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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这么惯她。”牟禾楠少有的说教起明朗对童瑀的偏爱了,“这么大个人了,自己不能解决的话,难道你还能帮她啊。再说了,你看她的状态,那根本和以前和纯子在一起的状态都不一样,两个人了。”

明朗看了一下牟禾楠,想说什么又止住了。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我不提了吧。”牟禾楠意识到纯子再怎么说也还曾经是明朗的老师,“一会儿我找机会给她说那句话。”

“老师也没有来信,邮件都没有,不晓得过的怎么样了。”明朗有点难过。

“回到自己的国家,什么都会好起来吧,根本就是另一个是世界啊。”牟禾楠宽慰她,“也许过段时间就和我们联系了呢。”

接近子夜的时候一行人结束欢唱,来到外面的停车场。童瑀和李弥一边吃着蛋糕,一边聊着什么,明朗和牟禾楠走到苏唯身边,说她们各自打车回家了,今天谢谢之类的话。苏唯很客气的,说了声“应该的”,却又立即意识到这话有点暧昧不清。应该的?我是什么样的人,才能“应该的”陪在童瑀身边,然后“应该的”做着这一切呢?

牟禾楠迟疑了一下,走过来,明朗回避到另外一边。

“呵呵……那个,我……我们就走了。”牟禾楠怎么都说不出那句话了。以前一贯充当侠女的性子,不知道为什么现在连和苏唯说起那句话的勇气都没有了。哪句话?一句牟禾楠在大学时候,就对童瑀的所有朋友说过的。

不要把她惹哭了,很麻烦的。

明朗看不下去了,走过来拉着牟禾楠,站在她边上,很随意的对苏唯说:“小童,就拜托你送回去了。”

“嗯,好的。”苏唯饶有兴致的看着这两个孩子欲言又止的样子。

“那……那我们也走了。”明朗也开不了口。不知道为什么,她们看见苏唯的时候,就已经觉得这句话很多余了。是因为都长大了,不再那么敏感多疑了?还是因为苏唯的第一感觉,就轻易的让她们相信了?更或者是,童瑀那不曾出现过的平静温和的状态,使她们过早的摒弃那句话了?

“明朗。”苏唯叫住了她,“谢谢你。”

“啊?”明朗有点茫然,然后很快释然了,微笑着说,“应该的。”

应该的。我因为无法守护着她了,所以只能这样了。应该的。她是我的朋友,站在走廊里那只不想飞翔的鸟,现在终于飞走了。

明朗并排着和牟禾楠走向街边。就在李弥和童瑀说完再见拦下一辆出租车的时候,牟禾楠又折了回来。她走到苏唯的面前,顿了一下,然后说:“她其实是个很温柔的人……”

“嗯。”苏唯微笑着看着她,等着她。

“嗯……你……”牟禾楠开不了口,有点着急的看了看明朗,明朗冲她无奈一笑,于是她鼓起勇气,“不要把她弄哭了,会……会很麻烦的。”

“嗯。”苏唯还是仅仅只有微笑,但是心底已经柔软了。

“那……那我们走了,再见。”牟禾楠转身要走。

“牟禾楠,谢谢你。”苏唯说。

“谢什么呢,有啥子好谢的,呵呵……”牟禾楠竟然不好意思起来了。

童瑀在车里半躺着打盹儿。习惯了11点睡觉的她,很容易在车里就睡着了。苏唯驾车,时不时看看她的侧脸,毫无防备的清朗。安静但是有点衰弱的模样。不要把她弄哭了,会很麻烦的。谢谢你,牟禾楠。这句话,是对我的肯定吧。也许你和我,还有纯子,还有明朗,甚至还有李弥,都知道什么叫做“把她弄哭了会很麻烦”。一半天使一半恶魔的人,她的手里捏着我的灵魂,我怎么敢让她哭。她手心的一次颤抖,都可能将我的灵魂都捏碎了。

在巴厘岛的家里,听着雅尼的《暴雨将至》。没有舞步和语言,也没有更多的燃情。两个人仅仅这样拥抱着,感受着时间的流逝和蜿蜒。小提琴结束振颤的那一秒,听得见心底某个东西,忽然而然的停滞了。

“你马上就要24岁了。”苏唯在她耳边呢喃,“以后的每一年,我都陪你度过,守着你降临的时刻。”

“我的生日,就是母亲的受难日。”童瑀轻语,“所以,我快乐不起来。”

“我知道我知道……”苏唯看着她的眼睛,“但我感谢他们创造了你,我感谢你让我遇见了你。”

