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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你不用操心她。刚才说的事，做得到吗？”季梵靠在车前盖上，语气严肃。“组长...就算是近距离，子弹终究不长眼，这样做是不是太危险了？”

季梵看向站在身边的男子，伸手拍了拍他的肩，“樊磐，你在牢里的两年是我欠你的。这一枪你就当是我还你。不这样做苏家不会相信你的背叛。”

“如果当年我没有替下面的人背黑锅，今天你还会站在这里提出这样的要求吗？”在牢里的两年，樊磐最想问的就是这句话。

两年前他进去之后，季梵曾经给他写过一封信，用暗码告诉了他这个计划。信的结尾，她说也许这个计划永远都不会启用。

他的刑不止两年，他被告知提前释放的时候，就知道季梵的计划开始了。“你觉得呢？”季梵反问了一句，从驾驶座底下拿出了一个工具箱递给了他，“夜深了，你刚出来，好好感受一下自由吧。”

樊磐打开工具箱，嘴角眼眶不禁红了，一把枪，一沓钱，一套衣服，还有置于顶层的本该重病的妹妹开朗的笑颜。将照片拿了起来，背面是地址。

季梵走的时候把车就下了，樊磐上了车在路上看到了季梵，放慢了车速，降下车窗，按了两下喇叭，道：“这位小姐，搭个顺风车？怎么说老头没死的时候，可是钦点我做你的未婚夫啊。”

季梵微微眯起眼，嘴角玩味的笑容让樊磐觉得有些害怕。等她上车了之后，樊磐咳嗽了一声，才问道，“我说你笑成那样……想什么呢？”

“我在想，可以利用一下你是我未婚夫的关系，让你背叛我这件事更可信一点。”季梵说着看了一眼后视镜，樊磐也看了一眼，有些不悦，“是跟着你的？要甩掉吗？”

季梵摇了摇头，“甩掉了该怎么把我们的矛盾告诉想要了解我在做什么的人呢……”季梵与樊磐对视一眼，樊磐有些不好的预感，上次季梵这样看着他的时候，他可在医院住了挺久的……

将季梵送到公寓楼下，樊磐跟着他一起下了车。“季梵，你别忘了你还是我未婚妻。”

季梵回过头，轻蔑地笑了一下，“以前你是鬼祭组数一数二的人物，这有名无实的婚姻我也就忍了，现在……你也就配给我开开车了。车送你，离我远点。”

看着季梵的背影离去，樊磐气愤地转身在汽车轮胎上踢了一脚。接着看着公寓楼的方向若有所思，季梵走这一步就不怕她的小情人会跟她闹脾气吗？

樊磐开车离开前，与跟踪他们的车辆擦身而过，他用余光瞥了一眼，这才放心离去。车里的人已经在打电话汇报了。

说他与季梵情同兄妹也不为过，现在季梵又帮他治好了妹妹的病，这情义可不是苏家或是林家可以动摇的。

季梵进了家门就看到了客厅的林雯还有站在阳台门口脸色不太好看的顾凰。季梵先到了杯水，这才坐在了沙发上开了口，“找我有事吗？”

林雯刚想开口客套几句，就被季梵堵了回去，她的语气不善，连着眉头都皱了起来，“别说什么没事就不能来看看之类的话。你我都知道苏晔住院了。情况紧迫吧？想让我捐个骨髓？还是捐条命？”

“小梵，不管怎么说，那也是你弟弟……上次我们也没找你，这次实在是没办法了……”林雯说着说着就哽咽了。顾凰看到季梵深呼吸微抬头的小动作，也看到她微红的眼眶。

季梵冷笑，从冰箱里拿了一瓶酒，喝了一杯以后，回头问道：“那你知道你的女儿最爱吃的食物吗？你知道你的女儿最讨厌的颜色是什么吗？你知道她生日的时候最想看到的是什么礼物吗？只要回答一个，我就捐。”

