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绍民因为要准备,三天以后的重考。所以和天香和好后,就离开了公主府,天香依依不舍的送走了他。绍民回到自己府里,发现陈王廷和陈若廷,正在收拾包袱。绍民奇怪道:“二哥这是何意呀?”陈王廷道:“这些日子多谢三弟的照顾,我要和若廷回河南老家了。”绍民道:“住的好好的为什么要走呢!是不是小弟照顾不周?再说你不参加重考了吗?”“不是,是因为我觉得官场太黑暗,无心仕途,宁愿回家当个平民百姓,比当官来的开心自在。”陈王廷忙道。绍民道:“可是二哥一身好武艺,不谋个出身,实在可惜!”陈若廷插话道:“就是,就是。就算二哥舍得了功名利禄,可二哥舍得下一帆姐姐吗?”一句话戳到了陈王廷的痛处,他略带伤感的,摇了摇头道:“人家是相府千金,我是一介山野村夫,那里配的上人家。”绍民道:“所以二哥更要求取功名,就算是为了王小姐吧。至少你也应该跟她告个别吧!”陈王廷叹了口气道:“不必了,我不想看到她流泪的样子。

绍民道:“那好,既然二哥心意已决,我也不好强留。不如明日再走,咱们兄弟好好聊聊。”陈王廷这才答应多留一日。第二天一早,陈王廷向绍民辞行时,却找不到若廷了。心中正在琢磨:这小子一大早就不见人影,不知道又跑到那里疯去了。“二哥,你看我带谁来了。”陈若廷气喘吁吁的,拉着一个人向他跑来道。王廷一看那人,正是王一帆,便没好气的瞪了弟弟一眼。绍民忙拽着若廷跑到了一边,过了一会儿。只见陈王廷拉着王一帆的手,走过来向绍民道:“三弟,我决定不走了,明天去参加考试!”绍民大笑道:“这美人计真是屡试不爽呀!王姑娘的魅力真是大,看来英雄难过美人关,这句话真是至理名言呀!”王一帆一下子羞的从脸红到了脖子,陈王廷本来就是红脸,这下子整张脸都变成紫色的了。数日后文武两科的重考终于结束了,陈王廷当仁不让的中得了武状元。金殿受封,赐一等甲子进士及第,加封正五品龙禁卫。又因在武考风波中,游说众考生有功,再加封从一品殿前将军。武榜眼和探花分别是陈奇渝和卢象升,也一起加封了龙禁卫。文状元是一个叫文震孟的人,陈若廷考了个三等甲子第12名,赐同进士出身,因为考虑到年龄太小,所以只给了个翰林院侍读的职位。 文武状元、榜眼、探花一起跨马游街。六人帽插宫花、十字披红,并马走在大街上,接受百姓们的祝贺。陈王廷打量着身边的文震孟,跟绍民相比,他多了几分书卷气,却少了几分英气,但眉宇之间突显出凛然的正气,让人望而生畏。文震孟发现陈王廷看着自己,便抱拳道:“陈状元有何指教?”陈王廷道:“没什么,恭喜文状元金榜高中。”“同喜、同喜。”文震孟应道。文震孟接着道:“听闻陈状元虽是武状元,但才学丝毫不逊于我们这些文人。在下有一上联,求陈状元赐一下联,不知可否。”陈王廷心想:什么求赐呀!分明是要考我,可不能给武官丢脸。于是便道:“在下洗耳恭听。”文震孟道:“陈状元听好!八音齐鸣,笛清不如箫和。”(笛庆谐音狄青,是北宋的著名将领。箫和谐音萧何,是汉初名相。此联寓意,武将不如文官)陈王廷听罢,微微一笑,略加思索道:“两舟并行,橹速那及帆快。”(橹速谐音鲁肃,是三国时期著名谋士。帆快谐音樊哙,是汉初名将。此联寓意文官不如武将。)

文震孟听摆,钦佩的道:“陈状元果然名不虚传,在下实在佩服。”陈王廷谦虚的道:“过奖。”游街完毕,他们又拜见了两位恩师,主考冯绍民和张绍民。因为在武考风波中,信王、陈王廷立有大功,而冯绍民也功大于过。所以皇上听从了皇后的建议,赏他们三人紫禁城骑马。(封建社会除了皇上和地位较高的后妃们,可以在紫禁城里坐轿、骑马外,别的文武官员、王公大臣必须在宫门外下轿、下马,步行进入紫禁城。除非皇上特许,否则以大不敬罪论处。那像李兆廷,竟敢飞马到公主府,去找公主为冯绍民求情!有一百个脑袋也不够砍的。) 太和殿前的广场上,皇上道:“五弟,冯相,陈将军。今日朕赐你们紫禁城骑马,三位快些上马吧!”三人同道:“谢皇上!”于是绍民和王廷飞身上马,信王却道:“启禀皇上,臣弟近日忽感腿脚乏力,实在上不去马,能不能请魏公公帮臣弟一下。”皇上道:“那忠贤你就去给信王当一次上马石吧!”魏忠贤苦着一张脸,支支吾吾的道:“皇上,这…… 小奴……”皇上道:“这什么这,不愿意?。”“小奴不敢,小奴遵旨!”魏忠贤连忙应道。然后紧走几步,来到信王跟前,趴伏在地上道:“奴才伺候王爷上马。”信王笑道:“那就有劳魏公公了。”魏忠贤道:“奴才不敢,能伺候王爷,是奴才上辈子修来的福气。”信王得意的一笑,然后咳嗽一声。慢慢的抬起腿,踏上了他的背,故意用力一蹬,跨上了马背。这一脚,把个魏忠贤踹的,整个脸都贴在了地上,哎哟、哎哟的叫唤。

信王却故意道:“哎哟,小王身子太沉。伤着魏公公了,真是对不住了。”魏忠贤捂着腰、咧着嘴,摇摇晃晃的站起来,皮笑肉不笑的道:“没……没伤着,王爷的金身,奴才还受的住。”冯绍民和陈王廷,在一旁捂着嘴偷偷的笑。魏忠贤脸上挂着笑,心里却暗暗发狠。绍民三人骑着马,在紫禁城里转了一圈。临走时,魏忠贤凑到绍民跟前,悄悄的道:“相爷,您别忘了到刑部,领那50廷杖。”绍民哼了一声道:“绍民自会去领刑,就不劳魏公公操心了。”说完便拂袖而去。绍民来到刑部,挨了50廷杖后,被信王派人送回了家。绍民请求信王,不要告诉天香,信王答应了。随后安慰了一番,便离开了。陈王廷也有了自己的府第,带着若廷回去了。晚上管家王得,一边掉着眼泪,一边给绍民上药。看着他那被打的血肉模糊,皮开肉绽的伤口,老管家哽咽的道:“爷,您这是何苦呢!皇上够赦了您的杖刑了,您还自己去讨打,您这是为什么呀!”绍民道:“没什么,老哥别哭!多亏掌刑的兄弟手下抄生。我这伤口看着糁人,其实只伤到了皮肉,没伤到筋骨。过不了一个月准好。”“真的?”王得问道。绍民道:“真的,哦,对了。千万别告诉公主,免得她担心。” 几天后的公主府里,天香又在撅着嘴生闷气。冲杏儿喊道:“哎,冯绍民怎么回事呀!本公主三番五次的召见,他竟敢不来,老毛病又回来了。”杏儿欲言又止的道:“不是驸马不来,而是实在来不了,驸马爷他……他……”天香觉得奇怪,追问道:“他什么他呀!快说!”

