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波一转,立刻明白了我的意思。
我是js会社理事长芮泽森的独生女儿,也就是js会社日后的接班人,那我为自己公司旗下的艺人开拓市场也是理所当然的了。
“其实我本来是想让你当宇文先生那天晚上的女伴的,只是宇文夫人不赞成,所以……”我作出一脸为难的表情。
所有的不快与恨意一下子烟消云散。她兴奋地拉起我的手,笑得很甜:“芮小姐,我不怪你,这不是你的错。”接着又沉下眼,说道:“要怪……就怪我认识夔比那个女人晚,不然……”
不然?
我在心中轻笑。
她难道不知道蒋子熙在嫁给宇文夔之前是怎么对待他以前的女人吗?如果千叶影早点认识宇文夔,现在恐怕就不能这么轻松地站在他的别墅里和我聊天了。
“等我跟宇文先生商量一下,就去找你的经纪人谈。”我笑着拉她坐下。
“芮小姐,你人真好!”她顿时笑弯了眼。
我一向受不了思维简单的人,不过却突然发现自己挺喜欢她的。
原因无它,一枚好的棋子,是不需要有思想的。
她非常符合我的要求,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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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王府井希尔顿酒店。
富丽典雅又带着现代化气息的装横是希尔顿酒店的特色。
出乎我意料之外,下午刚到达酒店,就接到了乔湘赢派人送来的邀请函,说是有意与我共进下午茶。
侍者领着我走进高层餐厅的贵宾房间的时候,她已经坐在落地窗边的茶座里等着我了。
“乔董事长突然请我来此,不知有什么事情?”我在她对面坐了下来,顺便叫了一杯英式红茶。
她放下杯子,用犀利挑剔的眼光细细地打量了我一番,才微微笑道:“赢枫是我的儿子。”
我接过侍者递来的茶杯,在里面加了两包糖和一些鲜奶,沉默着等待她的下文。
“他用最短的时间完成贷款协议后,立刻就动身来了北京。”她见我没多大反应,又说道。
“他来了北京?”我怎么不知道?宇文夔好像交代过他留守香港,时刻监测股市的走向。
“芮小姐,他来这里,是为了你。”乔湘赢淡淡地扫了我一眼,把目光投向窗外的落日晚景。
“我不太懂您的意思。”我搅着杯里的液体,终于抬眼迎视她。
她哼笑了一声,靠在椅背上,直视着我,说道:“芮小姐年纪轻轻就成为宇文先生的得力助手,必定是个聪明人。既然如此,我们就不需要兜圈子了。”
“本来我们卫家的媳妇一定要是名门望族之后,可我一向欣赏聪明的女孩,我想我不会介意有个家世稍差,但心思玲珑的儿媳妇。”
“js会社虽然是亚洲第一大娱乐公司,可很多人脉关系还得靠蒋家的支持。宇文夔是不会娶一个没有任何利益价值的女人。可我们赢枫却能给你名分。卫丰银行的女主人,难道你不觉得这个头衔听起来更吸引你?”
我表情平静地抿了一小口红茶,笑了笑。
我对当宇文国际的女主人都没有兴趣,更不要说卫丰银行的了,只不过得到卫氏家族的背后支持,对我来说等同于如虎添翼。自从得知卫赢枫的真实身份后,我就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
现在这个情形会不会就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呢?
