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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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头子接过,轻轻打开,先看卷末,上边印有“天人大字,正是武当掌门印信。大字旁边印着“道冲玄虚”四个小字,却是当今武当掌门人冲虚道长的印记。王老头子再无怀疑,朗声读道:“今赐三代弟子李风行巡查使令牌,接掌巡查职司,品评武当弟子品行。凡我武当弟子,悉听调遣,不得有违。”这手拿令牌之人便是三代弟子李风行。

王剑文大奇,说道:“刚刚送走个朱巡查使,现在又来一个,怎么武当山上这么多巡查使,没来由消遣人。”

李风行道:“那人是假的,我们武当虽然人多,倒也不愿随便来消遣王兄。不过王兄如若被人冒以武当之名消遣了,只能怪你认人不清,怪不得我武当了。”王剑文被他讥讽,大怒,挥拳欲打,王老头子赶紧拦住,说道:“那人也手持令牌,而且令牌老夫倒也认得,乃是玄铁打造,却是正品,这倒怪不得我们。”

王逸逸俏脸薄怒,双眉皱拢,摇头道:“我不相信,朱大哥英雄了得,人品道德更是一流。你拿块烂铁,烂布就来诬赖朱大哥,真不要脸。”

李风行也不生气,只道:“悉听尊便,你不是武当弟子,我也懒得和你计较。但是你爹爹却是武当俗家弟子,我虽敬他是师兄,但是他也要听我差遣。”

出鞘

王逸逸见他狂妄,更是火大,说道:“好,你说你是真的。倒和我比划比划,要想诬赖朱大哥。放倒我再说。”

李风行不去理她挑衅,只道:“好男不跟女斗,再说,和我动手,你这点三脚猫功夫还不配。”

王逸逸狂怒,她自小在岳阳城中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何时受过这种气来,拔拳攻向李风行。王逸逸这招本是虚招,只待他闪避,就去抓他手臂。哪知李风行站在哪里一动不动。王逸逸一拳打实,击在李风行脸颊上。众人大惊,想这人既为武当巡查,怎能这么一拳也避不了?王逸逸一招得手,倒是惊讶了一下,旋即连连出拳,李风行仍不闪避,身体随着王逸逸拳劲左右摇晃,倒好像是个人偶被牵线摆动。王逸逸打了数十拳后,发现他身上既无反震之力。也不似练了那金钟罩,铁布衫的武功。打在身上一如常人挨揍,只是他颇为清瘦,王逸逸打的多了,只觉被他身上骨头撞得疼痛。又见他毫无反应,觉得无趣,停了下来,问道:“你怎么不还手?”李风行面无表情,说道:“掌门师祖说过好男不和女斗,师祖所言,怎会错了。再者。我说了,你不配我出手。”王逸逸气得娇喘连连,只觉天下狂妄迂腐之人当数此人第一了,再也没有兴趣和他争斗。

王家兄弟知妹妹虽是女子。但拳拳有力,这人竟然连挨数十下毫无反应。王剑文伸手去摸李风行身上,说道:“难道装了铁板?”

李风行见王剑文大手伸到。退了一步,说道:“男女授受不亲,这男男也是授受不亲。”

王剑文怒极,叫道:“放你娘的狗屁,老子又不是兔子,跟你亲个屁。”说完像王逸逸一样,在李风行身上连揍数十拳,李风行仍然毫无反应,王剑文看了看自己拳头,又看了看李风行,呆了半晌,才道:“没装铁板。”王剑武也走上前来,问道:“我可以试试吗?”李风行见他言语有礼,点头道:“虽然你们不配我出手,你们对我出手倒是你们自由。尽管来吧。”王剑武使尽全身力气,攻了数拳,效果却和王剑文王逸逸二人一样,毫无效果。三人俱是看了看李风行又看了看自己拳头,只觉世事之奇,更无逾此者。

王老头子为人本是方正严谨,但见李风行言行怪异,引得他好奇心起,对着李风行也是一拳打出。哪知这次李风行却出拳架开,王老头子只觉自己这一拳却好像打在水中,虽有触物,却无力可施。李风行退了开来,抱拳道:“你是师兄,我若不挡,便是对你不敬,不过你我功力相差太远,没什么好打,师兄无须再试。”语气平淡,好像只是说这道理本就是如此。

王老头子立时知道此人并非狂妄,只是不懂虚礼客套,而武功之高,恐怕尤在朱英雄之上。王家兄妹也并非一味胡搅蛮缠愚昧之辈,也隐约明白。王老头子躬身在前领路,说道:“巡查使请,先进屋喝杯水酒,再细细详谈。”

李风行见他已承认自己身份,拱手还礼,说道:“师祖曾言,喝酒误事,这酒是不能喝得,我倒是口渴得紧,还是先来杯茶吧。”跟了进去,王家兄妹吩咐下人牵了马匹,带着满肚子疑问,也走了进去。

