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她全身淹没……
楚嫊走到沉香亭前,湘帘垂挂,里面人影绰约,隐隐传来沉重地喘息声,还有一声声呻吟,伴随着模糊的鸣咽。
她刚才隐约听到,宓娘在这里面弹琴,难道她遇到了不测?
内心一惊,正要揭帘而入,朱骏忽然从旁边的树荫下闪出来,挡着她道:“楚姑娘请离开吧。”
楚嫊一愣:“朱大人,你怎么在这里?难道是,皇上在里面?“
她蓦地明白了这种声音的含义,脸色微红,忙脚步踉跄地跑开了。
楚嫊背靠着一株大树,心在“扑通扑通”直跳。宓娘那么恨慕容逸舟,一定心有不甘,可皇帝在宫中要临幸谁,谁又敢反抗呢?
她为宓娘设想过许多种未来,从来没想过,她最终会这样的方式,成为慕容逸舟的女人nad2(
皇帝虽然富有四海,可妃嫔无数,宓娘她该配一个挚情的男人,呵护珍惜她一生。
可是现在,她再也跳不出皇宫的樊笼了,一生的命运就此注定,再无更改。
楚嫊心神不宁地回到掬泉轩,窈月窕月都睡了,她呆呆地坐在台阶上。月凉如水,四周一片清冷孤寂。
也不知过了多久,月洞门外人影一闪,沐宓卿走了进来,脸色苍白得如同一张素纸,没有一点血色。
楚嫊怔怔地跟着宓娘进屋,看到她坐到榻上。她站在那儿手脚无措,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做些什么。
良久,沐宓卿抬起头来,对她道:“你去给我熬一碗红花汤过来。”
楚嫊明白这种汤的含义,她犹豫着道:“听说宫里的娘娘,都希望怀上龙嗣,稳固恩宠。”
沐宓卿的嘴角扬起一丝冷笑,“我无法抗拒他,可永远不会放下心中的恨,更不要说,跟他扯上这种关系了。”
此时的静宜宫院内,装点着各色鲜花,当院放置着一张圆桌,摆着美酒糕沁妃坐在桌旁,不住地往宫门外眺望。
薛凝眉在旁笑道:“姨妈不必着急,我听说往年的七月初七,皇上都会来姨妈这里的,今年岂有例外?”
沁妃笑道:“这可说不准,姨妈已年老色衰了,说不定有哪个年轻娇艳的绊住了皇上,他将我抛到脑后去了。”
两人说笑间,夜色越来越沉了,沁妃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吩咐宫人出去打探nad3(
不一会儿,宫人来回报:“娘娘,听说皇上本是打算过来,可路过沉香轩的时候,被一个弹琵琶的宫女吸引住了。”
“这个宫女是谁,哪座宫的?”沁妃不安地站起身来。
宫人回道:“是掬泉轩楚姑娘身边的,名叫沐宓卿。”
沁妃一下子怔住了,掩饰不住心头的失落,可仍是勉强笑着:“这很好啊,皇上忙于政务,很久没有纳新妃嫔了,也该放松一下了。”
沁妃回到殿内,静坐在窗前,眼中流露出深深的忧伤。
薛凝眉安慰她道:“姨妈不必忧心,您与皇上二十多年的夫妻了,还生有皇子,皇上绝不会忘了您。”
沁妃的目光落到了她脸上,微微叹气道:“宫中的荣辱宠衰,我早已看淡了。我不是为自己担心,而是为你。”
“为我?”薛凝眉一怔:“姨妈这话是何意?”
沁妃道:“你与琤儿自小就有婚约,如今你们都到了婚嫁之龄,只因你母亲过世不久,热孝在身,才推迟了婚期。”
她走到薛凝眉面前,蹙眉道:“可是,我发现琤儿对你好像不太上心,反而心念着楚嫊那丫头。皇上本来就喜欢她,如果沐宓卿再得宠,楚嫊的实力就更强了。”
薛凝眉咬着唇,轻声道:“我觉得,楚姑娘也挺好的,跟表哥很般配。”
沁妃却冷哼一声,沉声道:“楚嫊争强好胜,个性张扬,四处抛头露面,与朝中官员来往,没有一点女孩的端庄矜持。而且,她与太子的关系夹杂不清,感情混乱。我怎么能将我的儿子,将整个晰王府,托付给这样的女子?”
她握着薛凝眉的手,语重心长地道:“姨妈知道你喜欢琤儿的,我一定会站你这边。可你自己也得努力点,想办法去抓住他的心。”
第61章 妒火中烧
?