杏儿道:“奴婢不敢说!奴婢怕说出来您伤心。”天香心中暗想:怕我伤心,又不敢说。难道是这个死冯绍民,在外面背着我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坏了,不会是偷着包养了小老婆了吧!天香不敢想下去,就冲杏儿喊道:“你要是不说,我明天就把你嫁出去。说,是不是冯绍民在外面包养小老婆了。”“哎呀!我的公主,他要是能包养小老婆就好了。他被皇上打的连床都起不来了。”杏儿急道。天香闻听惊道:“皇帝老兄打他,怎么回事呀!伤的重不重?”庄嫫嫫瞪了杏儿一眼道:“公主放心,驸马并无大碍,只是皮外伤而已。”杏儿又道:“我的嫫嫫,那可不是板子,是小孩儿胳膊粗的加钢棍子,打了五十廷杖呢!冯府的管家偷偷告诉我,驸马的屁股都被打烂了,血淋淋的,惨不忍睹。”

天香听罢,不顾一切的冲出了皇宫,来到了冯府。天香打倒了所有阻拦她的家丁,一脚踹开了绍民的房门。看到绍民盖着被子趴在床上,旁边坐着来探望的陈王廷兄弟。看到天香到来,绍民颇感吃惊。陈王廷识趣的说:“三弟好生养伤,等你好了我再和一帆成亲,到时候你一定要来呀!”然后就拉着弟弟出去了。绍民结巴的道:“公,公主,你,你怎么来了。”天香走到他床边,缓缓的蹲下身子问道:“冯绍民,我是你什么人?”绍民道:“公主是绍民明媒正娶的结发之妻。”天香颤声道:“原来你记得,我还以为你忘了呢!出了这么大的事,你为什么要瞒着我。我倒成了最后一个知道的人,你还当我是你妻子吗?”绍民道:“我……我是怕公主担心,所以……”“难道我现在就不担心了吗?我不仅担心,还伤心呢!”天香打断他的话道。 绍民还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没有开口。许久的沉默后,天香率先开口,忧心的问道:“一定很疼吧!”绍民回过神来道:“不疼,一点儿都不疼,真的。”天香当然不信,伸手去抓盖在绍民身上的被子,边抓边道:“让我看看!”绍民赶紧侧身躲避,然后用手使劲的裹紧被子道:“没什么好看的,公主还是别看了。”天香不依的道:“你就让我看看嘛!咱们是夫妻,你怕什么呀!”绍民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是怕公主看了。会把今天中午吃的饭,全部吐出来。”“那更好,你不是总嫌我吃的多吗!就当减肥了。”天香反驳道。两人展开了棉被争夺战,还是绍民稍占上风。一把夺下了被子,却不想因为用力过猛,一下子翻过身去。就在他翻过去的一刹那,马上又像电打的一样翻了过来。绍民感到伤口处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马上咬住了被子,最终没有叫出声来,豆大的汗珠从他的脸上滚落下来。

天香见状,马上帮他掖好被子。心疼的掏出手帕,替他拭去脸上的汗水,自责的道:“对不起,我不看了,你好好歇着吧!”过了一会儿,疼痛稍退,绍民喘着气道:“公,公主,天,天色不……早了,你……回去……休息吧。”“不,我要留在这里,直到你伤好了为止,你休想赶我走。”天香拼命的摇着头,倔强的喊道。绍民扭不过她,只好同意了。经过天香的精心照料,果然不到一个月,绍民就行走自如了。不过天香一直没有看到绍民的伤口,此间传来了刘长赢儿子出生的消息。天香和绍民来到他家恭喜他,发现张绍民、李兆廷都在。天香奇怪的发现叶涟漪没有来,刘倩挺个大肚子不方便来。可是除了张绍民办公以外,天天和丈夫形影不离的叶涟漪竟然没来。天香好奇的问道:“张大哥,你老婆呢?”张绍民脸上洋溢着无限的喜悦,傻笑着道:“再过几个月,臣也要当爹了。”冯绍民笑道:“哦,那就恭喜张兄了。”张绍民道:“冯兄的伤怎么样了?”“没事了,这不是能走了吗?”绍民答道。李兆廷笑道:“那你赶紧和长公主生个孩子出来吧。我们这都排着队等着和你结亲呢!”天香瞟了绍民一眼,羞红了脸。绍民也尴尬的道:“此事强求不来,要顺其自然。” 刘长赢赶紧打圆场道:“好了,你们别给驸马爷压力了。长公主、驸马快来看看我儿子吧。”说着便把孩子从张馨怀里抱出来,递到了冯绍民手里。绍民小心翼翼的,抱过这个还没出满月的婴儿,生怕弄破了他细嫩的皮肤。小家伙脸上皱皱的,双眼紧紧的闭着。安详的熟睡着,小嘴不时的动一动,像是在做香甜的美梦。天香也凑上来看了看,突然奇怪的道:“刘长赢,你儿子的脸怎么皱的像个老太太一样?”“长公主小时候,说不定还没刘兄的儿子好看呢!”李兆庭打趣的道。天香笑骂道:“你这乌鸦嘴,真是鸦嘴里吐不出象牙。本公主可是美貌不可方物。”“对对对!我听庄嫫嫫说。公主刚出生的时候,真是相貌惊人。嘴里长了两颗大板牙,差点吓死一屋子人,还咬了庄嫫嫫一口。”绍民笑道。天香羞得使劲拧了他一把,娇嗔道:“死驸马,净揭我老底。”绍民‘哎哟’一声叫道:“我错了,公主饶命。”众人皆哄笑。绍民把孩子还给了刘长赢,正色道:“给孩子起名字了吗?”刘长赢道:“起了,叫刘昶逸。”绍民赞道:“刘昶逸,嗯,好名字!畅通无阻,逸群绝伦,超过一般呀!”刘长赢却道:“冯兄,你错了。我是希望他能顺顺利利,平平安安的长大。生活过的踏实、安逸,不要在涉足这黑暗的官场,招惹是非。”绍民叹了口气道:“说的也是。”众人皆黯然。

(四十四)

五天后,王阁老向皇上请求,将孙女嫁给新科武状元陈王廷。皇上欣然应允,下旨赐婚。成亲当日,百官齐来祝贺。连信王也亲自来了,真是面子不小,热闹非凡。绍民自然是高兴,喝了不少酒。天香因为上次武科考试的事,不好意思见陈王廷,所以留在冯府等绍民回来。深夜,酒席散去,喝得醉意蒙胧的绍民,被家人接了回来。绍民推开了房间的门,摇摇晃晃的走了进去。天香见状,赶紧上前搀扶,埋怨道:“怎么喝这么多酒呀!瞧着一身的酒气,呛的人发昏。”绍民颇感意外的道:“这么晚了,公主怎么在我这里?”“怎么,我不能来了吗?”天香道。绍民捂着疼痛欲裂的头,喷着酒气道:”不是,我身上酒气熏天,怕冲撞了公主,公主还是回去吧!”天香扶他坐下道:“不能喝,还喝那么多,真不明白你们男人,怎么跟那‘猫尿’那么亲呀!”绍民道:“我要是不替二哥挡着,恐怕他今天晚上连洞房都入不了。”

