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启皇帝接着道;“今日乃朕登基吉日,朕决定大赦天下,减免徭役、赋税一年,以抚慰百姓。”群臣道:“皇上圣明。”天启皇帝又道:“朕初登大宝,立基未稳。对朝政还不太清楚,各位臣公要多加辅助,朕有做的不当之处,还望各位臣公直言进柬,多多提点才是。”群臣忙应道:“臣等诚惶诚恐。”冯绍民在下面听到皇上的一番陈词,心中暗想:嗯,还行,还挺像那么回事的,看来还是魏宦教唆皇上不学好的,只要我多加劝柬,大明的江山还有救。绍民心中正暗自盘算,忽听皇上叫自己名字。皇上道:“丞相冯绍民上前听封。” 绍民忽听皇上召唤,赶忙向左跨了一步,出班跪倒应道:“臣冯绍民恭听圣谕。”皇上接着道:“革去冯绍民丞相之职,加封文华殿首辅大学士,兼兵部尚书,尚书房总师傅。”(朱元璋废内阁制,朱棣又恢复内阁制,只不过权利没有以前大,到了明中后期,各殿各阁的首辅大学士的权利逐渐增大,已成为有丞相之实,而没有丞相之名的职位了。所以对首辅大学士还要尊称一声相国,冯绍民只是换了一个称谓而以。)绍民坦然应道:“臣谢主隆恩。”言罢退归班中。
皇上又道:“八抚巡按,九门提督张绍民上前听封。”张绍民急忙出班跪倒,皇上道:“革去张绍民八抚巡按,九门提督之职,加封内阁丞相,兼直隶总督(今河北省总督,比外省总督高一品),直辖京畿(ji一声),领兵部尚书衔(只是领了一个头衔,可以参与兵部事务而已)。张绍民听罢,心中想起了先皇对自己说过的一番话,‘记住丞相是你的’,终于应验了。(其实明朝无丞相,为了尊重原编剧,还是留着吧。)随后皇上又让李兆庭升任太傅(原来是太子太傅),加封都察院右都御史。 (二十二)
皇上一一封赏完毕后,突感疲倦,捂着嘴打了个哈气。被魏忠贤看在眼里,于是便赶忙跨前一步,高声道:“列位大人,有事早奏,无事收班退朝。”百官好不容易见到皇上了,那能轻易放过机会。于是,东阁首辅大学士王家屏(王阁老,天香口中的王老头),出班奏道:“启禀陛下,老臣有本上奏。”皇上一看,马上皱起了眉头。心想:怎么又是这个老家伙,就数他烦人。没看我累了吗?怎么那么没有眼力价儿。皇上心里老大的不乐意,但是没办法,人家是三朝元老,不好驳面子。于是便笑道:“王相有本奏来。”
王家屏奏道:“启奏陛下,如今陛下已经登基,应该及早在民间选一位品貌兼优的女子,册立为皇后才是。”皇上听罢,眉头皱的更紧。这王家屏简直是那壶不开提那壶,皇上刚借着自己喜欢的木工活,把对梅竹的思念深深的埋在了心底。此时王家屏又旧事重提,能不招致皇上反感吗?皇上微带怒意,不满的道:“立后之事,乃朕之家事,就不劳王爱卿操心了。”
话音刚落,文渊阁首辅大学士叶向高出班又奏道:“臣启陛下,臣以为,立后之事不是陛下的家事,而且乃国事。后宫之主确立,皇上才能专心国事。”
还未等皇上开口,保和殿首辅大学士、左都御史高攀龙,也启奏道:“臣也以为,册立皇后乃当务之急,皇后早出嫡长子,为我大明延续血脉,以固国本。”紧接着武英殿和中和殿两位首辅也奏本请皇上选后。(明内阁实行四殿两阁制,即文华殿、武英殿、中和殿、保和殿、文渊阁和东阁。各设一名首辅,若干名次辅和群辅。统称四殿两阁大学士)皇上心里这个气就不打一处来。心想:这帮老家伙,平日里是勾心斗角、互相拆台。今天倒是少有的齐心,一个鼻孔出气,真是可恨。
皇上想到此处,不由得火往上撞。怒道:“朕今天累的很,此事改日在议,退朝。”然后拂袖而去,魏忠贤赶忙说了一句:“退朝。”便急匆匆的追上皇帝而去。把一干文武晾在了大殿上,这下可苦张绍民和我们的驸马爷,被众大臣围在中央,七嘴八舌的你一言、我一语盘问起来。这个说:“张相,您是首相,您怎么一言不发呀!”那个道:“驸马爷,您是皇上的妹夫,您好好劝劝皇上吧!”绍民心想:我说什么呀!我要是不知道内情,倒也罢了。那有妹夫扯自己大舅哥后腿的道理!
