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迦瑶微微眯着眼睛,似乎不敢相信,眼前这人,居然会给自己说出这样一番话语。然,她只是抱起药箱,冷冷道:“这个,与你无关。”
司徒迦瑶牵起门帘,遥望着那团妖艳的红花丛,第一次有些迷茫,有些迟疑——错了吗?
碧声,这样强留下你,是我错了吗?
她长长叹息一声,却在踏出房间时,听到弦歌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司徒谷主,不要一直盯着花下那人,请回头看看,有人一直站在你身后等着你——除了花下那人,还有人陪在你的身边。”
有人?碧晨说的是谢凌荏吗?
司徒迦瑶站在房檐之下,由上到下,轻轻的抚着自己的肩臂,方才不久,谢凌荏就是这样紧紧搂着她,现下,余温尚存。
其实谢凌荏一直都站在她的身后吧?不然今天也不会出现得这么及时,将她从十三年前的噩梦中拉回。
原来,不知从何时开始,那人就已悄悄的站到自己身后,从身后向自己慢慢靠近,只是自己不曾发觉。
或许,只有旁观者,才能看得最明了吧?
夜郎一带,琅嬛玉.洞,几乎遍地都是天然形成的溶洞,这些溶洞是藏酒的好地,窖出的酒一直都是远近驰名的佳酿。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司徒迦瑶接过丫鬟从洞中抱出的一坛“浪子三笑”,微微一笑。
每年在谢凌荏全愈离谷之时,都会向她提出对饮要求。而作为谷主的她,常常都会尽地主之谊,拿出谷中的佳酿,来给她践行。等她走后,又会把一坛新的“浪子三笑”放入溶洞之中,等着来年对饮。
红尘间,悲伤事,已太多。
浪子为君歌一曲,劝君切莫把泪流。
人间若有不平事,纵酒挥刀斩人头。
这酒,特别适合谢凌荏这种在江湖上摸爬滚打的亡命之徒了。
月上高头,夜深人静时,司徒迦瑶坐在翠竹之下,对着皓月,燃起红泥小火,等着佳酿煮沸。
酒香四溢,谢凌荏拿着一柄被白布包裹的长剑,循着酒香,从远处款款而来。
药香谷的“浪子三笑”果然是绝世名品,不过才煮了一会,酒香就浓厚酣醇,惹得人垂涎欲滴。
而且别看司徒迦瑶一副病弱样子,喝起酒来,却让她也自叹不如,因此每年在离去之时,都会与她相约在翠竹之下,一比高下,已经成了一种习惯。
“来了?”
司徒迦瑶慢慢拿出碧玉杯,斟满酒水,缓缓放到谢凌荏面前。谢凌荏目不转睛地盯着司徒迦瑶看了许久,见她气色已经好了许多,暗自松了口气,司徒迦瑶能这么酣畅的饮酒,一点也不像会红颜早逝的薄命人。
同司徒迦瑶对饮几杯,谢凌荏就有些发热,而司徒迦瑶依旧是镇定自若,虽然早就知晓这女人饮酒的海量,但还是由衷的赞道:“贼女人,酒量不错嘛!”
司徒迦瑶自顾自的喝着酒,闻言牵牵嘴角,露出浅浅笑意,只是头也未抬的淡淡说道:“这酒有活血养肺的功效,清远师父说要经常喝。”说着又斟满一杯,递到谢凌荏面前。
谢凌荏毫不客气的一饮而尽,对着司徒迦瑶挑眉道:“你不是一直想看夜明珠的碎片吗?”谢凌荏仰着头,眸中带着得意的亮光,“今天就让你如愿以偿。”
“哦?”司徒迦瑶像猫一样眯着眼睛,疑惑的看着她。
而谢凌荏只是笑而不语,忽的一拍案几,白布包里的长剑从脚边跃至手上,层层白缎脱落,瞬时一片荧光耀耀。
谢凌荏的身影化作一道白影,向着竹林中穿梭而去。
黑曜石般的天空之下,一片流光飞舞,碧影千万,原来那夜明珠的粉末,被谢凌荏抹在了剑锋之上。
司徒迦瑶看着碧光幻影,片片竹叶簌簌而落,被剑风带入空中,宛如绿蝶满天飞舞。
她呆呆的看着这如梦亦幻的美景,万载光阴好似在剑尖流尽,在苍茫的洪荒之中化为虚影,在谢凌荏的指尖定格。
忽的,碧芒一收,谢凌荏的身形又回到了石桌前,拿起一杯酒,饮尽。
她怔怔地看着手上泛着荧光的长剑,眼神有些恍惚,“这是以前舞给弄晴看的,有八年未舞了,如今舞起来又是另一番滋味。”
司徒迦瑶静静的听着,不动声色的小呷一口热酒——原来这套剑法是舞给那女人看的,怪不得,如此美妙。
“当时一直不知道该给这剑法取什么名字好,”谢凌荏对着司徒迦瑶微微一笑,又抬起头来,望月自语,“现在就叫它‘斩前缘’好了。”
司徒迦瑶闻言一愣,抬头怔怔地看着谢凌荏,而谢凌荏又化作一道虚影飞了出去。
司徒迦瑶看着那趁兴舞剑的白衣女子。
皓月之下,好似有一抹流光在她指尖旋转,流转在起落之间,穿梭于丛丛翠竹之中。夜光粉的盈盈光亮在她脸上忽明忽灭,美若虚幻。但司徒迦瑶已是心不在焉,一直在品味着方才的那三字——斩前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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