天香用两手的拇指,抵住绍民的两个太阳穴,轻轻的按揉着,边揉边道:“人家洞房跟你有什么关系,非要把自己灌成这样,这回知道难受了吧!”绍民越发觉得头痛难忍,于是对天香道:“不行,我头疼,我得躺会儿。公主你别管我了,快回去吧!”说罢便站起身来,摇晃着走到床边,一头栽倒在床上沉沉睡去。天香看着他,无奈的摇了摇头。然后轻轻的帮他脱去靴子,盖好被子。又出去打了盆温水,温柔的替他擦拭着脸颊和双手,此时的天香竟没有了公主的刁蛮,宛如贤妻一般温柔体贴。天香看着绍民那英俊的脸庞,在酒精作用下显得格外通红,更增加了几分可爱。天香看的如痴如醉,情不自禁的吻了下去,然后在他身边和衣而睡了。

第二天,皇上正在早朝。突然一个宫女把魏忠贤叫到一边,低声耳语了一番。魏忠贤听罢,神色一变,摆手让她退下。然后急步走到皇上跟前,在皇上耳边低声说了写什么。皇上顿时脸色大变,急忙宣布退朝,便急匆匆走了,身后留下了一脸迷惑的百官。皇上边走边问报信的宫女道:“怎么搞的,怎么突然就晕倒了,传太医了吗?”那宫女道:“回皇上,奴婢也不知,已经传太医了。”“算了,快走吧!”皇上急切的道。魏忠贤安慰道:“万岁爷您别着急,皇后娘娘吉人天相,不会有事的。”皇上心急如焚的来到了坤宁宫,刚踏入皇后寝宫的大门,便见一个身着正五品朝服冠带的太医,正在隔着纱帐给皇后诊脉。皇上见他穿戴,便知是太医院的院使(院长)亲自出马了。皇后的手腕露在纱帐之外,一条红丝线系在她手腕上,丝线的另一头在院使手中。

院使看到皇上到来刚要行礼,皇上举手示意他继续。片刻之后,院使收起红线。皇上忙问道:“怎么样了?到底什么病!”院使面露喜色,跪倒在地道:“恭喜皇上,贺喜皇上。皇后娘娘不是病,是怀有龙胎了。已经有月余了,这回我大明龙脉得续了,真是可喜可贺呀!”一时间宫女、太监齐齐跪倒向皇上祝贺。皇上闻听欣喜若狂,吩咐重赏院使,然后摆手让他们全部退下。然后冲到张嫣床前,抱紧她。激动的道:“嫣儿,你听见了吗?我们有孩子。”张嫣眼眶里闪着晶莹的泪花,也欣喜的道:“臣妾听见了,臣妾好高兴,臣妾一定给陛下生个皇子。”皇上摇头道:“皇子、公主无所谓,只要是嫣儿你生的,朕都喜欢。”坤宁宫中,帝后两人沉浸在幸福海洋中。 信王府花园中,天香正在和信王下棋,绍民在一边观阵。天香道:“我下这里。”信王道:“决定了,要不再想想。”“不用想了,就走这里了。”天香坚定的道。信王道:“你可别后悔!”天香一字一顿的道:“不——后——悔。”信王叹了口气,无奈的道:“唉!跟朱怡君下棋,真是想不赢都不行。”说罢抬手把棋子落在了天香唯一的生路上,说了声:“你——输——了!哈哈!!”天香急道:“不行,我又后悔了,还我!”“你不是说不后悔吗?举手无悔大丈夫!”信王逗她道。天香嘟起嘴巴道:“我又不是大丈夫,只是个小女子。我现在后悔了,不行吗?”“不行,不行!小女子也得讲道理呀!就是不给。”信王笑道。天香见他不给,就伸手推了绍民一把道:“你是死人吗?也不帮我支支招儿,就赖你,害我输棋!”绍民委屈的道:“怎么能赖我呢!难道公主没听说过。观棋不语真君子吗?”

天香白了绍民一眼,伸手去抢信王手中自己的棋子。信王连忙躲闪,兄妹二人闹作一团。绍民在一旁,微笑不语的看着他们。这时信王妃端着燕窝,走过来道:“哎呀!王爷快别闹了。妹子疯,您也跟着她一起疯。都快当爹的人,怎么一点样子都没有。”此话一出,绍民和天香惊讶的道:“五嫂有孩子了!”周滢宁微笑着点了点头,信王拉着周滢宁的手,关心的道:“我不是说过了吗!爱妃现在是两个人,一定要注意身体,这些事让下人去干吧!”“王爷放心,还不到两个月呢!没事的!”周滢宁笑道。天香追问道:“什么时候的事?”信王幸福的道:“就是你们来之前,你嫂子感觉不舒服,太医院的院使来了说怀孕了。”绍民笑道:“那就恭喜王爷和王妃,早生贵子了!”天香高兴的拍手笑道:“太好了,我要当姑姑了。”信王道:“还不止呢!刚才院使说了,皇后娘娘也怀了龙种。咱们怡君一下子,要当两个孩子的姑姑了。”

“真的,那我一定要天天祈祷,让两位嫂子快点儿生。这样我又有的玩儿了!”天香兴奋的道。信王却一脸苦相的道:“哎哟,我的天!妹夫,你赶快努力让她生个孩子吧!给她找点儿事干吧!要不然小王和皇上的孩子,会被你老婆玩死的。我受这种苦已经够了,可不能让我儿子,再忍受非人的折磨喽!”天香踢了信王一脚道:“朱由检,你什么意思呀!”信王大叫一声道:“母老虎呀!”绍民尴尬的说不出话来。周滢宁忙打圆场道:“好了,王爷不要给驸马压力了。”然后端起两碗燕窝,拉起天香的手道:“妹子,走!不理他们,跟五嫂到那边凉亭聊天去。”于是,她俩就向凉亭走去。目送她们走后,信王对绍民道:“妹夫,陪小王下盘棋吧!”绍民道:“微臣奉陪到底!”于是他俩你来我往的对弈起来。