绍民心中盘算如何脱身,这时忽听一个太监的声音,只见那人拨开众人,挤进来道:“各位大人,让一让,奴才找冯大人有事。”冯绍民像看见了救星一样急道:“不知公公找我有什么事。”那太监赔笑道:“回冯相爷,传皇上口喻,召您到文华殿见驾。”绍民忙应道:“好,公公先走一步,本阁随后就到。”“您可快着点儿,皇上等着呢!”太监道。说完转身离去。绍民微笑着向大臣们一拱手,道:“各位大人,听见了吧!皇上召见本阁,先告辞了。有什么事找张相。”说罢转身跨出了大殿的殿门,可苦了张绍民在那里疲于应付,张绍民心中暗暗埋怨:这冯绍民真不够意思。 (二十三)
绍民好不容易逃出了众大臣的包围圈,刚跨出殿门,突然被一根甘蔗拦住了去路。不用问我们的公主大人驾到了,冯绍民看是公主,便好奇的问:“公主怎么还没回去呀!”公主道:“我都睡醒一觉了,去你府里找你,仆人说你还没回来呢,我就来这里了。”“哦,那公主先回去吧!我还有事。”绍民应道。天香有点生气的道:“唉,冯丞相,你公务有那么忙吗?”绍民忙解释道:“皇上召见我,臣不敢不去,另外告诉公主,绍民已经不是丞相了。”“啊,为什么,你不干了!”天香惊讶的道。
绍民道:“以后再跟你说吧!我马上要去见皇上了。”天香道:“好几个月没看到太子,哦,不,是皇帝老兄了,我跟你一起去。”绍民犹豫了一下道:“好吧,走吧!”绍民做一个请的手势,可公主的眼睛却落在了大殿里。便好奇的问绍民道:“唉,那堆人围在哪儿看什么好玩儿的东西呢!”绍民向里面看了一眼,笑道:“不是,是张兄。”“啊,张大哥有那么好看吗?”天香瞪大了眼睛说道。绍民大笑道:“哈哈哈,好看,好看的紧。别管他了,走吧!”说罢便拉起天香的手向文华殿走去。天香心里美极了,屁颠儿、屁颠儿的跟着冯绍民走了。
绍民和天香来到文华殿门前,被值日的小太监拦住了去路。天香怒道:“死奴才,敢拦我们,不知道我们是谁呀!”小太监赶紧跪下,磕头如鸡啄米一般,颤声道:“奴才不敢,皇上正在召见信王千岁,请驸马、公主稍等,待奴才通报一声。”天香听罢喜道:“五皇兄回来了,什么时候回来的。”小太监道:“早回来,都三个月了。”绍民忙扶起他道:“那有劳公公快去通报吧!”小太监不敢耽搁,飞也似的跑了进去。
绍民对天香道:“信王?是八年前封王,迁居河南登洲的五皇子吗?”天香笑道:“对,信王老兄虽然和我不是一个娘生的,但是对我可好了,可惜被父皇派到别的地方去了,还真想他,这回不知还走不走了。要是不走的话,又多一个和我玩的了。”绍民坏笑道:“我看信王一定巴不得快点离开京城。”“为什么呀!”天香好奇的问道。绍民笑道:“以你着顽皮的性子,信王小时候一定被你整的很惨,还不巴望着赶紧离开着是非之地呀!”天香又被他取笑了一番,便举起甘蔗向绍民打去,两人嬉闹了起来。
(二十四)
文华殿内,一青年王公倒身下拜,口中称道:“臣弟朱由检给皇上请安。”皇上面带笑容,赶紧离开龙椅,亲自把信王搀了起来,亲热的拉住信王的手道:“五弟一向可好,离京多年,你受苦了。”信王道:“托皇上的洪福,臣弟无恙。”皇上道:“那就好,咱们兄弟七人,加上皇八妹天香,一共八个,可是能长成人的却了了无几。现如今就剩下你我兄弟和天香三人了,朕看你就别回河南了,留在京城陪朕喝茶、聊天吧。”信王忙道:“臣弟尊旨,臣弟也十分想念皇上。”皇上高兴的道:“好呀!来人,赐座!”