朱英雄快马加鞭,胯下是大宛名驹,怀中又有数千两银子,只觉这七月夏日,也是春风得意。要是依他以前性子,现在如此风光,必然先去把阿龙打个半死,再招兵买马成立个神龙教,把那神龙帮收做堂口,才算出了口恶气。但他这些日子尽是和王家众人混在一起,现在又怎会把阿龙这十岁小孩放在心上,更不用说去趁机报复。

玉花骢一路疾行,并不稍停,到了黄昏时分,便已到了武昌。朱英雄怀中有钱,格外豪阔,独自雇了大船载了一人一马过江,江风微腥,迎面扑来,此情此景让朱英雄想起昔日与众顽童在江边看富家子弟坐船游江,当时只觉若能如此,便是人生无憾。现在自己一人一马潇洒过江,已远胜那些富家子弟,但身边除了这马,却无一人和自己分享,突觉孤单,举目望去,夕阳在天边已只剩一小半,远山绵绵,江城之上满是炊烟云雾,看那长江浩瀚东流,寂静无声,倒也没什么了不起。要论宽阔气势和湘江倒也差不多。而那湘江之中橘子洲头风光细腻与长江两岸龟山凝重,蛇山灵动是各有千秋。

长江以南虽也属武昌地界,但长江以北才是武昌城中繁华之地,朱英雄倒也没有一味追求奢华,只是随便找了家像样地店这就住下了。他见小二牵马去后院吃料,想起马鞍名贵,赶上前去,取了马鞍回来,放入房中锁了,这才下来点菜吃饭。至于那马的身价远远高于这马鞍就不为他所知了。在他眼里。马儿再好,也是畜生,和那大黄牛水牛没啥区别。

朱英雄下楼坐下,小二忙过来斟茶倒水。朱英雄问道:“你这有什么好菜啊?”小二问道:“不知客官要点什么?”朱英雄大奇,一般要点菜,那小二便会把店里的招牌菜报出让客人选择,这小二倒是奇怪,难道客人要点什么你这都有?说道:“你不说有啥菜,小爷我怎么知道要吃什么?难道我要吃龙筋你也给我清炒加点葱花?

那小

一口气,凝神半饷才道:“冷盘有:年年有余。樱鲫鱼、鱼茸蛋卷、琼脂青鱼、发菜鱼糕、酸甜鱼丝、挂霜鱼球、椒盐鱼条;热炒:酥炸鱼排、花仁鱼饼、翻鱼、姜辣墨鱼;大菜:花篮鱼片海参,干贝绣武昌鱼、鱼茸汽酿银耳、糖醋飞燕全鱼、兰草宫扇鱼卷、东湖荔枝鱼、口蘑百花鱼肚、红烧凤翅甲裙;甜汤:什锦冰糖鱼脆;咸汤:奶汤琵琶鱼;下饭菜:香醇糟鱼、红椒鱿鱼、多味鱼丁、瓜酱鱼丝;点心:鳄鱼香酥、鲤鱼豆包、金鱼蒸饺、银鱼豆皮;果品:归脐橙、随州蜜枣、巴河鲜藕、孝感红菱;茶水只有蒲花茶。洞庭毛尖。不要钱的茶水就是刚才已经给你倒地。”一口气说完,只在说完茶水之后才停了一下。朱英雄听的目瞪口呆,看着这小二,心中佩服得五体投地。打赏了小二三两银子,说道:“佩服!”

这小二原先之所以先问朱英雄要点什么,便是懒得报这么长的菜单,现在却得了十两银子,心想还是勤快得好,报菜名报得好就给赏钱,这倒是头回。要是伺候的他舒服了,赏钱不是更多?脸上堆笑,说道:“多谢客官,不知客官可有中意的菜事?”

朱英雄细细回想。他哪记得这么多,说道:“你这菜好像全是鱼啊,难道你们东家是打鱼的?”小二陪笑道:“客官想必是外地人了。这武昌城中大小客栈饭馆酒肆,多地是鱼菜,客官你要是不知如何选择,就有小的帮你选几个好的,保你满意。”朱英雄原本就没什么注意,点头答应,小二自去厨房报菜。

原来这湖北号称“千湖之省”,长江和汉水贯通全境,洞庭湖、洪湖与梁子湖镶嵌东南,渠港交织,水网密布。鄂菜自然就是“水产为本,鱼鲜为主”的特色,以团头、鮰、、鳡、鲫、青鱼、鳝、乌、春鱼、甲鱼等名贵淡水鱼作为烹饪原料,拥有数百种风味鱼菜,几十种风味鱼席,鱼技术冠绝天下,是华夏食苑中一朵瑰丽地奇葩。这小二所报的菜单传到后世便是武汉大中华酒楼名厨黄昌祥所推崇的楚乡全鱼大宴。