凉亭中,天香有一搭、无一搭的和周滢宁聊着,眼睛却一直看着远处的绍民。周妃看在眼里,打趣的道:“妹子和驸马天天腻在一起,难道还没看够吗?”天香不好意思的道:“那有天天在一起,皇帝老兄派给他那么多事。我一个月能见他五次就不错了,而且每次见面,还要记录在案。那好意思天天召见呀!真不明白,皇家怎么有那么多规矩,太烦人了。”周妃道:“那也是没办法的事,谁让你托生在皇家呢!”沉默片刻,周妃突然问道:“怎么!妹子还没有消息吗?”“啊,什么消息?”天香奇道。周妃盯着天香的肚子笑道:“就是那里呀!”天香一下子明白了,低下了头,用脚尖反复的蹭着地,红着脸羞答答的道:“没,没有!”然后马上岔开话题道:“五哥对嫂子好吗?”周妃一脸幸福的道:“王爷对我很好,简直就是温柔体贴的好丈夫。”天香看着她的样子,不以为然的道:“唉,五哥哄女孩子,确实有一套!不过你得感谢我!”“为什么?”周妃疑惑的道。天香得意的道:“要不是我从小到大的辛苦训练他,他能有今天的成果吗?”周妃大笑道:“是,是,是!那我就多谢妹子了!”说罢,姑嫂两人便笑做一团。 这边,信王和绍民已经酣战很久,差不多把半个棋盘下满了。信王笑道:“还是和妹夫你这个才子下的过瘾,比怡君那个臭棋篓子来的痛快。”绍民谦虚的道:“王爷过誉了!不过公主的棋艺,绍民实在不敢恭维。”接着绍民压低了声音又道:“我也是身受其害呀!”信王笑道:“真的!”“是是是!”绍民道。随即二人大笑起来。笑声传到了天香的耳朵里,她奇怪的道:“下个棋也能笑的那么开心吗?男人真是奇怪!”周妃已经猜出八九,捂着嘴偷笑。笑过之后,信王又道:“妹夫可别故意让着小王呀!我可要看到你的真正实力。”“绍民一定竭尽全力。”绍民应道。因为是私下里相聚,信王又平易近人,一点儿亲王的架子都没有。所以绍民就无所拘束了,他用手托着腮,躬着身子看着棋局。信王突然正色道:“把身子直起来,坐端正了。”绍民闻言赶紧端坐起来道:“微臣失仪,请王爷恕罪!”信王笑道:“别紧张!小王的意思是,下棋一定要坐直身子。这样才能够把整个棋局尽收眼底,以便做出正确的判断。这处理政事也和下棋一样,一定要高瞻远瞩,才能纵览全局,做出明智的抉择。从而达到运筹于帷幄之中,决胜于千里之外的目的。”

绍民听罢,心中暗暗佩服,便道:“听王爷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其实王爷比当今皇上,更适合谋百姓福祉,掌天下之舵。”此话一出,绍民顿觉后悔。信王却淡淡的道:“妹夫,该你落子了。”绍民赶忙走出了一步棋,偷眼观看他的表情。却发现信王的脸上没有任何颜色,看不出到底是喜,还是怒。随即信王又笑道:“刚才的话,出你的口,入我的左耳,又从我的右耳溜出去了。妹夫什么也没说,小王什么也没听见。”“是是是!微臣失言!”绍民忙应道。信王笑了笑道:“你没失言,可是要失棋了。合围,小王略胜两目,妹夫输了!”绍民道:“王爷棋艺高超,绍民自愧不如!”信王道:“妹夫过谦了,你是一时失神!好了,快晌午了,不下了。走,陪小王吃饭去。”说罢起身向前走去。绍民望着他的背影,心中暗道:信王比天香大不了几个月,可刚才的一番话,却显示出超越他年龄的老练、沉着与冷静!

第八章 军饷

(四十五)

朝堂上,冯绍民出班奏道:“启禀皇上,最近北方边境,兴起了一股反对朝廷的势力。努尔哈赤在东北建立了后金小朝廷,边境告急,辽东巡抚王化贞,请求朝廷拨军饷一百万两,以备军需之用。”皇上听罢,龙颜大怒道:“好个大胆的努尔哈赤,竟敢公然和朕作对。传朕的旨意,从国库提一百万两给王化贞。命他和经略熊廷弼击退夷匪,如果战败,提头来见。”冯绍民道:“微臣尊旨!”他刚退下,张绍民又奏道:“启禀皇上,洛阳的福王要上京祭拜先皇。这是他请旨上京的奏折,请陛下龙目御览。”魏忠贤赶忙跑下来接过,又转身跑上去,双手呈给皇上。皇上接过来,看罢道:“各位爱卿,你们对此事有何意见,都说说吧!”首辅王家屏奏道:“微臣以为不妥,那福王在先皇还是太子时,就与先皇争位未遂,后来无奈回封地去了。微臣怕他夺位之心不死,请皇上三思。”首辅魏广征却道:“王相此言差异,那都是陈年旧事。再说福王是皇上的三皇叔,人家要来祭拜自己的皇兄,也是人之常情。皇上要是不准的话,恐怕伤了叔侄之间的感情。请皇上三思。”绍民心里暗暗念着:先皇的三弟,福王朱常洵。万历皇帝最宠爱的儿子,看来又有一场硬仗要打了。众臣争论不休,最后皇上决定,还是准了福王进京的奏折。不过随身侍从,不许超过三个人。散朝以后,冯绍民他们四个聚在尚书房,商量着福王的事情。冯绍民道:“张兄,你看福王说的有几分是真?”张绍民道:“一分真也没有!”李兆庭道:“张兄为何如此肯定?”张绍民道:“那福王是万历皇帝最宠爱的郑贵妃所生,理所当然就成为万历皇帝,最宠爱的儿子。曾经一度被密立为太子,而先皇则是万历皇帝在十三岁时,一时把持不住,和一个卑贱的王姓宫女所生。要不是李太后抱孙心切,硬逼着万历皇帝封了那名宫女为恭妃,万历皇帝还不一定认账呢!所以万历皇帝对这个长子,没什么好感,甚至可以说是厌恶,漠不关心。先皇13岁才出阁读书,19岁才在群臣和李太后的干预下。以有嫡立嫡、无嫡立长的祖训迫使万历皇帝,将其立为太子。但即使做了太子,先皇的地位也极不稳定,甚至还发生了谋杀太子未遂的梃击事件。传说幕后主使是郑贵妃。几位仁兄想想福王能甘心吗?”

刘长赢听罢,心中感慨颇深。想不到自己的父亲,自幼也没有得到过父爱。好歹自己还有养父的疼爱,确实比他幸运的多。想到此处,不禁对他的恨意,减弱了不少。冯绍民看他发愣,关心的问道:“刘兄,是不是那里不舒服?”“没事,我只是这几天照顾儿子和馨儿,有点累了。”刘长赢忙掩饰道。李兆庭笑道:“刘兄真是个好丈夫呀!”刘长赢也笑道:“等刘倩嫂子生了孩子,累死你个乌鸦嘴!”四人大笑,互相叮嘱,等福王到来时,小心应付也就是了。绍民下班后,若有所思的游走在皇宫里。不想却在不知不觉当中,走到了公主府的大门口。