皇上话音刚落,小太监立马儿搬上了一张椅子。魏忠贤赶紧上前接过,献媚似的放在了信王面前,赔笑道:“王爷,您老人家请坐。”信王也笑着回应道:“有劳魏公公了,魏公公可是皇上面前的红人呀!小王听说外面的人都称您九千岁,魏公公您的亲信,更是称您九千九百岁。比皇上只差一百岁,比小王还多出九百岁哩!”皇上闻听,脸色一沉,眉梢挑了挑,微带怒意道:“魏忠贤,可有此事呀?”魏忠贤‘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颤抖着声音道:“小奴该死,外面的人乱叫,都怪小奴督下不严,明个儿谁在胡说,小奴就把他的舌头割下来。请皇上赎罪,请皇上开恩,饶了小奴这条狗命吧!”
魏忠贤说罢便一边磕头,一边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痛哭了起来。皇上见此情景,回想起小时侯和魏忠贤的种种往事,毕竟是他一手把自己带大的。如今他已年近六旬,两鬓皆现白发,心便软了下来。轻声道:“好了,你起来吧!以后好好约束手下就是。这次朕就不与追究了。”魏忠贤赶忙应道:“小奴谢过皇上不杀之恩,以后一定好好孝敬皇上。”说罢便站起身来,沾了沾头上豆大的汗珠,长长的出了口气,退在一旁。
这时,殿门的小太监匆匆进来,跪下启奏道:“启禀皇上,驸马冯绍民和天香长公主,奉召见驾。”(皇帝的女儿称公主,皇帝的姐妹称长公主,皇帝的姑妈称大长公主)皇上听说天香也来了,便笑着对信王说:“五弟,听见了没有,到那里都有咱们这位天香姑奶奶。”信王也笑了起来道:“是呀,臣弟小时侯也被皇妹折腾的不轻,现在想来还心有余悸呢!”皇上大笑道:“哈哈哈,朕和五弟彼此彼此呀!”随即正色道:“宣。”对不起各位,让你们久等了!因为本人电脑坏了,抢修了半个月,刚修好!心情郁闷,马上发!本人在此提醒大家,千万别买维斯达柏安的电脑,质量太次!(二十五)
听见皇上宣召,绍民急忙进殿朝见,可是我们的公主早已窜了进去。绍民无奈的摇了摇头,赶紧跟了进去。殿内绍民参拜皇上已毕,瞥眼看天香,只见她正围着一青年王公边转圈、边打量着。绍民也跟着打量了起来,那王公头戴黑色镏金边的王冠,身穿紫袍,上绣五爪金龙,腰系金带。长的虽不是出类拔萃,但比起皇上来,要英武挺拔的多。绍民心中认定必是信王,别人绝不敢这样穿戴,一看就是亲王的派头。绍民赶忙倒身下拜道:“臣冯绍民,参见信王千岁。”信王忙道:“妹夫免礼,一家人别这么客气。”