第二天,常青来到掬泉轩,告知皇上已下旨封了沐宓卿为贵人,并端了一盘金玉首饰赏给她。
沐宓卿淡淡地道:“我不会接受封号,这些东西也端回去吧。”
楚嫊笑着对她道:“宓姨,皇上的旨都下了,岂可再回来?这些赏赐你不想要,拿来赏给下人也好嘛。”说着便将盘子接了过来。
常青走后,沐宓卿对楚嫊道:“嫊儿,没想到你是这种态度。就算你不记得以前的事了,可他们终究是你的父母,我们无法抗拒宿命,难道连心也没有了吗?”
楚嫊坐到宓娘身边:“宓姨,比起死去的父母,我觉得你更重要。你带着我长大,又陪着我入宫,是我现在最亲的人。”
沐宓卿听了,心头一暖。
楚嫊继续道:“我真的希望你能结婚成家,哪怕这个人是皇上,不能给你全部的爱,至少会让你沉闷孤寂的人生,变得充实丰满吧。”
沐宓卿露出无奈的笑:“你能看得开,我也放心了。”转而又目光坚定地道:“不过,我的心意,至死不会改变!”
楚嫊暗暗心惊,皇帝怎么会允许他占有的女人,心还寄放在别人身上?横竖以后,大家的苦恼不会少了。
楚嫊来到书房,慕容逸舟正站在一排书架前,翻阅着一本厚厚的典籍。
她一边整理着案牍,一边悄悄拿眼瞧着他。挺拔修长的身姿,美如冠玉的面容,原来皇子们的俊秀,都遗传了他优良的基因。
不仅是外表,连心计与城府,及那种强横专制的作风,都如出一辙,一脉相承。
正默默想着,忽看到架顶上一只红釉花瓶摇晃起来nad1(楚嫊一惊:“皇上小心!”
她疾步冲上前,花瓶重重地砸下来,从她的手上掉落到地上,“呯”的一声,摔成了碎片。
慕容逸舟转过身,望了望地上的碎瓷,抬头一看,一只壁虎迅速爬上墙头。他怒声道:“御书房内竟有虫禽爬行,你们是怎么清理打扫的?”
几个宫人战战兢兢走过来,忙磕头请罪,手忙脚乱地清理着残局。
慕容逸舟望了楚嫊一眼,抓起她的手:“砸伤了没有?”
楚嫊摇摇头。
慕容逸舟深深地望了她一眼,笑了笑,转身走开了。
楚嫊站在那里直愣神,看来自己不仅不恨他,看到他有危险,竟还想救他。那对楚家父母泉下有知,不知作何感想?
午后,楚嫊正在花园内闲步走着,忽见一支箭射在旁边的树身上,箭上带着一张纸笺。
取下一看,上面写着:到曲溪馆一聚。她警惕地想,是不是萧可虞派来的?
四下眺望,发现萧可虞正带着几个宫女,走在池中的柳堤上。
楚嫊想,我倒要看看,是什么人在装神弄鬼,于是朝曲溪馆走去。
曲溪馆是一座雕梁画彩,精致华丽的殿楼。楚嫊来到楼前,推门走了进去,立即便闻到一股浓烈的酒气。
她缓缓移动脚步,透过珠帘,只见一个男子坐在榻上,左依右偎着两个浓妆艳抹的宫女,面前的几上摆着美酒果肴。
定晴一看,原来是慕容琤。她迟疑地站在帘前:“殿下叫我来,有什么事?”
慕容琤抬起头:“你没看不到我在喝酒吗?当然叫你过来陪酒的nad2(”
楚嫊嗫嚅着:“我好像,没有这个职责吧?”
“我这是王命,你要抗令不遵吗?”慕容琤沉着脸。
楚嫊无奈,只得磨磨蹭蹭地来到榻前。慕容琤一挥手,那两个宫女走了出去。
楚嫊坐到榻边,慕容琤沉声道:“倒酒!”
楚嫊执起酒壶,给他面前的杯子倒满了酒。
慕容琤一饮而尽,又指了指几上的水果。
楚嫊将一碟葡萄放到他面前。
慕容琤道:“将葡萄剥了皮,放到我口中来。”
楚嫊霍地站起来,恼怒地道:“你在哪里受了气,来找我发泄?对不起,我不奉陪了!”
刚欲走,慕容琤伸手一拉,强硬粗暴地将她拖倒在榻上。紧接着,身子像山一般压倒下来。
楚嫊感到胸闷得快要窒息,使劲推他,可根本无济无事。她想呼救,却发现大门不知什么时候关了,而就算有人听到,谁又敢进来呢?
她惊恐而生气:“你要敢强来,我永远不会原谅你的!”
慕容琤睁着血红的双眼,咬牙切齿:“我再不强来,你就要爬到太子的床上去了。你说,昨天晚上他碰了你哪里?”