突然,一个物体撞到了他身上,那人‘哎呀’一声坐到了地上。绍民赶忙扶起一看,原来是杏儿。还没等绍民发问,杏儿倒先发难起来道:“我说驸马爷,您怎么老和奴婢过不去呀!您都撞我两次了。”把个绍民搞的哭笑不得,真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丫头。明明是她撞我,却说我撞她,真是不讲理的紧。绍民懒的和她争辩,便道:“杏儿姑娘,你这么急,有什么事呀?”杏儿道:“公主让我请您去就寝。既然您来了,就快进去吧!”于是绍民跟着杏儿,进到了天香的卧房。杏儿道了一声‘公主,驸马请到了!二位安歇吧’便带上门出去了。还没等绍民开口说话,天香便冲上来,一头扎进他怀里。紧紧的抱住他,久久不肯松手。绍民被弄的不知所措,忙问道:“怎么了公主,是不是那里不舒服!”天香依偎在他怀里,喃喃的道:“没有,我就是想你。不知道怎么回事,今天我特别的想你。你不要回去了。”绍民淡淡一笑道:“我不走,我留在这里陪你。”说罢便深深的吻了下去······ 第二天早晨,确切的说,应该是上午了。天香的房间里,传出了绍民的惊呼:“我的妈呀!都这个时候了,要迟到了,公主快给我衣服。”天香也喊道:“你拿我的衣服干吗!快还给我。”“对不起,对不起!”绍民连忙道歉。“我的袍子呢?”绍民又喊道。天香嚷道:“那是我的裙子,你脑子里想什么呢!”“就赖你,我上朝都迟到了。”绍民争辩道。天香嘟着嘴道:“怎么能赖我呢!你要是不……我能强迫你吗?”“昨天也不知道是谁,冲过来,钻到我怀里,说那个什么来着!”绍民坏笑着道。天香被他窘的满脸通红,笑骂道:“死驸马,你小点声,快滚去上你的朝吧!”说完狠狠踹了他一脚。绍民赶紧打开门,跑了出来。嘴里嘟囔着道:“这是什么女人呀!过了河就马上拆桥,真是搞不懂!”绍民一边扣扣子,一边提鞋。迎面碰到了庄嫫嫫他们,庄嫫嫫看他的狼狈样子,疑惑的道:“驸马爷您怎么如此狼狈?”“问他们去?”绍民指着在一旁偷笑的桃儿和杏儿道。杏儿道:“驸马爷起晚了,干吗赖奴婢们呀?”

绍民微怒道:“你还有脸说,怎么不叫我!”庄嫫嫫也责怪道:“怎么不叫驸马起床?”桃儿小声道:“公主说想和驸马多呆会儿,不让奴婢们叫。”绍民一脸无奈,庄嫫嫫也无奈的摇了摇头。走近了天香的房间,看到天香把自己整个蒙在了被子下。那被子在不停的颤抖着,此时的天香,早已乐的动不了地方了。庄嫫嫫冲着抖动的被子道:“长公主,您什么时候才能懂事呀!”绍民顾不上他们的嘲笑,整理好衣衫,逃命似的跑出了公主府的大门。他刚走,公主府内就爆出了阵阵大笑。幸亏今天绍民不用上朝,于是他回到自己的府里。梳洗完毕,吃了早点。就到存放库银的地方提钱去了。经过漫长的盘点,一百万两军饷装车已毕。库官笑道:“冯相,银子给您备齐了。五十两一锭,一共一百箱,十马车。全部封有封条。”绍民道:“有劳老哥了。那本阁就告辞了。”“相爷走好!”库官道。于是绍民把一百万两银子,运到了兵部的库房。吩咐把守的官兵,好生看管,三天后运往辽东前线。三天后,绍民领着负责押运军饷的冯督统,来到兵部提钱。绍民对兵部郎中岳路河道:“一切都好吗?”“回相爷一切都好,一只苍蝇都没飞进去。”岳路河赔笑道。绍民道:“那就开锁吧!”随着‘咔吧’一声脆响,库房的锁头落了下来。两扇巨大的铁门‘吱呀呀’的打开了,一百箱军饷,一箱不少的摆在那里。绍民吩咐一声‘装车’,众人七手八脚的把银子抬上了车。两个士兵把一箱银子,费劲的扔到了车上。由于没有放稳,铁箱滚落了下来,封条撕裂的一瞬间,箱子的盖子打开了。

现场的人,包括绍民在内,都圆睁着双眼,张大了嘴巴。岳路河更是像滩烂泥一样,瘫软在地上。因为那箱子里滚落出来的,不是白花花的银子,却是一块块冰冷的石头。现场死一样的寂静,连心脏跳动的声音,都听的一清二楚,那气氛简直令人窒息。沉寂过后,绍民首先缓过神来,大喊道:“快,把所有箱子全部打开!”众人经他这么一喊,忙手忙脚乱的,把所有箱子都打开了。毫无疑问一百万两军饷,全部被石头取而代之。督统冯历山面现不悦,略带瘟色的道:“冯相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请你给本督一个合理的解释。”绍民忙道:“请冯大人息怒,此事颇为怪异。且关系重大,待本阁禀明皇上后,一定给大人一个交代。”“那相爷一定要快,我等的了,前方的将士可等不了。”冯历山道。绍民连声应是,走到岳路河面前。扶起他,焦急的道:“岳郎中,这到底怎么回事?”岳路河结巴的道:“下,下官不,不知。怎么会,会这样。”他反复重复着一句话,再也没说别的。绍民看问不出什么,就吩咐众人保护好现场。自己急忙向皇上寝宫跑去。 绍民来到皇上寝宫外,对值班太监道:“烦劳公公通传一声,本阁有急事要求见皇上。”值班太监赔笑道:“对不起相爷,魏公公吩咐。皇上在做木匠工事,任何人不准打扰。”“哼,又是魏忠贤。他什么时候能代表皇上了,本阁今天非要见到皇上不可。闪开!”绍民怒道。说罢迈步闯进了大厅,绍民还未站稳。只听魏忠贤一声断喝道:“冯绍民私闯禁宫,大逆不道。来人,给咱家拿下。”瞬间从外面冲进来一队侍卫,其中包括东厂十三太保中的三人。团团将绍民围在当中,绍民气定神闲的,做好了迎接一场硬仗的准备。此时,陈王廷、陈奇渝、卢象升他们三人,聚拢到绍民身边。魏忠贤见状,怒道:“你们三个想造反吗?”陈王廷反驳道:“魏公公此言差异,冯相闯宫,肯定是有十万火急的大事。魏公公百般阻挠,是何道理。”“对,陈将军说的有道理。”陈奇渝、卢象升二人齐道。绍民小声对他们说:“二哥,你们何必为我涉险!”陈王廷道:“是兄弟,就不要说这种话。我们是磕头换帖的兄弟,不帮你帮谁!”陈奇渝、卢象升也道:“冯相是我们的恩师,那有学生不帮老师的道理。”

绍民心下顿生感动,笑道:“好,有三位相助,我今天闯定了。”魏忠贤见他们四个嘀嘀咕咕,更生恼怒,气道:“你们还楞着干什么,谁把这四个逆贼拿下,咱家保他官升三级。”真是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众人闻听纷纷一拥而上,顿时展开了一场混战。此时的皇上,正沉浸在自己的木工世界里。对外面发生的事,竟然半点不知。真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做木工活。大厅中,三个东厂的太保,已被陈王廷他们缠住。剩下的侍卫那是绍民的对手,眼看就要冲入皇上寝室。魏忠贤着急的大喊道:“冯绍民,你要敢进去,就是欺君大罪。”还不等绍民说话,只听一个声音道:“那本宫可以进去吗?”紧接着有人高声道:“皇后娘娘驾到。”众人闻听,纷纷停手,赶忙跪伏在地,磕头请安。 张嫣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魏忠贤抢着道:“回娘娘的话,冯绍民私闯禁宫,打伤侍卫。陈王廷他们从旁胁从,实是对皇上大大的不敬。”绍民辩解道:“启禀皇后娘娘,微臣闯宫,实属无奈之举。微臣确实有紧急事务要觐见皇上,请皇后娘娘明鉴!”张嫣听罢,厉声对魏忠贤道:“大胆奴才,冯相有事要禀奏皇上,为何横加阻拦。”接着又对绍民道:“冯相,你跟本宫进来,本宫看谁敢拦着你。”说完便走入了皇上的寝室。绍民大踏步跟了进去,魏忠贤灰头土脸的也跟了进去。张嫣对玩兴正浓的皇上说:“臣妾叩见皇上!”皇上见是她来了,赶快走过来扶起她道:“嫣儿,快起来!你现在有身孕,不要到处乱走。等朕做完了这个帆船,就陪你去用午膳。”张嫣道:“皇上,臣妾不饿,您先听听冯相奏事吧!”皇上看着跟进来的冯绍民,奇怪的道:“冯绍民,你不是应该帮冯历山护送军饷出城的吗?怎么会在这里!”绍民还是第一次进皇上的寝室,哇噻,真是大开眼界!只见雕梁画栋的寝室里,却摆放着各色木工活计,显得十分不协调。各种各样新制的桌、椅、几、凳、台、案……琳琅满目、精巧别致。最让人瞠目结舌的是,那只沉寂多年的木鸟,居然在一上一下有节奏的,扇动着翅膀。年轻的天启帝皇袍不整,活像个大孩子。在天启帝眼里,打造木器有如打造江山,甚至比打造江山更有趣味,也更有价值。