这时,天香突然大叫了一声道:“啊,真是信王老兄。”信王道:“哟,怎么这么半天才认出五皇兄来呀!”天香拉住他的衣袖,撒娇的说道:“男大十八变嘛!你九年前走的时候还是个十一、二岁的小子,如今都长这么大了,当然没那么快认出来了。”“哦,是吗?皇妹你刁蛮的模样,我可是记忆犹新呢!”信王调侃的逗着妹妹道。皇上嗔道:“香儿,都为人妻了还这么没规矩。”天香不服气的道:“皇帝老兄你怎么一见面就训我呀!我找你,你都不见我。”皇上道:“朕要忙先皇的丧事,那有闲功夫陪你疯去。”天香一脸不以为然的表情道:“忙父皇的丧事,我看你是忙着看你那些木头疙瘩才是真的吧!”皇上闻听此言,勃然大怒道:“放肆,越来越不懂规矩了,你给朕出去。”
以前的太子可从来没对她发过脾气,天香那里受的了。于是不管不顾的冲皇上大喊道:“我就不走,有本事你杀了我吧!”皇上被气的浑身发抖,说不出一句话。魏忠贤见状赶忙来到天香近前,劝道:“公主您就少说两句吧,瞧皇上都被您气成什么样子了。”天香看是魏忠贤,心里的气就更大了。抬起脚来把他踹翻在地,怒道:“狗奴才,这那有你说话的份,滚到一边去。”魏忠贤被天香踹的不轻,躺在地上直‘哼哼’。皇上气的颤抖着声音道:“混帐,你快给朕出去,滚出去!”绍民见事态越闹越大,便拉住天香劝道:“公主息怒,你先回府吧!我一会儿就去看你!”天香却甩开他的手道:“你也帮着别人来欺负我,你跟我说的话都是放屁的么!”
天香现在正在气头上,是六亲不认。信王忙打圆场,走到天香身边劝道:“皇妹,别生气了!五皇兄好多年没见你了,走,走,走!跟我到外面好好聊聊去!”天香还算给信王面子,被信王连哄带推的劝了出去。天香出去以后,绍民向皇上道:“请皇上息怒,公主不懂事,都是臣疏虞管束,以后臣一定好好劝导公主,不再触怒圣颜了!请皇上赎罪。”皇上平静了一下道:“绍民,不关你的事!天香被先皇宠坏了,太刁蛮任性,也难为你了。”绍民道:“不为难,臣能娶到公主,是臣的福气。”(口不对着心,呵呵)皇上道:“好了,不说她了,坐吧!朕跟你说点正事!”绍民依言坐下后道:“请陛下吩咐!”
皇上叹了口气道:“刚才满朝文武逼着朕选皇后,可朕对……唉!你知道的,朕想听听你的意思。”其实为了大局着想,绍民也赞成选后,毕竟梅竹已成为过去,后宫无人,何来子嗣,堂堂国君,身边没有女子,会被人耻笑的。可是这话没法说呀!皇上刚生完气,我再说赞成立后,我不是找死呢吗?于是绍民便敷衍道:“微臣也不知如何是好,微臣愚昧,还请皇上乾纲独断!”那意思就是说,其实我知道,但是我傻,我就是不说,皇上您自己看着办吧!皇上听罢,心中琢磨:冯绍民呀!冯绍民呀!你当官当的时间长了,也学的油头滑脑了!你傻?你比猴儿还精!!!算了,不说就不说吧!比劝我选后强!