“乔董事长,恕柔纤愚钝,不知道怎样才算是您所谓的‘心思玲珑’?”既然是交易,对方出了价,我当然也需要了解一下我需要付出的代价是什么。
“作为一个母亲,一个一家之长,当然希望自己的儿子能够继承家业,留在自己身边。我相信芮小姐应该明白的。”她坐直了身子,语带深意地说道。
她是不是高估了我在卫赢枫心中的份量了?不过我倒不介意试一试。
“我明白了。”我看了她一眼,按了按桌面上的召唤键。
守候在房间外面的侍者随即闻声而至。
“小姐想要什么?”他弯腰问道。
“绿茶抹糕,虫草榴莲酥,血燕蜜饯,各式一份。”我说完,回头对乔湘赢柔柔一笑,像个称职的未来媳妇讨好婆婆一样对她说道:“这三样是这里的招牌点心,而且对身体有好处,乔阿姨一会儿一定要试试。”
她的眼中透露着愉悦和赞赏,扬起嘴角笑道:“好,我们一起来。”
※※※※※※※※※※※
夜晚从来都是人们交际应酬、酒色享乐的黄金时段。
明天一早才是高峰会正式开幕的日子,今晚则是各地财团政要的私人酒会。
我挽了一个高髻,配上一条深紫色的露背晚装,将线条柔美的脖子到完美白皙的背部都□在外。虽然我挽着宇文夔的手坐在酒会的一角,却还是频频引来众多视线的追随。
“宇文先生,好久不见!”一位身穿白色长袍,头裹着白色头巾的长胡子阿拉伯人向我们走来。
我随宇文夔站了起来与他握手。
“哎呀,宇文先生身边怎么总是有美人相伴呢?”他眯着眼睛盯着我笑道,粗重的眉毛顿时皱在了一起。
“不知阿曼德先生在沙特的油田今年打算增产多少桶石油呢?”宇文夔不动声色地转移了话题。
阿曼德的目光又在我身上流连了一阵,才笑着回道:“这油价高升又不是我们产油国的错,是那些大国囤积石油造成的。增产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大国囤积石油是真的,但若不是担心产量跟不上需求造成能源短缺,它们也不会这么做,所以增产确实可以有效地降低油价,只是阿曼德代表的产油国当然希望油价一路高升,又怎么会轻易答应增产呢?
“是的,增产不能解决根本的问题。”我附和了一句,接着又说:“但不增产却会引来更大的问题。”
“哦?”阿曼德眼睛一亮,从侍者的托盘上为我拿了一杯红酒,放柔了声音问道:“我很想听听这位小姐的高见。”
我接过酒杯,正待开口,却敏感地感到宇文夔眼中的冷意似乎蓦然之间变得更加寒重。但只是一瞬间就恢复了原来的样子。
我想是我自己多心了。
“不增产可能会引发以美国为首的石油进口国联合起来向产油国进行经济制裁,这样对你们是更为沉重的打击,但增产过多确实会损害你们的利益。高峰会要讨论的议题不应该是增产还是不增产,而是讨论年产量要增多少桶才能皆大欢喜。”我不疾不徐地说出自己的想法。
“好!果然是宇文先生身边的人啊,非常有见地!”他盯着我的眼睛,牵过我的手,在我手背上亲了亲。
粗糙的络腮胡子在我的手背上磨出了一片红色,我若无其事地抽回手,说道:“谢谢。”
宴会大厅的灯光突然熄灭,只留下了各个角落里蜡烛微弱的柔光。
清甜动人的歌声传来,众人都礼貌地噤了声。
一曲过后,掌声回落,一抹娇小的白色身影出现在我们面前。
“夔,”千叶影毫不避嫌地贴着宇文夔坐下,精致的脸蛋因为兴奋而显得更加明媚。“我知道你在这,所以应邀前来当表演嘉宾。你想不想我啊?”说着,把头靠在他肩上。
宇文夔伸手拿起桌上的酒杯,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地挡开了她抱着他手臂的手。
“宇文先生,你这就不对了。”阿曼德说道,“虽然我们阿拉伯男人都三妻四妾,可我们很少同时带两位太太在外,这样可会伤了女人的心啊。”
“才不是这样呢,芮小姐只是他的秘书。”千叶影急忙解释道。
“原来如此。”阿曼德作出了然的样子,然后移到我身旁坐下,对我说:“既然宇文先生今晚已有女伴,我倒是很期待芮小姐今晚可以私下和我好好讨论一下关于对石油增产的问题。”说着,他伸出手揽过我的腰。
我怔了怔,很快明白了他的意思。
为什么这些男人都对我有兴趣,而宇文夔却始终对我保持若即若离的态度呢?
我抬眼望向宇文夔,却发现他仍旧自顾自地喝着酒,并不打算开口为我拒绝这个男人的邀请。
我沉下眼,缓缓松开他的手臂。
浅香熏不是希望我把第一次给一个丑陋而且肮脏的男人吗?或许今晚就是个不错的机会。
我挽住阿曼德的手,轻声说了句:“这里比较吵,不如阿曼德先生和我到安静一点的地方再谈,如何?”