绍民心里纳闷,不知何时,皇上的木工技术,竟变的如此高超。其实他那里知道,这个魏忠贤确实有一套。不知他从那里淘换来一本《鲁公秘录》,让皇上照本宣科的一试,居然让木鸟动了起来。绍民听到皇上询问,忙回话道:“启禀皇上,一百万两军饷无故失踪,请皇上定夺!”“什……什吗?失踪,怎么回事!”皇上惊诧的问道。绍民就把经过说了一遍,魏忠贤抢着道:“皇上,冯相看守军饷不利,应该定个玩忽职守之罪。”皇后瞪了他一眼道:“君臣之间商议政事,那有你这个奴才插嘴的份儿。”吓的魏忠贤缩着脖子,不敢说话了。皇上道:“忠贤,快传朕的旨意。马上击御鼓、撞金钟。召众大臣太和殿议事。”一时间,皇宫内外,钟鼓齐鸣。文武大臣不敢怠慢,急匆匆赶到太和殿。皇上正襟危坐,督统冯历山一身盔甲步入大殿。跪倒参拜道:“微臣冯历山,叩拜皇上。军饷无故失窃,请皇上给微臣、给前方将士做主!”皇上道:“冯将军请起,朕一定给将军一个公道。”然后转向众臣道:“一百万两军饷,今晨无故失踪。国库已经没有多余的钱了,大家说说怎么办吧!”

经过激烈的争论,最后决定,让冯绍民想办法酬足军饷。限期三天,然后再破案,限期一个月,否则人头落地。散朝之后,绍民苦思着筹款良策,张绍民他们围拢过来,纷纷询问怎么回事,绍民细说详情。众人随即陷入沉默,绍民道:“各位兄台,能不能借我点钱呀?”三人把头摇的像波浪鼓一样,李兆庭苦笑道:“不是我们不借,你就是把我们榨干了,我们也拿不出一百万两来呀!”刘长赢也道:“上回帮你夺丞相,把祖产都卖了,我现在是身无分文呀!”张绍民道:“我这个丞相当的是两袖清风呀!除了那点俸禄,就什么都没有了。”四人同时‘唉’了一声。突然,绍民眼睛一亮,抱拳道:“三位回去吧!绍民有事要办,先告辞了。”说罢转身走了,身后留下了一脸迷茫的张绍民他们。绍民小跑着来到了公主府,推门就喊道:“公主,你还有银子吗?”天香奇怪道:“银子,你要银子干什么?” 绍民道:“我有急用,你就别管了。”天香对杏儿道:“去拿一百两给驸马。”“慢着,姑奶奶,一百两哪儿够呀!”绍民道。天香道:“那你要多少?”“你有多少?”绍民反问道。天香道:“上次帮你夺丞相,已经花光了,只剩下最近积攒的10万两了。”绍民皱眉道:“10万,太少了。怎么着也得40万两。”天香惊道:“40万两,你要干吗呀!”绍民道:“这事一时半会儿说不清,你先把10万两给我吧!”天香心道:这小子,要40万两。不会在外面养了外室,要拿银子给那狐狸精盖宅子、买地皮吧!那还了得。天香越想越气,怒道:“说,你要那么多银子,去给那个狐狸精花呀?”绍民一楞,随后知道她又在胡思乱想了。于是解释道:“我那里有什么狐狸精呀!我要银子有正事办。”天香不依道:“那你说说,你有什么正事!你要不说清楚,休想从我这里拿走一钱银子。”绍民没办法,只好耐着性子,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

天香听罢,对杏儿道:“去拿10万两银票来,给驸马爷!”杏儿应声拿来了银票,交给了绍民。绍民道谢,揣在了怀里。天香道:“不是100万呢吗?那90万怎么办?”绍民道:“只要再有30万就足够了,我能用40万银子,生出100万两来。”天香奇怪的道:“怎么生呀?”绍民笑道:“山人自有妙计,说出来就不好玩儿了。”天香白了他一眼,冷笑道:“其实像你这样一个帅哥,根本不用费尽周折的到处找钱。只要你站在大街上,随便抛几个媚眼儿。就会有成千上万个美女,跑过来投怀送抱,并且奉上他们家的所有财产,岂不省事!”绍民听完,知道她又在说反话了。于是逗她道:“哎哟,我怎么没想到。公主真是冰雪聪明,善解人意。多谢公主提醒,绍民现在就去。”说完作势要走,天香气急。一把揪住他的耳朵,将绍民扯了回来。杏儿见状,赶紧推着桃儿出去了。天香怒道:“我是说着玩的,你还真去呀!”绍民疼的龇牙咧嘴的道:“公主快放手,我错了。”天香放开了手,绍民揉着发红的耳朵道:“公主有命,微臣哪敢违抗。”“平时怎么不见你这么听话,少狡辩。”天香骂道。绍民笑着拉住她的手道:“绍民也是跟公主开玩笑的,你看见过我正眼看过别人女人吗?”

天香甩开他的手道:“怎么没有,皇后嫂子和王老头的孙女。”绍民解释道:“皇后呢是我惊奇她,为什么这么像梅竹,所以才多看了几眼。王小姐呢是我答应王阁老帮他寻找,我要不看她,怎么能找到她呢。再说现在他们都是我嫂子,我能怎么样呀!”天香道:“这也是。好了,不和你闹了。你那30万两银子怎么办呀?”绍民叹了口气道:“只能到处碰碰运气了,看谁能大发慈悲,把钱借给我了。”天香道:“我看你就不要到处乱跑了,不如找自己人借吧!”“自己人,谁呀?”绍民疑惑的道。天香道:“京城首富,我的姑父,跟你一样,也是驸马。不过就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把钱弄到手。”绍民泄气的道:“你说的不会是,寿宁大长公主的驸马。冉兴让,冉姑父吧!”天香道:“就是他,他可有的是钱。”绍民沮丧的道:“他有钱是没错,不过冉驸马抠门儿的要死,可是出了名的守才驸马。休想从他那里得到一个子。”天香道:“你不是跟他关系很好吗?再说了,你不试试怎么知道。”绍民道:“交情归交情,钱是钱。不过商人终归是商人,总会有吸引他的东西。我还是去试试吧!”

