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浩咂舌，“三多就坐了趟你的直升机，就成了你们的人了。完毕那资料还是我休假从北京捎回来的呢？哎，三多，要那么多心理书干什么？每次见心理小组那群人还不够受的。”
许三多半低头，搂搂手里的枪，“那什么，我心理素质不好，想看看。”
四中队的王野回过头，“完毕，太过谦虚可就是骄傲啊。你那战场反应可和心理素质薄弱挂不上边啊。”
郑浩还想接话，罗尹做了个警戒的手势，所有人屏息，四处寂静。一会，罗尹耸耸肩，“可能是我太紧张了。”
郑浩松懈下来，“需要加强心理素质的是你吧？”
罗尹正想回嘴，“嗤”的一声，一个东西扔了进来，散发出大股刺鼻的气味和白烟。单兵手雷。
众人立即开始咳嗽，流眼泪。
外面笑声得意，“出来吧，烈士们。”
是袁朗。
队员们一个一个从灌木丛中匍匐出来，罗尹抱怨，“没说中队长要参加啊，还是单兵作战。”
袁朗含笑，“你在战场上碰上单个的敌人就不和他打了。再说，没说中队长要参加，可也没说中队长不参加啊。”
最后一个爬出来的许三多，整整装备，“报告，能讲话吗。”
“讲。”袁朗挑眉。
许三多立正，“报告，有狙击手。”
像是应合许三多的话，子弹划破空气的声音，一枪打在袁朗脚边，溅起一道尘土。
罗尹摸摸鼻子，“看样是我们队长。”
袁朗眯了眼睛，“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许三多有点不好意思，“在队长来之前。本以为他会先消灭队长。没想到，他等你消灭了我们，再消灭你。”
“大意失荆州啊。”袁朗摇头，“走吧，烈士们，老规矩，明天训练后，负重25公里越野。许三多留下。”
一队人唉声叹气拖着脚步走了。
许三多站在原地，局促，“我错了，队长。”
“哪错了。”袁朗摸出一支烟点上。
“我发现了敌人，却没有及时消灭。”许三多半低了头。
袁朗看着许三多自责的表情，“在战场上，永远不要存在侥幸心理。许三多。”
“是。”回答很坚决。
“行了。回去睡觉，明天我得被那几个家伙笑死。”正说话间，又一声枪响，袁朗和许三多看着身边树叶飘零。
袁朗有点咬牙切齿，“许三多，你还记住一条，永远不要在战场上抽烟。”他转身冲着远处的林区喝了一声，“有完没完，这就俩烈士，没活人了。”
林中一片寂静，想必狙击手一枪射出，已经转移了位置。
袁朗摇摇头，“走吧，许三多，战场不是烈士该呆的地方。”
下山的小路被月光映照着，两个人一前一后的走着。四处很寂静，二月的天，还听不到虫鸣蛙叫，偶尔一两声枪响，在林间回荡。
蓦地，袁朗停住了脚步，许三多回头，“队长？”
袁朗仰头，“许三多，快满月了。”
许三多看看天空，“队长，后天是十五。”
袁朗讲目光转向士兵，“许三多，今年又没回家过年。”
许三多笑了笑，“队长，在队里过年也很有意义，再说吴哲齐桓他们也没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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