且狰狞，直到眼睛酸涩他才按了删除键。

这是实验相关的一些内容，有了南宫神翳的加入，进展相当迅速。与之形成反差的是，到目前为止，有关失踪者的线索少得可怜，他仅仅能从几个空房间摆设的细微差异上推论至少有十个人在此居住过一段时间。

三月份的天还很凉，这一年的冬天像是不情愿离开似的，连清晨雾气里都蕴藏冰雪的味道，吸口气就像灌了一大口冰水。他怕冷怕到冬天不到一小时就要倒热水来捂手，效果比暖手宝好，阿九没少拿这来笑话，不过一般是，话没说完就蹦蹦跳跳去添热水。

他的注意力重新转移到那个名字上。

无论对内对外，翳流都是一个秘密，甚至有人还不知道共事的人的名字。尽管笏政很早怀疑翳流与一些不法行为有很大联系，但那仅仅是第六感作用。他肯定自己的判断是四年前的爆炸案之后，那时慕少艾刚走出校园，手忙脚乱忙于处理收养阿九的相关事宜，并没有给予太多关注。

一定发生了什么促使他的态度发生变化，并且是笏政不愿意主动提及的。还有那本经过二次处理的日记，笏政猜测是翳流的挑衅，他否定这个推论。

假如匿名者来自翳流，撕毁该撕掉的部分，并且知道为防止笔迹印痕多撕去几页，却保留地点相关的段落，与挑衅者的心态不符。他的猜测是：有人在推动这件事情的发展，转交给他的日记只是那个人或者说那群人布局中的一环而已。

他呼吸稍微急促，体温在升高，思路却很清晰，像有什么在锲而不舍地敲击感觉神经元。

莫虹藏。

这个名字埋葬在资料库里，和夹在资料册扉页中的一张申请条、细小的灰尘一起落到了地上。那本手写资料所记录的东西与现在研究的课题密切相关。他把它放回原位，确认地上没有第二条斜长的影子，转身离开。

手写的钢笔字。偏淡的蓝黑色。

这个名字的主人却不存在。像《一九八四》中被抹去的人和思想，像斯大林的照片中本应出现的另一人，消失得无影无踪。

——“我甚至不想离开这里。”索勒里说，他体会到了，他消失了，他不曾出现。

这是一趟没有止境的探寻，黄昏时分的橙红色铺满了整个天空，他在这枯燥死寂的氛围里，像一座呆滞的凝固的铜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