他一把覆上我的手,暗暗用力揉捏了一下,在我耳边吹气道:“好,当然好……”
“芮小姐……”千叶影犹豫地唤了声
我回过头,看见她眼中浓浓的担忧,却没有再看宇文夔一眼,站起来跟着阿曼德离开。
阿曼德的手已经迫不及待地游走在我的身上,我猜如果不是酒店电梯里有闭路电视,他现在已经忍不住脱下我的衣服了。
电梯门无声展开,他的手已经满是汗水,唯一没被胡子覆盖的脸部皮肤红得如酒气上头一般。他拉着我快步走到一间客房前,几乎连钥匙都拿不稳了。
房门还没来得及关紧,就紧搂着我,把脸凑到我的颈间深吸着,低喃道:“你真香……”
大门突然被一阵猛力推开,把站在门边的我们生生撞了开来。
卫赢枫一把拉过我,挡在我身前。
我看不见他的表情,却能听得出他因为竭力压抑怒气而越发显得深沉的声音:“阿曼德先生难道是以这种方式与我们公司的员工谈生意的?”
阿曼德拉了拉衣服,抽动了一下嘴角,说道:“卫先生难道也是以这种方式进入别人的私人住所的?”
“没有敲门确实是我不对。”无论在什么情况下,卫赢枫都会不自觉地流露出豪门世家所独有的修养。“可我只是担心自己心爱的女人,所以当时并没有想太多,请阿曼德先生原谅我的冒昧。”
心爱?
我把目光从他宽阔的背上移开,为他的话皱起了眉头。
他如果说“喜欢”我还会相信,可是“心爱”?
男人都是如此轻易地就能说出这两个字吗?
“原来是卫先生的人,那应该是我冒犯了才对。”阿曼德似乎并不想和卫赢枫把关系闹僵,笑道:“我们阿拉伯人从不夺人所爱,卫先生尽可放心。”
“谢谢您的谅解。希望这件事不会影响到先生与宇文国际日后的生意来往。”卫赢枫的声音也柔和了下来。
“当然不会。没有人不爱钱,不是吗?”阿曼德呵呵地笑开了,仿佛已经把刚才的不快丢到了天边。
“那我们告辞了。”卫赢枫拉着我的手大步朝电梯走去。
下落的电梯里,一阵沉默。
他突然扳过我的身子,强迫我面对他,秀气的脸上是挣扎隐忍的表情,可说出口的话语却轻柔得如春水过隙:“你跟叶微安不一样,这样的生活不适合你……”
我平静地看着他眼镜后面的双眼,不发一词。
他轻叹了一声,微笑道:“你又想对我说同样的话吗?”
我扬起眉,示意我不明白他的意思。
“上次晚宴后,你不是说我没有任何理由干涉你的事情吗?”
他缓缓地搂过我的肩膀,将我按入他的怀中,温暖的唇瓣贴在我的耳旁,语气中有着溢满的柔情,有着害怕被拒绝的惶恐,更有着一丝央求:“柔纤,那我现在告诉你我的理由。我爱上你了,我不想看到你受到任何伤害。这个理由够充足吗?”
透过他胸前的衬衫,我感觉到了他沉稳但急促的心跳。
他的身上有着纯净的青草味,就像他给人的感觉一样,如春天长满小花儿的青草地,温暖和煦、明媚清新,没有一分杂质。
而宇文夔的身上却有着如大海一样的深沉气息,望不穿,看不尽,猜不透,永远无法预知。那个男人的眼里包含了太多太多,最终凝聚在一起,反而褪去了混沌,清澈如初生的婴儿。
我轻轻推开身前的男人,声调毫无起伏:“我要留在宇文夔身边。而你,最好想清楚,现在的你,凭什么说爱我?”
卫赢枫,世界上叫卫赢枫的男人可能有很多,但是能继承卫氏家族的卫赢枫却只有一个。
世界上说爱我的男人从来没缺过,可有资格说爱我的人却少得可怜。
卫赢枫,你呢?
你凭的又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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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迈出电梯。
卫赢枫一路沉默地跟在我身后来到宇文夔的总统套房门前。
“卫丰银行的乔董事长找过你,是吗?”他突然问道。
“是的。”我仍旧背对着他,有点不习惯他这样生疏地叫他母亲的名字。能叫一声妈妈,对我来说是多么奢侈幸福的事。
“你爱宇文夔吗?”他又问。
“不爱。”我想也不想就回答。
这两个问题听起来毫无关联,其实不然。
我不爱宇文夔,我也不爱卫赢枫,那为什么我能留在宇文夔身边,却不愿意接受卫赢枫的感情呢?