楚嫊这才明白他动怒地原因,她挣扎着:“你既然探听到了这件事,就应该知道,我就跟他在草地上说了会话,什么事也没有发生。”
“什么事也没有?难道非要脱了衣服,光着身子滚到一起,才叫有事吗?”慕容琤愤怒地道nad3(
慕容琤擭住了她的唇,一边狠劲吻着,一边将手探入她的衣襟,手掌盖住那团温软,揣摸揉捏着。
楚嫊感到疼痛又羞耻,扭动着身子挣扎着,却发现这样一来,引得他更加疯狂。一处坚硬抵在她的下身处,透过单薄的衣服,似乎要冲刺而出。
慕容琤沉沉地喘着气,伸手要撕扯她的衣裳。那狠劲的神情,似乎要将她吞入腹去。
楚嫊又急又怒,见推不开他,脑子一晕,忽然抬手,一声脆响,手掌落到了他脸上。
慕容琤蓦地汀了手,捂着脸,不敢相信地望着她。可很快就回过神来,眼中怒火燃烧,侧身坐起,一脚将她踹了下去。
楚嫊摔到地上,浑身一片酸痛。
这时门推开了,轻箫轻笙走了进来。慕容琤指着楚嫊,怒声道:“将她捆起来,押到殿外去暴晒!”
楚嫊手脚被捆绑着,跪在殿楼前。炙烈的阳光照在身上,很快就大汗淋漓,感觉整个人要虚脱了。
慕容琤搬了椅子坐在殿檐下,仍是慢悠悠地喝着酒。宫女们在后面打着扇,旁边放着装满了冰块的大缸,冒着丝丝凉气。
时间一点点过去,楚嫊的身子摇摇欲坠,似乎要晕倒。
轻箫在旁道:“殿下,这午后的日头最毒辣了,继续下去,楚姑娘怕有危险。”
慕容琤丝毫没有罢手的意思,哼了一声:“她敢动手冒犯本王,论罪该凌迟处死,罚跪已算便宜她了!今天不好好惩治她,本王往后也不要来宫中行走了。”
轻箫无奈,转过身,悄悄对一个太监说了几句,那太监忙转身而去。
第62章 猜忌
?
楚嫊正昏昏沉沉之际,忽听到身后响起匆匆的脚步声,回头一看,薛凝眉正向着殿前走来。
薛凝眉走到楚嫊身边,忙解开她身上的绳索,抬头对慕容琤道:“表哥这是怎么了,处罚起自己人来了?你还嫌她受的折磨不够多吗?”
慕容琤站起身,无奈地道:“你问问她做了什么,实在让人气恼。”说完就挥袖走下台阶离开了。
薛凝眉扶着楚嫊到檐下坐下,端了茶水给她喝。楚嫊喝了几口水,才渐渐缓过劲来。
她望着薛凝眉:“眉姐姐,今天若不是你来,我只怕要晒晕在这里了。”又满腹酸楚:“他对你真好,每次都和颜悦色的,从没对你发过脾气,连句重话都没说过。”
“你是真的羡慕我吗?”薛凝眉酸涩的一笑,“我倒希望,他不要对我这样客气。只有在乎,才会生气的。”
楚嫊摇摇头,委屈地道:“他若真的在乎,就会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口中怕化了,哪里会将我放在太阳下暴晒?”
薛凝眉抿嘴一笑:“你到底是因什么事得罪了他?刚才我问那太监,他始终不肯说。”
楚嫊咬着唇,低声道:“我打了他一巴掌。”
“什么,你竟敢打他?”薛凝眉惊呼出声,“如果姨妈知道了此事,即使表哥饶过了你,她也不会罢休的。”
楚嫊心中嘀咕,还不是他逼我的?口中央求:“姐姐,你一定要帮我隐瞒此事,千万不要让娘娘知道。”
薛凝眉送楚嫊回浴彤宫,刚进门,便看到慕容逸舟站在廊子下。他望着楚嫊的神色,问是怎么回事。
楚嫊回道:“刚刚在太阳下走着,忽然中暑晕倒,眉姐姐碰到就送了回来nad1(”
慕容逸舟皱眉:“你不能呆在荫凉处,顶着大太阳走什么?”