皇上话峰一转道:“绍民呀,朕罢了你的丞相,其实不是朕的本意,实在是先皇的遗命,朕也没有办法,希望你不要怪朕才是!”绍民慌忙道:“微臣不敢,无论臣在什么位置上,都会殚精竭虑,效忠皇上,造福百姓,做好臣份内之事,请皇上放心。”皇上闻听总算有一丝笑意挂在了脸上,微笑道:“好呀,那朕就交给你一件差事,你可愿意呀?”绍民道:“请皇上示下,微臣一定全力以赴。”皇上笑道:“忠贤,把圣旨给冯相。”绍民跪倒接过圣旨,皇上说:“朕命你传旨给刘长赢,朕封他为少师(从一品)、兼礼部左侍郎(正二品),让他尽快到京任职。”绍民道:“臣尊旨!”皇上打了个哈气道:“好了,朕累了,你退下吧!”绍民说了声‘臣告退’便离开了文华殿。(古时官员品级,一共分为九品十八阶,有正、从(副)之分。)
(二十六)
绍民踏出文华殿,远远看见信王和天香有说有笑的,天香脸上看不出半点怒气了。绍民走上前去道:“王爷真是有本事,居然把怒气冲冲的公主哄的喜笑颜开。”信王笑道:“妹夫,你老婆还得你自己哄,她可还生你的气呢!”天香微怒道:“对,我的气还没消呢!”绍民伸手去拉她,却被天香甩开。信王笑道:“这生为男人,若是娶个泼辣悍妇,已是大大的不幸。但要是娶个不能休、不敢休、万万休不得的悍妇,那要么是打掉了牙往肚里咽,不然的话就只有抹脖子自杀一条路了!妹夫,小王真是十二分的同情你呀!”绍民大笑道:“王爷真是绍民的知己呀!”说罢两人便相对大笑起来。
天香看到两个男人,一唱一和的拿自己开心,便撅着嘴道:“信王老兄,你烦我吗?”“我那敢呀!有这么个活泼可爱的妹子,五皇兄我高兴还来不及呢!我是求之不得、心甘情愿呀!”信王用手指轻轻刮了她的鼻子一下哄道。天香得意的道:“这还差不多,还是信王老兄对我最好,不像某个人,有眼无珠。”说着便白了冯绍民一眼。信王笑道:“怡君呀!别老对妹夫那么凶,小心他受不了,脚底下抹油--溜人了。到时候想哭你都找不着调儿。”(朱怡君是公主的名字,‘天香’是公主的封号。因为别人都叫她的封号,少有人叫她的名字,连她自己都快忘了自己叫什么了。)天香小声的道:“走了省心。”
信王道:“真的,那好,绍民到小王府上,咱们哥俩儿好好聊聊!!”绍民道:“臣求之不得。”天香一见好事又要泡汤,便跺着脚急道:“朱由检,你敢带他走,本公主要你好看!”说着就在信王的胳膊上掐了一把,信王‘哎哟’了一声,苦笑道:“此地不宜久留,小王先走一步了,妹夫你自求多福吧!”说着便逃命似的往宫外跑去。天香得意的冲信王大喊道:“朱由检,你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本公主改天再找你算帐。绍民看到此处,不由得心生感慨:想不到他们兄妹虽生于皇家,竟相处的随意,就像百姓家的兄妹一样,不由让人心生羡慕!
天香看绍民在呆呆的出神,便没好气的说:“你发什么傻呀!”绍民被她喊的回过神来,忙道:“公主既然还生臣的气,那臣就等公主气消了再去看你。臣明天还要出城办事,先行回府准备一下。告辞!”天香一听说出城,马上来了精神,高兴的道:“出城,干吗去呀?我要和你一起去!”绍民此话一出,顿时便后悔了,心中暗想:你说我多什么嘴呀!这不是给自己找麻烦呢吗!唉!倒霉、倒霉、真倒霉!!!于是忙解释道:“我是去传旨给刘长赢,不是去游山玩水。公主还是老实在家呆着吧!”“不行,又想甩掉我,没门。”天香嚷嚷道。不由分说的把绍民拉回了公主府。 