这只能说明宇文夔能给我现在的卫赢枫所给不了的东西——金钱和权势。
另外,既然乔湘赢找过我,也就是说我已经知道了卫赢枫的真实身份。
所以,我的那个问题,“你凭什么说爱我”的答案已经显然易见——我只是在告诉卫赢枫,我要的东西你不是给不起,但要看你愿不愿意给。
他拉住我的手腕,声音里带着明显的急切:“我是不是姓卫就那么重要?”
看来他还是不愿意为了我继承卫氏,才不死心地希望我能改变初衷。
“既然你不愿意,就不重要了。”我口气淡漠,但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却不自觉地松了口气。
“柔纤……”他想继续说什么,我却不想再听。
“卫先生还是像以前那样叫我medie就好了,毕竟我们不是那么相熟。”我打断他的话,伸手在门上敲了敲。
房门很快被打开。
“芮小姐!”千叶影见到是我,露出一副终于放心了的表情。“太好了,夔通知卫先生去接你的时候,我还以为来不及了呢!”
是宇文夔告诉卫赢枫我和阿曼德在一起的?
为什么?他不是一直都表现得对我毫不在乎吗?
千叶影上前挽着我的手臂把我带进宇文夔所在的书房里,嘴里还不住地抱怨着我刚才把她吓坏了。
宇文夔穿着白色浴袍坐在小型室内酒吧前,手拿着酒杯轻轻摇晃着。
我这才注意到千叶影也穿着同样的浴袍。这个房间里的人刚刚做了什么,一目了然。
他是什么意思?在抱着一个女人的同时,却又不允许别的男人碰我?
我走到吧台前,为自己弄了一杯baileys加冰,才礼貌地向卫赢枫问了句:“卫先生想喝什么?”
“跟芮小姐一样就好了。”他接过我递给他的酒杯,在一旁的沙发上坐下,目光追随着我从未离开过。
“宇文先生,受到美国股市下挫的影响,今天的恒生指数开盘两万一千六百多点,收盘差点跌破了两万。预计明天高峰会过后将继续下滑,我们需要采取行动吗?”我问。
“卫丰银行贷款的事情已经办好了?”宇文夔没有直接回答。
“合约已经签订了,资金今天一早就到了账。”卫赢枫说道。
“那就再等等。”一口喝完杯里的金黄色液体,宇文夔抬眼看我,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走到他身边坐下,含了一口浓郁芬芳的baileys,用舌尖在口中转动品尝了几秒,才闭上眼睛缓缓吞了下去。
耳旁传来他低沉的声音,似乎比口中的酒香更加醇浓:“女人在不该说话的时候出声,只会给自己惹祸上身。”他的声音很轻,只有坐在他身边的我才能听见。
我立刻明白他是在提醒我在阿曼德那种男人面前不应该太过表露自己,引起他猎艳的**。
我放下杯子,侧脸看他,他却已经站了起来朝睡房走去,只留下一句话:“已经很晚了,你们都回去休息吧。”
※※※※※※※※※※※
将身体全部浸入滚烫的热水中,我半眯着眼望向落地玻璃窗外黑暗的夜空。大城市的夜空,很难看见点亮的星辰。
放在浴池边上的手提电脑“啲”了一声,提示有人向我发出视像会议邀请。
屏幕上的“zeus”图标不断闪烁着,那是林牧之私人买断的卫星线路,并将其命名为zeus,“宙斯”。
我按下接通键,问道:“师父,嘉贺子怎样了?”
信号似乎很差,图像摇晃得几乎看不清,但声音却很清晰。
“我还没见到她呢,不过我已经雇人把疗养院包围了,我自己二十四小时守在大门外,她逃不掉的。”他的声音里带着势在必得的笑意。我认识他这么多年,这是他笑得最开心放松的一次。
我不禁苦闷地想到,被困的嘉贺子现在肯定在骂我不守诺言吧。
“柔纤啊,这次师父不在你身边,你事事要小心行事。”林牧之的声音突然变得严肃,我似乎能想象得到他皱起眉头的表情。“千万不要小看你的对手,特别是那个叫宇文夔的男人。”
我一声不吭地在池水中加入了一些浴精,轻轻地用浴球擦拭着身体。
见我不回话,他兀自娓娓细说道:“其实在宇文夔接掌宇文家族之前,这些古老望族早就名存实亡,根本没有经济实力成立像宇文国际那么庞大的商业集团。”
我停下手中的动作,惊讶地问道:“难道宇文夔是白手起家的?”