他望了薛凝眉一眼:“你姨妈最近身体好吗?朕有好些日子没去看她了。”
薛凝眉道:“虽不见大好,倒还平稳无事,每日在吃药调理。”
慕容逸舟转头对常青道:“过几天便是一年一度的荷花宴了,往年都是沁妃一人操办。朕想着她身体不太好,今年就让宓贵人分担一半,沁妃负责酒肴,宓贵人分管歌舞。”
慕容逸舟打量了她们一眼:“按照旧例,每年都要选一位荷花仙子,以往几年都是太子妃夺冠,现在她出嫁了,也不会参加了,就让你们两人,以舞技竟选吧。”
楚嫊一听,道:“我也不会跳舞,不要竟选了,就让眉姐姐当好了。”
慕容逸舟笑道:“这不是什么严肃的事,竟争一下才能增添乐趣嘛。”
薛凝眉她回到静宜宫,将荷花宴的事告知了沁妃。
沁妃一听,怔怔地道:“这个宓贵人果然不简单,这么快就将我的份分走了。她们掬泉轩是要跟静宜宫较劲了。”
薛凝眉笑着劝慰:“皇上也是为姨妈的身体考虑,况那宓贵人精通韵律,由她负责歌舞也好。”
沁妃无奈地叹口气,又提醒薛凝眉:“荷花仙子之冠,你一定不能让楚嫊夺走了。往年的几个闺秀,不是成了王妃郡王妃,就是太子妃,它有特殊意义的。”
第二天,楚嫊与薛凝眉来到滴翠亭,由宫中的司舞教导舞艺。
为了表现舞姿的精致曼妙,司舞选了长绸舞让两人学。绸子长度约有四五米长,抖起来挺有难度,还要甩出莲花状的绸花来,更是难上加难nad2(
薛凝眉虽没正式学过舞蹈,可她经常来往于宫廷,参加歌舞宴会,耳染目濡之下,学起来轻松不少。三天过后,便将这支舞跳得炉火纯青了。
楚嫊虽然落后,也并不以为意,她原本就没抱什么信心,也不想跟薛凝眉争夺。
可窈月与窕月却不这么想,现在整个宫中都在议论这件事,都看成了是两派的对决,她们都希望自己的主子能赢。
这天傍晚,两人练完舞后,坐在屏风前的长凳上休息。
当楚嫊起身到旁边几上端茶时,忽听到哗啦一声,那架屏风忽然倒塌下来,砸在了薛凝眉身上。楚嫊忙赶过来将屏风抬开。幸好屏风是透雕木架,并不太沉重。
她扑到薛凝眉面前,见她手扶着左胳膊,一脸痛苦状。忙问:“伤得很重吗,要不要紧?”
薛凝眉蹙紧眉,咬牙不语。绿翘忙赶了过来,将她扶回静宜宫去了。
沁妃见薛凝眉受了伤,忙如来太医诊断,听说没有伤到骨筋,只是皮下水肿,需要以冰敷化於。
太医走后,沁妃问她:“那屏风究竟是如何倒下来的?”
薛凝眉想了想:“可能是风吹的吧,池边风大,亭子是敞阁,后面又没墙壁挡着。”
沁妃叹道:“明天就到宴筵了,你伤成这样,肯定也抖不起那长绸了,就别跳了吧。”
薛凝眉道:“怎么能轻易放弃?不管跳得怎么样,也该有始有终。冰敷一个晚上,兴许到明天消肿了呢。”
沁妃听了,也不勉强,劝她静心休养。
沁妃离开房间后,绿翘对薛凝眉道:“姑娘,我觉得此事太蹊跷nad3(那么高大的一架屏风,风怎么吹得倒?我当时正在池边观鱼,听到动静后,隐约看到亭子后面,仿佛有人影闪过。”
“你是说,有人故意要害我,那会是谁呢?”薛凝眉疑惑地问。
绿翘撇了撇嘴:“究竟是谁,奴婢也没个准数。不过,掬泉轩的窈月窕月她们,一直在妒嫉姑娘的舞艺超过她们姑娘,难保……”
“不要说了,”薛凝眉打断了她的话,“我跟楚姑娘是姐妹,你不能怀疑她身边的人。”
此时楚嫊也是心神不宁,派人打听到薛凝眉无大碍,才稍稍安下心。
她问窈月窕月:“你们一直希望我赢过薛姑娘,刚才那事,是不是与你们有关?”
窈月忙道:“姑娘,你可不要冤枉我们,出事那会儿,我们正在花丛前扑蝶玩,根本不知情。”
楚嫊双眼盯着她们,仍是不太相信。
第63章 静宜宫,掬泉轩
?
第二天便到了宴筵,皇帝与太子及一些皇室宗亲们,都来到池边的观澜亭内。亭内摆好了宴席,宫人们在忙着布酒端菜。
窈月在一旁看着,对窕月低声道:“反正咱们都被姑娘怀疑,要不就真的干一次?”
网址已经更换, 最新网址是:yushuwuy.com 关于解决UC浏览器转码章节混乱, 请尽可能不要用UC浏览器访问本站,推荐下载火狐浏览器, 请重新添加网址到浏览器书签里
目前上了广告, 理解下, 只有这样才可以长期存在下去, 点到广告返回不了可以关闭页面重新打开本站,然后通过阅读记录继续上一次的阅读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