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奇风跟著吴先生从房中出来,满脸的疲惫。
三日了,床上之人仍不见任何大的起色,这让他颇感焦躁。
回想起那晚的情形,赵奇风仍觉得後怕不已。
那日自己若是再迟去片刻,躺在房中的,只怕就真是那人的尸体了。赵奇风庆幸自己没有听云过天的话,在黄一恒的堂中等消息,而是後脚就跟出了门去。
“先生看庄主情形,可有复原的希望?”
再过几日就要召集武林群雄会,他们此次趁机捉住了前来暗杀的飞龙阁右使,正是一鼓作气将飞龙阁拉下马来的最好时机。此时的庄中,真的不能庄主。
吴先生轻叹,“庄主内伤严重,再加上那潜伏经脉中的不息真气时时作祟,内息已然紊乱难调。一时半会儿也经不起什麽过於激进的法子。只能慢慢调理,走一步算一步。”
赵奇风点头,“多亏先生,庄主才无性命之忧,庄中上下也能松一口气。”
吴先生本就是个直率之人,只道,“我已然尽力,但能做到的也仅止於此。若真想要庄主复原,还是得找出能解不息真气的法子。”
赵奇风沈沈一叹,自柳惊枝一死,这世上,怕是再也找不到一个能解不息真气之人了。
“此种心法,难道除了所施之人,便真无可解?”
吴先生皱眉,“有因由必有解法,也许,只是我们还没有找到而已。”
两人一时沈默。
忽见有一名护卫匆匆而来,冲赵奇风抱拳道,“启禀赵堂主,阮堂主回来了。”
赵奇风略显惊异,那边吴先生已然开口了,“回来便好。阮堂主好歹也是莫堂主高足,有他在,兴许能想出些办法来。那时候老庄主为柳白也所伤,不就是阮堂主医治的吗?”
赵奇风却并未附和,若有所思地看著那个渐行渐近的身影。
庄主从未说过那晚发生过什麽,而那将眼前这人劫走的又是何人。但他隐隐约约已经有了猜想。
庄主对待他们这位阮堂主的态度,向来奇怪而暧昧。但这麽多年相处下来,自己多少也摸清楚了些。而那个犁人首领的出现,恰恰将这模糊不清的态度激发得愈加明显。庄主每每与那犁人首领对上,那种速燃的对抗之意,几乎都能迸裂出火花来。一趟北上之行,庄主竟出乎意料地没有向薛家提亲。如果以前他还不知为何,如今却是完全地明了。
赵奇风将视线定在站到面前的阮灵溪身上,似乎是第一次审视眼前之人。虽说风尘仆仆,却掩不住那清澈如水的清韵气质,淡淡的,无声无息在空气中晕染开来。在无形中将人吸引了,却叫人全不自知。
阮灵溪并未表露什麽情绪,只是抬眸间,掩藏在眸底的深刻焦虑却让人无法忽视,叫那向来沈静的双眸透出几许凌厉来。他又走近几步,张了张嘴,却什麽也没问出来。
两人视线相对,赵奇风这才察觉到眼前之人轻微的颤抖。那种压抑的,秘而不宣的情绪便都在这不易察觉的颤抖中展露无疑。
他到底还是回来了,即便他能抛开过往种种,却永远抛不下心有所恋。庄主若是知晓,是不是不再会如前几日般颓然,变得振作些呢?虽明知道是因为此人才让庄主身处险境,多番犹疑不定,赵奇风却无论如何也无法责难起来。
“时候不早,庄主已然歇下,阮堂主一路赶回亦是疲倦,不如先回去歇息片刻?”
赵奇风讲这些,不过是在侧面告诉对方,屋内之人已无性命之忧。
对面之人紧绷的情绪显然放松了些,眸光却愈发的忧郁起来。兴许是想到自己是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神情之间更显期艾:“我……想进去看看。”
赵奇风看了吴先生一眼,点了点头,让到一侧。
☆、第二十九章
甫一进门,浓重的药味便扑鼻而来,其间夹杂著隐约的血腥之气。
几乎不用刻意去辨别,阮灵溪也能闻出,这些药全是用来续命的珍贵药品。而屋中之人所伤究竟有多重,可见一般。
阮灵溪恍恍惚惚正要往里间走,却差点和刚从里间出来的人撞个正著。
小春端著盆,急急收住步子,诧异地抬头。待看清来人时,忍不住轻呼出声:“灵溪哥哥!?”
阮灵溪看著小春那红肿不堪的双眼,显然不知被多少泪水洗过。此时怔怔看向自己,转瞬间竟又泪眼潸然。
“怎麽了?可是庄主……”
小春使劲儿摇头,竟然又破涕而笑:“灵溪哥哥,你回来了就好。他们都说,你再也不会回来了。可小春就是不信。你没有真的不要庄主,对不对?”
阮灵溪抿紧双唇,勉力扯出一丝笑容来,“你这丫头,说什麽傻话呢。”
小春见阮灵溪神色,笑容渐渐隐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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