我一直以为他只是一个含着金钥匙出生,稍微有些经济头脑的幸运儿。
“呵呵……‘一夜暴富’说的就是他这样的人。”林牧之轻笑了几声,说道:
“当年,我最后一次掀起的金融风暴中,只有他一个人从一开始就看透了我所布下的局。当很多大公司面临倒闭的危机,所有人都忙着撤出资金的时候,他却看准了这是入主商界的绝好时机。”
“他一直沉着镇静地等待大市下落到最低点的那一刻,然后用最少的资金收购了几家实力雄厚但陷入金融危机的上市公司,迅速合并后成立了今天的宇文国际跨国集团。”
林牧之停了停,叹了口气,略带惆怅地说道:“虽然我是为了嘉贺子才退出金融界,但不能否认,当我得知自己被一个初涉商界的十七岁小孩狠狠利用了一把,就更加确定了急流勇退的决心。”
我怔怔地盯着越来越多的泡沫浮上水面,突然觉得滚烫的池水变得凉意侵人。
多年来我只知道宇文夔在十七岁继承宇文家族后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扩张他的商业版图,却不知道背后还有这样的故事。
十七岁……
当时他才十七岁,就已经是一个连“金融宙斯”林牧之都不能忽视的对手了。十六年过去了,此刻的宇文夔,会成长到多么强大?那冰冷沉静的面具背后,究竟掩藏了多少的实力,恐怕没有任何人能够估算得了……
我稍微稳定了一下躁乱的心神,说道:“师父,不论怎样,我在暗,他在明,他就算再怎么厉害也不可能预先得知这次操纵股市的幕后庄家是我,更不可能猜到我的目标是宇文国际。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太迟了。”
“嗯,希望如此……”林牧之应了一声,但听得出他仍旧疑虑重重。
我们随意聊了聊,就挂断了通讯。我看了一下电脑右下方的时间,九点四十五分。
美国股市已经开市了。
我打开美国证劵公司的网上交易后台,在空白的账号栏里输入“medusa”。
外人只知道我的英文名字叫medie,却不知道medie其实只是medusa的昵称。
美杜莎,在希腊传说中,即使被雅典娜变成蛇发妖女,仍无法掩盖她的美丽,任何经不住诱惑回头看她的人,都会在看见她眼睛的那一刻,失去灵魂,变成一尊石像。
用死亡来交换的回眸凝视,到底值不值得?
这个问题,只有那些已经变成石头的人才知道答案,但他们却永远也回答不了了。
宇文夔……
下一个回眸的人,会是你吗?
浴室里热气缭绕,我的皮肤在盈盈的水波里显露着娇媚的粉白肌色。我从浴池中坐了起来,慵懒地趴在池边,用一根手指一个字母一个字母地敲打着键盘,然后轻轻按下回车键。
第二批石油股全部抛出。
我正朝着自己的猎物步步逼近,层层收网。
狩猎游戏,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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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的暴雨,滂沱而至。连绵不断的惊雷,吞吐着毁天灭地之势,排山倒海地涌来。那巨大的轰鸣,如天神的怒吼,震耳撼心。
北京国家会议中心,坐落在北京奥林匹克公园中心区,紧邻鸟巢、水立方和国家体育馆,是中国最大、最新、地理位置优越、周边配套完善的会议中心,有着世界一流的设施和服务。
灰暗的雨幕疯狂地扑打在通体透明光亮的建筑物外墙上,恍如世界末日来临,天地黯淡,日月无光,昼夜不清。
全球石油高峰会的第一次会议刚刚结束,与会的嘉宾纷纷从会议大厅里步出。
第一天的谈判,以各方意见不能达成一致而宣布破裂。此刻每个人的心中如风雨欲来前的低气压,压抑烦躁。
“尊敬的宾客,北京气象台刚刚宣布上挂橙色暴雨预警信号,为了确保各位的安全,请留在室内,大会将为大家安排晚餐。”清晰的女声从大堂的广播器中传出,先是中文,然后再用英文翻译了一遍。
我打开iphone手机上网查看了一下最新的股市行情,对身旁的宇文夔说道:“宇文先生,香港恒生指数已经跌破了两万点,跌幅将近百分之十,我们还要继续保持观望吗?”
