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番来回,等得一碗药见了底,自己的脸上也烫得无以复加。
若不是对方确实伤重,阮灵溪几乎都要怀疑这人是故意如此。
见人喝完药又安稳地睡下,阮灵溪这才得以脱身回自己房中洗漱。
等得阮灵溪收拾妥当再回来时,吴先生与赵奇风也已然到了房中。
才一进门就听得吴先生说了这麽一句,“庄主醒了也有两日,今日可觉得好多了?”
然後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回道,“嗯,有劳先生了。”那声音虽则虚弱,却是绝对的清醒,仿佛隐隐还带著些高兴。
原来这人早就醒了,那刚刚……?阮灵溪只觉得脸上腾地烧了起来。
他这才发现,自他回来,谁也没有给他说过人还在昏迷中,是自己担忧过甚,这才误以为对方仍旧昏睡。
可是,他既已经清醒,为什麽早上还……难道,是故意要捉弄自己麽?
阮灵溪又是羞愤又是气急,脚步停滞,不知是该迈进去还是该退出来。
“灵溪哥哥,赵堂主和吴先生都过来了,你怎麽还不进去?”
阮灵溪看向小春,放弃似地深深吸了口气,迈进门去。
屋内三人,一时间都齐刷刷地看过来。最叫他难受的,是倚在床头之人的视线。直白,却又饱含深意。
阮灵溪看将过去,几乎有点凶神恶煞。却只换来对方一笑。
那一笑虚弱中又带著几许浅浅的伤怀寥落,几乎即刻就叫阮灵溪心软下来。
也是,他重伤难愈,自己又何必这般装模作样地心生怨怒呢?他并未强迫自己做什麽,一切不都是自己自愿麽?
吴先生性子直率,连带著也少根筋,看不出这期间的暗流汹涌。“阮堂主,你来了就好。昨夜太晚,我也不好拉著你长谈。今日我们倒可以一起研究研究这治伤的法子。你且先看看我的药方。”
接过递到眼前的药方,阮灵溪收起那些异样心思,认真地看了一遍。
“如若是在下诊治,这药方也定和先生一样。”
吴先生敲了敲前额,急道,“可是,庄主的身体还是以明显的状态在恶化。阮堂主可有其他方法可想?我记得老庄主以前身中不息真气,也是阮堂主想的法子。不如,阮堂主还是如法炮制,虽说一时不能使用内力,好歹,也可以先把身体根基稳住。”
阮灵溪看了云过天一眼,只道:“如若在庄主没有受这次内伤之前,倒是可以效法旧方。毕竟当时的不息真气是被庄主自身内息压制住的。只是这一伤,不息真气已然趁机冲入经脉各处。两种气息早已夹杂而生,又各有运行之途径。要想以针封止两种走向不一的真气,怕是不容易做到。更何况,即便真封止了,也是治标不治本的方法。最後还是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那可如何是好?”
“也不是全无法可想,只是……”
“阮堂主,都这时候了你就不要犹豫了。”
“这法子,对庄主可言,可能会比较痛苦。”
赵奇风道,“有法子就有希望。阮堂主不妨说说看。”
“不息真气不好把握,庄主的内息却是来路正宗的武林心法。”
“阮堂主的意思是,此时即便再按照前法施针,也无法将不息真气压制住。我们不如反其道而行,置之死地而後生,先将庄主本有的内息封止,只让不息真气循环。再想法化解?”
“是。只不过庄主此时经脉脆弱,要将本有的内息撤去,要完全习惯一种新的内息,会很难适应。我记得,以前柳……”阮灵溪说道此处顿了一顿,才接著道,“柳惊枝自小习此心法,每到月阴之日,都会寒症发作,极难忍受。而且,万一庄主寻不出不息心法的路子,我们也找不到化解不息真气的法子,没有自身真气护体,庄主只怕随时都有性命之忧。”
房中诸人一时都静了下来。
云过天却在此时开口,“既然只此一法,我愿意一试。”
见云过天说得这般肯定,房中其他人却犹豫了。
“庄主,此法甚是凶险,你可要考虑清楚。”
云过天不甚在意地笑笑,“我如今这幅模样,还有什麽是经不得的?”
一句话,只说得阮灵溪狠狠咬住了下唇,黯然垂下眸去。
赵奇风与吴先生见云过天心意已决,也不好再多反驳。
云过天自然知道阮灵溪此刻心情,只定定看向他,一字一字地道,“灵溪,我信你,我早便说过的。这话到了如今,我也还是这样说。”
阮灵溪一震,略带惊慌地对上对方的视线。
那视线里萦绕的暖意,一如多年之前。那种全然的信任与交托,无论彼时此时,都没有丝毫作伪。
两人眼神之间的这种纠缠,便是连向来少根筋的吴先生也觉出几分怪异。
网址已经更换, 最新网址是:yushuwuy.com 关于解决UC浏览器转码章节混乱, 请尽可能不要用UC浏览器访问本站,推荐下载火狐浏览器, 请重新添加网址到浏览器书签里
目前上了广告, 理解下, 只有这样才可以长期存在下去, 点到广告返回不了可以关闭页面重新打开本站,然后通过阅读记录继续上一次的阅读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