童瑀什么都不说,仅仅是看着苏唯的眼睛,将她缓缓拥在自己的肩头。轻薄灵巧的苏唯的双臂,就这样如藤蔓一样攀沿而上她的背脊和肩头。呼吸是婉约的宋词,像,纳兰容若那些愁心漫溢,恨不胜收的词:

万丈穹庐人醉,星影摇摇欲坠。归梦隔狼河,又被河声搅碎。还睡,还睡,解道醒来无味。

二十四个年头过去了。摇摇欲坠的东西太多。佛说紧握的双手里,什么都没有,摊开了双手,你得到了全世界。我不要全世界,我只要你不是我搅碎的梦境,不会摇摇欲坠。如果我仅能抓住的是你,那么,剩下的全世界,我也不要了。

第一零五章

对于牟禾楠,明朗和李弥来讲,苏唯就这样被她们接纳了。尽管两次见面的时机都那么离奇而匆忙,不过苏唯这个人,还是就顺理成章的成为了童瑀身边的那半个世界。有些话是不用多说的,就好像有的事情你再怎么防止,还是会发生。苏唯在这几个人面前,是一个遥远的标杆或者是未来。只有独立了自己生活的人,才可以独立自己的感情。美丽的爱情在任何时代都是排在温饱之后很远的奢侈品。大致说来,贫贱夫妻百事衰就这个道理吧。三餐尚且没有着落,你教人如何风花雪月的起来?

这道理牟禾楠不是不明白,只是她那刚刚才收拢的心,仍然这么容易疼痛起来。

两个人在一起,看起来很容易,相爱就行了。但实际分析,相爱只是前提,还有很多在后面。

谈恋爱是费时费力费生命的一个事情,但是充满了紧张刺激的乐趣。人生的乐趣在于可以选择,爱情的乐趣在于你不知道你下一秒是否会为了这个人而发疯。杨玉环原本是李隆基的儿媳来的,可是有什么办法呢?他们情投意合,她使他轻而易举的高兴,轻而易举的大怒。帝王也是人,帝王也有发现全天下就没有一个人真正了解他的孤寂时候。他郁闷。郁闷至极的时候,红颜来了,然后就祸水了。可是谁想过这个问题,红颜祸水的时候,到底谁的错啊?红的是那张颜,但祸水的可是那个君啊。怎么的周幽王烽火戏诸侯就是褒姒的错了?哪本书说了是褒姒要求看焰火的?一个你深爱的人在你的心里,她的笑容比什么都来得珍贵。浅浅一笑之前,帝王都已经疯了好多回了,还在乎为了她的开怀自己去当个傻瓜吗?爱上一个人就是会令你失控的,你忽然觉得所有的东西都是正确的,只要是为了她,都是对的。

童瑀上一个恋人不仅是个家底殷实的自由职业者,既浪漫又温情,既忠心又贤淑,而且她干脆还就是个外国人。在硕大的中国国土上,没有比在你不想被人家看的时候,被无数熟悉的眼睛看见更令人抓狂的时候了。她们首先是自由的,因此纯子敢于在别人的目光下,颇有点肆无忌惮自己的感情。这样的方式,像一个笼子罩住了一个乐于被罩住的人。正好。持续或者结束,都是正常的,无非是天平的两端,要么朝上要么朝下。平衡?那只是假象吧。一个不把内心写在脸上的人,你拿什么去丈量她灵魂的宽度?

童瑀现在的恋人,是一个离奇的被尚未来得及开口讲话的她打乱的法则。循规蹈矩家教甚好顺理成章……然后几乎是颠覆所有背信弃义狠心对己。但是苏唯也是自由的。她因为是家里的独生女所以才自由的因素,多少令人思量良久,但这世上当真没有那一对父母能够战胜自己的孩子。很残酷,但是是真的。残酷的往往都是真的。一件事情美好的太离谱,通常就假了。因为也是自由的,所以苏唯才会那样轻轻的微笑,说一声:“谢谢你。”

大抵看来,我们需要的稳定的持续的良性的爱情,需要这样的东西:自由。经济基础。平稳的心态。抗压能力。不过大多数人在第一个面前就失去了抗衡的能力。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生命是父母赐予的。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为他们而活的人,太多了。牟禾楠有点难过,不,很难过。经济基础有了,平稳的心也是了吧,抗压能力也还行吧,怎么就倒在了门口呢?

她站在东风大桥桥头,点燃一支香烟,就想起了那句话来: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难道我的爱情,就是块鸡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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