鱼类等水鲜原料的质地大都柔软细腻,含水量大,对火候的把握要求高,多不适用炖、煨等时间长的方法。这鱼菜用地时间便短了,不一小会,小二端来了五个大菜,便是干贝绣武昌鱼,口蘑百花鱼肚,兰草宫扇鱼卷,还有小二为讨好朱英雄从旁的酒楼调来地应城扒肉,武昌酸白菜。

朱英雄见菜式精美,小二又用心,又赏了那小二二两银子,这小二欢天喜地得去了,只觉碰到了贵人,人生的转折从此开始。

朱英雄用过饭后,回了房间,他虽是打渔出身,却也没吃过这么好吃地鱼菜,心满意足地躺在床上,叼着牙签,哼着小曲。这时方才想起王老头子送给自己的布包,从怀中掏出打开,却见里边是十张银票,每张一千两,一共是一万两。朱英雄不住咋舌,这老头子倒是舍得,我这假武当弟子就这么吃香,那些真武当弟子还不个个身家百万?改天我也上那武当山上去当道士。事实当然不是朱英雄所想地那样,他也不敢当真去武当山上,但心中得意,张口就唱:“地也。你不分好歹何为地?天也,你错勘贤愚枉做天!哎,只落得两泪涟涟。”正是《窦娥冤》中第三折窦娥上法场时的唱词,戏院中那旦角唱到此句,声音渐扬,迂回还转,场下总是掌声雷动,朱英雄虽然不甚明白好处,但也会大力鼓掌,现在心中得意便这么唱了。至于戏曲中的悲凉无奈之意他却体会不到,也不去理这曲和自己心境完全不符。

出鞘

朱英雄唱的几句,自觉自己听了也难受,便不欲再唱,此时隔壁一个破锣似地声音骂道:“先前你***就哼地像那叫春的猫儿,现在越唱越有劲了,老爷我还没死,不用你龟儿子来哭丧。”

朱英雄近日受人吹捧,不知不觉之间总以为自己是个武林高手。武林高手又怎能受此羞辱,朱英雄气冲冲地拔出长剑。在墙上一阵乱砍,那墙是木头所制。年月已久,怎经得起大力劈砍,他一脚踢出那墙便被他踢出了个大洞。朱英雄气势汹汹地冲了过去,见一三十年纪的汉子站在床前,满脸大胡子,额头上长满疙瘩,虽是一身锦衣,却并不合身,穿在身上东搭一块,西挂一角。他正一脸呆像,似乎没想到自己一骂之下,这隔壁唱歌的老兄就是如此大地火气。

这阵动静早已惊动了掌柜和小二,掌柜的是一面目和善的老头。见二人面色不善,忙道:“二位有话好说,二位地酒饭房钱就算小老头地。给小老儿一个薄面,二位消消气。”

小二凑到朱英雄耳边说:“这是城中有名的泼皮张驴儿,,,要与这地头蛇争斗。”

朱英雄听得是个泼皮反倒不去惧怕了,大凡泼皮之间打架,一方被放倒不过是被羞辱一番也就完了,不像江湖中人,要打得个你死我活。朱英雄最不怕的便是惹是生非,更何况自己手拿长剑。摆手道:“这天下间,还没人敢跟我这么说话,这房屋破损费用便记在我帐上,须得好好教训于他。”

掌柜和小二见朱英雄愿意出银子,便不再多事,退了下去。张驴儿却正是欺软怕硬之辈,见他手中拿了长剑,自己却是赤手空拳,只怕要吃亏,说道:“你是什么东西,敢要教训我,有种约个时间,咱们好好斗斗,今天老爷没空。”说得漂亮,却是怯意已露。

朱英雄如何不知,骂道:“约你妈个头,你要跑了,老子上哪里找你去,说不得你转头还想找人来干掉我。”张驴儿正有此意,见他说穿,拔拳就打。朱英雄在长沙市井间身经百战,与大流氓,小无赖也不知打过多少场架,经验无比丰富。当下丢开长剑,说道:“我要用了兵器,想你也不服,今日小爷就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真功夫。”话说得漂亮,其实只是担心自己把握不住力道,一剑把张驴儿小命送了,惹上人命官司麻烦就大了。

张驴儿见他把剑丢了,心中胆气立足,扑将过去,便去扭朱英雄手臂。朱英雄一侧身,右足一勾,张驴儿站立不住,立时倒了。朱英雄道:“呸,如此脓包。”张驴儿道:“敢骂你大爷?”跃起身来,去抱他左腿。朱英雄伸手抓他后心,张驴儿一闪,朱英雄便抓了一个空。张驴儿突然左手出拳,击中朱英雄下颚

一声,正好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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