天香道:“就是嘛!也许奇迹会发生在你身上。”绍民小声嘟囔着:“呵呵,我的身上已经有很多奇迹了。”天香道:“你说什么?什么好多奇迹呀!”绍民忙岔开话题道:“没,没说什么!公主,我这就去找冉姑父借钱,告辞了!”天香见他刚来就要走,忙拉住他道:“你就为了钱,才来找我的吗?”“不是,我是好几天没见到公主,想和你说说话呀。”绍民拉住天香的手笑道。天香小声道:“这还差不多。”绍民道:“好了,我走了。”天香道:“你就不能陪我多呆一会吗?”“我的姑奶奶,我要是弄不到钱,那我的脑袋,恐怕就要换个地儿呆着去了。”绍民笑道。说完转身走出了房门,天香赌气道:“走吧!走吧!说到底还是为了钱,根本没把本公主放在心里。”谁知,绍民突然又折了回来。天香心中一喜,以为他回心转意。可绍民却把头伸进门里笑道:“公主说的没错,我现在和冉姑父一样。心里只有钱,只好委屈公主。暂时排在第二……”话没说完,一大根夹着风声的甘蔗迎面飞来,绍民‘哇’的一声惨叫,拔腿就跑。身后传来了天香的河东狮吼:“冯绍民,你去死吧!”(呵呵!) (四十六)

绍民从公主府逃了出来,揉着头上被甘蔗砸出来的大包。心中暗道:真是母夜叉,真不明白张绍民和一剑飘红,喜欢她什么地方!怎么没见过人家冉兴让挨打呀!真是幸福死了。(其实,那晚绍民醉酒,天香表现出来的温柔体贴,他没有看到,真是一大遗憾!)不一会儿,绍民就来到了冉府。绍民对门人道:“请大哥通禀一声,就说冯绍民求见冉驸马。”门人道:“哎哟,原来是冯相爷。真不巧,我们老爷带着少爷,去巡视店铺了。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回来,要不您进来等会儿。”“哦,不必了,我就在这等吧!”绍民道。正在说话间,两乘小轿翩然来到冉府门口。冉兴让一挑轿帘,从里面走了出来。另一顶轿子里,也走出了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门人对绍民道:“冯相,我们老爷回来了。”绍民扭头一看,果然是冉兴让和他儿子冉初阳。父子两人着装很是朴素,要是不明内情的人,那里会想到这就是京城首富、寿宁大长公主的驸马和儿子,真是扣门儿的可以。绍民自是见怪不怪,迎上去道:“绍民给姑父请安!”冉兴让赶忙扶住他道:“哎哟,我可不敢当!什么香风把冯相吹到我这来了。”绍民笑道:“绍民有点事情要请姑父帮忙。”冉兴让道:“咱们都是高一辈、矮一辈的驸马,何来一个‘求’字。有什么事情好商量,来初阳,快见过你表姐夫。”冉初阳笑道:“初阳见过姐夫,不知天香姐姐好吗?” 绍民道:“她一个富贵闲人,自然是好的不得了。”冉初阳忽然发现,绍民的头上有个老大的包。于是问道:“姐夫,你这头上的包……”绍民打断他的话道:“哦,没什么,是我自己不小心撞的。”谁知,冉兴让却在一旁哈哈大笑起来,道:“冯相,你这头上的包是怎么来的,你骗的了别人,可瞒不过我呀!那里是你撞的,分明是被类似木棍的东西打的。你可别忘了,我也是驸马。”绍民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奇怪的问道:“姑姑和姑父,可是公主、驸马群里的模范夫妻,难道姑父也挨过打吗?”“挨过,从没成婚是开始,一直到初阳出生时,我才脱离苦海呀!要不然我怎么看你头上的包,这样的眼熟呢!”绍民苦笑不无语。冉初阳埋怨道:“爹,您就别炫耀您的那段光辉历史了,难道很光彩吗?快问问姐夫找您有什么事吧!“冉兴让道:”对对对!差点把正事给忘了。家里乱,咱们到外面谈,冯相请!”“姑父请!”绍民道。于是他俩来到了,京城最大的茶楼“云来轩”。

小二一见是冉兴让,知道在他那里讨不到什么油水。便皮笑肉不笑的道:“冉爷,您怎么又来了!”冉兴让也不在意,笑道:“我来照顾你们掌柜的生意,怎么不欢迎吗?”“欢迎,欢迎。老地方给您留着呢!您里边请吧!”小二赔笑道。突然撇见了冯绍民,小二的脸上立刻绽放出灿烂的笑容,欣喜的道:“哟,冯驸马爷也来了,小店真是荣幸之极呀!您也请吧!”随即,小二扯着嗓子对楼上喊道:“冉驸马,冯驸马两位,楼上天字一号间请了。”小二引着他们来到楼上的雅座,要了一壶西湖龙井,一碟花生米和几碟茶点,就叫小二下去了。这雅座确实不错,凭窗而望,清风抚面。外面是街市,叫卖叫买,好不热闹。驸马们都是万里挑一的人中龙凤,不管人品怎么样,相貌绝对是英俊不凡的。这冉兴让也就是上了几岁年纪,年轻时绝对跟绍民有一拼,虽然有点吝啬,但人是好人,绍民在众多驸马里,也就和他聊的来。

绍民对冉兴让道:“既然来了,姑父何不就此吃了晚饭,省的回家再吃。”冉兴让笑道:“晚上我们公主召见,到她那里吃去,能省一顿是一顿。”绍民苦笑道:“姑父真是精打细算呀!”心中不禁对借钱一事,能否成功打起了鼓。只见冉兴让抿了口茶,神秘一笑,压低了声音道:“冯相,要不要我教你几招?”“啊,什么?”绍民一楞道。冉兴让把玩着手中的茶杯,得意的道:“就是怎么样,才能最大限度的降低,被公主们打破头的次数。这可是我多年总结出来的经验,从不外传的。机不可失,失不再来的哟!冯相要不要听听!”绍民一笑道:“愿闻其详!”冉兴让道:“那就是公主召见,你自是去得。不召见你时,你千万别去,去了准被打。不信你试试!”绍民听罢想了想,确实如此。绍民笑道:“到底姜还是老的辣,绍民承教了。”冉兴让道:“好了,不和你开玩笑了。你不是有正事吗?说说吧!”终于扯到正题上来了。

绍民道:“实不相瞒,绍民今日是来找姑父,是想向姑父讨几个钱花。”冉兴让一听到‘钱’这个字眼,神经就一下子紧绷起来。当初他第一次见到寿宁公主的时候,映入他眼帘不是活色生香的美女,而是这个高贵女人身上,散发出来的钱的味道。不过后来,他渐渐被寿宁的种种好处所吸引,培养出了真感情。冉兴让咂了咂嘴道:“我没听错吧!堂堂的当朝首辅、天香长公主的驸马会缺钱花。”绍民道:“这次不是一笔小数目,所以才来求姑父帮衬。”冉兴让捋着胡子道:“那冯相开个价吧!要多少?”绍民伸出了三根手指头,勉强挤出一丝笑容道:“我要三十万两。”冉兴让听罢,马上倒抽了一口凉气,把牙齿嘬的山响,惊道:“三十万两,这不是要我的命吗?你要干吗呀!”冉兴让嗜财如命,就是花掉一个铜板,他也要肉疼半天。要让他拿出三十万两银子,更是叫他肉疼加心疼,简直还不如一刀捅了他来的痛快。