绍民极不情愿的被天香拉回了公主府,天香一回到府里就嚷嚷肚子饿。下人们赶紧把早已准备好的饭菜端了上来,天香迫不及待的抓过一个鸡腿啃了起来。绍民皱着眉头看着她那狼吞虎咽的样子,心中暗自称奇:我的妈哟,若不是这丫头身处深宫之中,任谁能相信眼前的女子就是堂堂的大明天香公主朱怡君呀!想到此处,不禁吐了吐舌头,摇了摇头。突然头上一阵疼痛,接着传来了公主的声音:“你摇什么头呀!本公主的吃像不好看吗?”“好看,好看。能吃能喝是身体健朗的表现,绍民巴不得公主多吃些!”绍民忙解释道。天香高兴道:“这还差不多,你也多吃点儿,一个大男人,吃的那么少。”说着便往绍民碗里不停的夹菜。
绍民口中不停的道谢,心中却叫苦不迭。好不容易吃完了晚饭,桃儿和杏儿把床铺铺好,庄嫫嫫撂下一句:“驸马,长公主请安寝。”便带着下人们退了出去。屋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绍民顿时觉得不自在起来,不安的来回踱着步,思量着接下来怎么应付公主。天香一边梳理着自己的头发,一边用余光瞟着他。见他不停的走动,就关心的道:“忙了一天了,你累不累呀!快点儿休息吧!”说完便起身去拉他。绍民下意识的推开她道:“我不累,我习惯睡前读书百页,公主先睡吧!”公主道:“好吧!那我陪你,不许说不行。”“好……好吧!”绍民无奈的道。于是天香就坐在绍民身旁,目不转睛的看着他读书的样子,绍民被她看的心里发毛,那里有心思看书呀!
天香一开始还挺精神的,可时间一长便渐渐支持不住了,上下眼皮开始打架,不停的打哈气,脑袋不争气的歪到了绍民的肩膀上。绍民一惊,赶忙扶住她道:“公主累了,快去睡觉吧!天香强打精神,使劲摇了摇头道:“不,我不困,我陪你到底!”绍民打趣道:“还不困呢!眼皮都快耷拉到脚面上了,快去睡吧!”公主笑道:“那你陪我!”绍民无奈的道:“好,我陪公主!”说完便放下书,抱起了她放到了床上。谁知天香却紧紧的搂住他的脖子,说什么呀不肯离开他的怀抱,头直往绍民怀里偎。绍民无奈,只好抱着她坐在床上,像哄孩子一样,拍着她的肩膀道:“公主快睡吧,绍民在这陪着你。”天香这时却精神起来,一脸幸福的道:“我现在又不困了,问你个问题?”“公主只管问,绍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绍民接道。天香把头又往他怀里扎了扎,红着脸道:“你在外面这么长时间,有没有想我呀?”
天香的声音小的连她自己都听不见,要不是绍民的内功修为还算不错,又离的如此的近,恐怕也听不见。绍民被公主这么一问,弄的不知所措,但随即眼珠一转,笑道:“想,怎么会不想呢!想的我都想不起来了!”天香听他前半句时,别提心里多受用了,但后半句一出,就把我们公主惹的有点不高兴了。于是擂了他一拳道:“冯绍民,你怎么说话大喘气呀!还不如不说呢!”绍民忙赔笑道:“我错了,任公主发落!”“好,这可是你说的,本公主要罚你。”天香一脸得意的道。“罚什么?”绍民道。公主道:“本公主现在睡不着,就罚你给我讲个故事吧!”“好,绍民遵命。”绍民接道。 (二十七)