这句话里包含的心酸苦楚，顾凰不敢想象，她现在季梵身侧，挽上她的手臂。

“你最爱吃甜食，最讨厌黑色，在生日的时候最想看到你父亲送你车。对吗？”林雯眼里的期待让季梵觉得可笑，曾几何时她也是那样期待林雯会来关心她，会发现她还有个女儿。

第40章

季梵将酒瓶放在茶几上，接着从房间里拿了一份档案出来：“这么大年纪了，被档案还是挺辛苦的吧。这上面的信息，只有一句是真的，就是我最恨别人的欺骗和背叛。”

林雯的角色不是很好看，接着将目光转向了顾凰，“你说你最讨厌欺骗。你对顾小姐难道坦诚吗？你这么晚回来，干什么去了，你会对她坦诚吗？”顾凰抿了抿唇，那个送她回来的男人，开车她的车走了。

“我去接樊磐出狱了。”季梵看着林雯，一字一顿。她做好了与顾凰坦诚樊磐这个存在的准备，可不是现在这样被人挑拨离间的情况。“樊磐，是谁呢。”林雯的咄咄逼人，让顾凰觉得生气。一个母亲这样的面目真的很难堪……

季梵深吸一口气正要回答，顾凰就将她从沙发上拉了起来，“挺晚了，送我回家吧？”季梵有些意外，她应该也是想要知道的，却压下了她的好奇怀疑，选择照顾她的感受。“樊磐是谁，都不会陪你度过你的余生对吗。”

顾凰问了她最想知道的问题，季梵一如往常给了她平淡而感人的回答，“除非他叫顾凰。”顾凰选择相信，林雯却不肯善罢甘休，“顾小姐，海誓山盟也好，情投意合也好，终究都会被现实打碎。正常情侣都是如此，更何况你们……”

“我是你和爸爸的孩子，但我不会像爸爸一样选择放手。顾凰也许会放手，但是我不会放她走，哪怕是囚禁她。反正我已经是警局调查过的罪犯了，不是吗？”最后一句，她是看着顾凰说的。季梵说着这样的话，心里却清楚，如果有一天顾凰爱上了别人，她无法放手的是对顾凰的爱，可顾凰她却不能囚在身边。

“小梵，你就听我一句，你外公不是你们几个孩子能对付的。他现在还念着这份血缘，你真把他逼急了……”林雯这句话倒是真的流露出了几分急迫和担心。

季梵沉默片刻，看了一眼在一旁听了许久的范安，看到她眼中的坚定，回道，“那就试试吧。把他逼急了会发生什么事，试试苏家和林家再害死我的挚友和嫂子之后，还能把我季梵怎么样？”

林雯无言以对，季梵想要扳倒他们的决心远比她想象中要坚定。亲情也好，威胁也好都已经不能动摇她。唯有顾凰，唯有在面对会对顾凰有影响的事的时候她才有了动摇和疑虑。“我就不送了。”季梵下了逐客令，林雯叹息一声，就此离去。

等人走了，顾凰放开牵着她的手，坐在了沙发上，“樊磐是谁？跟你是什么关系？”范安不由得笑出了声，这个顾小姐真有意思，本以为她不会再追问，没想到是一致对外之后，秋后算账啊。范安给季梵留了个意味深长的眼神就进了自己的房间。

季梵挠了挠脑袋，坐在她身边，倒了杯酒，觉得顾凰很可爱。“你觉得他跟我是什么关系？”顾凰微眯起眼看着季梵，这个面对她总要带几分不正经的女人，让她又爱又恨。“总不见得你跟我一样还有个未婚夫。”

顾凰赌气般回了一句话，却的来了季梵的夸奖，“顾警官，真是……明察秋毫。”明察秋毫是这么用的吗？顾凰不由得白了她一眼，季梵的未婚夫……那该是个怎么样的人呢？

“小时候，练跆拳道的时候，就他能赢我，所以走得近。长大以后他又成了我哥的左膀右臂，我爸挺看好他的，在我20岁的时候就内定了他是我的未婚夫。不过后来爸走了，他手下的小孩也出了事，他不想让一个孩子因为不懂事犯的错耽误前程，就顶了罪。订婚的事就不了了之了。”季梵喝着酒，将她心里的疑问解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