估计现在世界各地的股市早就乱成一团了。这场筹备已久的金融危机,风暴的中心已经初步形成。
“嗯,不急。”他随意应了句。
他的淡定沉稳,将我的心悬在了半空,特别是听了昨晚师父的话后,我更是有种草木皆兵的感觉。
我默然地跟着他朝会议中心的餐厅走去。
古色古香的餐厅被一盏一盏绽放在空中的大型水晶宫灯映照得异常光亮。豪华的圆桌前坐满了参加会议的嘉宾。
占了大半壁墙的液晶屏幕上正跳跃转播着各地晚间新闻的重要片段——
“今天美国股市收盘八千五百二十一点,跌幅超过百分之十五。有经济评论家指出,世界范围的金融危机已初见苗头。有关人士预计,美国刚刚才逐步复苏的经济将遭受再一次的重创……”金发的播音员冰冷的声音像下落的冰雹般狠狠地敲打着在座所有人的心。
画面一转,是香港晚间新闻的报道:
“恒生指数今天收盘一万八千零五十点,在昨天的基础上再次下挫一千五百点。”
“香港宏盛集团董事长裴宏正被发现反锁在公司办公室中服用大量安眠药,送院后证实不治。宏盛集团内部传出资金周转不灵,公司负债面临倒闭的消息。市场分析员认为……”
画面再次中断,转到日本新闻,屏幕下有翻译的中文字幕:
“今天下午五点召开的记者发布会上,日和集团正式宣布破产倒闭,旗下近万人的员工闻风而至,要求发放拖欠的薪金,由此造成大阪中之岛一带交通停滞……”
液晶屏幕上的每次画面转换都让人心惊胆跳,不知道下一个会不会就是从自己国家传出的坏消息。
如果说刚才会议的破裂只是风雨欲来,那么现在,在座的每一个人,都躲不过这场以全世界为舞台的猛烈暴风雨。
摇摇欲坠的股票市场,要是再没有巨大资金入市干预,明天收盘的数字将会是所有人都无法摆脱的噩梦。
我姿势优雅地切了一小块烤羊骨放入嘴中,不软不硬的肉质入口即化,浓香的汁液带给我无与伦比的味觉刺激。我放下刀叉,抿了一小口红酒,尽情地享受着眼前的美食,仿佛我身边的、这个大厅、这个国家、整个亚洲,哪怕是整个世界就算下一秒陷入完全的疯狂与黑暗,都与我毫不相关。
上天赐给我一双清亮的双眼,却似乎忘了给我一颗会跳动的心。
所以,我总是比谁都看得清,却也比谁都看得更轻……
这几个月以来,世界各地的经济评论家、报章、杂志,都如上了瘾般地一味引用我那篇毕业论文里的词句,鼓吹着世界经济将再次进入蓬勃发展的新纪元。好笑的是,现在才过了多久,他们就不得不面对自打嘴巴的尴尬局面。
我一直都认为,不是你的东西不要拿来用,不是你的思想理论就更不能随便引用。因为东西用了还可以自我安慰不是一无所有,但是思想和理论是虚无的,如果当初那个提出观点的人只是随口说说,而你却像傻子一样将它奉为真理,到头来只会自找苦吃,脸面尽失。
我放下酒杯,微微侧脸斜睨了一眼宇文夔。
他低垂着眼帘,修长的手指灵巧地控制着刀切入的角度和力度,手腕一转,盘中的羊骨就与肉整齐地脱离开来。他看也不看液晶屏幕上已经陷入混乱的世界,好像全神贯注地进餐比什么事都重要。
蓦然间,我有一种错觉。
当这个世界走到了尽头,我独自俯瞰苍茫大地,满目疮痍,万里无声。
我回过头,却发现,只剩下他一个人,能与我并肩站立……
※※※※※※※※※※※
雨势一发不可收拾,夜色,被覆上了一层朦胧的灰。
大会为我们安排了留夜的客房。
我放好了浴池的热水,就走到厅里,对宇文夔说道:“宇文先生,水已经好了。”
他抬眼看着我,放下手中的文件,站了起来。
我自然地走过去为他脱下西服的外套,动作轻柔地解开他的领带。
脸颊突然传来温凉的触感,我停下手中的动作,目光定在了他胸前松开的领带结上。
他的大掌滑过我的侧脸,撩起耳边垂落的发丝,插入我盘好的发髻间,轻缓地揉弄着。
乱了的发髻终于散了开来,如瀑的长发无声垂落。
我感到头皮一阵酥麻晕眩,不自觉地闭上了眼睛,竟有股冲动想再靠近他一点,尽管眼前宽阔的胸膛是如此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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