于是绍民就讲了一个关于宝剑的美丽故事,绍民道:“从前有两个人,一个叫干将,一个叫莫邪(ye一声)。他们是战国时代的两位铸剑名师,干将是丈夫,莫邪是妻子。干将很勤劳,莫邪很温柔。干将为吴王铸剑的时候,莫邪为干将扇扇子,擦汗水。三个月过去了,干将叹了一口气。莫邪也流出了眼泪。莫邪知道干将为什么叹气,因为炉中采自五山六合的金铁之精无法熔化,铁英不化,剑就无法铸成。干将也知道莫邪为什么流泪,因为剑铸不成,自己就得被吴王杀死。干将依旧叹气,而在一天晚上,莫邪却突然笑了。看到莫邪笑了,干将突然害怕起来,干将知道莫邪为什么笑,干将对莫邪说:莫邪,你千万不要去做。莫邪没说什么,她只是笑。干将醒来的时候,发现莫邪没在身边。干将如万箭穿心,他知道莫邪在哪儿。莫邪站在高耸的铸剑炉壁上,裙裾飘飞,宛如仙女。莫邪看到干将的身影在熹微的晨光中从远处急急奔来。她笑了,她听到干将嘶哑的喊叫:莫邪……,莫邪依然在笑,但是泪水也同时流了下来。干将也流下了眼泪,在泪光模糊中他看到莫邪飘然坠下,他听到莫邪最后对他说道:干将,我没有死,我们还会在一起……铁水熔化,剑顺利铸成。一雄一雌,取名干将莫邪,干将只将“干将”献给吴王。干将私藏“莫邪”的消息很快被吴王知晓,武士将干将团团围住,干将束手就擒,他打开剑匣绝望地向里面问道:莫邪,我们怎样才能在一起?剑忽从匣中跃出,化为一条清丽的白龙,飞腾而去,同时,干将也突然消失无踪。在干将消失的时候,吴王身边的“干将”剑也不知去向。而在千里之外的荒凉的贫城县,在一个叫延平津的大湖里突然出现了一条年轻的白龙。这条白龙美丽而善良,为百姓呼风唤雨,荒凉的贫城县渐渐风调雨顺,五谷丰登,县城的名字也由贫城改为丰城。可是,当地人却时常发现,这条白龙几乎天天都在延平津的湖面张望,象在等待什么,有人还看到它的眼中常含着泪水。六百年过去了。一个偶然的机会里,丰城县令雷焕在修筑城墙的时候,从地下掘出一个石匣,里面有一把剑,上面赫然刻着“干将”二字,雷焕欣喜异常,将这把传诵已久的名剑带在身边。有一天,雷焕从延平津湖边路过,腰中佩剑突然从鞘中跳出跃进水里,正在雷焕惊愕之际,水面翻涌,跃出黑白双龙,双龙向雷焕频频点头意在致谢,然后,两条龙脖颈亲热地纠缠厮磨,双双潜入水底不见了。在丰城县世代生活的百姓们,发现天天在延平津湖面,含泪张望,据说已存在了六百多年的白龙突然不见了。而在第二天,县城里却搬来了一对平凡的小夫妻。丈夫是一个出色的铁匠,技艺非常精湛,但他只用心锻打挣不了几个钱的普通农具,却拒绝打造有千金之利的兵器,在他干活的时候,他的小妻子总在旁边为他扇扇子,擦汗水。干将、莫邪是两把挚情之剑,没有人能分开它们。干将、莫邪是两个人,同样也没有人能将他们分开。
天香听完,感动的拿起绍民的袖子,抹着眼泪道:“干将和莫邪他们的感情真是让人很感动,真羡慕他们。虽然开始很凄惨,但最后还是有情人终成眷属了。驸马,你说我们会像他们两个一样吗?”绍民轻声的、用充满温情的语气道:“公主放心,一定会的。绍民会像现在一样,抱着你、哄着你,永远都不分开。”天香嘴里还在说着什么,可是已经听不清了,慢慢的天香脸上挂着甜蜜的微笑,沉沉的睡去。绍民望着怀中的天香,发现她那可爱的脸膀像小孩子一般天真无邪,看着、看着不禁呆了。片刻之后,绍民慢慢放下天香,帮她盖好被子,吹熄了灯烛,打开门走出了公主府,来到了自己在宫外的府第。