绍民早就料到他有如此反应,便赶忙解释道:“绍民要这三十万两,确实有急用。待应过急后,三天之内一定奉还!请姑父成全!”于是绍民就把军饷被盗的事,详细的说了一遍。冉兴让听罢,半天沉默不语。两只眼珠却在不停的转动着,像在想着什么。绍民的眼光,此时也全部集中在冉兴让的脸上,紧张的注视着他脸上神色的变化,像是要把他看穿一样。半晌过后,冉兴让的眼睛突然一亮,面露喜色道:“区区三十万两算什么,冯相你尽管拿去用,就算我送你的了。”绍民闻听,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样一个吝啬鬼会白送我三十万两银子。果然,冉兴让又接着道:“不过,我有一个条件,只要冯相答应我,冉某立即奉上银票。” 绍民心道:怎么样,开始提条件了吧,暂且听他怎么说。于是道:“只要不违反国法,绍民自会答应,姑父尽管提。”冉兴让淡淡的道:“冯相是不是,还兼任着兵部尚书呀!”“不错。”绍民道。冉兴让道:“我想让冯相把全国士兵的……”绍民打断他的话道:“行了,我知道了。姑父的意思是想把做军装,和打造兵器的活儿,揽到冉记商行的名下。”冉兴让一拍大腿道:“冯相果然一点就透,聪明绝顶呀!”绍民道:“那里,姑父用区区三十万两,换来了持久的利润和滚滚的财源,真是一本万利的好买卖。这才叫聪明绝顶呢!”冉兴让笑道:“我是生意人,当然不会放过任何发财的机会。怎么样!冯相以为如何呢!”绍民笑道:“好,我答应你。”“爽快,成交。咱们这就去取银票。”冉兴让高兴的道。并叫过小二结帐,小二点头哈腰的站在冉兴让身后,赔笑道:“冉爷,一共二两三钱。”冉兴让瞥了他一眼,用手中的折扇一指绍民道:“今儿个是冯相爷请哦。”

绍民笑道:“姑父真是卖香油的出身——一滴都不肯饶呀!好,我请!”绍民伸手入怀,掏出银子。随即转身对小二道:“二两三钱是吗?这是三两,剩下的不用……”“小二哥。”冉兴让一笑道。两排白白的牙齿迎着阳光,看在小二眼里简直就是一把断人财路的刀。“得!冉爷也不用说了,小的知道怎么做。找零钱的时候,顺便把剩下的花生米和这茶点包起来,是吧?”小二心照不宣的说道。冉兴让微笑着点了点头。小二的脸不自然的抽了一下,僵笑着一甩毛巾,吆喝道:“冯驸马惠赐二两三钱……”绍民见状,简直要晕死过去了,心中暗道:怎么这越是有钱的人,就越抠门儿呀!自己不赏也就罢了,连别人赏都不成。家财万贯却舍不得那几块点心,还真是小气到家了!这样天下少有的人,也难怪会发财喽!冉兴让接过找回的钱,递给绍民道:“我知道冯相不缺钱花,但是节俭是美德,还是省一点好。”绍民无奈的接过银子,揣在了怀里。冉兴让也揣起了打包的东西,微笑着对绍民道:“走,跟我拿银票去。”绍民不知为什么,突然打了个冷战,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绍民跟随冉兴让,到冉记钱庄取了三十万两的银票后。告别了冉兴让,回到了自己的府第。绍民马上钻进书房,提笔写了一张纸条。然后把墨迹吹干、折好,放入一个信封中封好。绍民拿着信封和银票晃了晃,嘴角现出一丝微笑。自言自语的道:“银子加纸条,这回我要为皇上好好的赚上一大笔。”这时管家王得走进来道:“相爷,要不要给您准备晚饭。”绍民道:“不用了,一会儿公主府肯定来人,召我进宫。我去公主那里吃,能省一顿是一顿。”此话一出,绍民不禁哑然失笑,怎么自己也快跟冉兴让一样了。王得奇怪的道:“相爷怎知公主一定会派人来?”绍民微笑道:“这不是来了吗!”说着便抬手一指门外,匆匆跑进来的杏儿。还没等杏儿开口,绍民揣起银票和纸条道:“走吧!”然后大步向外走去。杏儿一楞,急忙跟了出去。王得感叹道:“我们爷,真是未卜先知呀!”

路上,绍民问杏儿道:“公主气消了吗?”杏儿道:“没呢,您也是,干吗老惹我们公主生气。”绍民道:“没消气,干吗还找我进宫呀?”杏儿没好气的道:“我的驸马爷!别的事情上您挺聪明的,怎么一遇上公主的事,就糊涂起来了。我们公主那是让您去跟她,陪礼道歉去呢!”绍民心道:真是小孩子脾气,看她以后怎么当人家娘!说话间来到了公主府,绍民抬脚进了公主的卧房,身后的门‘哐当’一声被杏儿关上了。绍民看了看背对着自己,坐在那里的天香,骤然感到气氛十分不对头。绍民硬着头皮,凑到天香跟前叫了声‘公主’,天香不理。绍民又转到她前面,蹲下身子。看到天香阴沉着一张俏脸,嘴巴撅的老高。于是又轻柔的叫了声‘天香’,谁知天香却一撇嘴,把头转向另一边,还是不睬他。

害的绍民只好跟着她转,又宠溺的叫了一声‘怡君’。天香还是不睬的哼了一声,绍民只好使出最后一招,只见他伸出双手,到天香腰间,胳肢起她来。天香被他胳肢的瘙痒难忍,一边娇笑着,一边拼命的挣脱出来。娇喘着啐了绍民一口道:“呸,不要脸,你还来找我干吗?去找你的钱去吧!”绍民笑着走到她身边,握住她的手。用无限深情的眼神看着她,柔声道:“公主,对不起!原谅我吧,白天我是跟你开玩笑的。其实在绍民心里,没有什么东西比你更重要了。”天香迎着他的目光,又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一片红云浮上了双颊,小声的道:“真的么!”绍民见她终于肯开口和自己说话了,不禁含笑吁了一口气,微笑着对天香道:“千真万确,难道公主还不相信我吗?”天香马上道:“我相信!”然后靠向绍民怀里,绍民也把她拦在怀中。轻抚着她那乌黑的秀发,那淡淡的清香,深深的沁入绍民的心田。天香虽然嘴上这么说,但终究有些不放心。毕竟像绍民这样出色的美男子,世间罕有。就算是出于礼貌的一笑,也足以使任何一个女孩子,为之痴狂。天香心道:还是看紧点儿的好。天香靠在绍民身上,倾听着他有节奏的心跳声,感觉自己仿佛,被淹没在幸福的海洋中。不管以后怎样,起码现在她是幸福的。突然一个奇怪的声音,传入了天香的耳膜。‘咕噜,咕噜’的声音接踵而来,绍民不好意思的捂着肚子,说道:“公主,能不能赏我口饭吃呀!因为军饷的事,我连午饭都没吃,一直饿到晚上。前心都贴到后背上了。”‘扑哧’一声,天香笑出了声音,略带责怪的道:“谁让你老想着钱,活该,饿死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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