绍民来到自己府第的大门口,抬头望着挂在大门正上方的牌匾,上书‘丞相府’三个金色的大字,心中感慨:以后再也用不上它了。然后便绕到后院墙外,纵身跃入院中。突听有人大叫了一声‘谁呀’,吓了绍民一跳,定睛一看,原来是自己府里的管家王得。于是,他吐里一口气道:“哎哟,王老哥,原来是你呀!吓了我一跳,你三更半夜不睡觉,跑这来干什么呀!”王得一看是冯绍民,便松了口气道:“相爷,您可回来了,您怎么在自个儿家还翻墙呀!小人这泡尿都让您给吓回去了。”绍民笑道:“呵呵,我说咱们家这块地方,怎么连草都不长呢!原来是老哥经常施肥呀!” 王得不好意思的道:“您就别笑话我了,哦,对了,白天来了好多当官的,吵闹了一整天,说是要找您去和皇上说说选皇后的事儿。”绍民心想:幸亏我没那么早回来,明天得赶在早朝结束前出城,要不然被那帮大臣缠住,可不是好玩儿的。想必张绍民一定很惨,丞相不是那么好当的。于是对王得说:“老哥,明天我奉旨出城办事。您把咱们大门口的牌子摘喽,回头给张大人送去。再做个新的。”王得闻听奇怪的道:“摘牌子?相爷,您又升官了?”“我已经是丞相还能升到哪里去!”绍民道。王得又道:“那您是被贬官了?”绍民笑道:“哈哈,没升也没降,只不过换了个文华殿首辅当当。”王得喜道:“哎哟,那恭喜相爷,那您还是相爷,小人伺候您就寝吧!”“不用了,老哥还是赶快施肥吧!肥水不流外人田嘛!”冯绍民取笑道。言罢便笑着离去,只留下满脸通红的王得‘呵呵’傻笑着。
(二十八)
第二天一早,绍民早早的起来。一身白衣素服,带好圣旨,单人独骑来到城门口。远远望去,只见城门处一位俊俏的少年,手里拿着甘蔗,跨下一头黑驴,正在焦急的朝四处张望着什么。绍民暗叫‘不好’,心中疑惑:平时这丫头日上三竿都死赖着不起,今天怎么起的这么早,真是邪门儿的紧!!!绍民刚想躲避,不料却被眼尖的天香一眼盯住了。天香大喊道:“冯绍民你站住,给我过来。”绍民眼见躲是躲不掉了,于是便催马来到她跟前,赔笑道:“公主,你怎么起的这么早呀!”“哼,起晚了怕你小子跑了。”天香没好气的说。绍民装出一脸无辜的样子道:“公主这话从何说起呀!”天香咬牙切齿的说:“从何说起?从昨天晚上说起!今天一大早就不见你的人影,现在又想偷偷的出城,不带本大侠去,你该当何罪呀!”
绍民忙辩解道:“公主误会了,绍民刚才走到城门口,忽然想起还没接公主呢!于是便想回去接了你一起走。想不到公主竟然在此等我,绍民真是过意不去。”天香半信半疑的道:“真的吗?不会吧!”“真的,真的。千真万确。”绍民紧跟着敷衍道。天香高兴的道:“算你小子有良心,信你了,咱们走吧!”绍民看她相信,大大的松了口气,用袖子沾了沾冷汗。心中暗道:娘的娘,我的姥姥(南方人叫外婆)。终于蒙混过关了,难怪孔圣人说:唯女子与小人而难养也。以前身为女儿身时确实不理解,可如今确实大大的领悟了其中的奥妙。
绍民和天香出了城,由于天香骑的是驴,跑得再快也不及绍民的马。所以两人跑跑停停,始终提不起速度来。眼看要临近晌午了,也只走出一小段儿路程。绍民有点儿不耐烦了,对天香道:“我的公主姑奶奶,您能不能稍微快一点儿呀!要不然咱们中午可要饿肚子了。”天香喘着粗气道:“本大侠也想快呀!可是我的小黑快不了,我有什么办法呀!”绍民急道:“快不起来是吧!我先走了啊!”说罢策马扬鞭跑了起来,天香眼见绍民离自己越来越远,心中十分着急,于是抡起鞭子使劲儿抽小黑的屁股。谁料,小黑疼痛难忍,发起了驴脾气。一撂蹶子把天香从自己背上掀了下来。天香‘哎哟’大叫摔滚在地上,顿时动弹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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